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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自动售货机随处都有，林海阳从兜里数出五个硬币，一个个丢进去，取出来一罐x仔牛奶，刚打算喝，突然听见身后有轻笑声传来：“是你啊？”
林海阳转过去，看到了节目里和他一起唱过歌的实力派小哥，吴越。
吴越走的纤细美少年风格，身材纤直高挑，再加上染了一头银发，眼瞳晶亮亮的，形状是圆圆的猫儿眼，惹人怜爱。
然而这位一米七五的美少年终于在林海阳面前放飞自我，一出口就是一嗓子东北大碴子味儿：“哎，我也签到你们公司哩，好巧啊？”
林海阳被他的口音惊到了，下意识点头：“嗯嗯。”
吴越蹦跶上来去拍他胳膊，笑出一口白牙：“咱以后可能要合作的，先处好关系你说是不？我经纪人嗦可能咱俩还能炒个西皮啥的啊，我寻思着西皮是啥玩意儿啊？不管了，反正处就是了！”
林海阳小鸡啄米：“嗯嗯嗯。”
。
目送吴越离开，林海阳坐在售货机旁的长椅上，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经纪人。
林海阳颇有些幽怨：“姬哥，等了好久……”
经纪人再推推小眼镜：“傻孩子，你不会先回去啊？”
林海阳不想说话，把手机拿回来之后，坐上车，又打开了微博首页。
出乎他的意料，首页还算得上是风平浪静，偶尔几个黑和凌逞粉出来蹦跶几下，也没人搭理。
林海阳急忙去戳日解解，很乖的问好：“解解，凌逞粉丝没有生气吗？”
那边几乎秒回，说话时带着欢天喜地的愉快氛围：“气啊！！但是他家都快习惯了吧，毕竟凌逞我圈金瓜了，天天被拉，那咱家拉一拉怎么啦~”
林海阳打过去几个问号：“金瓜是什么意思？”
“……霉霉，你其实是老干部吧，”对面的姑娘平淡无奇的回答：“金瓜就是他的丁·丁啦。”
林海阳：“？？？？！！！！”
“金瓜一般用来指男明星中经常被拉cp的人，而且是攻，凌逞复出以来被拉的cp都快可以组一个甄x传了，什么十八线都要想尽办法上去贴一把，有热度嘛。”对面的日解解沧桑点烟状，突然道：“不过这不妨碍我觉得我cp是真的！！”
林海阳：“。。。。。。”
对面又发过来那张图，更过分的是周围被p上了无数个粉色爱心，他和凌逞的嘴被粗暴的美图秀秀p法强行拉长，凑到了一起，“你看这含情脉脉的眼神！！这亲密的肢体接触！！这天衣无缝的姿势！！我天，海阳弟弟是拿了大女主剧本吧？？”
林海阳啪的一声关掉了聊天窗口，他想静一静。
他又打开了首页，又刷出了几条博：
＇大女主阳阳＇：【图】镇圈图的下1秒画面~果然得来个deep kiss才好吃嘻嘻嘻嘻惹注意背后
＇阳是凌逞的掌中宝＇：给大家欣赏一下俺家海阳的腰和可爱的小肚脐还有凌大哥的八块腹肌【图x9】
＇垂死病中惊坐起凌逞海阳是真的＇：【黑道大少在路边捡到了一只湿漉漉的小狗】现代黑道pa，字数6w5有八字母激情四射肉汁四溢防和谐戳链接
林海阳颤抖着手去点那个链接，前两段还好，第三段突然开起了极速飞车，他啪的把手机反扣在椅面上，感觉自己要心肌梗塞了。
经纪人从前座用镜子看他，皱眉道：“脸这么红，你生病了？”
林海阳连忙否认：“没有没有……”
他沉默了一会，坐立不安的，很不自然地一边揉着耳垂一边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姬哥，那个，现在两个男人组一对，会不会，会不会影响不太好……？”
经纪人回头看他一眼，好像懂了些什么，也回答道：“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现在的确没什么，甚至是可以提高话题度吸收粉丝的一个方法。”他又急忙补充道，“但是，千万不要去做恶意卖腐的事。西皮狗这种生物，就算你俩相距十米同框，她们也能抠出糖来吧唧嘴吃的美滋滋，说实话，她们喜欢的也就是自然纯粹的感情而已，特意去卖腐，这种充满人工糖精的劣质糖甚至还不如吃便便……”
林海阳立马自爆：“我不会干这种事的。”
经纪人撇嘴角：“我就知道，你肯定又要七想八想。醒醒吧孩子，还恶意卖腐呢，你能摸到影帝的一根腿毛不？”
林海阳蔫了：“……不能。”
经纪人揉揉他的狗头：“乖哈。”
汽车发动起来，停到了林海阳家门口，经纪人把口罩递给他，叮嘱：“半个月之后你的第一个节目会有邀请回归的表演秀，你得代表F级选手上场，编舞明天发给你，好好练练，公司这边安排你和吴越一起行动……”
林海阳郑重地点点头，进了屋，习惯性打开手机，发现日解解给他发过来一条私信：
“妹子，据小道消息，海阳弟弟十五号会参加节目回归，是直播，排面很重要，咱不能给摔家丢脸，这边在组织粉丝应援，你参加吗？”
林海阳攥着手机，十分认真地发过去三个字：
“我给钱。”
第8章
半个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期间林海阳专心练舞，粉丝圈里也没出什么大事，他依旧过着一天十四个小时都待在练习室里的苦行僧生活，终于心里有了点底气。
连经纪人都劝他，“海阳啊，要不还是休息一下吧？怕你身体吃不消啊。”
林海阳每次都是一边抹着汗一边回答：“没办法呀，再不练的话，会让粉丝失望的。”
上一次来叫他参加粉丝应援的日解解没让他出钱，但是他从官方群里找到了应援的链接，最高金额定在五百，才放了一晚上的链接，销量将近几十万，钱被后援会退还了一部分，还剩下十万左右。
他跟经纪人提了，用自己的钱补上，然后懵逼又无奈的发现自己这么些天来竟然没什么进账，卡里除了补上的违约金外只剩下四位数的存款，总之林海阳——
又变成了一个惨兮兮的没钱孩子。
林海阳去和经纪人问，通过公司的活动账款分成只在月末时结算了一起给，他才安心了。
回归秀的那一天，林海阳很早就到了地方熟悉，节目方下血本租用了宽敞的演唱会专用场地，设备齐全，巨大的舞台下是分成五个不同大小区域的密密麻麻座椅，导演把林海阳引到最角落的地方，指指：“你的位置在这儿。”
林海阳点头应了，这儿面对的那块观众区域也是最小的，但也算是规模很大了。
经纪人拎着手机走过来，道：“节目组是真有点死脑筋！不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就按等级来分，你这边这个情况，怎么搞嘛？”
林海阳拍他肩膀：“姬哥，冷静。”
经纪人朝天翻个白眼：“你自己掏钱做了那么多应援物资，还免费给人发，现在就这小瘪瘪的地方，给谁看哪？”
林海阳连忙安抚他：“没事的，我表演好我自己的，就很满意了……”
经纪人懒得和这死孩子掰扯，把他耳朵拎过来，叮嘱道：“我跟你说的小动作，记住没有？”
林海阳傻乎乎张嘴，“啊？”
“啊什么啊！”经纪人恨铁不成钢，“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抢镜头抢镜头！同样的编舞，怎么人家就能跳出不一样的感觉？？”
林海阳虚心受教，但是并不打算改正。
经纪人把最开始的那段总舞拿出来，一个个指给林海阳看：“你看看这，A班的哈，第一集 ！第一集就知道要给自己加点小动作！趁势比个心啊，撸撸袖子拉拉衣服啊，那多好！你再看看这，啊，六个人一起表演！他怎么就知道要改个动作露个腰呢？你你你，你看看你……”
林海阳很委屈：“我会努力的……”
忙乱成一团的后台，林海阳眼尖的瞥见一个高大黑影经过透明玻璃覆盖的长廊，貌似要上高层办公室：“姬哥，你看！”
经纪人也抬头去看，咂嘴：“又是凌逞？你最近走影帝运啊，又碰见他了？”
林海阳专注地看着那个身影，背后跟着的矮个子女助理好像注意到他们了似的，笑容灿烂地朝他们挥手。
经纪人又把注意力扯回来，“别看了，没什么稀罕的。你就没发现凌逞接的那些客串雷剧全是我们公司出品的吗？”
林海阳咽口水：“没有……”
“算了，晚了再跟你说，我们先练练走位……”
。
灯光闪耀，舞台上重重光影交错，闪的人眼晕，底下的观众席已陆续入座，声浪滔天。
林海阳在后台化妆，他坐在旁边的鞋盒子上，高大的身材有点委屈的缩成一团，外面的声音传进来，他突然亮起了眼睛。
外面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的粉丝来啦！！！
直播间的人气也突破了百万，弹幕快速地在屏幕上刷过去：
“期待吴越小哥哥~牛奶皮肤吴越越＇爱心＇＇爱心＇”
“叶诗文加油啊！！你就像我生命中的一首情诗，读你，读懂你＇绿叶＇＇绿叶＇”
“周闵是天上的星星啊＇闪亮＇下凡辛苦了！~”
“摔哥冲鸭！！！！！！！！！日姐上鸭！！！！！都给我冲！！！！！”
……好像有哪一家的画风突变了。
林海阳最后整理好着装，他的妆并不浓，只是在舞台的强光下加强了本身的轮廓，更显五官挺拔优美；他还是有点紧张，急促促地喘气。
经纪人凑过来安慰他：“海阳啊，没事的，你只要上去表演一场就可以下了，今天主要是推九人组，别紧张哈……”
话音未落，他瞥见林海阳微微滴下汗的额头，更攥紧的双拳，几乎想给自己两巴掌。
等等，这个画面怎么异常熟悉……？
音乐响起，主持人登场，外面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差点没把林海阳耳膜震破，在一番谁都不想听但主持人又不得不讲的话后，终于轮到选手代表们出场了。
林海阳深吸一口气，迈出后台，睁开眼，眼前的观众席是一片蔓延的荧光海——
不过为什么是白色的？
林海阳依稀记得官方群里有讨论过应援色的选择，日解解是强烈要求橙色的，但又有小姑娘说要选弟弟自己喜欢的颜色……
也是，自己以前的微博都快被扒个底朝天了，可能他曾经什么时候确实说过自己喜欢纯白吧。
林海阳抿了抿嘴唇——他的应援横幅也是纯白色的，中间是黑发的大头高清照，条条缕缕的混在一起，旁边不知道哪几个鬼才粉丝把环状的花束带进了会场，放在横幅两边，再配上为了不撞前辈应援色特意改了色号的阴惨惨白荧光棒，整个区域顿时阴风阵阵，鬼哭狼嚎，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感：
算了，粉丝喜欢就好……
灯光唰地打下来，林海阳顿时崩紧了神经，开始表演。他这段时间练习已经到了肌肉记忆纯熟的地步了，虽说整体美感依旧比不上其他优秀的选手，但至少不算出格，算能看。
弹幕里刷刷过去几条：
“惊了，摔哥有进步啊？？”
“ls来赌五毛辣条，今天大哥摔不摔？”
“别舞了，我哥虽然舞技不精，但表情管理还是很ok的……路人解解可以去看看第二期表演赛＇链接＇，顺便我哥合作的橙汁很好喝哦，看直播的时候可以顺手买一箱回家屯着~”
“……没城管来抓吗，上面林海阳粉又来摆摊了，无证经营要赔钱的！”
心率加快，林海阳在舞台上动作着，望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