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清晨的小镇,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这里天亮的很早,人们起床也就很早,很多店铺早早开门,农村人更是习惯天放亮就起床,陈母静静在站在病房外,透过刚推开的一点门缝看着屋里的人,丈夫依然陷入昏睡,但和平时一样的鼾声让她悬空的心落了下来,旁边两张挨着的床一高一矮,自己儿子的手被握在另一只大手里。陈辰打小就很听话,学习又好,小学初中几乎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儿子是她的骄傲,直到高中,他开始失眠头痛,一开始她只以为是孩子压力太大了,买了很多安神的药给他,但他的症状却越来越严重,每次回来都没精神,傍晚躺在她的膝头,总是重复的说:“妈,我不想长大,要是不用长大就好了”,她总是一遍遍对儿子说:“你不长大,妈怎么办,你要长大,有自己的生活,妈才放心啊”,终于在某一个傍晚,她接到了陈辰晕倒的电话,夫妻俩匆忙赶到学校,带着他到医院去检查,却每次都无功而返,医生只说是神经衰弱,好好休养。陈辰越发的沉默寡言,越来越瘦弱,他们甚至在某个寒假连续给他打了半个月的营养针。他的学习成绩也开始下降,也越来越不爱和父母交流,那一阵子,平日里互呛爱吵架的陈家父母空前的和谐,每天都在不停地求医问药,到处找偏方,想着能让儿子睡好觉,别耽误学习。至于病因,却怎么也查不到。高考过后,成绩虽然不如当初她的期望,但对于三年高中身体不佳的情况,陈辰已经算是超长发挥了,然后他决绝的远离了家乡,每次打电话都告诉她他的睡眠变好了,身体变好了,直到那一次他在电话里哭着说:“妈,我喜欢男人”她才明白,原来当初把儿子折磨成那个样子的不是病痛,而是心魔。她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因为当初看着儿子那样,一向不信鬼神的她曾在心里默默祈祷,只要儿子平安健康的活着,要她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接受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和当初担心儿子随时会离去那种恐惧相比也不算什么了,只是如今看着这样的画面,她还是有一丝丝遗憾,如果儿子喜欢女孩子,那该多好,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妈,在看什么,怎么不进去”陈敏从母亲身后像病房里看了一样,吓得睁大了眼睛,吐了吐舌头。她一说话,楚振州一下子就惊醒了,他警觉性一向很高,他马上从床上下来走了过来,陈母看了看他轻声道:“没睡好吧,这床不太舒服,今天让小辰回去带点被子过来”
楚振州忙道:“不要紧的,倒是您,千万注意身体”他转头向病房里看了看说:“你和小妹进去看陈叔,我出去转转,看看买点早饭回来”
陈母没推辞,点了点头说:“也好,这镇子不大,就一条主街,你出去左拐就行了”陈振州应了一声往外走了。
陈敏看着他大步远去的背影,转头看着母亲抱怨说:“个子高真好,我咋就这么矮呢”陈母无语的摇了摇头。
母女俩进去难免有动静,陈辰这一觉睡得很累,各种梦境里穿梭,逃亡的,追杀的,明知屋里有人,意识似乎已经清醒,人却醒不过来,急得出了汗,陈母看着他被梦魇住的样子,忍不住轻轻推了推他,陈辰这才忽悠一下醒了过来,他一时有些不知身在何处,愣愣的看着陈母和妹妹,陈敏忍不住说:“哥,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陈辰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医院,他忙向旁边看去,陈父依然在沉睡,并没有醒来的迹象,他过去摸了摸父亲的额头,体温都正常,脸色看起来也正常了,陈母叹了口气说:“儿子,别担心了”
这时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陈母道:“估计你老叔他们来了,早上很早就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上地放水呢,也去咱家地给看水了,看完就过来”
果然脚步声直冲这边来了,陈辰突然想起楚振州不见了,正想问母亲,老叔和二叔推门进来了,和陈母打过招呼也是都到陈父床边看了看。陈辰偷偷向陈敏打了个眼色,指了指那张折叠床,陈敏白了他一眼凑过去小声说:“买早饭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记住,朋友,你懂的”
老叔他们说起稻田地的事儿,陈辰兄妹不太懂这些,听的云里雾里。不多时病房门被推开,陈振州两手提满早餐走了进来,老叔和二叔都是一愣,陈辰还没等说话就听老叔说:“你这是走错门了吧?”
陈辰赶忙凑上去边接楚振州手里的早餐边说:“老叔,二叔,这个是我朋友,听说家里出事,过来看我,他叫楚振州,振州,这是我亲二叔和老叔”
陈振州忙点头问好:“二叔,老叔”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新迟了,新工作刚一周,还没独立工作,很忐忑,希望一切顺利,加油加油加油
第20章 父亲终于醒了
陈辰这两个叔叔性格很不一样,二叔一向随和不爱多嘴,老叔却不同,他只比陈辰大十岁,是家里的老小,一向受宠,说起来他和楚振州年纪一样,只是他常年务农,看起来老成很多,见陈辰介绍楚振州是他朋友,老叔立马问道:“小辰,这是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啊,同学?不是吧?”
陈辰回道:“不是同学,是我高中好友的朋友,大家见面投缘,自然也就成了我的朋友。”
陈敏在旁边帮腔道:“老叔,你查户口呐,我都饿死了,我们快吃点东西吧”
陈敏张罗着往出拿早饭,老叔见状没继续追问,但还是不住的打量楚振州。
几个人正吃着早饭,终于等来了医生查房,这镇上的医院,医生上班时间也是个迷,夜里满医院也见不到一个值班医生,直到这会儿才有人来。医生看了看陈父,询问了下夜里的情况,记录了一下就要走,陈辰赶忙拦住问:“医生,那个,您看我爸什么时候能清醒啊!”
“估计快了,现在也就是体力消耗后的沉睡,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醒的,等着吧”
几个人匆匆吃了早餐,都没什么胃口,陈辰只喝了一小碗粥,虽然看见楚振州皱着眉头盯着他,但他实在是吃不下去。
几个人在病房里干等着,陈辰越来越着急,好在10点多,陈父终于醒了,他一时分辨不出自己在哪儿,醒来见满屋子的人,愣了愣说:“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全身没劲儿肚子还疼”
陈母道:“你昨天晚上喝了蝇子药你还记得不?”
“蝇子药,咋能呢,不记得了”
陈敏赶忙说:“我去叫大夫过来看看”
医生过来给陈父检查了一下,陈父依然对发生了什么记不起来,医生给他检查,他一边打量屋里的人,突然指着老叔说:“老四,你这脸怎么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众人看去,老叔的脸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陈辰的心又提了起来。
医生检查完毕说:“目前看没什么问题,他本来就喝了点酒,加上药物作用,有点记忆缺失很正常,后续会想起来的,包括视力也是药物干扰到神经,估计下午或者明天就恢复了,不用担心,还是在医院待着继续观察吧哈”
楚振州在旁边问道:“那多久可以喝水吃东西”
医生转头看了看他道:“12小时后可少量饮水,24小时后少量食用流质食物”医生说完夹着记录本走了。
陈父喝了几口水,和众人说了一会儿话,他虽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聊起天来思维很清晰,和老叔讨论了下稻田地的水位,说着说着他突然注意到楚振州,愣了下问道:“这位是?”
陈母在旁边说:“是小辰的朋友。”
陈父长着嘴巴愣了半晌,突然道:“我想起来昨晚的事了。”
陈辰听见这话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楚振州见状对陈父道:“陈叔,打扰了。”
陈父摆了摆手:“不打扰,你能来也是费心了,别外道,回头去家里待几天”
楚振州心里一暖,陈辰有对很爱他的父母。
老叔在旁边疑惑的又看了看楚振州,却也没说什么。
门外又是一阵吵闹声,涌进来一群人,陈母忙站起身来打招呼,都是些邻居亲友,听说陈父出事来探望的,带着不少水果营养品,众人开始询问陈父的状况以及事情的起因,病房一时嘈杂不已,陈振州见状冲陈辰小声道:“我出去打几个电话”,陈辰点了点头。
陈父很快又昏昏欲睡,他现在很虚弱,说一会儿话就有些体力不支,这么多人来,一人一句就把他累坏了。
陈母见状说:“也快中午了,小辰,你带大伙出去吃饭吧,我在这儿看着就行了”
陈辰忙道:“我看着吧,你带大家去吃饭”
陈母正要反驳,楚振州走进来道:“陈婶,我和小辰在这看着,你们去吃饭吧”
陈母看了看他说:“那好吧,我们尽快回来替换你们”
陈辰赶忙从床头柜子里翻出昨晚带过来的包,他的钱包还在里面,好在里面现金不少,他交给陈敏,嘱咐她带母亲他们去吃点好的。众人有几人人忙就先行离开了,有几个和陈母他们一起去吃饭。
病房里一时又安静下来,楚振州轻轻拍了拍陈辰的肩膀,安慰道:“叔叔醒了,医生也说应该没事了,放心吧”
陈辰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楚振州又道:“小辰,你很幸运,有一对好父母”顿了顿又说:“和我一样幸运,以后我们好好孝顺他们。”
陈辰又点了点头。
楚振州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叹声道:“傻瓜,不要胡思乱想了,再躺下休息会儿吧”
陈辰躺下睡着了,他太累了,直到母亲和妹妹回来,他才被吵醒,见只有母女二人回来,他揉着眼皮问:“老叔他们呢”
陈母道:“我让他们回去了,你爸这也没事儿,家里也是有活儿的,不用都在这儿陪着,今晚咱们也不用都在这儿了,留下一个陪着就行了”
陈辰忙道“我陪着就行了,你和小敏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
陈母知道他现在担心陈父,加上事情多少由他而起,心里难免自责,只好点了点头说:“也好,不过回头回去拿点被子过来,这里病床实在是不舒服,你也回去冲个澡换身衣服。”
陈辰忙道好。
陈母又道:“你俩赶紧去吃饭吧,估计下午还会有人来的,我和小敏看着醒了”
农村人讲究礼尚往来,陈辰父母在村里谁家有事儿都不落过儿,人缘颇好,陈父一病,很多平时有人情往来的村里人都会过来看看。
陈辰带着楚振州出去吃饭,这几年小镇变化很大,小时候每次来这里都是陈辰最开心的事儿,那意味着他可以吃上一个冰淇淋。陈父醒来,陈辰的心情也终于轻松了些许,他指着路边的景象和楚振州说起他小时候来镇子上的事儿,记忆中最初来到这里,是某一年的春节,一家人来置办年货,老叔二叔还有小姑姑,陈辰那一年买了一件新衣服,那时觉得去小镇的路好远好远,很久才到,那些五颜六色的糖果简直就是天堂,他说着说着抬头看着楚振州说:“这里其实很小,现在主街走五分钟也就从头走到尾了,你会不会觉得我说的太无聊了”
楚振州揉揉陈辰的头发:“怎么会,能来到你小时候喜欢的地方,我很高兴,等有机会我们去看看你的小学,中学”
陈辰突然兴奋起来:“我的中学就在镇子上,不过不知道现在什么样了,我已经很多年没回去了,我和高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