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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笑的是,内心焦灼的只有他一个,肖扬从头到尾都一张冷脸,不曾动摇。
就这么担心了好几天,终于挨到了周末。
周末向来是肖扬心情最放松的时候,特别是不需要出门的时候,他就会套着睡衣,在窗台上蜷着腿坐一整个下午,晒太阳或是看小说。
郎钟铭本来想给他买台电脑,却发现肖扬不太喜欢,只能作罢。
肖扬确实不喜欢电脑。
对他来说,计算机这东西还只是停留在办事工具的层面,面对黑漆漆的屏幕,他能想到的只有工作,没法当做消遣玩具。
星期六,肖扬照例到了午饭时间才起床,休息饱了以后人也精神了不少。
最近没人为难他,他倒是吃得下睡得好,脸上也有些肉了。
郎钟铭暗中欣慰,又想起之前的事,重新纠结起来。
无论如何,他总想知道肖扬心里的想法。
深吸一口气,郎钟铭压着满怀的心事走到了肖扬房门前。
敲门后,里面传来走路声。肖扬替他开了门。
郎钟铭干咳了两声,说:“我能进来吗?有些事想问你……”
肖扬一皱眉:“又什么资料不见了?”
郎钟铭赶紧摇头:“不不,是别的事情。”
肖扬沉默了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最终也只是淡淡地说:“就在这问吧。”
郎钟铭回头看了眼楼下,所幸这时大家都午睡着,外面没人,当即把心一横,憋了几天的话终于说出了口:“我听钟锦说……他告诉你当年你爸妈出事是有蹊跷的?”
肖扬一愣,没想到他会来问这事。
“我问过莫叔和阿姨,他们说我爸妈是主动提出让位的……”
郎钟铭看着肖扬脸上平静的表情,拿不准他真的相信现在说的这话还是权当宽慰。
“那……你怀疑郞泉吗?”
肖扬好一阵没出声,郎钟铭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很正常,如果换做他,也没法完全相信他父母绝对没有强迫肖扬的父母把座位让出来。
肖扬抬头看了他一眼,最后轻声说:“我不知道,但以我爸妈的为人,会让位子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更何况……那时候你妈妈还怀着孕……”
郎钟铭惊讶地看着肖扬。
肖扬冰冷的眼神和表情只有说起父母时才会染上一点骄傲和遗憾的色彩。
郎钟铭心里明白,肖扬不相信郞泉,但他相信他善良的父亲母亲。
或许在肖扬心里,对郞家一直是有所憎恨的,只是他为人太善,恨起来也是不声不响的。
郎钟铭调整了下脸部的表情:“没事了,我就是怕你心里难受……如果真觉得我或者我弟弟讨厌,大不了骂我们几句,我们保证不回嘴。”
肖扬一愣:“我干嘛要讨厌你弟弟?”话问出口,继而又觉得大概是误解郎钟铭的意思了。
他以为郎钟铭对自己弟弟的某些作为有所察觉才这么问,但也许他只是把自己和弟弟一起作为郎家后人摆在了同一位置上。
郎钟铭当然不认为弟弟会有对不起肖扬的地方,肖扬这一反问,在他听来满满都是讽刺的味道。
是啊,这个家中剩下的人里,最对不起肖扬的就是他自己,肖扬要恨也只会恨他,他竟还有空担心弟弟。
莫莉说得对,肖扬没弄死他已经是奇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双结局哒!这个选项在打大纲之前,我最终X掉了!
快过年啦,谢谢大家入坑,或许人渣设定特别讨人嫌,想把这样的一个人设写到位,就真的特别渣,大家都讨厌他……会慢慢站在郎钟铭的角度写些他的心理变化。
肖扬不是抖M,也不爱郎钟铭,但同时也不是个强硬、有攻击力的人。
接下来的剧情走向我会努力做到合理,避免诸位入坑的小伙伴们看到最后觉得不愉快。
也谢谢大家的阅读,新年里会接着填土哒!【鞠躬】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郎钟铭平生难得这么忐忑,怀着巨大的心事怎么也睡不着,星期天的凌晨6点就忍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
整个郞家寂静一片,其余人都还处在梦境中。
郎钟铭啃了几口饼干,到后院去溜达了一圈,呼吸新鲜空气的同时也把混沌的大脑冻冻醒。
没想到回来时,肖扬竟从房里出来了。
郎钟铭一看表,才7点多,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肖扬也没想到这么早会碰到他,着实愣了一下,才转为冷淡地从他身边经过,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郎钟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提醒道:“肖扬,今天不上班。”
哪知肖扬给了他一记白眼:“我有事出去下。”
郎钟铭:“啊?那先吃点东西吧,有饼干和鲜奶……”
肖扬犹豫了下,还是接过饼干和牛奶,坐下来吃起了这顿简单的早餐。
郎钟铭知道肖扬要出门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自己现如今的心境和立场都已经没办法干涉了,但却还是好奇地想问一问。
大不了再唉一下眼刀呗。
“什么事这么急啊,要那么早出门?”
肖扬顿了一下,说:“秦占斌说想单独见见我。”
他此刻的脸上依然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冷漠得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郎钟铭还是心头一跳,直觉不好:“他找你做什么?别是想铤而走险……你还是别去了吧。”
郎钟铭的担心其实不无道理,秦占斌自从女儿死后一直对肖扬怀恨在心,这样的情绪积压了这么多年后,现如今又入了狱,这辈子怕是再没机会出来了。
要说这样一个人想和仇家玉石俱焚,真是再正常不过。
但肖扬还是坚持要去。
秦占斌可能带给他的伤害,他其实不怎么在乎,要是能熬过来就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是熬不过来……人死灯灭,也就不会觉得可怕了。
他知道秦占斌一直把他当成害死他女儿的凶手,而且这样相信了十多年,也恨了十多年。
这样一个可悲的父亲,他实在拒绝不下去。
吃完了手里的东西,肖扬拒绝了郎钟铭开车送他的建议,独自一人出门前往一狱。
C市一共三座监狱,其中一狱是专门关押危险重犯的,里头的人基本上都是无期徒刑,一些个性格软的犯人进去了还得抱着狱警大腿求保护。
肖扬是有案底的人,照理进不了这种地方,也不知秦占斌费了什么功夫,竟让他上交了一系列材料后就被允许进入了。
两人在一个审讯室一样的地方见了面,中间隔着防弹玻璃。
秦占斌倒是比上一次见面时圆润了些,脸色也没那么灰败,看上去有了固定的生活规律后,他的暴戾也随之淡化了。
他开口道:“我知道我怪错人了。”
肖扬一愣。
“我的狱友里有一个替郎钟铭当过一段时间司机的人,他说……琳琳当初怀的……怀的是郎钟铭的孩子,对不对?”
肖扬沉默了。
秦琳琳怀孕时还在上学,她心里实在害怕,连父亲质问时她都不敢说,就怕他们为难郎钟铭。
当时的郎钟铭和家里矛盾本来就深,不像现在这么大权独揽,姑娘知道他困难,也不愿给他添麻烦,就听了父亲的话去打胎。
谁都没想到,人就这么突然间没了。
秦占斌也从恼怒一下子变成悲痛,被这个没预想过的噩耗打击地全盘崩溃。
秦琳琳和郎钟铭正在交往的事谁都知道,所以秦占斌总觉得,女儿既然要瞒着他,那孩子父亲一定不是明面上的这个正牌男友。
接着,郞家就把肖扬推了出来。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秦占斌也相信了这个说法,一心为女儿报仇,直到走到今天这样的结局。
可笑的是,原来这全部都是错的。
“当年……郎钟铭没想让琳琳打胎的……他还跟那个司机说起过要找个十多岁就能领证的国家,娶琳琳为妻……”
未成年人的想法很简单也很不现实,正是两人不成熟的作为和选择,才把他们一同送到了不合适的路上,又走向了破碎的结局。
肖扬倒是不知道郎钟铭当年还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女孩儿都已经死了,他当初想做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找我就想说这个?”
秦占斌抹了一把脸,稳定好情绪,继续说:“我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很抱歉。所以……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和郎钟铭……都要小心郎钟锦。”
肖扬抬头看了眼秦占斌的眼睛:“什么意思?”
秦占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咬了咬牙关说:“之前就是他来告诉我你的行程安排的,我和他短暂接触过两次,感觉这个人……很危险……他不止是要对付你,也想毁掉郞德文和郎钟铭……”
肖扬低头想了一阵,问:“你知道原因吗?”
秦占斌答了句“不知道”,这才觉得他实在太过于淡定了:“你一直都……?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肖扬面无表情地说:“我和他无冤无仇,他对我做任何事情都会只是和郞家有关,我不多事就好,他和郞家的关系我没有义务管。”
秦占斌看着这个消瘦的男人良久,说:“那对不起,今天打扰了。”
肖扬眼神一低:“也不算打扰,你知道真相了,我心里压力也小一点。”
之前面对这个父亲的愤怒和憎恨他总是很恐惧,觉得抬不起头来。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秦占斌忽然泣不成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害你……我还……我还……”
狱警过来拉人。
秦占斌捂着脸,额头抵在玻璃上:“我还害你不能早点出来……你本来可以减刑的……是我让他们把你的名字去掉了……我……”
肖扬在那里坐着,冷眼看眼前荒谬的画面,见一个情绪崩溃的人如何被强行拉成坐正的样子,继而被责令停止“发疯”。
只是肖扬心里的荒唐感比画面更足。
他一直以为是郎家在阻止他减刑,原来……这也是误会。
不过又有什么不同呢?
郞家当初如果有心,哪怕来探望他一两次,也会让他的境遇好一些。
十年不闻不问,在肖扬心里,差不多就是终身形同陌路的意思了。
秦占斌哭得不能自已,会面也进行不下去了。
肖扬起身离开。
走出监狱大门时,外面阴沉的天气似乎在憋一场大雨。
郎钟铭的车停在马路对面,对着他闪了两下车灯。
肖扬走过去。
郎钟铭打开车窗:“我看快下雨了,怕你没带伞……上车吧。”
肖扬抬头看了眼乌云压境的上空,阴郁的感觉也笼罩了他全身。
他走到另一边,沉默地开门上车。
一路上气氛都僵硬得很。
肖扬不想说话,郎钟铭也不知怎么开口。
快到家时,郎钟铭还是忍不住问:“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肖扬望着后视镜里的自己,觉得这张脸特别陌生,好像很久没看到了:“你不是装了跟踪器吗?没窃听装置吗?”
郎钟铭一愣,旋即尴尬地咳了两声:“之前那次是我想多了……对不起,那次之后我就没装过了,真的……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不知为何,所有的解释和保证在肖扬这里都显得特别没用——
他根本不会信,甚至根本不在意你说的话。
肖扬就这么沉默到了最后,卧室门一关,把郎钟铭的所有问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