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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何在风知道自己今晚喝得有点多,大概也的确是酒精作用,才能让他说出这种煽情的话来,但这些话是真心的,并不是醉话,他对此很肯定……如同他肯定林钝打定主意不把他的话当真……
“难怪你会莫名问我要房卡,这根本不是你平时的作风。”林钝就像解开一道数学难题那样高兴。
何在风默默望对方:“知道吗,林钝?你现在就是在‘对我不好’,这个领域里,你绝对是高手。”
林钝慢慢收敛喜悦的表情,“我和殷一沐并没什么……”他似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说,在话说出口后愣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补充,“说起来,我们之间的问题,和殷一沐没有任何关系,无论我和他再无瓜葛,或者准备继续打交道,那都是另外一件事。”
何在风思考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问:“你觉得殷一沐这个人怎么样?”
林钝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认真答题:“别看他长得和你很像,而且好像也挺高冷的,但实际,他这个人还蛮风趣。”
何在风默默看了林钝良久,再开口的时候,吓了林钝一大跳——
“林钝,你知道把一个蛋糕放进冰箱需要几步吗?”
林钝傻傻瞪着何在风眨眼睛。
何在风猜想是自己的笑话太老掉牙了,可是,他会的笑话没几个,只能再换个比较老的,希望对方没听过,“从前有三个隐士住在一个山洞里,他们因为爱安静,从来不说话。”他观察了一下林钝的表情,不能确定对方是否听过这个笑话,但不管怎么说,对方没有打断,他继续说下去,“有一天,一匹马经过他们的山洞,当时三个人都没有任何反应。一年后,第一个隐士说,有一批棕色的马经过了我们的山洞。其他两个人没有回答,直到又一年过去,第二个隐士说,那是一批红马。之后,山洞又沉寂了一年,然后,第三个隐士生气地说,你们再喋喋不休地争论,我就搬走。”
他自己觉得这个笑话挺好笑的,但林钝只是发着愣看他。这让何在风不得不意识到,也许真正好笑的是他的行为。为什么仅仅因为林钝夸了一句殷一沐风趣,他就想要证明自己有幽默感?
……而他真的是个挺没幽默感的人,因为他已经想不到第三个笑话了。
这时林钝终于醒悟过来,有时他毫不自知自己正给人难堪,但意识得到的情况下,也算是个比较贴心的好人,为了避免何在风尴尬,他卖力地笑了笑:“这个笑话挺不错的。”
何在风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看着明显被他弄得不自在的林钝,暗自叹了口气,结束谈话,“你先去洗澡吧。”他知道林钝没事喜欢争个先。
眼下这情景,大概也不止先拔头筹的原因,能够避开举止莫名的何在风应该更受林钝欢迎。林钝随便向何在风客气了两声,便拿着衣服去往浴室。
做什么事都迅速的林钝没花多少时间就走出浴室,他洗澡也是一贯的大写写意风,头发上还滴着水已经直接往床上倒。
何在风知道自己会被拒绝,却没止住问出口:“湿着头发睡觉会头疼,我帮你吹干头发吧?”
林钝立即从床上蹦了起来:“我自己会吹,你快去洗澡吧。”
他努力隐藏了自己的表情,但何在风知道前者想到什么。毕竟,他也不自觉想起,曾经每次林钝在他们上床前洗完澡,他总是说在头发还湿的时候不许对方上床,他是想让林钝明白自己是不愿林钝弄湿自己的枕头……现在想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是不希望对方湿着头发睡导致头疼。
照林钝的脾气,现在何在风管这件事,他应该会懒得吹头发,并直接用“反正不是你的床你的枕头”来顶回去。可实际,林钝没有那么做。这些日子,林钝特别忍让何在风,何在风明白那是怎么回事——林钝觉得自己对不起何在风,因为他知道自己在浪费何在风的时间,他知道到最后他都不会选择复合。
何在风在浴室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镜子里的那个男人曾被林钝喜欢,他很想知道是些其中的什么让林钝所喜爱。他也很想知道那些东西是不是不见了,以至于林钝再也不愿来喜欢他。
浴室的门外,正使用着吹风机的林钝显然是为了打发何在风,在何在风进入浴室后,吹风机的声音很快便消失。
林钝一直就是没什么耐心的人,吹头发是这样,其他事同样。或许对于他来说,追何在风的一年时间,真的花完了他一辈子的耐心。
何在风在浴室待了很长的时间,才勉强振作起精神洗完澡走出浴室。已经躺在床上的林钝显然不习惯如此良好的作息时间。睡不着的他还是找来了自己的笔记本,抱着本子忙活。
何在风安静看了对方一会儿,最终慢慢走到自己床边躺下。
房间的灯已经被林钝调到昏暗,何在风猜想着对方应该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他又从床上坐起,转头望向对方。
“对了,林钝,我又想到了一个笑话。这次保证好笑。”
已经揭过的话题被重新推上舞台,林钝讶异地抱着笔记本抬头,微微愣了下。
何在风径直说下去,“曾经我有想过,对于你来说,一定没有第二个何在风了,但对于我来说,却会有数不清的林钝。结果现在,你找到了第二个何在风,而我,却发现我的世界里只有一个林钝。”——其他人谁都不行。何在风终于清楚意识到这件事。他凝视对方的眼睛,“这个笑话真的很好笑吧?毕竟,我这个人真是太好笑了。”
讲完这个用来证明他有幽默感的笑话,何在风终于再次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第 15 章
林钝观察着看起来入睡的何在风良久。小时候爱看的武侠小说里好像每个人都能从呼吸判断一个人是否在睡觉或者昏迷,林钝却没有这样的本事,他说不清何在风是否真的睡着了。
而话又说回来,对方是否睡着,对林钝来说并没有区别。无论如何,他很都难从中抽回注意力关注向自己此刻的正事。
……当然,事实上此刻他研究的也未必是正事。
那依旧是之前的“杨应”之谜,林钝觉得这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好奇心让他没有办法任调查半途而废。由于骇客行为怎么说都不方便被查到,所以邮轮的网络环境风险过高的情况让林钝决定暂缓这一行为,他在出行前把足够多的资料都下载到了加密硬盘,决定邮轮上空闲的时候翻阅查看那些可疑目标的信以息求证。说起来,相对最初查到的众多“杨应”使林钝感受到的艰难之感,在真正调查之后,他发现其中绝大多数的对象都可以被轻易剔除,这使得工作量锐减,实施起来也方便了很多。但正因为可疑目标少,接下来的求证,当目标任务被再次缩小范围,清单上剩下的人,最终变成了零。这个晚上,林钝不得不重新复核自己剔除的清单,以防自己把真正的目标给错过了。
他没想到何在风忽然说了那么一个“笑话”。
何在风不是特别争强好胜的人,可他永远都不会示弱。林钝难以想象这个人博取同情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但今晚,他竟然看到了。
这让林钝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仔细想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这个状态他已经保持了很久了。林钝眼下其实特别后悔当初赌气同意了何在风的第二个“一年”协议。杨恩说得没错,林钝后知后觉那时自己的确感到受伤害而怀有怨气,所以才会答应何在风的协议,他知道自己最终的决定会让何在风失望,因此幸灾乐祸地接受了这个协议。
现在,林钝的怨气已经消散。他开始反省自己的错误。可能有些矫枉过正,每回何在风忽然打动林钝,他便会不自觉想,自己也有不对,要不他们再试试看。林钝从来只喜欢作出一个决定后便义无反顾,如今却摇摆不定,这比作出错误决定不得不承担后果都还更让林钝讨厌。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文字简直变成希伯来语让林钝看不懂,他下意识听着身边床上之人的呼吸声音。然后,他发现武侠小说说得挺对。林钝注意到何在风呼吸的节奏变了——准确地说,何在风似乎忽然停止了呼吸。
可是,哪有人睡觉的时候屏住呼吸的?
“睡梦中不知不觉停止呼吸”这种说辞倒是似曾相识——林钝因为自己的想法而蓦地一惊,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就在这时,何在风忽然坐起身来。
林钝反应不过来的愣愣看对方。何在风转身面向他。
“你知道,我特别讨厌和别人同床共枕。”
林钝当然知道,虽然何在风家的沙发睡着还挺舒服,但每次都被对方赶下床,这种通过切身体会对事实的认知是最深刻的。“然后?”
“如果你真的希望我放手的话,我们可以试试厌恶疗法。今晚,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或许我会忍受不了,因此不再对你那么执着。”
今天何在风已经一反常态讲了三个笑话,林钝不确定这是不是第四个笑话,他迷惑地端详对方看起来很认真的神情,仿佛是真的如此认为……可是他还没白痴到相信这种话。
何在风看着他,眼神里依稀有近乎委曲求全的隐忍:“我们什么也不做。”
说实话,林钝到对于“做还是不做”的这类问题看得挺淡的,倒不是说他对一夜情的态度特别开放,只是,反正和何在风早就有过各种深入“互动”,再加上如今他们在“一年约定”中,真发生些什么也算是自己的义务,林钝相信,何在风只要稍稍坚持,自己也不至于顽固拒绝。
然而,现实却有些出乎林钝的意料。何在风对林钝的态度堪称相敬如宾,就连好不容易设计两人同住一室,也丝毫没有想要做什么的意图,甚至现在,对方向他保证“什么也不做”。
……所以,再拒绝单纯的同床共枕的提议就显得他太过分了。
林钝收起了笔记本,“别抢我的被子。”稍微挪动了一下位置,率先躺好,背对对方。
很快,他背后的床垫凹陷下去。在林钝反应过来之前,何在风从身后用双臂紧紧将他环住。何在风用得力气很大,以至于林钝觉得自己肯定挣脱不开,为此索性放弃挣扎。
这和何在风说好的“什么也不做”多少有些出入,林钝没追究,那双用力的手臂快把他勒得透不过气来,但他却很快安然入睡,在十几分钟仍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情况下。
林钝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抱着他的人大概一整个晚上没有放过手。感觉一个溺水的人抱救生圈大概就是这种抱法,连睡着了都没有一刻怠慢。
为了起床,林钝试着挣脱开那双手臂,他没能成功,反而把何在风弄醒了。有一刻,林钝不觉幸灾乐祸:“你的手被我压麻了吧?”
“……你开心就好。”
这话说的,好像是他开心被对方抱着睡似的。林钝琢磨着自己该怎么反驳,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大清早,会来打扰他们的人不外乎是Andy。林钝倒并未因此觉得Andy有多烦人或讨人厌,相反,他其实挺欣赏Andy的态度,Andy并没有过分强求,他试着接近争取何在风的行动力很强,算是“尽人事”的那种,不过,对于结果,也算得上自然,有种“听天命”的意思。这和之前林钝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