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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竹没说话。
“我觉得，你和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特别像。”沈墨大着胆子继续说：“他嘴有点欠但人特单纯，而且对我特别好。可是过去我总是欺负他，现在我特别后悔。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其实一直也很喜欢他。三年前，我没能好好珍惜他，说了一些很伤人的话，他被我伤到然后再没和我联系，其实我这三年一直在想他……”
“surewhatyousaidthere。（我没听清楚你说了什么）”沈墨默默地说着真情告白，气氛正好，愿竹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女声打断了沈墨。
沈墨听到陌生的女声，还说着英文，愣了一下：“什么？你身边还有其他人？”
沉默了一会儿后，愿竹答：“我女朋友。”
“你你，你有女朋友了？”沈墨惊到了。怎么可能？你岳华明明是个基佬你怎么可能喜欢女生？
“嗯。你要和她说几句话么？”说着，愿竹对着那边又说了声，“d（来和我朋友说两句话？）”
那边传来一声温柔的：“hi；there。”
沈墨觉得一桶冷水灌了下来。女朋友？还是外国人？过大的打击让沈墨甚至没注意到岳华“女朋友”每次说话前都会有一声微弱的“嘟”声。
“她不是中国人？”沈墨强装镇静。
愿竹答：“英国人。她也会日语，法语也行，意大利语也会……你要和她说两句么？中文……也会。”沈墨听到愿竹好像说着说着语气里在笑……活脱脱地带着丝丝的喜悦说着女朋友的感觉。
“哈，哈哈……你……你居然有女朋友？什么时候有的？”沈墨强装镇静。
“前年……10月。”
******
岳华琢磨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买的手机，回答道：“前年……10月。”
沈墨没话了，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岳华现在其实挺愉快。
沈墨在说“我们是不是认识”时，岳华好像已经知道了他接下来会说什么。其实岳华觉得这事有点混乱：有没有搞错，曾经他求而不得的人在自己放弃了后居然主动凑了过来？可是岳华已经不确定现在自己对沈墨的感情了。
——其实，错手按了下手机上home键激活了siri是一个挺正确的选择。现在沈墨估计已经确定自己有个女朋友了。
沈墨那边现在的沉默，让岳华觉得莫名的……很爽。有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你要和她说几句话么？”岳华继续问沈墨。
“不不不……不用说了。”
“打个招呼？”
“那好……那我说了……how，howdoyoudo。（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siri：“well；it’。（很高兴见到你）”
沈墨那边看起来是彻底蔫了。
岳华似乎嫌给沈墨的打击还不够，继续问：“对了，你刚刚说有重要的事要说，什么事？”
沈墨说话已经开始结结巴巴的：“我，你……你女朋友听得懂中文么？”
“听得懂一部分。”siri的确有中文选项，所以岳华照实回答。
沈墨这边。
沈墨现在别提有多纠结了。想过有千万种可能性，但万万没想到，岳华居然交了个女朋友……可岳华明明喜欢的就是男人，沈墨只听说过直掰弯，万万没想到还让他看见个弯掰直。不过也可能从一开始岳华就是个双性恋。现实，你为什么如此狗血。
“你很喜欢她吗？就是……你们感情好么？”沈墨不死心地继续问。
“还行。”愿竹顿了顿补充道，“我们几乎24小时时时刻刻在一起，我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和她聊聊天。”
——其实和siri聊天还是蛮好玩的。
话到了沈墨这边，意思就完全不同了：24小时，时时刻刻在一起，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和她聊聊天——多么亲密的关系。
被打击到的沈墨现在就像一具僵尸一样，一颤一颤地动着，说话也含糊不清。
沈墨刚想继续说些什么，一声巨大的警报声从耳机里传来，是愿竹那边的警报声。
“抱歉，我有事，先挂了。”愿竹说完就下了线。
对话窗口提示，语音已经结束。
“哦，你先下吧。我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告诉你，其实我……”喜欢你。
沈墨对着空气，说着说着，哽咽了。
******
“凌晨！都告诉你别在房间里抽烟……你这是抽了多少？把警报都给弄响了。”岳华到了凌晨的房间，凌晨正在手忙脚乱的开窗户通风，空气中还弥漫着混合着一股烧纸的糊味和烟味。
“neo，sorry。”
“你在烧什么？”岳华看了看烧的面目全非的纸，看起来像是歌词——岳华好像明白发生什么了——文艺小清新害死人，“学人家烧日记烧情诗？”
“嗯……手滑。我忘了房间有烟雾警报器……”凌晨唯唯诺诺答。
所以说装13是要不得的。管理员一个小时后才来关掉了烟雾警报，不过当岳华告诉管理员凌晨最近失恋了，心情不好，在烧日记，所以才把警报弄响了，管理员非但没有让岳华他们交罚款，还很同情地邀请两人一起去披萨店坐坐。正好周末，他一个人值班也很无聊……
等岳华回到电脑前时，再登陆yy，青霞君的头像已经灰了。
岳华问siri：“refusehim？”
sir：thewebfor‘refusehim’：＇附网页＇
岳华：……
☆、第31章 Episode031
愿竹，也就是岳华，有女朋友了。沈墨心里无数种情绪在对打。
有一种原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的感觉。
沈墨总觉得好像手边好像缺了什么，当焦躁感冲上头后，沈墨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的青蛙不见了。
自从回了家，不，自从他专心致志开始追愿竹，他好像有意无意间把自己的青蛙发泄球给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沈墨慌张地四处翻找，可是把宿舍翻了个底朝天，他也没能找到它的青蛙发泄球。沈墨想起来，他好像把那只青蛙留在家了，于是沈墨立刻联系母上。
晚上八点，母上大人准时和沈墨开始视频。沈墨老爸晚上要加班和沈墨交代了两句话后就走了，母亲大人继续和沈墨聊。沈墨问到自己的青蛙发泄球，本来沈墨以为妈妈没准不认识自己的青蛙发泄球，岂料，妈妈答：“哦，你那只很丑的青蛙是吧，你忘了，那天你王叔叔家的小弟弟来我们家玩，他看上那只青蛙了，所以我就让他拿走了。”
沈墨急了：“你说什么？你让王叔叔家弟弟把我的青蛙拿走了？他什么时候还回来？”
“还回来？就当你送给小弟弟的新年礼物吧，你都多大了还玩玩具。那只青蛙还又丑又旧。”沈妈妈不以为意道。
沈墨气的简直要掀桌——熊孩子这种生物的破坏力太大了：“那是我的，你们让他把它拿走你问过我意见了没？”
“哟哟哟，还吼上了，不就是个青蛙玩具么？你都上大学了，还随身带着，你幼稚不幼稚？”沈妈妈喷回去。
“你不明白那只青蛙对我的意义！那是岳华送我的生日礼物！”沈墨气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你把王叔叔家电话给我，我打电话过去。”
“都送给你弟弟了……”
“那只青蛙对我很重要！别人送我的东西你们怎么能随便做主就帮我送给了别人？你们不觉得太不尊重我了么？”沈墨竟然冲妈妈发起了火。等叫完，沈墨才发现自己刚刚的举动又幼稚又很不礼貌，简直不像个双商正常的20岁大学生做出来的事——因为一只青蛙发泄球居然和妈妈吵了起来……的确很丢人。可是想到那是岳华送他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岳华有女朋友了，可能今后他再也不会送自己什么东西了，沈墨顿时觉得眼睛酸酸的。沈墨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妈，那是岳华送我的。我最好的朋友送我的礼物……小弟弟喜欢什么东西，我给他买点别的，那只青蛙我想要回来。”
沈妈妈看到沈墨一下子蔫了，好像明白了什么，也平静地问沈墨：“哦，你是不是想小华了？”
沈墨：“没。”——傲娇都这德行。
沈妈妈笑笑：“你是不是和小华又闹别扭了？过年的时候你不是说你们还有联系么？这怎么又因为小事吵架了？”
沈墨：“……”
沈妈妈继续：“得，知道了，你们因为什么事吵架了？肯定又是你欺负人家小华对吧？”
“他在英国我能欺负的了他？”沈墨不爽了。而且这次分明是岳华欺负自己。
沈妈妈：“从小就这样，每次你和小华都因为一点点小事吵起来，然后你回来了，不肯跟小华道歉，哎，这守着电话尽等着小华来给你打电话道歉。死要面子活受罪，也就小华每次都让着你，有什么事都主动打电话过来道歉。”
沈墨被揭了老底，羞耻感上来了：“别说了别说了……这都几百年前的烂事你怎么还记得？”
“什么几百年前？我记得初中，一次，你们吵架，你气鼓鼓回来，然后守着个电话等小华的道歉。我和你爸都劝你先打电话过去道歉，结果你还有理了，和我们说：小华绝对会打过来道歉。结果那天你一直等到了12点。不过小华这孩子也有趣，好像知道你在等他，还真把电话打过来了。哎……”沈妈妈越说越开心。
沈墨只能无言地由着妈妈说完。
“小华现在挺可怜的……你以后多让着点他。”沈妈妈突然话锋一转，“他爸爸这人人品就是不行，和岳华他后妈也天天闹。苦了岳华了，摊上这么个爸爸。他妈妈多好个人啊，勤勤恳恳，我们都在说岳华他妈是好人不长命。哎……”
沈墨：“嗯……”
沈妈妈：“岳华估计长大了……这性格不知道会不会糟糕。”
“啊？”沈墨发现自己妈妈说的话口气开始不太对了。
沈妈妈：“这种单亲家庭，还是这种从小家庭气氛就不好的家庭出来的孩子，性格或多或少都会有缺陷。他妈妈葬礼那天，你是没看到岳华脸上的表情，原来多温和的一个孩子，妈妈出了那事后，脸上的表情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哎……”
沈墨打断了妈妈：“老妈你别说了，胡说什么呢，妈妈死了心情不好是正常的。而且我还没追究你们，当时他妈妈出事你们凭什么不告诉我？他妈妈下葬你和爸爸都去了凭什么瞒着我一个人？我是岳华最好的朋友！他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却跟没事人一样……”
“告诉你了你又能做什么？你当时在高三，不能分心。”沈妈妈也是有理由的。
“可是那个时候他需要我。”沈墨想起那年夏天最后一面见岳华时岳华那种冷冰冰的表情，心脏一抽一抽的。
“行吧，知道你们关系好。你们赶快和好，将来小华如果回国工作，你们要相互照顾着。毕竟从小的青梅竹马嘛。不过你们俩真的好的有点过了。都是男生，将来都会有自己的生活，你别总是依赖着小华。”
“呃……”好的有点过？沈墨发现母亲的观察力……还是可以的。
“哎，这样吧。你也别闹着想要回那只死丑的青蛙了，妈妈为了补偿你，等小华回来了，我帮你拖住他，让你们见一面怎么样？”沈妈妈突然抛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
“他要回国？”沈墨眼睛亮了。“老妈，你说真的？他会回来？你能让我和他见面？”
“嗯。清明节前后他肯定会回来，为了祭奠他妈妈。他爸爸不是和你爸爸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