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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有心思应对。”
“嗯……”黎秋抿着茶,没发表什么意见,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九新开了一罐酱菜,夹出一块后,推到黎秋面前。
黎秋抬起头,脸上忽然糊了一层严肃:“我说阿九,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躲?”
“什么时候?”阿九显然没跟上他的思维。
“就是我们在神龙柱上,我被空心钟控制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躲我的攻击?”
“我躲了啊,”阿九无辜的眨眨眼,“不躲我还能好好的坐在这儿吗?”
“少骗人,你那种速度也称得上躲?”黎秋很不客气的指出阿九脸颊上一道浅浅的擦痕——这让他回家后又抹碘酒又包扎心疼了好几天。如果阿九有心闪躲,别说区区一道擦痕了,就是一根头发都不会被碰到。
黎秋越想越后怕,尤其想到自己要真的控制不了伤害到阿九,阿九再傻傻的不知道闪躲,那会造成怎样可怕的后果。
阿九看着又气又忧心的黎秋,终于笑了:“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用一点小伤观察你的反应,好确定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又有多严重。”
“……真的?”黎秋仍不放心。
“当然是真的,我可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么狗血,用捅一刀换对方清醒什么的……那太幼稚也太愚蠢。”阿九揉揉黎秋的脑袋,干脆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再说,我要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有什么资格说保护你呢。”
“好吧,这还差不多,那下次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你一定提前……哎你干嘛!”
“不会再有这种事了,我保证。”阿九不怀好意的顶了顶黎秋,勾引似的在他颈子上舔了一口,果不其然引起一阵熟悉而羞涩的战栗。
“我吃饱了啊,你厨房也应该忙完了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到床上消化一下?”
“等等你昨晚不是才……唔……”
阿九没再给黎秋说话的机会,捞住膝窝轻松的把人抱起,走进属于他们的温暖的卧室。
第106章 尾声
半月后。
尚飞杰坐着尚家家主的专车,来到那座熟悉的疗养院。守在门口的保镖一看见他,立刻恭敬的迎了上来,同时递上病人这几日的作息报告与病情诊断。
“还是老样子?”
“回大少爷,还是老样子。生活可以自理,各项指标也正常,但人还是木木登登的不见好转。医生们开了几次会诊,得出一些结论,怀疑说……”
“说什么。”
“说……有没有可能,病人是在装病?如果您同意的话,他们将尽快安排一场临床测试,对病人各个部位的感知做一次详细检验。”
“算了不必了,那太残忍,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亲生父亲。”尚飞杰把资料扔回到保镖手中,吩咐道:“尽人事,听天命,所有的人服下解药后都痊愈,唯独他还是那副样子,我想这大概也是命吧。旁的不敢说,但如果只是赡养一位老人颐养天年的话,我尚飞杰自信还做得到。”
“是,那么请您跟我来。尚老先生昨天转移到了6号病房楼,入冬以后,6号楼的供暖是最好的。”
尚飞杰点点头,跟着保镖来到尚威的专属病房。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外面的人可以把病房里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尚威穿着一身肥大的病号服,独自坐在病床前的小桌上,对付面前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粥。碗里的红枣光滑又饱满,尚威擎着银汤勺微微颤抖,捞了几次都没能捞上来。如果没有护工出面,他很可能整整一天都要被这颗顽皮的枣子欺负。
尚飞杰抬起眼,目光顺着尚威的背影慢慢描摹。曾经不可一世的脊背深深佝偻,头发花白,两眼浑浊。这位在北京城叱咤一方的龙头巨擘,如今却与这所疗养院里所有迟暮的老人一样,深陷年迈的迟钝与笨拙,无法自拔。
怕是谁都想不到,堂堂尚威尚老爷子,竟然会是这样一番结局。
看了许久,尚飞杰轻叹:“走吧。”转身又道:“他的生活起居每天都要向我汇报。”
“是。”
走出医院,守在车前的尚云狂为他打开车门。难得跟随大少爷来这儿一趟,尚云狂既不询问旧主的情形,也不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沉默而忠诚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一如往昔。
尚飞杰从倒车镜里看到尚云狂僵硬的面容,幽幽开口。
“你不必担心,他的确是假装的。”
尚云狂面上一惊,不想一下子就被大少爷猜中了心事,可话过了脑子又摇头:“怎么可能。”
尚威是何等心高气傲的人,以他的野心,只要有一丁点的机会必定卷土重来,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不会放过,又怎么可能假装成一个痴呆的废人,窝在疗养院里虚度余生。
所以,怎么可能。
尚飞杰并不急着解释,而是把目光撇向窗外:“你当时不在尚宅,所以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我给你说过的吧?在鬼眼侵袭以前,组织曾派人送来了长生屏的残骸。”
“您是说因为长生屏被毁所以才给老爷带来这么大的打击?不,我还是不能相信,老爷并不是心智如此脆弱的人。”
“你说的对,长生屏被毁只是一个诱因。起初一堆残骸,父亲倒并不在意,他很快就找出了长生屏的机括部分,结果却发现机括是空的,长生屏的秘密早已被组织尽数取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尚家有内鬼,不然组织根本没法做到这一步。”
“是,在我们眼中想到的自然是这一层,但是在他心里……恐怕当场就明白了。”
——明白了,这一切缘由究竟从何而起,知晓长生屛秘密的内鬼,被隐瞒的失败绑票,以及一个被所有人都遗忘了的人。
他的小儿子,尚言羽。
本该死去的人却依然活着,本该被抛弃的人却成为了今日的组织,怨恨的反扑,人情的纠结,终构成了如今这一场荒诞结局。
当刹那间透析这一切,尚威既气愤又诧然,既自嘲又酸涩,万般情绪涌上心头,最后奋然破碎,化为漫漫无以描述的自豪与欣慰。
你终究是我的儿子,不愧是我的儿子。
所以尚威知道,什么都知道,即便在场的其他人都没看出这中的端倪,他却已然洞悉了这场闹剧最深处的情仇与恩怨。而最后,他给出的答案,就是今天所有人都看到的样子:尚家老爷子由于年事已高,服下解药后也未能痊愈,只得遗憾的退出历史舞台,在疗养院里闲度余生。
尚云狂并不知晓黎秋的身份,所以在尚飞杰未说完那句话后便寂寂沉默,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一会儿,一条短信发送到尚云狂的手机上,是一单新的生意。
尚云狂请示:“少爷,距离年前还有段时间,咱们要不要再干他一票?”
尚飞杰用手支着下巴,道:“我是没有空闲,这事你全权负责吧,如果你能在这周组织出一支合格的队伍,赚这一票也无妨。”
“成,那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说起来这阵子,少爷有童久的消息吗?”
“你想请他?”尚飞杰一眼就看穿这位大管家的心思,摇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要他出马肯定最理想不过,但是就怕你请不到,他现在的出场费,可比以前更高了。”
尚云狂很有自信:“这事您就交给我吧,大不了我再带上童昧,他一定不会当场回绝。”
“行,这事就交你。”
北京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尚云狂带着十多位尚家伙计,拎着礼盒礼包,屁颠屁颠的来到黎秋的小公寓。尚飞杰说得一点没错,现在请童久出山越来越难,直接联系人联系不到,还非要通过黎秋这个“经纪人”中转,明明干的是盗墓的活计,结果搞的反倒像大明星似的流程。
还没上楼,尚云狂就碰到了另一拨来找童久的人,说“拨”,因为对方也有好多人,各个西装笔挺一瞧就是有钱人的保镖,打头的那个也不像boss,倒像个秘书。
刘秘书见到尚云狂,先是吃惊,很快便友好的打招呼:“呦,这位是尚家的尚云狂先生吧?”
“你是……”元朝斗里的匆匆会面并没给人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尚云狂只觉得这人眼熟,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在下不过一位小小的秘书,奉我们老板的指示,邀请阿九先生和黎秋先生参加我们公司举办的新年晚宴。”
“呵,看来他俩的生意还挺红火,大过年的这么多人赶着趟给他们送吃送喝。可巧了,我也有事找他们,一起吧。”
两拨人把小小的公寓围的水泄不通,刘秘书驱退了保镖,尚云狂从人群里拽出躲藏的童昧,将他推到前方,要他亲自敲门。
“别扭扭捏捏了,这都到门口了,你不是一直想跟你哥道歉上回的事吗。”
童昧不爽的错开视线,就是不肯靠近。
尚云狂没办法,只得与刘秘书来:“咚咚咚……黎先生在家吗?我是刘秘书。”
“咚咚咚……”
“没人?”尚云狂翻了翻手机通讯录,“昨天给他们打电话时候电话留言,说是今天在家候客来着。我今天再打,他的手机就关机了。”
“我这边也是,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打不通,这才登门拜访的。”刘秘书苦恼的转了转四周,冷不丁一瞥,发现门缝下面塞着一张信纸。
信纸封皮用墨水笔写着一行字:尚管家/刘秘书 亲启。
“呵,特意留给我们的啊,上面写的什么?”
刘秘书打开信,轻轻念出:
麻烦让二位白跑一趟。
公寓到期,产权已卖,我二人无家可归,遂决定离开北京,从此浪迹天涯。
还请二位转告各主,勿寻,只待日后有缘再相会。
——黎秋携阿九留
与此同时,通往东北的高速公路上,一辆豪华的改造房车正在阵阵轻快的音乐中缓缓驶行。
黎秋端着热腾腾的茶水,从车头走到车尾,学着元首的样子检阅过装饰精美的厨房、卫浴、餐厅和睡铺,宽敞温暖的大房车俨然一个奔跑着的蜗牛小家。
“看什么呢?”阿九放下手中的书,在沙发上美美的伸了个懒腰,“你亲自挑的车,不喜欢吗?”
“喜欢啊,满意的不得了。开始我还嫌一辆车一千万简直太贵,现在看看,实在太值了,这比什么名牌豪车都划算呢。”
师爷从厕所里出来,迎面就听见黎秋的话,于是附和:“满意满意,我对这全自动的厕所也特别满意。”
“拉倒吧你就没有不满意的,快点洗洗手过来,帮我切肉,晚上还想不想吃烧烤了?”昊琼海在立式厨房里嗷嗷。
阿九摸着下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找个有水的地方,临湖吃烧烤最有感觉,反正车上有暖气,谁想睡外面就扛着帐篷睡外面,还能顺便看看湖景,多好。”
昊琼海冲他竖了一个大拇指,黎秋微笑着点点头。
“记得给我留个安静地方,我还要学习。”昊炀趴在桌子上头也不抬,奋笔疾书的赶寒假作业,同时不忘提醒正在开车的大哥:“大哥,到下一个服务区记得停一停,你们不说要买酒的吗?”
“哎呦,小鹦鹉不说我都忘了,烧烤怎么能不配啤酒呢。”
“我看着路呢,放心吧。”
黎秋擦去玻璃窗上的雾气,窗外灰白的公路上,竟然飘起一簇一簇的雪花。
“下雪了啊……真漂亮。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