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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欧这有脏耗,雷、雷要哈?”老者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车票,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检票口,“火茄坏、坏坏啊,伙额几、赶不向啊,雷要呼要哈?”
老者看年纪都八十多了,满嘴里没几颗牙了,说话跑风跑得厉害,又带着乡音,玄岩信步听了好几遍,急得老头都快蹦起来了,才听明白,原来是火车快开了,他儿子赶不上了,老者想把火车票卖给他。
玄岩信步看了一下车票,又看了看列车时刻表,本着方便自己也方便他人、能早走就不晚走的原则,迅速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塞到老者手里,取走了老者的那张火车票,然后向检票口飞奔而去。
“哎,找雷闲啊——”老者举着几张零钱,看玄岩信步飞快地消失在检票口,只得把那零钱又揣回到自己兜里,摇了摇头,对准了下一个从车站入口进来的人。
几分钟后,相同的一幕又开始在售票大厅上演。
黄马甲的老者又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踱到那个年轻人身边,张开没有牙的嘴艰难地问道:“扫伙几,内似要、奶耗哈?”
大厅发生的这一幕,玄岩信步毫不知情。
他一路飞奔,终于在火车关门前,冲了进去,然后按照车票上标注的座位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然而,他的座位上已经有人了。
坐在他座位上的,是一个抱着双臂,正在闭目养神的年轻人。这年轻人面目冷峻,鼻直口方,两道气势逼人的剑眉,如势破长虹的高山,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然而当他睁开眼睛,向四周随意一扫,又会让人觉得,他黑白分明的眼中,藏着一种勾魂摄魄的力量,这种威压反而变成了一种难以抗拒的亲和力。
这个集冷峻与亲和为一体的年轻人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十分陌生却又千万次在自己梦中出现的面孔正在看着自己。
他感到心脏猛地一抽,嚯地一下站了起来。
玄岩信步看对方突然站起来了,还以为是打扰了对方,对方要打架,连忙收回刚要戳他肩膀的手,解释道:“大哥您别激动,我只是想问一下,您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说着,玄岩信步把自己的车票递到年轻人面前。
年轻人盯着他看了半晌,眼睛里涌动的暗潮才渐渐淡了下去,他嘴角一挑,笑着接过玄岩信步手里的票看了一眼,嘴角的笑容又大了一分:
“小兄弟,你这是张假票。”
说着,他把自己的票掏出来一并送到玄岩信步面前:“你看,我就是这个座位没错,你这张是假票。”
玄岩信步一听,愣了一下,把两张票拿过来对比了一遍,问:“这两张票一模一样,你为什么说我这张是假的?”
“你这票是不是从黄牛手里买的?”年轻人坐下来,指了指自己前面的空座位,示意玄岩信步坐下。
火车已经开了,玄岩信步估摸着这座位应该暂时没有人,便坐了下来。他想了想,回答道:“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
年轻人轻笑一声,打开手机,找到备注了“深蓝”的人,发了条消息,于是他和深蓝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这样的对话:
主人:鱼已上岸,撤网。黄牛工作内容不变,工资翻倍。
深蓝:是,主人。
发完信息,年轻人才抬起头来问:“那老头是不是穿着黄马甲?”
玄岩信步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是。”
“马甲前后都画着一头牛?”
“对。”
“那不就是传说中的黄牛了?那老头大半夜不睡觉,专门在售票大厅卖假票。”年轻人收起手机,指了指斜对面站起来的青年男子,笑道,“他马甲上的牛还是我们家深蓝画的。”
刚要离开的青年男子听到这话,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向年轻人微鞠一躬:“主人,这是我的荣幸。”
☆、第十六章 我叫贤许由真
年轻人告诉了玄岩信步辨别假票的方法,又让深蓝帮他找乘务员补了一张车票,座位恰好就是年轻人对面的位置。
玄岩信步对于来自这个陌生人的帮助感激不尽,少不得道了几声谢,和对方闲聊了两句。
年轻人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又自我介绍说:“出门在外,多认识一个朋友也是好的,我叫贤许由真,小兄弟怎么称呼?”
玄岩信步听了一愣,心想,果然贤许由真是个假名吗?这个假名已经流行到这种程度了?还是说,因为不愿透露真名,这个假名已经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但既然帮了自己的年轻人用假名,自己这个逃婚的,当然更不能用真名了。
想到这,他坦然一笑,回答道:“真巧,我也叫贤许由真。”
年轻人听完愣了一下,紧接着又立刻笑道:“那还真是巧了,你可以叫我阿元。”
接着,他又介绍了玄岩信步旁边的青年男子和自己旁边的年轻“女子”:“这两位是我的助理,映月深蓝和满品优红,你可以叫他们深蓝和优红。”
深蓝和优红都颇有礼貌地向玄岩信步点点头,玄岩信步一听有一个竟然是月深家族的人,忽然对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羞愧。
说不准,是景上元和那个变态盗用了贤许由真的名字才对,自己面前这个才是真正的贤许由真。
但是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改口,玄岩信步只得勉强笑笑,向他们点点头:“你们可以叫我阿信。”
玄岩信步因为夜里赶路,又累又困,和几人又简单地聊了两句,就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优红见状,立刻掏出手机,点开备注了“老大”的头像发消息。
优红:老大,你不是叫景上元和吗?为什么要说自己叫贤许由真?天啊,难道你被许由哥魂穿了?
老大:笨蛋,我在逃婚,能说真名?
优红:那为什么要告诉他我们的真名?
老大:你们又没逃婚。
优红:但是我们在陪你一起逃婚啊,这样不会把你暴露?
老大:……
老大:我没准备那么多假名,就这样吧,反正别人也不认识你们。
优红:扎心了,老铁。
优红:好吧,我们是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幕后工作者。
景上元和和优红对视一眼,收了手机,也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他半闭着眼,似睡非睡,一双深邃的眼睛借着睫毛的掩护,悄悄在对面那张毫无防备的脸上静静地描画。
他的目光扫过那光洁的额头,那清秀的眉峰,那长长的睫毛,那玲珑的鼻子和那粉润的嘴唇,最后,又定格在他睫毛下那两个红红的针眼上,忍不住嘴角又荡起了又似怜惜又似开心的笑意。
优红敏感地嗅到了旁边那股莫名其妙的暧昧氛围,他悄悄向旁边扫了几眼,每次都看到自家老大正眯着眼盯着对面的小帅哥,一副史无前例的花痴样,忍不住又掏出手机,给深蓝发消息。
优红:老大已经快盯了人家一个小时了,他那副恨不得把人家吃了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深蓝:那不是恨,那是爱。
优红:???卧槽卧槽,什么情况?
优红:老大不是直男吗?别告诉我他突然开始向往美好的基佬世界,自己把自己掰弯了!
深蓝:主人一直都是弯的,只是他不肯承认而已。
优红:吓!!!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不要吓唬我!
深蓝:我骗你干什么?主人不是一直在找那谁吗?他对面那个就是。
截图:主人:鱼已上岸,撤网。黄牛工作内容不变,工资翻倍。
深蓝:是,主人。
优红:不是吧,这条大鱼这么容易就上岸了?黄牛的运气也太逆天了吧!
深蓝:这还容易?主人布置下天罗地网六年多了,就是只虾米也该上岸了。
优红:那就好那就好,只要老大不打我的主意,我就祝他生活性福,白头偕老。
优红:不对啊,老大不是一被提起那回事,就要发火吗?他不是应该恨死那谁了?
深蓝:主人只是痛恨提那桩事的人,并不痛恨始作俑者。
优红:这是什么神逻辑?算了,只要老大不打我的主意,我就放心了。我以后再也不给他扮演女票了,太他么吓人了!
彩虹糖主:你们两个觉得,在这个三人群里这么明目张胆地讨论我的私事,合适吗?
优红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战战兢兢地扭过头,对上景上元和似笑非笑的眼神,干笑一声,舌头都打结了:“老,老,老大,我们,去去去个厕所。”
说着,他立刻跳起来,拉起深蓝就跑了。
景上元和了结了自己一桩心事,心情大好,也没和这两个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家伙计较,看了看时间,点开手机,找到备注了“采菊花的小蘑菇”的头像,给自己最最贴心的小伙伴贤许由真发消息。
于是,两人的手机对话框里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狼来了:亲爱的小伙伴,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两分钟之后……
采菊花的小蘑菇:谁?别告诉我是那个扒了你裤子跑路的家伙!
狼来了:你怎么知道的?猜得真准!。。。别跟我提扒裤子!
采菊花的小蘑菇:我去,不是吧,还真遇上了?你确定你没看错?
狼来了:废话,这辈子他化成灰我也认识他!
采菊花的小蘑菇:你们在哪?我去会一会他,看看他是何方妖孽,竟然敢扒我们上元大少爷的裤子。
狼来了:我们在火车上。别提扒裤子!没看见吗?!!!
采菊花的小蘑菇:???火车?你接亲还要坐火车?嫂子家这么远?不对,接亲这么热闹的事,你为什么不叫上我!!!
狼来了:我没有去接亲,我逃婚了。
采菊花的小蘑菇:啥?逃婚了?景上元和你这个王八蛋!你居然逃婚了!是谁说和谁结婚都一样来着,你的脸不会痛吗?!
狼来了:我为什么不能逃婚?我为什么要脸痛?我又不是基佬,为什么要娶个男的!
采菊花的小蘑菇:你不是基佬你还惦记人家小男生这么多年!
采菊花的小蘑菇:不对,你要娶个男的???是我看错了还是你打错了?
狼来了:你没看错,我妈就是打算要我娶个男的。
采菊花的小蘑菇:我去,伯母什么时候这么开明了?前几年阿明出柜,还差点被打断腿呢。
狼来了:我哪知道,我只打听到是个男的,搞不好我妈要我娶的那家伙,就是你上次追的那混蛋。
采菊花的小蘑菇:……好吧,上次那事确实是我不对,你也出了气了,咱俩这事就算过去了。不过
狼来了:不过什么?
五分钟后……
采菊花的小蘑菇:卧槽卧槽,景上元和,我要杀了你啊!
狼来了:???你抽什么风?
采菊花的小蘑菇:你要娶的是我家小老板啊!!!
☆、第十七章 我都干了些什么?!
狼来了:……那还真是对不起了。
采菊花的小蘑菇:等等!小老板好像也逃婚了!!!太好了!哈哈哈!!!我还有希望!!!
狼来了:阿真,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会刺激到你的小心脏,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采菊花的小蘑菇:你要说什么?为什么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狼来了:我把你女装大佬的照片放戒指盒里了,他现在说不定已经长了针眼,认定你是变态了。你节哀。
采菊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