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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严明轻轻哼了一声,腰上力道松了,耳边却传来低沉沙哑的嗓音。
“没到喊痛的时候,”杭哲咬着他的耳廓,“乖一点。”
两人跌跌撞撞,推着抱着进到卧室,严明脚步不稳,跌在床上,杭哲一手支在他身侧,一手在他腰间摩挲,气氛刚好,道具就位,黑暗中突然亮起一道光,伴随着刺耳的铃声。
操!两人同时在心里骂了一声,杭哲够着手从地上的裤子里摸出手机,看到号码归属地时愣了一下,随即按了静音扔在一边。
崇尚精神恋爱的那位伟人曾说,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反之亦然,铃声再一次响起,杭哲正打算直接关机,严明按住了他的手。
“接吧。”严明两颊泛红,让这话变得不太具有说服力。
“不接。”杭哲放下手机,这种时间接电话,还是人吗?
手机静了下来,严明重新勾上他脖子,双唇将触未触,铃声第三次响起,这次不用严明提醒,杭哲自己起身接起了电话。
严明轻轻呼出一口气,刚才杭哲一瞬间的表情变化没逃过他的眼睛,这种箭在弦上又生生憋回去的感觉太操蛋了,他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再一睁眼,已是几小时之后。
严明伸手,身边空的,他打开房门,幽深的屏幕光线从客厅“直播区”照了过来。
“怎么醒了?”杭哲摘下耳机,“吵醒你了?”
“我刚才睡着了……”严明困劲没过去,答非所问,“你怎么没叫醒我。”
“看你太累了,”杭哲关了电脑,起身捏他的脸,“乖,陪你一起睡。”
就这事,虽说错不在自己,杭哲多少还是记挂着,乍一听到刘小炎含糊不清的说辞,第一反应是看严明,严明无辜地眨眨眼,他原话明明挺正常,被刘小炎这么一打码,反而显得不那么正经了。
“别随便给我的话打码,”严明说道,“好好的话被你毁了。”
刘小炎本来想秀一秀恩爱,没想到最后揣着一肚子狗粮走了,他决定今后再也不独自出现在他俩面前。
周一大早,杭哲在电梯前遇到了张其年。
“哟,你这脸色,”张其年开他玩笑,“年纪轻轻不要纵欲过度,小心老来空流泪。”
“您能有点领导样吗?”杭哲简直无语,幸好这会儿就他们两个人,“小心被人听了又打你小报告。”
“打打呗,”两人进了电梯,张其年按完楼层,轻蔑一笑,“打得还少吗?”
张其年最近跟上头一个领导公然开杠,这事杭哲知道,他劝过张其年,刚得过就别怂,但要是刚不过,还是算了,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肯定干不过啊,”张其年实话实说,“他在我上边几个级呢,我就是不想忍了,爱谁谁吧有本事炒了我,我看以后谁给他们擦屁。股。”
“就是对不住你,”张其年又说,“刚把你弄过来,我这边就掉链子。”
杭哲笑了笑,难得狗腿一次:“没有,您太对得住我了,没有您哪有我的今天。”
这天下午,杭哲接到了房屋中介电话,说小区里有一套小三居刚挂出来,问他要不要,杭哲在电话里问了大致情况,最后约好第二天去看房。
临下班,严明告诉他今晚部门聚餐,让杭哲不用等,杭哲看了看时间,给杭晓云打了电话。
下了班赶到杭晓云家,远远看到门半开着,杭哲走到门边,隐约能听到里面人说话。
“我知道,经理跟我说过,是我自己决定提出来。”这是杭晓云的声音。
“知道你还……!”另外一人语气不善,杭哲感觉隔着一扇门都能被火苗撩到,“你急用钱可以说,预支工资或者我给你,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折腾损失有多少?!”
那人也没指望听到回答,自顾自喷火——
“我他妈接到电话连夜从剧组赶回来,你跟我说你提前知道?”
“我怎么就不信你有多急的事,非得急着这两天把钱提出来。”
“说话!现在不讨论工作,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祁老师,”杭晓云语气不咸不淡,“感谢您之前介绍的这位客户经理,拖他的福我赚了不少一笔,不过我取钱自然有我的用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通知你,我觉得这点小事并不值得您特地跑一趟。”
言下之意,我取我自己的钱,用得着你特地跑这儿着急上火?
对面的人也听出这层意思,像是笑了一声,杭哲看不到里面,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形,杭晓云倒是把这泛着凉气的笑容看了个真切。
“你说得对,”被称作祁老师的人靠坐在沙发上,手臂揽着沙发背,坐得大马金刀,“这确实算不上大事,那点钱我也看不上,不过我为什么特地跑一趟,你心里真的不明白?”
杭哲站在门外无声笑了,笑容还没落下,一口大锅从天而降。
“总不会又是为了你弟吧,”男人说完,面色突然冷了下来,“真是因为他?”
“杭晓云你脑子被僵尸啃了吧?!”他猛地站起来,一米八几的身高往杭晓云面前一站,格外有压迫感,“那是你弟,不是你儿子!就算是你儿子,都这个年纪了还用你操什么心?!”
杭晓云想提醒他,你这工作室也是你妈给你开的,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出口。
“上个剧组你不跟就算了,我也不舍得你跟着在沙漠里风吹日晒,这次的剧组,就他妈来回两小时路程你也不跟,还搬出我妈做借口,你是不是就是为了留这儿照顾你弟?”
“平时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怎么到你自己身上就拎不清了?”
“什么都紧着你弟,伏地魔也没你能扶!”
“祁时寒!”杭晓云皱眉,精致的脸上现出一丝不悦,“祁老师,没人教过你,对于你不了解的事最好安静闭嘴,不要随意评论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杭晓云看着他,“感情都是相互的,最起码,我弟弟从没用过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他妈要是有个凡事把我放第一的姐姐,我也……”男人的声音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铃声是最常见的默认款,两人各自摸出手机,发现屏幕都是暗的,蓦地齐齐看向门外。
杭哲掐了张其年的电话,暗骂他真会挑时间。
“姐,”杭哲推门进来,视线跟祁时寒对上,微微点了点头。
不出所料,对方没有给出回应。背后黑人被正主撞上,祁时寒丝毫没有心理负担,他觉得自己憋够久了,早就想把这些话甩杭哲脸上。
祁时寒收回视线,沉着俊脸往外走,路过杭哲时看也没看他一眼。
“祁老师,”杭哲突然叫住他,“还是……谢谢你。”
祁时寒冷峻的表情有所松动,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神经病,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最后什么都没说,冷着脸走了。
送走了祖宗,杭晓云揉揉眉心,一脸疲惫地进了厨房,“没来得及做晚饭,煮面你吃吗?”
“吃。”
杭哲自觉从冰箱里拿出葱洗净,切成末码好,想起刚才那人说的话,杭哲问他姐:“他为什么事生气?”
“你放在我这里的钱,都是他介绍的一个理财经理在管,”杭晓云解释,“我今天把账户里的钱都提了出来,那位经理说有个内幕消息,让我等一阵再取,我问他一阵是多久,他又说不上来,我就没等,没想到他居然把这事告诉那谁,后来的话你听到了。”
“这样,”杭哲学着严明平时的样子,倚着门框,“那他说你最近没跟剧组……”
“当然是为了躲他,”杭晓云摇头,“他自己心里没点数,还有脸说你这样那样,我看他还不如你。”
“这话说得,”杭哲笑了,“我比他懂事多了。”
“我看也是。”杭晓云同意。
“那这事你打算怎么办?”杭哲又问。
“不知道,正犯愁呢。”杭晓云有一下没一下地翻搅着锅里的面条,愁得很真实。
就像杭晓云不会管他跟女人还是男人谈恋爱,这种事上杭哲也不会替他姐拿主意,那男人看上去确实幼稚了点,但杭晓云向来比他有数,杭哲不太担心。
出门前他跟杭晓云说好,钱只要一半,剩下一半让杭晓云自己收着,杭哲刚一到家,便接到严明电话,让他来接人。
“酒喝杂了,”严明头有点疼,“你开车过来吧,钥匙在鞋柜上。”
“没找到,”杭哲找了找,确实没看到钥匙,“还会在哪儿?”
“那可能被我带出来了,”严明东西在包厢里,懒得进去找,“你去床边抽屉里拿备用钥匙吧,我把地址发给你,快到了给我打电话。”
杭哲第一次打开这个抽屉,里边就一把车钥匙,还有一个笔记本。
鬼使神差地,杭哲拿出本子,明知道不应该,还是翻开了它。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没来得及写到月哥证明自己,就下章了!
周六见。
☆、第27章
二十七、
晚九点,城区主干道迎来新一轮高峰,吃完饭回家的、还准备续摊的,加上刚下班和正要去上班的,齐齐堵在路上,一辆白色越野车挤在车流中,开得四平八稳,循规守矩。
不过开车的那位远没车子本身来得稳当,杭哲上下牙齿一磕,柠檬糖在嘴里碎成小块,跟齿尖碰出一串轻响。
又是红灯,他拉起手刹,收回脚尖,左手搁在窗沿,手指不自觉点着,一下一下,像敲在自己心上。
他刚才取钥匙时看到了一个笔记本,随手翻开,里头的字重重叠叠,堆成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笔记本里记录了许多游戏ID,最早一条约在两年半前,他和严明失联半年之后。之后零零散散,每隔一段时间会新增一条,多的时候一个月三四条,少的时候也曾连续三个月是同一个人。
每个人的ID前都标了时间,后面打着三角,三角旁写有批注,再往下就都被打了叉,注上原因,偶尔还有红星和问号的标记出没。
杭哲很快确定,这是一本“嫌疑人”手册,然而从落笔之人时而规正、时而凌乱的字迹中,杭哲窥得了一点手册主人从未提及的过往。
这些名字大多跟杭哲自己的江湖ID有些类似,也有看上去毫无关联的,被挑选出的理由大多相同:玩的溜且不嘴炮,可惜无一例外最后都被打了叉。
大部分枪毙理由比较寻常,年龄对不上、暗号对不上,甚至还有性别出了错的,剩下一小部分批注大多带着个人喜恶,隐隐透露出写字人当时的情绪。
【×约炮狗,PASS】
【×说话太甜,PASS】
【×太能逼逼,PASS】
【×恐同直男,疑似深柜,算了,撩不起。】
【×大爷的!上次居然是代打上号,难怪高冷。】
【×恶心玩意儿约爸爸3P,拉黑举报等封号吧。】
严明下笔肆意,大约没想过会被人瞧见,写起字来比说话更不留情面,有些话换个场合杭哲大约能笑出来,但眼下他一路往下翻着,心口跟着一阵阵发疼。
最后一条记录停留在两个月前,“萌萌的小明”旁标记了三角,同一天又被打上了叉,理由:声音不对。
这一行字最后被红线划掉,后面再没有新的记录。
杭哲合上本子,想起严明状似随意的语气——
“我挂这个名字,提醒自己不要网恋。”
“那就是个骗子。”
“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