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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玩暄愣住了。
但他想通得很快,归结于张列宁是个言而无信的大喇叭,真正的罪魁祸首薛嘉胤却因为最近表现乖巧逃过一劫。
沈放知道了。
但其实也没什么,想想也是蛮好笑的,他当时是把这个当作聘礼设计的,所以格外用心。
季玩暄看着远处的江景,笑得非常坦然:“因为我妈妈以前在巴黎留学,而我当时差一点也去了。”
只是后来一念之差,他突然想离沈放更近一点。
“我以前想,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有机会重新开始。我希望那个时候,我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你面前。”
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并不痛苦,亦不难以启齿,他反而觉得非常美,自己的浪漫也许并不输给路拆。
而沈放侧过身,扶着他的后脑,高挺的鼻梁在晚风中轻轻蹭过了季玩暄的脸颊。
“季先生,谢谢你的嫁妆,我看到了,我收下了。”
医生的嗓音有些哑,睡不醒一样低沉得悦耳。
嫁妆就嫁妆吧。
季玩暄低笑一声,搂住他的脖子缠了上去。
这个画面他也是想过的,可惜当年没好意思画到图上。
谢谢你,沈先生,帮我实现了在自己的城市设计中享有一息温存的伟大梦想。
天色将黑的时候,沈放把他送到了季元小区的停车场里。
本来想送到门口的,但被笑得不行的季玩暄拦住了。
下车前他把车后座已经不再冰镇的啤酒放到了自己的副驾上,提醒医生:“回去记得喝哦。”
沈放点点头,拉住他又亲了一口。
唉,总亲不够。
季玩暄一步三回头地和陌生的邻居一起进了楼梯间,脑子里还在反复回放今天发生的一切,傻子一样,嘴角始终挂着消不
下去的弧度,时不时就笑出声来。
他的手上提着给舅妈的东西,一按门铃,蒋韵清就踩着拖鞋来给他开门。
“逗逗,来这么晚啊,吃了吗?”
季玩暄对这种问题的回答永远都是:“吃了,还想吃!”
季元在沙发上给季可乐喂完最后一颗葡萄,拍着掌心接话:“想吃也没了。”
蒋韵清懒得理他,拉着外甥往厨房走,给他端出自己在锅里早就热好的排骨汤。
蒋韵清是南方人,平生最大乐趣是煲汤,第二兴趣是看家人喝汤后露出的幸福表情。
这件事,家里三个小的一向做得很好,相当能满足蒋老师的虚荣心。
季玩暄喝了一碗,还想再要一碗,被蒋韵清喜滋滋地严辞拒绝了。
“这么晚了,喝胀了可不好,你要是喜欢我给你盛一盅带回去。为了味道浓我熬得不太多,刚好够你明天中午喝了。”
季玩暄遗憾地“哦”了一声,被舅妈催着到客厅和可乐排排坐着看动画片。
他今天带来的是季凝之前在医院没织完的那件毛衣,前不久吃饭的时候偶然提了一句胡同拆迁他往外搬东西的事,蒋韵清
便问他要不要自己帮忙把毛衣织完。
她以前看季凝织过,刚好还记得那特殊的针法是什么样的。
季玩暄只愣了片刻就笑着答应了。
电视上在放小猪佩奇,又是小猪佩奇。
季玩暄和季可乐看得很认真,旁边还坐了个季元,看起来比他俩都认真。
蒋韵清从厨房里擦着护手霜走出来:“逗逗,天都黑了,现在打车还容易吗?要不早点叫车吧,等会儿我把你送下去。”
季玩暄极其敷衍地“嗯嗯”了两声,眼珠子还粘在佩奇和她的朋友们身上挪不开。
他磨磨蹭蹭不走,季元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扯着嘴角没吭声。倒是蒋韵清这回没反应过来,看着窗外挺糟心:“你打着车了吗?最近我们小区遭贼了,不大安全。让师傅开到楼下来
吧,我给保安室打电话。”
季玩暄上次过来时走得比这回还早,但蒋韵清就像忘了一样,完全没有问他要不要留宿的事。
也许是她知道不会有肯定的答案。
季玩暄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头看她:“舅妈,我没打车。”
“怎么还不打车呢,都这么晚……”蒋韵清焦急的话语说到一半终于哑了声,她眨了眨眼睛,眼角瞬间就红了。
季玩暄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抱住这个漂亮女人。
“我今儿住家里,有地方吧?没有我也得住,小白鸽那屋拾掇拾掇我也能凑活。”
蒋韵清没力气地掐着他的胳膊,藏了点哭腔:“臭没良心,你那屋我都收拾十年了,能少了你的住处?”
少不了,晚上季柏岑打电话回家,听说哥哥住下了,嗷嗷鬼叫,恨不得立刻从学校宿舍跑出来,可惜已经过了门禁,季可
乐在免提这端脆生生地劝他:“你就省省吧。”
季玩暄笑得搂着小孩花枝乱颤。
季元家面积有好几百平,当初主要就是看上了卧室多。
当年买房的时候可乐还不在计划内,但季玩暄和季凝却是板上钉钉的成员之一,说起来可乐还是捡了他姑姑的漏呢。
季玩暄两手空空地来,好在家里什么都有,他洗完澡吹干头发躺上床,蒋韵清还小心翼翼地敲门,特新奇地问他睡前喝不
喝牛奶。
瞧那稀罕劲,好像他们没一起住过姥爷家似的。
季玩暄喝完牛奶又去刷了次牙,回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挂在椅背上的外衣,什么东西从兜里掉了出来。
是沈放的钱包,他去买完酒回来交给季玩暄帮忙装在兜里,忘了拿走了。
快十二点了,但沈医生应该还没睡,季玩暄一边给他打电话觉得嘟声都好听,一边勾着唇好奇地打开男朋友朴素的钱夹,
想看看沈医生平时零花钱都是多少。
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看着钱夹里的拍立得,愣住了。
“喂,逗逗。”沈放叫他。
季玩暄还发着呆,没头没尾地问道:“这是顾晨星送你的拍立得吗?”
当年去旅行的时候,在草坡上,顾晨星告诉他自己给他们两个一人送了一张拍立得。
季玩暄的是他自己拍的那张沈放,但送给沈放的是什么,星星却怎么都不肯告诉他。
这张照片很陌生,但是周围的景色太眼熟,季玩暄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他自己花了整整一天搭出来的烟花星河。
沈放的声线很温和:“嗯。”
在他十七岁生日那晚,他和季玩暄第一次接吻,那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在场的还有一个顾晨星,直到那人给沈放送了这张定
格在烂尾楼破败景墙前的相片。今年他二十七岁,这张照片也在他钱夹里放了整整十年,颜色难免褪淡了,但他的记忆从来没有。
季玩暄突然挂了电话,可能哭去了。
沈放看着手机屏幕笑,觉得他好可爱。
但很快对方就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是张图片,拍的是他自己的钱夹——夹着沈放在南方小镇上惊鸿回眸一瞬lomo相片的钱夹。
原来他们都从来没有放弃过彼此。
这一天晚上,顾晨星莫名收到了来自晚饭cp的两条信息。
沈放:谢谢。
季玩暄:星,我永远爱你'哭'
顾晨星:^_^
作者有话说:
远大前程顺利结题,恭喜拆哥抱得美人归,大家情人节快乐,微博有小剧场~下章就是大结局啦!
毕业典礼(正文完)
季玩暄结束拍摄匆忙赶到燕大校园时,沈放正在大礼堂参加冗长的毕业典礼。
文创园的宣传片甲方很满意,所以老板郑义对小张小季也很满意。
下半年的工作日程被排得满满当当,季玩暄过两个月可能还得去国外出趟差。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到时再安排也不迟,眼下他们正在为某国际知名团队设计的SOHO办公地标拍摄专栏,那边的负责人
很热情,拉着两位摄影师恨不得把每个角落都走一遍。
季玩暄赶时间,心里焦虑面上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在负责人转身时偶尔抖腿看一下表。
他害怕赶不上大事。
同行者的焦虑那位负责人先生看不出来,张列宁却清清楚楚印在眼底。
他忍着笑,主动开口:“接下来我们就分头行动吧,我继续跟王先生在这里取景,小季哥你去拍拍外部环境,回去整理一
下今天的照片。”
毕业典礼这事,张列宁经历过不止一次,并不觉得多激动——哪怕今天是他哥毕业也无所谓,毕竟沈放自己就不大在
意。
只有季玩暄才会把这仪式感看得很重,如果真的不幸错过,他也许就要为此抱憾一生。
救嫂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己还是帮他一把吧。
“对对对,还是小张你想得周到,小季你就先去吧,我再带小张好好走走看看。”
季玩暄和西装革履的王先生握过手,趁他不注意向小眼镜眨了下左眼便稳重地转身,在转角处忽然快步跑了出去。
为了沈医生的终身大事,奢侈一把也不过分,季玩暄出门就打了辆车,下车后一路紧赶慢赶跑到大礼堂,医学院的毕业典
礼还没结束,他刚好赶上院长为毕业生拨穗授予学业证书的环节。
季玩暄松了口气,站在层层人群之后,背靠着墙一边匀气一边调整摄像头。
他想拍沈放穿学士服的照片,但是前排并不允许观礼人员靠近,看来他只能跟个狗仔一样在后排拍摄了。
不过也还行,他的设备不错,虽然画面可能会有点糊,但是后期处理一下就好了。
“你好……请问是季玩暄学长吗?”
身旁突然有人试探性地出声,语调温暾,软软的很好听。
季玩暄迷茫地抬起头,看见了一个穿着红马甲工作服的学生。小朋友大约是南方小孩,白净的脸上镶着一对明亮的圆眼睛,笑起来有些腼腆:“学长有拜托我们在门口关注一下,如果
看到你过来,就悄悄把你领到前排。”
季玩暄一下子就站直了。
沈学长,太牛逼了吧!这都能走后门!
男孩子看起来话不算多,性格也软,和生人两句话的工夫就红了耳朵,季玩暄瞧着好玩,但又心软不好意思逗他,好在旁
边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发现情况走过来,兴冲冲地和两人打了招呼。
“沈哥给我们发的是学长你高中时候的照片,我刚才还不太敢认,还是许啄眼睛尖。现在一想沈哥后来补充说是位背相机
的帅哥,果然没有夸大其词。”
这位小朋友碎碎念的劲儿和当年的小眼镜有得一拼,季玩暄忍不住勾起唇角,余光瞥到那个叫“许啄”的男孩子似乎也在
歪头忍笑,睫毛垂下来长长的,跟个小天使似的。
真好玩。
“许啄。”
另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自几米外破开人流响起。
几人应声回头,瞧见一位没骨头似的倚在大门框上歇懒的大爷。
大爷是修饰词,他挺年轻,也挺帅,胳膊弯夹着一束不知从哪搞来的野花,眼皮半敛着看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玩暄总觉得这位大爷看自己的眼神有几分挑衅。
被他呼唤的男孩子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淡淡道:“又来这招。”
很无奈,挺纵容。
季玩暄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侧过头揽住另一位话多还爱看热闹的小朋友:“我们走吧。”
虽然他也是个爱看八卦的性子,但眼下还是自己的八卦更重要些。
带路的小男孩还在依依不舍地回头,季玩暄按着他的脑袋跟着人从后勤通道绕路,打断好奇问道:“沈放真的是那么说我
的吗?”
背相机的帅哥?
虽然是实话没错,但是医生真的会用这么朴素直白的表达吗。
小男孩挠了挠头,有点害羞:“没有啦,沈哥只说了背相机,但学长你照片上就确实很帅,我们工作群里的女孩子们可是
为你尖叫了好一阵,当然你现在更帅了!”
季玩暄勾起唇角:“沈放是你们的直系师兄吗?看起来和你们很熟。”
男孩子点点头:“毕业典礼院学生会负责,我们大部分人去医院见习的时候都是由沈师兄领着熟悉环境的,他帮了我们很
多,能帮他一点忙我们也很激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