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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秋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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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秦子良仿佛得了导游的真传,把躺在床上的玩意儿一个一个地介绍了个遍,让杨思远想起了高老庄里的妈妈介绍三个女儿。
  介绍到最后,秦子良掩不住的兴奋:“这些都一般般,一般般,你随便挑。但你知道我给你最大的礼物是什么吗?”
  杨思远摇摇头。
  秦子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激动地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给杨思远看了张照片——一条蓝色的布条,绑在一块石头上,那石头应该是嵌在一堵石墙上。
  “这什么?”杨思远问。
  “不知道了吧?这叫‘敖包’,绑上这个布条,边想着愿望边转圈,可以祈福的。”秦子良指着图片解释道,声音里满是骄傲。
  听起来像许愿树,杨思远想。
  “可以拍照?拍了就不灵了吧?”他突然问。
  “……哎呀别信那个,灵的灵的。”秦子良被问住,心虚地摆摆手说道。
  陌生且神秘的文明,总是能勾起喜欢艺术的人的心。杨思远对此显露出了很大的兴趣,秦子良便高兴地又给他看了好多敖包的照片,彩色绸缎飘动,还有禄马风旗、玛尼杆和人们虔诚的身影。
  杨思远看了好久,最后煞风景地想:“拍了这么多,铁定不灵了,龟孙。”
  走之前,秦子良塞给他一瓶马奶酒,一包苦荞茶,几张明信片,还有一顶帽子。
  车筐里满满当当的,杨思远路上却仍然想着敖包的事。
  后来他终于去了一次草原,苍穹之下,猎猎的风吹着。他微微闭着眼睛,低着头绕着那肃穆的石堆,一圈一圈,缓慢而虔诚。
  那天他在自己能够到的最高的地方绑了一条蓝色的绸缎,用指纹写下对那个人生生世世的祝福。手机淘换了几代,拍照已经能和相机媲美,而他的那趟旅程,天空草地拍得极好,却独独少了关于敖包的照片。


第十七章 
  开学倒数第二天。
  下午三点。
  桌子上那一摞空白卷子现在已经矮了一大截,并且还在以更快的速度下降着。
  李遇安揉揉眉心,最后把一张卷子给他抽了出来,放到了一边,说:“我放在这里的,一整张都不需要做。”
  杨思远忙碌之中抬头瞅瞅,应了一声:“哦。”
  李遇安的任务完成,长出一口气,发呆着看着他写作业。
  杨思远写起作业来跟开了挂没什么区别,一脸“老子天下无敌”,扎着脑袋,右手唰唰地划拉。
  李遇安歪歪头看他写的东西,随着他潇洒的动作慢慢地拧起眉毛,终于忍受不了,吐槽道:“你这个字……你真的练了字吗?”
  杨思远正奋力蛙泳蝶泳自由泳,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生怕明天溺死在这里,哪还来得及想字的事,就随口回了句:“练了啊!我这不是写太快了嘛,顾不上顾不上。”
  李遇安看他这状态,也不敢再打扰他,说道:“写了挺久了,写完这张休息一下吧。”
  “啊?不行不行,那写不完了啊。”杨思远抬头瞪他一眼。
  李遇安被瞪得愣住,竟也起了脾气,一把按住他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写完这张就休息。”
  正值夏末,暑气还未完全散去,空调屋里的杨思远还是写得一身燥热。李遇安像是从冬日里穿行而来一样,骨节分明的手竟冰得杨思远一僵。他右手的竖纹此时不声不响地闯入杨思远眼中,从那少得可怜的月牙上直直地冲到修剪得极规则的指甲边。
  恍然间像是淋了一场冰冷的夜雨,杨思远的燥热瞬间溃败,逃得无影无踪,随即席卷而来的却是从心底爬向全身的酥麻,像是触电。
  他愣愣地看着李遇安的手,墨水已经浸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圆。
  一时冲动惹的祸,发完脾气的李遇安也就着这个动作慌乱了几分。
  故作无意地抽回手,他低着眼眉接着说道:“写太久大脑会受不了。”
  苍白的手轻轻地摩搓过杨思远的手背,他强迫自己缓过神,声音沙哑地“哦”了一声。随后机械地拿起笔继续写,却再也看不进一个字。
  空气无形地流动着,杨思远却只觉窒息。
  根本不知道自己瞎写了些什么玩意儿,杨思远夸张地一摔笔,喊道:“写完了!休息!”
  李遇安也巴不得刚刚的尴尬赶紧结束,便没去看杨思远写的东西。
  他清清嗓子,恢复了冷淡的声线,说道:“你的字帖呢?”
  杨思远正浮夸地张着双臂伸懒腰,听见李遇安问他问题却是连他眼睛都不敢看,盯着天花板回道:“啊。我想想。”
  “你不是要天天写吗?”李遇安诧异地问。
  杨思远伸完懒腰,舒服地哼哼两声,惹得李遇安皱眉。
  “那是我妈要看。她早没空看了,我就没怎么写了。”他说,然后不自然地摸摸鼻子。
  李遇安正不知如何回答,他就又摆摆手,嫌弃道:“有啥用啊,描的时候会写,自己写的时候就又不会了。等会儿啊,我找找。”
  李遇安听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在抽屉里来回翻找,压住情绪问道:“你……你描着写?”
  这话不管是语气还是配套的表情,差不多都是李遇安这十几年来最扭曲的状态。
  “不然?”杨思远闻言回头,不解地皱眉问他。
  “……”李遇安彻底无语,无奈地轻笑一声道:“不是……我用黑笔写的,你怎么描的?”
  杨思远捣鼓半天,终于赶上对的时机拿出几张蒙帖纸,摇了摇,笑笑说:“用这个啊。我买了本字帖撕下来的,聪明吧?”
  “……”李遇安扶额,被气笑了。
  他一手抵着额头,半合着眼睛,手臂下露出上翘的嘴角。
  杨思远看着他,刚刚的感觉又突然回来了,他忙定定心神,把蒙帖纸展开放在桌子上,推过去说:“你、你看看呗。”
  李遇安笑意未消,眼角还微微挑着。他将纸拿过来,一张一张翻看着。
  杨思远却管不住自己的眼,偷偷地瞥着他。
  “描的倒是挺好……但是没什么用,我教你怎么写。”李遇安把蒙帖纸叠起来,放到一边,敲敲桌子,让杨思远把自己给他写的那张拿过来。
  杨思远便愣愣地推过去。
  李遇安没动作,杨思远也不知道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李遇安才叹口气说:“白纸。”
  “哦!”杨思远恍然大悟,拿过张白纸来。
  李遇安接过纸,坐得离他近了些。
  杨思远的半边身子仿佛抽去神经,动也不是静也不是。李遇安低低的声音旋在他耳边,他仿佛能看到他的喉结在一上一下,黑色T恤上清淡的洗衣粉味飘来,他傻子一样看着李遇安在纸上一撇一捺地写。
  “你写字太硬。比如你的名字,你写的时候不要每一笔都连在一起,要像这样,留一些空间,不然看起来会很挤。”李遇安一边指着杨思远的名字,一边说。
  然而等他把“杨”字写完,也没听见这名字主人的一句回应。
  他略有不解,便转过头去看他。
  动作进行到三分之二骤然停住,他僵在那里不敢动弹。
  杨思远像是丢了魂儿,双眼直愣愣地盯着他,一动不动,就算李遇安这时转过头来逼近了他的空间,他也还是那个样子,仿佛没有感知到一样。
  此时,两人的距离近到对视都不能同时顾及两只眼,鼻尖只差一抖便能碰到一起。
  两人的呼吸交错,李遇安能感有灼热的气息袭来。
  霎时间,李遇安耳朵红了。他想动,身体却不听自己使唤。
  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就此停止。他连咽口水都不敢。
  “我……”过了好一会儿,杨思远开口道。
  一声唤醒沉睡的空间,李遇安恢复知觉一样猛然转过头去,吐口气,若无其事。
  “我知道了。”杨思远说,“你……你继续写吧。”
  他看着李遇安扎着头,极其用力又缓慢地写着“思远”两个字,漂亮的收笔将“心”字勾出峰回路转的景色。
  视线从黑色的字转到苍白的手,又顺着手向上攀爬,最终在他的脸颊处流连。
  出神地盯了半天,杨思远暗骂自己一声,摇摇脑袋。
  这半天出奇地难熬,一个小时后终于结束,两人都暗暗地长出一口气。
  “我送你。”杨思远故作无事,像平常一样说。
  “我今天不用去店里。”李遇安戴上帽子,压了压说道。
  “回家吗?那也正好,晚上我和大樊他们一起吃饭,就上次那家,顺路的。”杨思远抓抓脑袋说。
  李遇安也不再多说,点点头。
  昏暗的楼道里,杨思远试图用更多的话消灭今天的尴尬:“你好像有几天没去店里了,怎么,怕陈妙?”
  李遇安险些滑一脚,闷闷地说:“她已经好几天没来了。”
  杨思远摆摆手,道:“她肯定也补作业呢。哎,那是这两天店里人少?都不需要你过去的吗?”
  问句抛在楼梯拐角,跟着两人下了一层之后,才等到李遇安的回答:“招了服务员,不需要我了。”
  他语气无异,像是叙述一件反复发生的平常事。
  杨思远听见“不需要我了”几个字,脚步突然慢了一下,“哦”了一声。
  昨夜下过雨,楼下去往车库的路上高低不平,杨思远踏着浅浅的水洼往前走,李遇安则低着头看着水洼躲避。
  杨思远载着李遇安,两人罕见地一路无言。
  到了路口的时候,杨思远一刹车,道:“到啦。”
  “明天我就不用来了吧。”李遇安下了车问道。
  “啊……”杨思远抓抓头。
  明天他要收拾开学用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确实不用李遇安再过来了。
  “嗯,那你明天好好休息。”杨思远说,随后又像想到什么一样说道:“哎,你也快开学了吧,这么久了都没问你什么大学,你也得准备着了啊。”
  李遇安闻言愣了一秒,没有回应,扶了扶帽子转身快步走掉,留下一个满脸莫名其妙的杨思远。
  饭桌上,一群人却不见秦子良的身影。
  有人问了一句:“哎,老秦呢?怎么不过来啊?”
  杨思远咬着土豆,微微转头看了眼樊琍。
  樊琍正专心致志地剥虾,没有回答。
  “他也得收拾开学用的东西吧,毕竟过了大半个中国,肯定挺多要带的。”杨思远一边嚼一边回应。
  说是给准大学生的送行饭,真正在场的毕业生也就三四个,一桌子人嘻嘻哈哈谈论的都是彼此上学时候的糗事。
  欢声笑语中,樊琍默然地一口一口吃着饭,偶尔搭两句话,却没有像以前一样的侃侃而谈。
  最后她独自喝了一瓶酒,任别人再起哄也只是笑着说说今天老妈在家,不能带着酒气回去。
  夜幕落下,晴夜繁星,樊琍两手插着口袋在前面走着。
  “我送送你吧。”杨思远在后面说。
  家是相反的方向,杨思远以前很少送樊琍回家,基本上都是老秦。
  樊琍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从小到大,杨思远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樊琍——不发一语,面无表情。
  女人心海底针,樊琍这个不像女人的女人,心却在海底两万里。
  他瞥一眼樊琍,风吹起她的短发,遮住了她的眼睛。
  “老秦这几天挺好的吧?”樊琍突然开口问。
  怕什么来什么,杨思远也不敢敷衍,点点头:“我看着挺好的。他之前去旅游了,玩得很开心。这几天应该是在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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