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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雀打翻了酒杯，蹲在地上收拾，整个人都因情绪剧烈波动而颤抖。秦致在他旁边蹲下，脱掉了右手手套。
他的手背已经布了些皱纹，戒指也有磨痕，可他握着唐雀的手，依然那么沉稳有力。
“雀雀。”
简启明找到了眼角带红的容鹿，把他圈在怀里，什么也没说。直到嘉宾全都落座，容鹿轻轻挣开了他，抽着鼻子，当着众人的面，双手握着捧花直直送到秦致跟前。秦致有点讶异，几秒过后伸手接了，容鹿才回到台上，和简启明面对面宣誓。
他眼角仍是有泪的，简启明说到一半，忍不住捧了他的脸，用大拇指帮他擦掉了，底下人都会心笑了起来。
他再次，第无数次，亲吻容鹿的指尖，容鹿的手腕，容鹿的戒指，容鹿的眼睛。
那是他的苦难，他的生命，他的安定，和简启明的整颗心。
第43章 秦致：饲养雀鸟一百条
1、秦致是唐雀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主人。
2、他们并没有过正式认主仪式。
3、唐雀曾经是一条不服从管教的狗。脾气很冲，经常对主人汪汪叫。
4、唐雀并不喜欢做狗，只是秦致喜欢，那么他就会摇起尾巴。
5、秦致不烟不酒，不嫖不赌，自制力极佳，养生典范。
6、秦致戴眼镜是因为唐雀说过性感。
7、唐雀20岁在医院偶遇秦致，那年秦致27。
8、唐雀对秦致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是禽兽吧？把人玩儿成这样。”
9、秦致的回答是：“我不是禽兽，我管教禽兽。”
10、秦致那天送的不是自家奴隶。
11、秦致用那双黑眼睛朝唐雀望过去的第一眼，唐雀仿佛被电打了一下，浑身发麻。
12、唐雀不知道是那一眼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还是那一眼让他心底的种子破土而出。
13、是唐雀主动找上秦致的。
14、他的理由是：“我那天误会了你技术差，我给你个机会向我证明。”
15、秦致并不想招惹小孩。
16、磨磨蹭蹭一整年，唐雀几乎要放手，秦致才勉强收了他。
17、秦致似乎性冷淡。
18、直到唐雀22岁生日那天，秦致才真刀真枪用了他。
19、秦致神出鬼没，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出现在唐雀家里，像只幽魂。
20、是唐雀求着他在家门锁上录指纹的。
21、他的出现总伴随着一句：“雀雀，我想你了。”
22、唐雀以为秦致真的有在意过他。
23、唐雀提出想去秦致家里，秦致只说：“乖一点，雀雀。”
24、唐雀从小到大，家里长辈没有夸过他一句。
25、秦致对他说：“你是我最好的狗。”
26、唐雀当晚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出来。
27、唐雀当真爱上了他。
28、不服从管教的唐雀去了一趟秦致的独栋别墅，在那里发现了五条狗，四男一女。
29、秦致对此的反应是：“雀雀，你让我很失望。”
30、尽管那五条狗并不是他的。
31、那一天是唐雀的23岁生日。
32、唐雀把自己喝到胃出血，在病床醒来的第一反应是摸口袋。
33、他把本来要送给秦致的戒指丢了。
34、秦致两年后才又一次出现。
35、唐雀什么也没说，做了一大桌菜，发了一条朋友圈：朋友来家里吃饭。
36、他假装看不到秦致手上的素戒。
37、这一次，秦致在市里停留了很久。
38、他开始亲吻唐雀。
39、唐雀又一次以为，自己是可以拥有他的。
40、他依然那么天真。
41、秦致结婚那一天，唐雀没有去。
42、唐雀哪儿也没去，在床上从早睡到晚。
43、秦致似乎很爱他的太太。
44、唐雀真正入圈时，秦致已经彻底退了圈。
45、不少人想收唐雀做私奴，唐雀亮出他脖子上的颈圈：“我有主了。”
46、那是秦致送他的26岁生日礼物，外加一夜亲吻做爱。
47、那一夜他不是狗，他只是秦致的雀雀。
48、秦致有时也会调戏他：“雀雀，来看看你的小雀雀。”
49、后来的唐雀也会看视频，看表演。
50、他看着别人，心里始终想的都是秦致被火锅热气暖化的眉眼。
51、秦致不爱吃火锅，他觉得不够养生。
52、唐雀喜欢拉着他一起吃火锅，因为碗里的东西总是满的，他甚至不用下筷去捞。
53、唐雀是真的爱过他。
54、唐雀也是真的放手了。
55、30岁那年，他把秦致送他的东西一件一件用在了身上，跪在镜子前。
56、那一天，他的跪姿比以往还要标准。
57、他不是做不好，只是在期待秦致多管教他一些。
58、他对着镜子，把东西一件一件取了下来，放进盒子，沉在海里。
59、秦致当年的海边婚礼，唐雀总是觉得，是自己闻不惯海风的腥味儿，才没有去。
60、唐雀收了心思，开始相亲。
61、只去了一次，女方对他印象很好。
62、唐雀没有再联系她了。
63、他没有向父亲坦白性向，只说心里有个忘不掉的人。
64、他父亲罕见地没指责他什么，叹了口气，由他去了。
65、秦致在39岁那年和平离婚，没有子嗣。
66、秦致只在婚礼上戴过一次新戒指，就换回了原来的。
67、朴素的小金属环满大街都是，内侧刻的四个字母却独一无二。
68、不是BDSM。
69、QZTQ。这是唐雀定制的。
70、秦致真的爱过他。
71、爱太无用。
72、秦致得知唐雀父亲离世的消息，失手把茶叶烫坏了。
73、葬礼现场，秦致坐在后座，隔着人群，只遥遥一眼就看见了唐雀。
74、唐雀的背影看起来很脆弱。
75、秦致点了一根烟没有抽，燃尽时才让司机掉头。
76、容鹿结婚，秦致由衷为他感到高兴。
77、爱太稀有。
78、他原本并不想出席婚礼，他很怕再遇唐雀，再揭开唐雀的伤疤，鲜血淋漓。
79、简启明上门来找了他，不提唐雀，只说容鹿。
80、唐雀33岁了，打翻酒杯的慌乱模样，仍然像个孩子。
81、就像那一夜，他跪在秦致腿边，从低低啜泣到放声大哭。
82、“你是我最好的狗。”
83、他不为那一句“最好”而哭，他只想挑挑拣拣拼凑出四个字——你是我的。
84、唐雀常年握手术刀的指尖抖动得厉害，颤巍巍地去捡地上的碎片。
85、身边蹲下来一个人，唐雀没有抬头看，他不敢。
86、他怕是秦致。
87、他怕不是秦致。
88、那人摘下了手套，伸出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唐雀。
89、“雀雀。”
90、唐雀含着眼泪，没有挣开，也没有回手反握。
91、秦致静静地牵着他，仿佛时针被拨乱，恍惚间过完了后四十年。
92、秦致接下了容鹿给的捧花，回头去找唐雀的眼睛。
93、那双眼含着泪，却迟迟没有滑落下来。
94、“雀雀，我年纪大了，不再拿得起东西了。”
95、秦致将捧花递到唐雀手中。
96、“雀雀，平安喜乐。”
97、秦致曾经送过他一首谢希孟的《卜算子》，唐雀理解他的用心，也恨他的残忍。
98、而今他却将所有美好祝愿都送给了唐雀，希望他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99、唐雀闭上眼睛，眼泪落入另一人的手心。
100、他愿意再天真地相信一次。
从微博搬运：1，这首卜算子是我读过最最最绝情的诗＇泪＇我熟读并背诵多年也没有舍得用那两句分手……
秦致的意思是让他找到更好的，唐雀是明白的，也试过，只是没有更好的了。
2，至于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在一起：且不论这种关系有没有可能产生爱，秦致本身不相信爱的，就算察觉自己有爱，也觉得无用，他是个利益至上的商人。另一个是他很舍不得雀雀，舍不得再害他了。
3，关于以后：会好好在一起的。
唐雀再次相信可以拥有秦致，秦致也会学着跟他在一起。四十岁不老的，毕竟秦大老爷那么养生！！他那一句话只是有后半句没说完：“我老了，拿不动鞭子，也拿不动花了。所以容鹿的祝福，你替我收好。”
他们两个都收好了。
4，要骂简启明渣？那秦致岂不是要气死你？
给老子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