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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紧张的生理反应。但如果这时身旁有另外一人陪伴,一起经历危险,那么我们就会本能的把这些暧昧的反应与身边的人联系起来,并误以为是爱情。”
黎秋垂眼看着阿九的手掌,“如果不来洛阳这一趟,你会习惯对我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吗?”
阿九难得认真的想了,道:“我相信会,不过是时间上早晚的问题。两个人一起经历危险,的确可以迅速增进彼此的感情,但如果按照你那个理论,我出来后应该第一个对章大胆写情书表白,这怎么可能是爱情。”
黎秋没忍住,噗嗤笑了。
“所以你在瞎担心什么,”阿九揉揉他的脑袋,“还是说失忆的我就叫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不是的……”
黎秋话说一半,忽然看到什么,一把扯开阿九的衣袖。这几天都是大晴天,阿九却反常的穿着长袖,黎秋原本没放在心上,可是现在近距离一看,立刻便察觉出不对。衣袖掀开,阿九的小臂上赫然横着一块狰狞发红的伤口。
那是在古墓中,他咬阿九的那一口。
黎秋用手指颤抖的碰了碰,鼻头微微发酸:“疼不疼?”
阿九好笑的摇摇头。
“我当时明明咬的那么狠……”
“当时你一定疼到神志不清,比起我这点小伤,你那时候肯定更痛苦。”
“你为什么不包扎?这么深的伤口,去医院的时候叫大夫给你看看啊。”
“本来想的,结果昨天一看,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阿九说得不假,伤口周围的皮肤微微紧绷,也不见大量淤血,的确是开始愈合的症状。不过两天时间,这样神奇的恢复速度,明显不是正常人可以拥有。
“奇怪的体质。”阿九喃喃自笑,不以为意的甩甩手。
“阿九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这种愈合速度?我身上奇怪的地方多了,不差这一个,要是个个都拿来研究,我不得活活累死。”
黎秋看在眼中,心思转了又转,勉强提提嘴角。虽然阿九说不用,但他还是坚持拿出露营用的绷带和碘酒,给阿九受伤的手臂涂上药,裹好一层又一层的纱布。
阿九盯着黎秋专注又自责的神情,心头一股浓烈而陌生的感情逐渐膨胀盛开,然后依循本能的,他在黎秋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黎秋呆了呆,捂着脸直瞪阿九,一副想发作又不敢发作的慌乱样。
“怎么了,不喜欢?”
“不是,你……你这么突然……”黎秋手忙脚乱的想寻理由,可是脸颊上的红云却不受控制的徐徐扩大,“这、这是在大巴车上,万一被别人看到了多不好。”
黎秋青涩别扭的反应落在阿九眼底,只觉得可笑又可爱,这么一想,两人在餐厅第一次相遇时他叫黎秋主动吻他,的确是一个强人所难的要求。
“反正嘴都亲过了,亲下脸又怕什么。”
黎秋彻底慌了,“亲嘴……你、你什么时候!?”
阿九笑的高深莫测,“要不你以为你溺水的时候,我是怎么救你的?”
黎秋机智的装傻:“拍、拍后背的吧?”
阿九忍不住呛笑了一声,身子强势的压到黎秋面前,故意用那只受伤的手臂挡住唯一的出路。黎秋害怕碰到阿九的伤口,故而不敢太用力挣扎,又因为在大巴车上,不能发出太引人注目的声音。
“这回看清楚了,我当时就是这么救你的。”
在黎秋睁大的瞳孔中,两人双唇相贴,再也没有一丝丝缝隙,澎湃的情感从热度里传递,温暖着彼此的心尖。
七个小时的返程路,黎秋被阿九惨无人道的摁在后座,尽情胡作非为。
夜幕时分,两人顺利回到了北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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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一辆小轿车停在四环一家临街的茶楼前,车上走下一位身穿西装的高大男人。
这个人约莫五十出头,面相饱经风霜,两鬓少许灰白,却遮掩不住那从上到下稳重干练的气息。
“我一个人进去,你们到停车场等我吧。”
男人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抬脚迈上茶楼。因为天气炎热,这个点出门的人很少,茶楼里冷冷清清,收银的小哥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盹,完全没注意有客人来到。
男人也不想打扰到他,熟门熟路的上到二楼,径直走到最西边的一张凉竹桌前。桌子的另一端早有一人在等待,大概在这里等了太久,此时此刻正歪斜在旁边的长椅上,呼呼大睡。
男人刚一坐下,打盹的人就喃喃的张开口:“好家伙……你来迟了。”
男人呵呵一笑,“是你来早了,章兄弟。”
这个歪在躺椅上早一步到来的人,正是不久前才从洛阳回来的章大胆。章大胆揉揉眼睛,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呵欠,这才恢复精神头,拍拍蒲扇似的大掌。
“瞧我,怎么能给咱们云叔冷落了,来来,我去喊服务员再弄壶上好的铁观音!”
“不用了,”云叔摁下他,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桌上的余茶,“这么热的天,喝凉茶最通透,你要真弄热的来我反而喝不了。”
章大胆抓抓脑袋,明白这人从不客气,道上的人都知道——尚家的二把手尚云狂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不刁钻不苛刻,不仗势欺人不倚卖资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是个深得尚家老爷子信任的“大管家”。
今日,这位赫赫有名的云叔专程给自己约出来,要商议的,自然也是相当重要的一件事。尚云狂打开西装,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封厚厚的信封,两指推到章大胆面前。
“酬劳,这回洛阳一趟让章兄弟辛苦了。”
章大胆见到钱,表情一下子变得活络又生动,“好说好说。不过这先给钱再验货,也就只有你们尚家才做的出来的大度和气魄,别家儿的学都学不来,我老章啊就喜欢给你们干活儿!”
“章兄弟过奖了,大伙儿都是一条道上卖命吃饭的兄弟,哪能不相互照顾着。等将来章兄弟腻烦了手头上的活儿,就到我们尚家来,有我们老爷子一句话,包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很心动的条件,章大胆笑了笑,亲自给尚云狂再斟一杯茶:“云叔你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啊,命贱,就他娘的闲不住!您给开的这么好的待遇,我敢打包票,换做别人一准上竿子抢着去,就我这一个浪荡惯的刺头傻了吧唧的拒绝,您呐千万别放在心上。”
尚云狂理解的笑笑:“不会,人各有志,这个强求不来。”
“嘿,那这次的货您先瞧瞧?”章大胆变魔术似的从桌底下抽出一叠文件,双手交给尚云狂,“这些就是佛墓斗的全部资料了,有什么问题,我在这儿现成给您解释。”
厚厚的文件上,详尽的记载着这次龙门探险的整个经历。从出发的人员,到入墓的原因,到中途的变故,到最后顺利逃脱,事无巨细全列在文件中,最后还附有队伍中每位成员的偷拍照片。
尚云狂翻看的非常仔细,认真核对里面每一个细节,时不时思考,然后拿出笔在文件上圈画。章大胆喊来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服务员,又叫了一壶价格不菲的热茶。
“这个姓陈的人——”尚云狂点住照片中的眼镜陈,道:“你第一天打电话时说,这个人就是此次下地黑吃黑的家伙?”
“没错儿,还在洛阳的时候,我就跟陈家那边取得了联系,结果两头一核对,您猜怎么着?这个眼镜陈原来被人给掉包了!真正的眼镜陈早就死在来洛阳的路上,有人杀了他,冒充成他的样子,混进了我们的队伍。”
尚云狂眼色稍稍严肃,“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你详细说说。”
第29章 没有结束
章大胆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不慌不忙道:“这个我自然仔细查了,就是结果可能会叫您有点儿失望。冒牌货是个住在龙门石窟景区附近的小市民,多年来一直给一家电焊铺干活,前几年龙门石窟的旅游好起来,他就改行到景区给人当导游,赚不多,也饿不着。总之人是一个孤儿,没老婆没孩子,上过几年学吧,再有就是跟佛寺有一点儿渊源。”
“佛寺?”
“是啦,佛寺,这个姓陈的不是孤儿吗?听说从小被龙门山佛寺里的几个老和尚抚养,后来大了进城了,但时不时还会回来看看,捐些香火钱。所以照我看来,他压根就不是咱们一条道上的人,也不在乎什么黑吃黑,就是个当地的守墓人吧,所以才想我们全灭。”
得到这样的答案,尚云狂紧绷着嘴角,眼中的失望显而易见,章大胆叹口气,又指向照片中唯一的女人,魏女士。
“还有呢,这俩魏家人也是有问题的,假夫妻,不过人没被掉包。事后我特意找魏家谈过,他们那边支支吾吾心虚的不行,所以我猜,这个女人应该是魏家人没错。”
“这个女人,我有印象。”尚飞狂翻了翻前面的文件,道:“你说她才是炸毁主墓室的真正凶手,我约摸着有点理解了。”
“哦?咋回事。”
“五年前,我曾经参加过魏家的一场葬礼,她的父亲——魏家的第一批元老,听说因为意外折在一个佛墓中,她当时就在葬礼上,一个人哭得很大声,所以我就记住了。呵,龙门佛葬墓,看来她是来报仇的,摸宝诅咒什么倒是次要,只怕这个女人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毁墓,为父报仇吧。”
章大胆点点头,这样一来,在墓中发生的许多微妙的巧合就都说得通了。
“那这两个呢?”最后,尚云狂把手指落在阿九和黎秋的身上,这一张照片拍得也巧了,正拍到大巴前黎秋仰着头给阿九整理领子,举止亲密,一眼就透露出两人不正常的关系。
“嘿,俩小情侣,福大命好。”
“他们是这支队伍里唯一的外人,”尚云狂敏锐的指出其中的关键,“而且也是最后安全逃出的人,一整支队伍,满共就活下来三个人头,他们居然占了两个?”
章大胆吸了口烟,咧咧嘴:“什么都瞒不过您呐,我上回不是在电话里说,这回队伍里出现了一个不得了的高手吗?没错,就是——他!”
照片上,阿九戴着一副夸张的遮阳镜,低头望着黎秋,笑的温柔又无害。
尚云狂皱皱眉,“哦?怎么个不得了法?”
“嗨,我就这么给您说吧,这次下地要没有他,我老章现在根本不可能活生生坐在这儿给您复命,早不知道死在墓里哪个旮旯缝儿里咯!”
尚云狂微微皱起眉,“这么厉害?我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外家儿么,人压根就不是咱们道上的,我还见过他给人验尸,那手法比专业的还专业。”
“条子?”
一想起墓中阿九对人命的漠视,章大胆缓慢而坚定的摇摇头:“不,也不是,总之就是个很有来头的家伙,我还试着拉拢过他,可惜他对我没半点儿兴趣。”
“呵,看出来了。”
照片中的阿九一颗心全拴在面前的黎秋身上,那种温柔又顺服的表情,跟他们这帮刀口舔血的淘沙贼完全两个世界。
“这么说,这回下地还是没有一点‘组织’的线索了?”
章大胆无不遗憾道:“恐怕是的。”
尚云狂重重叹口气,眉宇间尽是萧索,握起半杯凉茶一饮而尽。
章大胆被他这副失意的模样所动容,不自在的放下口中香烟:“这么多年了,云叔,尚家那边……还不肯放弃啊?”
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