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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尚宅里行走的活尸们,虽然惨不忍睹,但至少还有一条小命在。
黎秋硬着头皮扯书本:“让我想想,北宿御鬼,北宿指的是古代星象的二十八星宿吧?北宿就是北玄武,斗、牛、女、虚、危、室、壁这七宿的总称。”
“但这里不是龙柱吗?”大哥插嘴,“青龙通常指东方,论星宿的话应该是东七宿才对。”
“其实不论青龙还是玄武,都是神兽,神兽破鬼诡,这个大方向是不错的。”
“别急,还有后半句呢,窃司命,司命又是什么东西?”
“司命的直译就是掌控生命,也就是我们说的长寿和不死的象征啦。”
“又是长生,嗯……”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看到了隧道的第一个Z字拐角。果然如老林所说,拐角处的通道特别狭窄,黎秋还能直接通过,大哥就是侧身也很勉强。他们三个因为等黎秋而落在了最后,大部队已经先行通过,黎秋不禁好奇,章大胆那身材是怎么过去的。
很快第二个Z字拐角出现,大哥又和阿九聊起星宿的问题,黎秋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一个人正半截身子卡在拐角口,瞧那又矮又胖的吨位,不是章大胆是谁。
“章大哥,你这是……卡着了?”
章大胆没吭声,露在外面的半截屁股用力的晃了晃,滑稽的不得了。
黎秋强忍着笑走过去,没想到章大胆这一卡还卡的真深,凸出的洞壁陷入肥肉半掌还多。
“你别急,我帮你吧。”
后面的阿九忽然抬起头,两步追上黎秋,就在黎秋碰到章大胆的一刹那,章大胆冰冷的厚掌闪电般扣住他,紧接着拐口的地面瞬间塌陷,黎秋和章大胆齐齐掉了下去!
危急时刻,阿九一把拽住了黎秋的胳膊,可却被拽的一个趔趄——那根本不是黎秋的重量,仿佛下面有一个无底黑洞,紧紧吸附他。大哥随后捉住阿九,亦被拽的一斜,两人脚下的地面随后崩裂,一同掉入了黑洞之中。
下坠中,章大胆的手始终铁钳一般牢牢咬住黎秋,几乎咬断他的骨头,黎秋蹬了几下都蹬不掉,直到阿九的双手抱住他。说来也怪,那手立刻受惊似的收了回去。
下一秒,章大胆厚实的身子砸落地面,却轻飘飘的,没发出一丁点重物落地的轰响。大哥用钩爪卡壁减缓速度,三个人手拉手着陆,毫发无损。
黎秋甩了甩腿,小腿上浮现出五指紫红色的淤血,足可见章大胆这一下抓的有多深。阿九看到这伤,阴沉着脸向地上一动不动的章大胆走去,黎秋担心阿九的反应,忙跟上,可走近了一瞧,地上的哪里是章大胆,分明是两件空荡荡的衣服。
一件夹克,一条运动裤,都是章大胆的衣服,但是衣服在这里,人却不见了踪影。
大哥微微不满:“那小子跑哪了,这种陷阱该不会是他故意的吧。”
黎秋也是自责,现在回想起来,刚才那一系列行为根本就不像章大胆,都怪他先入为主的认为只跟章大胆分开几分钟不会出问题,才中了如此简单的陷阱。“”
阿九用匕首挑开那两件衣服,抖了抖,连根章大胆的一根头发也没找见。不过倒是有一张白色的纸片,飘飘然从夹克的口袋中滑了出来。
那是一张白色的纸人,边缘光滑剪裁精细,背后用朱砂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好像是祭祀用的东西。纸人剪得惟妙惟肖,单从轮廓来看,正对章大胆的身材。
黎秋和大哥看到纸人,不约而同脱口而出:“纸片人!”
阿九两指夹住纸人,赶紧拉过黎秋,检查他的身上是否有被贴纸人,检查罢黎秋又检查大哥。
纸片人,顾名思义就是纸片所剪裁的人形,在古代经常和木偶、傀儡一同出现,做为人们诅咒或释放巫术的媒介,一种古老的用来操纵魂灵的邪术。
“这不是这个洞的产物。”大哥检查了纸片人,很快就做下定论。这纸人纸材细腻,背后的朱砂字也新,一瞧就是现代物品。再者,龙腾柱下神龙窟,哪有妖邪存在的余地,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次行动中有人将纸人带入了这里。
“我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黎秋翻来覆去的看半晌,又不禁担心:“如果刚才引诱我们掉下来的是纸人,那真正的章大哥现在在哪里?”
“不好说,能造出姓章的纸人,说明施术者一定拿到了他的头发或者血液,多半就是前头队伍里的一员。我们现在掉的这么深,完全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你看呢?”大哥主动征求阿九的意见。
阿九闻了闻纸人,没有血味,就从装备袋里翻出一根银色的小钉,钉住纸人天灵的地方。这是附灵术的命门所在,钉住天灵,邪物就再难返生。
“暂时还活着。”
“成,那我们先找出路。”
“等一等!”黎秋忽然喊住两人,侧着耳朵安静半晌,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大哥与阿九也支起耳朵,可昏暗的洞窟里,好像就连一隙风声也没有。
“你听到了什么?”
“一种乐器,在很远的地方……好像是琴。”黎秋一边听一边顺着那声音往前走,“对,就是古琴的声音!你们俩听不到吗?”
大哥摇摇头:“会不会是你的幻觉。”
“我也有点怀疑。”那琴声缥缈又虚幻,似有似无萦绕在脑海。
已经走出好几米的的黎秋赶紧倒退两步,生怕被那声音所引诱。不过这琴音虽然缥缈,却不妖异也不诱惑,只是若隐若现,若有若无,而且只有黎秋一个人能听见。
阿九沉思的看向四周,他们现在所在的是一个庞大的地下洞窟,放眼望去有五六个黑布隆冬的出口,而黎秋听到的琴音,就来自其中某一个。
阿九很快找出医用棉签,扯下棉头做了两个耳塞,给大哥一个,给自己一个。
“也许我们可以试试,阿黎,你就顺着那琴音的方向走,我和大哥一左一右拉着你,如果出现意外,我们都能第一时间反应。”
“你的意思是……”
“跟着那琴音,或许琴音所指的就是唯一正确的出口。”
黎秋点点头,三个人就这样手牵手,肩搭肩,由黎秋带路,大哥打灯,阿九护卫的方式,在洞窟里蜿蜒穿行。
说来也奇怪,每当他们走到一个岔路,那琴音就会陡然消失一阵,片刻后再响起,为他们指出前进的方向。黎秋最辛苦,他始终提着一百二十个心,一边要抓紧听取琴音细微的指示,一边又要提防着别被琴音所迷惑,大冷天的,没走一会儿就背后一身冷汗。
阿九见状捏了捏他的手心:“别担心,有我在。”
黎秋回过神,渐渐放松下来:“嗯。”
一个小时后,道路豁然开朗,他们居然真的顺利走出了石窟,来到一条临崖地段。
“居然真的出来了。”
阿九提出这个法子的时候,大哥还将信将疑,不想被他料得正着,三个人在没碰到任何陷阱障碍的情况下,安全无恙顺利离开。想到这,大哥不禁多看了阿九几眼,道上人们常说,童家人在墓斗称神,鬼眼童久更是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存在,而今一见,果然不假,难怪三大世家争破脑袋也想把童久收入麾下。
黎秋的心总算重重落地,可是又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这腾龙柱下真的有神明存在,冥冥中指引他们探索龙柱的秘密?
大哥拿出夜视镜,冲着黑暗中的前方望了望。这里是一片人工修造出的临崖地段,左边是高耸的地层土壁,右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中间能通过的地方是个一米宽的狭窄坡路。
“现在怎么办,还与队伍汇合吗?”大哥指了指左边,高高的土壁一眼望不到顶,但是有倾斜度,如果攀爬说不定可以爬上。“咱们是掉下来的,要回到原路必须得往上爬。”
黎秋犹豫了下,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找出鬼眼的解药,倒不必要一直跟着鱼龙混杂的大部队。可解药是什么东西,长什么样子,尚飞杰出发前并没与他们详说,眼下他们可以不与队伍汇合,但得先找到尚飞杰才行。
“说起来,龙柱呢?咱们在地底走了这么久,怎么连个柱桩的影子都没看见。”
他们下地时,距离高架桥龙柱左右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可到了地下又走这么长时间,却始终没见到柱桩,总不能那么大的柱子,打入地下后凭空消失了吧?
忽然,阿九望向前方低低道:“注意,有人来了。”
片刻后,坡路的尽头走来一个摇晃的人影。那是一个男人,低垂着头,绷直着双腿,一步一步前走,僵硬又认真的模样叫人不禁想起婴儿学步。
可如果光从衣服判断的话,那是——“尚飞杰!?”
大哥低呼出这三个字,黎秋的心不禁沉了沉,这回任谁都辨认得出,这沿着坡路走来的根本不是尚飞杰,而是一个“像”尚飞杰的“人体”,是……纸片人!
第100章 龙生九子
阿九手臂一拦,叫大哥和黎秋退回到洞窟里,自己侧身躲在石头后面,观察那纸片人的动静。
纸片人应该是寻觅着他们的身影而来,所以走到跟前没见到一个人,顿时愣愣的立在原地,如同断线的木偶,不知道该如何行动。它就在那里站啊站啊,站了足足十来分钟,才又活动起来,却是掉头一转,向来路走去。
“跟上。”
这回不用阿九说,大哥与黎秋就蹑手蹑脚的出来了,三个人跟纸片人拉开一定距离,悄悄跟在它的身后,跟着它,或许可以见到它下一个要攻击的目标,或许幸运点,直接见到这邪术的背后操控者。
然而黎秋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眼前出现尚飞杰的纸人,即是说尚飞杰那边也遭到了袭击,这个认知一旦出现,就在心底悄悄的生根发芽,难以遏制的发展下去。尚飞杰身边不是有保镖么,为什么还会被人近身施放邪术,施术者是外家潜藏的卧底,还是本家的内鬼?
走在前面的阿九忽然回过头,直撞上黎秋紧锁的眉宇,虽然黎秋第一时间就收起了表情,但还是被阿九捕捉到他试图隐藏的忧心。
说束手旁观果然还是骗人的,尚飞杰到底不是尚威,他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阿九沉默的牵住黎秋的手,什么也不问,什么也没说,一切都明白。走了十来分钟,大哥率先意识到不对:“这坡路是弯的,不是笔直往前。”
“纸人呢?”
“还没停下,见鬼的,它这种速度走下去要走到猴年马月。”
脚下的坡路时而狭窄,时而宽松,还要提防着小心不要滑落深渊,所以三个人跟的并不轻松。黎秋一直小心翼翼搭着左边的土壁保持平衡,忽然,手指触到一抹锋利的冰凉。
“这土层里有兵器。”阿九一眼就看出。
厚厚的结实的土层中,居然镶嵌着大大小小的冷兵器,有剑,有刀,有锤,与土层扎实的混合在一起,只露出一截或者一个模糊的轮廓在外面,看不出具体的年代。
黎秋用手抠了抠,拍开厚厚的岩土,很快一柄古色古香的黄铜刀便露出了全貌。那刀大巧若拙,刚劲而古朴,最特别的是在刀柄的位置,纹着龙吞口的威武装饰。
乍一见到龙,三个人都提起了精神,从进入盗洞到现在,他们可算见到了稍稍与龙柱着边的东西,可却是一些封印在土层里的冷兵器上的纹饰,仿佛不算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