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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哥正在和白歆他们说话,看起来还有说有笑的。
“你,来送红薯的外卖吗?”陆遗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正保持着提奶茶的艰难姿势往他们那边走过去,而这句话也被白歆和一大堆人听到了。
于是一大堆人便围着陆遗桥和那小哥大笑,那小哥便是楚蘅,这就是陆遗桥第一次认识楚蘅。
陆遗桥一想到这里也笑了起来,毕竟那段故事简直可以算入他人生最尴尬的几件事中。
而楚蘅也能想起那时的样子,这时候服务员也把白歆点的金银馒头端上来了。白歆还没来得及吃一块,楚蘅倒是先拿了一根牙签,扎了一块油炸的金馒头,在装了蘸料的小碟子里滚了一圈,那馒头上便裹了一层厚厚的炼乳,楚蘅伸手将它递给了陆遗桥,陆遗桥说了句‘谢谢’就接了过来。
“我在新生开学典礼上,就听过你演讲,所以我更早就认识你了,只是你不认识我,所以当你和我在红薯摊前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真的差点笑出来。”听了当事人的心理感受,陆遗桥恨不得现在就把脸皮撕下来一层。
“话说当时你为什么会去卖红薯啊?”白歆一边说话,一边拿起筷子就夺走了锅里最后一块午餐肉。
楚蘅本来也想夹那一块,却被白歆抢走了,他瞥了一眼她然后说:“因为我也是去买红薯,然后奶奶急着下雨天去接上小学的孙子,然后让我帮忙看摊,结果就一连帮了好几天。”
陆遗桥也是第一次知道关于楚蘅卖红薯的原因,因为当时在礼堂里气氛太尴尬,而且和楚蘅也不熟,他也没有问,后来也忘了这件事情,今天也是第一次听到原因。
点的菜吃得差不多了,白歆吵吵闹闹地又要了一盘手擀面,楚蘅表示不喜欢吃火锅面,白歆就非要分陆遗桥一大半,然后两个人推推让让地吃完了面。
在陆遗桥骂白歆能吃的时候,楚蘅已经去结了账,等白歆又喝了一大杯酸梅汤后,这顿从下午两三点吃到六七点的火锅才算散。
陆遗桥本来是想建议和白歆一起走回家,毕竟两个人的家就距离一个街区,但因为白歆不愿意走路,再加上那辆老自行车还在楚蘅的车的后备箱里。这个想法也没说出口,就跟着白歆一起上了车,三个人带着一身的火锅味道坐进了车里,白歆死活不愿和陆遗桥坐到一起,又不愿意坐前面,就只能让陆遗桥坐在副驾驶了。
白歆一上车就报上自己家的位置,然后说:“我可是女孩子!你们要先送我。”
听了这话,陆遗桥倒是先开口了:“你当真把自己当女生了,哪有女孩儿吃成你这样?”
白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脸居委会大妈的嘴脸说道:“你就让楚蘅看看吧,看看他不在的这些年,时间已经把变得像一个更年期妇女一样恶毒。”
一听这话,楚蘅直接笑了出来。陆遗桥就差转过身去,然后一把拉紧白歆脖子上的围巾,紧紧地勒死她。
这火锅店里S大不远,白歆的家离S大也不太远,不用二十分钟就到了。
白歆眼见前面就要到了,便叮嘱楚蘅停在小区的门口。下车前,她随口说了句‘再见’,然后就跑下车了,洋洋洒洒地散发着火锅味道跑回家了。
但白歆一下车,也把车里故意维持的轻松气氛也带走了,楚蘅和陆遗桥更是陷入了谜一样的沉默。随着楚蘅一踩油门,整个尴尬气氛更加浓重了。
“你家住哪里?”楚蘅先开了口,不过是一句必须要说的话。
“往前第二个路口右拐,然后第一个红绿灯的地方,再左拐,第一个小区就是了。”陆遗桥也回答的很顺溜。
毕竟白陆两家关系很好,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有事没事就去白家玩。
他说完话,空气又安静了,陆遗桥靠在真皮的座椅上,把半张脸埋入自己的围巾里。
今年的秋天温度降得很快,向车窗外看看,路边是霓虹闪烁,毕竟这座大城市是众人向往的,但它的耀目繁华也遮掩不住行道树上半秃的枝丫。
陆遗桥看着外面灯火地快速流动,只能闻到围巾上缠绕的火锅味和衣物柔顺剂混杂的味道。
楚蘅过了第一个路口,然后在第二个路口左转。陆遗桥能看到熟悉的超市,熟悉的冒菜店,熟悉的药店。“第一个红绿灯口,左拐?”第二句话,还是楚蘅先开口,但还是问路。“是,路右边第一个小区就是了。你不用进去,我叫我哥出来就好。”陆遗桥说道,他不想欠对方太多人情。
陆遗桥是还有一个亲哥哥,大他四岁,叫陆遗杉,哥哥不是老师,而是一个学土木出身的工程师,依旧是S大的毕业生。也正因为他们两兄弟成绩都很好,所以陆家的这两兄弟就是街坊邻里间最常夸的那种小孩。
没有过多久,很快就到陆遗桥小区门口,路边也没停几辆车,楚蘅就在路边的停车位停下了。周围也没有收停车费的大爷大妈,毕竟看看表已经七点了,大爷大妈也早都下班,备战广场舞了。
马上就可以下车了,这奇妙的尴尬氛围也可以化解了。陆遗桥是这么想着,却完全不知道旁边这个人是怎么想的。
陆遗桥坐了起来,伸手松开了安全带,手搭上了开车门的地方,然后顺口说了句:“谢谢,你开后备箱,我自己能拿出来。”
楚蘅没有回答‘嗯’而是反问了一句:“你没有什么问题问我吗?”
陆遗桥突然手抖了一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发问。但是依旧保持平静地回答了一句:“没有。”说着就要开车门下去,但是车门怎么都打不开,很明显楚蘅锁了车门。
陆遗桥出了口气,然后手离开开车门的地方,重新靠到座椅背上。
“你要我问什么?”他的语气有点不太好,但还没听到楚蘅的回答,却听到对方也松开了安全带的声音,这时楚蘅才转过头来看着陆遗桥,开口说道:“你不应该问问我,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为什么现在又突然回来?”
陆遗桥皱了眉头,他觉得莫名其妙,并且他有点生气了,于是他往前坐了一下,然后认真地看着楚蘅说:“好,我问你,你为什么突然离开,又为什么突然回来?”
他话音刚落,楚蘅却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然后另一只手轻搭上了他的侧脸,那张阔别多年,却依旧记忆犹新的脸无限放大在眼前,他们还四目相对,却是双唇相接。
陆遗桥还能闻到对方刚刚吃过的薄荷糖味道,也能看到对方眼睛里一如既往的目光。还没等他上手去打开对方,楚蘅却先放开了,然后唇齿轻动说了句:“因为你。”这就是他对问题的回答,但是陆遗桥已经来不及思索他的答案。
他只在考虑到是否会因为外面的路灯光会让对方看到自己滚烫的双颊,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转身,然后去开车门,这次一扣门就开了。
陆遗桥匆匆跑下车,后备箱也同时打开了。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陆遗桥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扛着这辆老式的二八自行车狂奔入小区,然后穿过大半个小区,并且完全忘记了把车放到自行车车棚,而是扛着它一口气爬了五层楼,到了家门口才发现自己居然把自行车扛到了家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自己存稿了 今天玩了一天回来 才发现没有QAQ 连忙手动更新了
第4章 第四章
既然把自行车都扛上来了,就不能像白痴一样地再扛下去了,陆遗桥只好把自行车靠在走廊里。
他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门就被从里面推开了,走出来的人正是陆遗杉。
“哟,回来了,怎么这自行车你扛上来了?”陆遗杉一眼就看到了那辆二八自行车,目光里也都是疑惑。
“呃,它车链掉了。”陆遗桥还是有点喘不过气,毕竟一口气扛着这么重的东西上楼也是很累的。
“那你停在车棚就好了,何必扛上来。你快进去吧,咱妈熬了冰糖雪梨。”陆遗杉倒是把门留给陆遗桥,然后去摁电梯了。
“你出去啊。”陆遗桥把钥匙丢回口袋里,临进门前问了一句陆遗杉。
陆遗杉点了点头说:“洺川叫吃饭。”洺川就是白洺川,白歆的亲哥哥,和陆遗杉一样大。他们两个人也是从小玩到大,和白歆与陆遗桥一样,由此白家和陆家的亲密关系就可想而知了。
陆遗桥说了句‘别喝酒’就进屋,然后随手关了门,然后一边脱鞋一边大喊了一句:“我回来了!”他话音刚落,一个小姑娘就从厨房里跑出来,而这跑出来的小姑娘就是陆遗杉的女儿,陆姿梨。
她一见到陆遗桥就超级,然后冲着厨房大喊:“奶奶!小叔回来啦!”
“让他去洗手,然后过来喝汤!”陆妈妈在厨房里也大声的回了一句。
陆遗桥换了鞋,然后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然后拍了拍六岁小丫头的头。
“梨梨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开心吗?”听了小叔的问题,陆姿梨急忙点着头,然后推着陆遗桥去洗手间:“小叔快去洗手,奶奶要生气了。”
陆遗桥笑着说‘好’,梨梨这才蹦着、跳着跑去厨房,随后陆遗桥就去洗手了。
其实陆遗桥这一家的组成很奇怪,陆爸爸早在陆遗桥十岁的时候就出车祸意外去世了。留下陆妈妈一个人经营着一家超市,然后还供应两个儿子上大学,她自己也一直没有再婚,用心培养出了这两个很优秀的儿子。
但到了这一辈,陆遗杉虽然结了婚,有了孩子,但是陆姿梨一出生,她的妈妈就吵着闹着要离婚,陆遗杉也不反对,直接就同意了。
签订了离婚协议后,法院也把梨梨判给了陆遗杉,而她那任性的妈妈便出国去深造经济学。
那个女人太有主见了,不愿意为了家庭放弃自己所有的事业。
但总有人问陆妈妈关于梨梨的妈妈,陆妈妈每次都是阴沉着脸说:‘我们家梨梨没有妈妈’。陆妈妈很不满儿媳妇的做法,但梨梨无所谓,她对自己妈妈也没什么印象,而且对这个没有爷爷没有妈妈的家庭满是喜欢,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无比爱她。
陆遗桥洗了手出来,刚到饭厅,自己的座位前面就已经放好了一碗冰糖雪梨。
梨梨正站在一边:“这是我给小叔端出来的!”陆遗桥过去又拍了拍她的头,夸她懂事。
然后,陆妈妈又端着两碗出来,一碗放到了梨梨的面前,一碗放到了自己的面前。“来,梨梨快过来坐。”
陆姿梨连忙跑过去,在自己位置坐下。陆妈妈看了一眼正拿起汤勺准备喝汤的陆遗桥,又开始啰嗦了:“你都没有梨梨懂事,周末快去相亲吧,快给梨梨找一个婶婶吧。”
陆遗桥喝了一口汤,然后无奈地点头,相亲已经成为了他的日常,虽然他总是不情愿,但是陆妈妈从来不肯放过她。
“奶奶,婶婶是什么?”梨梨突然问了一句。
“就是对你的小叔好的人,要和你小叔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陆妈妈点了点梨梨的鼻子解释道。
“是不是对小叔好的人,就都能和小叔过一辈子?”“当然不是,要小叔愿意才好。”陆妈妈瞥了一眼陆遗桥,陆遗桥连忙又快速地喝了几口汤,不去迎合自己老妈的眼神。
“那小叔愿意让梨梨对你好吗?”梨梨的问题又抛向了陆遗桥。
“那爸爸怎么办?”陆遗桥一个反问就让六岁的小姑娘不知道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