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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我的电影[娱乐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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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叹了口气,“他没变,变的是我。”假设现在遇到同样的情况,贺呈陵怕是还会上去一酒瓶子给对方开瓢打的那人跪地求饶叫爸爸,但是林深已经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他会玩些成年人会用的私下手段。
  “人都会变的。”周林锡弹了弹烟灰,“林深,其实我们做电影的,只要对于电影的态度不变就成。”
  哪怕其他都改变,只有电影,对它的信仰,必须一尘不染。
  同样是平京,贺呈陵开着车穿过十米一哨二十米一检的层层压制,终于来到了一栋建筑面前。
  他推门进去,对着客厅里正在泡茶的老人裂开嘴笑,“祖父。”
  老人家抬都没抬眼,继续泡茶。
  不过贺呈陵也不在乎,笑嘻嘻地坐下,拿起一杯喝下,“祖父,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不至于不跟我讲话吧。”
  “你还知道来,我以为你已经把我这个老头子忘了,前段时间我的外孙打官司还是勤务兵告诉我的,你自己不会打个电话啊还要我给你打?”
  “不是怕你担心嘛。”贺呈陵刚才喝的太快啥也没尝出来,这会儿倒是慢下来,“再说了,就门前那步步哨子都让我为难,我要进来难不成还是要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吗?后备箱都要打开查。”
  老爷子听着贺呈陵这阴阳怪气的,冷哼了一声,“当初你从德国跑回来我就应该直接把你丢到军营里待着,省的现在话多又事多。八卦小报天天都里不了你。”
  贺呈陵耸肩,“我哪有?他们都胡写。媒体嘛,那是他人喉舌,又不是我的。再说了,你就算把我真的扔到军营里,也就是多养出一个兵痞子罢了,最后跟阿睿一样。”
  “你跟人家比,”老爷子戎马一生,就因为两件事情愁过,当年是自家闺女似乎被一个德国混蛋迷得死去活来郁郁而终,现在则是遇到这么个皮猴子给自己的晚年增加了不少波澜壮阔。“阿睿当年当兵的时候可不是那样。”
  “是。”贺呈陵继续不遗余力的黑自己的助理,“在老将军面前,哪个小士兵敢胡作非为,装也要装好看了。”
  “那你也给我装一装啊。”
  “我和他们可不一样。”贺呈陵笑,“我不是祖父你的兵,学了些功夫也全用来打架了,那些家国重担,我是真的扛不上。”
  “谁让你去扛了?”老爷子一脚踹过来,彻彻底底地丢了之前的神仙气度。“你过几天要飞去法国参加那个什么电影节了对不对?”
  “嗯,戛纳电影节。看看别人拍的片子。今天过来就是给您说一声,不然您老人家又得从勤务兵那里听。您说说您也是的,人家一个好好的小年轻,成天被迫给一个老人家找八卦解闷儿,远大理想全都成了泡影。”
  “人家小季可好了,可不像你话这么多。”
  贺呈陵看向远处站的跟棵小白杨一样挺拔,抱着枪的年轻士兵,不知道哪根筋儿抽了,忽然回想起林深穿着军装的模样。
  冷峻又沉稳,气派又坚定。
  确实……蛮好看的。


第36章 戛纳┃不用他们谁允许,只要你允许就可以
  林深来过戛纳许多次; 一直觉得这里精巧又迷人。
  阿尔卑斯山和地中海亲吻彼此的裙摆; 里维拉海湾封锁起馥郁的土地; 白色的建筑,不曾凋谢的花朵,还有独属于五月的阳光正好; 平静无风的气候以及最美的电影节。
  林深在机场就被各种闪光灯围绕,记者一直跟拍到了他突破重围上车。有人甚至直接拿着手机直播到了国内,下定决心不让林深这一次的戛纳之旅籍籍无名。
  到了酒店和剧组汇合; 宗霆看到自己的男主角很是开怀; 一下子过来把他抱住,“林深; 你又变帅了,要不要跟我一起组个乐队啊?”
  这位宗霆宗导演是个彪形大汉; 扎脏辫,留络腮胡; 当时年轻的时候就有一颗摇滚的心,可惜最后没成,生活所迫才拍起了电影; 虽说混的风生水起; 但是到现在还对青春的遗憾耿耿于怀。
  宗霆见过林深弹贝斯,低声婉转深沉,充满蓝调的特质,从此以后每一次见面都要撺掇对方和自己一起撂挑子不干去实现伟大的音乐梦想。
  林深还记得对方第一次语重心长地拉住他说什么“林深啊,你看看咱们都那么爱音乐; 摇滚的明天还需要我们付出努力啊,这样吧,咱俩都别拍电影了,咱们去组乐队,拿格莱美。”然后就被白斯桐险些把辫子给剪了。
  林深从对方热情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笑意温和,“宗导,我听说你的乐队已经解散了。”
  第……
  算了,林深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到底是宗霆的乐队第多少次解散。
  “……是啊,”宗霆瞪大眼睛,理所当然,“没解散过的乐队算是乐队吗?只要你愿意来我那儿弹贝斯,我现在立刻坐飞机回去就把他们给组织起来。”
  白斯桐听到这话立刻出来解围,更准确的说她是怕林深再来一句什么刺激到为青春圆梦的导演,所以直接拦住,“宗导,林深合同还在我这儿,要是真跟你走了,违约金把他卖十遍都不够。”
  宗霆自从险些被剪掉头发之后就把白斯桐当做他和梦想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很显然白大小姐给他弱小的心灵留下来比碗口还大的阴影,立马闭嘴不再谈诗和远方,甚至还有点想要嘤嘤嘤。
  他留下一句“咱们都在一个酒店,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记着来找我。”之后就飞快闪人,唯恐白斯桐再拽住他的头发。
  林深从捂着辫子逃之夭夭的宗霆那里收回目光,笑着对白斯桐道:“宗导果然是看见你就怵。”
  一身香奈儿职业装的白斯桐撩了撩短发,“谁让他老要把你拐上邪道。”
  最可怕的是,林深本来就是一个随兴趣走的人,万一真被游说的觉得摇滚不错,那她到时候拉着整个工作室的人把门堵上估计都没用。
  “白璨昨天就到了,你要去找她聊聊吗?”
  “先不了,”白斯桐了解自家表姐,“她时差倒的慢,恐怕现在没时间招呼我。”
  “那我就先上楼,”林深道,“获奖感言我觉得还要再改改。”
  白斯桐瞧着他这副模样,挑眉,“这么自信?”
  “自然。”
  戛纳电影节从五月九日星期三开幕到五月二十日隔一周的星期天闭幕。
  林深自己去看了看片子,和相熟的国外导演聊聊天,在其中一天的黄昏时分去看了一部比利时电影。
  那部电影的主人公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一生坎坷,但是对画画极有天赋,最终成为了画家,画下看到的乡村景象。
  太沉重了,而且艰难。
  色调都难以明亮的自传体影片,就算是从细枝末节中透出希望与张扬,依旧也会让压抑感充斥心口。
  展映结束之后林深找了一个角落待着,忽然想要点一支烟,摸完口袋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不抽烟了,身上一支也摸不到。
  就在这时,从旁边伸来一只瘦削白皙的手,手上拿着一支烟,万宝路。
  林深冲着那只手向上望去,就看到了贺呈陵的脸。
  林深接过烟,眼尾扬起一丝笑模样,“我来了好几天,没想到今天碰到你。”
  “我也没想到。”贺呈陵这几个字讲完就不说话了,又拿了一支烟,用随身带着的打火机点燃,而后把打火机递给林深。
  林深这次没有接,他叼住那支未燃的烟,逼近身体凑到贺呈陵面前,握住他拿烟的那只手,就着点燃。
  按照平时,林深敢这样做贺呈陵一定会把他一把推开,可是这一次,贺呈陵却一点也没有动。
  被林深握住的手腕比刚才暖了些,这让他低垂着眼眸去看弯腰凑在他面前点烟的男人。
  林深眼睛微微阖着,在细细的烟气中只能看清乌黑的发和白皙的皮肤,五官莫名的模糊不真切。
  确实是世间独一份的好皮囊好相貌,如果有相机,这里的每一帧都可以直接截下来,就算放在电影里,也是会被无数人铭记的标志性特写。
  看到吸烟室这里有人的时候贺呈陵原本没打算过来,可是下一秒,他就被这个背影触动。
  他不是瞎子,认得出那是林深,只不过那是一个在他面前从未展露过的林深。他身上似乎拢着一层云雾,是灰暗的,如同灰烬一般的色泽。像极了刚才看的那部比利时电影。
  所以他鬼斧神差地走过来,给他递了一支烟。
  林深将烟点燃之后并没有得寸进尺,他推开一步靠在墙壁上,轻轻吸了一口烟,而后吐出了一个漂亮的烟圈。
  无论是求学还是工作,贺呈陵都见过许多人抽烟,可能是他的错觉,大部分人抽起烟来都会显出几分猥琐,像是对欲望追逐不得而产生的恶疾。
  可是林深不会,他甚至觉得林深抽起烟来很干净,剥落铅华,终于像个人模样。
  比起那些完美的人设,优雅的皮囊,贺呈陵更喜欢这样的与众不同,只有他一个人看见的林深。这种情感或许和贺呈陵自己那种变态的占有欲有关系,一想到有一份东西只属于自己,他就忍不住钟情不已。
  林深抽了那一口之后就没有抽,只是用手夹着香烟。“你觉得刚才那部电影怎么样?”
  贺呈陵坐在一旁的靠椅上,弹了弹烟灰,“很压抑,哪怕他给了我一个看似充满希望的结局。”
  “有希望才会压抑啊,无所希望的人根本不会知道压抑为何物。卡夫卡不是说了,‘你活着的时候应付不了生活,就应该用一只手挡开点儿笼罩着你的命运的绝望,同时,用另一只手记下你在废墟中看到的一切。’我看这部电影就是这样。”
  贺呈陵轻轻哼了一声,“果然是丧王卡夫卡。他不是还说‘我们生活在一个恶的时代。现在没有一样东西是名符其实的,比如现在,人的根早已从土地里拔了出去,人们却在谈论故乡。’他讲的也不都对,比如我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柏林。那里依旧是我的根。”
  柏林。
  这个词也同样触动着林深的心弦。
  那也是他的故乡,他身上流着一半的日耳曼民族的血,比贺呈陵还多些。
  十八岁以前,他也长期生活在那座城市里。
  那里被勃兰登堡州环绕,施普雷河和哈维尔河流淌过城市的心脏,哈弗尔湖泊群和米格尔湖水波荡漾。古典宏伟有富有艺术气息,曾经分裂后来又重新融为一体。
  他在柏林爱乐乐团听过盛大的交响乐,在博物馆岛欣赏过从希腊罗马到19世纪的浪漫主义色彩,在犹太人纪念碑面前沉默伫立。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迷醉不已,心悦诚服。
  没有谁会不喜欢柏林,就算是戛纳再迷人,也不能夺去属于柏林的半分荣光。
  他知道贺呈陵其实是在委婉地开解他,但只要人开口说话,怎么可能没有掩藏一点真心?
  所以林深蹲下来,单膝跪地,直视着贺呈陵的眼睛,讲了一句德语――
  “Berlin ist immer deine Heimat, Kafka hat nicht mitgezhlt。”
  柏林永远是你的故乡,卡夫卡说了不算。
  贺呈陵扬眉笑起来,也讲德语,那些东西根深蒂固,哪怕他如今不怎么有机会碰,一开口也是毋庸置疑的柏林腔调。
  “Kafka hat das nicht gesagt。 Wer hat das Sagen(卡夫卡说了不算,那谁说了算?)”
  林深眉眼间荡漾起笑意,语气骄傲又笃定,“Natürlich habe ich d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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