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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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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上大概有二十来人,讲课的是两名美女老师。
  在简单介绍完何为即兴表演后,老师们延伸道:“即兴表演中有一则铁律,就是永不说不。”
  “你们要做出能让剧情发展下去的反应。”
  “我们来演示一遍。”
  “比如这样,”长发老师喜形于色道,“天啊,小明约我出海玩!”
  短发老师一脸冷漠:“知道了。”
  “你觉得我应该穿什么衣服好?”
  “随便啊。”
  学员们低声哄笑,老师见状继续:“以上是错误示范,如果你一直对你的搭档如此敷衍,除非你搭档是戏精,不然故事是进行不下去的。”
  “为了培养你和搭档的默契,我们先玩一个游戏,叫镜像练习。”
  “你们要找一个搭档,面对面对视一会,然后一人开始做一些慢速动作——比如上下挥手臂。”老师们边讲边示范,“另一人要模仿对方的动作,就像照镜子一样。”
  “那么现在开始吧!”
  学员们开始找搭档,贺兰山自然是跟余鱻一组。两个人严肃地对视了会,贺兰山“噗嗤”一下笑得弯下腰,余鱻扶额低低笑出声来。
  “太奇怪了。”贺兰山抹了把脸,重新抬头望向他的眼睛。
  凝视一秒、两秒、三秒,他觉得尴尬而微妙。
  四妙、五秒、六秒,他的心跳开始加速。
  第七秒后……世界静音了,贺兰山觉得自己非常矛盾,他大脑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平静,仿若枕在云朵上,而心跳快得像赛马飞驰,嗒嗒嗒嗒。
  他开始缓慢地做一些无意义的动作。他拍脑袋,余鱻也拍脑袋;他模拟打麻将的动作,余鱻也跟着模仿。
  余鱻比了个手势,示意该轮到他带领动作了。于是贺兰山开始模仿他。慢慢地,无须刻意留意对方的姿势,贺兰山都能做到与他同步,行云流水。
  他看着对方眼睛,莫名地想,余鱻正在想什么?
  刚才对视时,他的感受与我一样吗?
  贺兰山走神望了眼不远处的苗冬春和贾早榭。只见二者雄赳赳气昂昂地比划着“乾坤大挪移”“降龙十八掌”,像两个学前班小孩。
  “专心点。”余鱻把他的脑袋正回来。
  贺兰山也有样学样,双手扣住余鱻的脑袋,笑逐颜开。
  老师急了:“那边两位同学不要打架噢!”
  随后的一个即兴表演练习叫“开车”,真是一个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名字。
  一组六人。规则是一人扮演司机,然后其他人扮演乘客陆续上车,即兴表演。无论新乘客是何状态,全车人都要呈现同样的状态。比如,如果新乘客咳嗽,全车人都得跟着咳。
  私下练习完后,老师抽了几人上去给大家表演,苗冬春和余鱻在其中。
  第一名乘客是名妹子,上去后摇头晃脑,高喊:“这是辆去趴体的车对吧?”
  司机:“对的!”
  两个人开始狂嗨。
  接着苗冬春颤巍巍地拄着隐形拐杖上车了,他扮演的是老人。
  车上的人也开始扮老,动作缓慢,有人开始“吃药”。司机哑着嗓子:“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让那么老的人……开车。”
  接下来有乘客扮呕吐,也有人上车后开始尖叫。
  余鱻最后登场。他即兴来了段英文说唱,或称为本场反差最大的乘客。
  十七、咖啡玫瑰
  通过朋友介绍,余鱻接了笔“加急单”。一般高端婚礼筹备时间需要半年左右,即使是普通的也至少要三个月,而这笔单子给出的时间只有一个月。这在婚礼策划中极为少见。
  时间少得可怜,但也是无奈之举。
  客户是一对同性恋人,一支是迪奥桀骜男士香水,另一支是蒂普提克无花果——名画家桑阳夏。
  后者的经历可谓是一个传奇。桑阳夏年纪轻轻便在画坛上大放异彩,三年前他与恋人双遭车祸后双目失明,当年再无作品面世。就在外界深感惋惜时,第二年他转变风格的新作创造了他的新巅峰。
  若故事停留在此便大好不过,可天妒英才,不久前他被确诊绝症,生命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他和恋人决定在最后的日子里办一场婚礼。
  余鱻和他们的头次会面在工作室的花园里,主要是随便聊聊对婚礼的态度。
  桑阳夏提早到了。步入花园,余鱻看见一名单眼皮青年在洒满阳光的树下画画,一旁蹲着只导盲犬。他身上带着股无花果叶的微芳,这味道是青色的。青年的长相仿若风流的富家公子,气质却很清透。
  余鱻脑海中闪过四个字——生机勃勃。
  青年的无花果味非常逼真,而且比普通树的味道更丝滑。那味道就如此时的景色,树影婆娑,微风悠悠,阳光下的叶片是碎金绿色的。树木最高处亮得发白,间隙中是一抹纯粹的蓝。
  余鱻无法把他和只剩两个月生命的病人联系在一起。
  桑阳夏看不见,但能闻到余鱻的到来。他朝着余鱻的方向挥手道:“余老师?”
  “桑先生你好。”余鱻落座放下资料。
  桑阳夏笑着说:“你们工作室的味道让人感觉很舒服,小谈刚才也说这里的装潢布置很别致。”
  “你们觉得舒服就好。”
  “我朋友对你评价很好,说你细致,还很有魄力。”
  “谢谢,”余鱻笑着点点头,看着另一个空位,问,“谈先生呢?”
  “他在洗手间。半天没回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掉进去了。”这话听上去像在抱怨,语气里却有七分宠溺。
  话音刚落,谈和风步履匆匆地来了。来者的长相更接近于少年,但据余鱻所知他已经二十七了。棕发青年有着温柔的杏眼和卧蚕,浅浅一笑如咖啡般暖而香醇,和他身上张扬不羁的香味有点违和。
  为招待客人,余鱻的工作室是提供简单餐饮的。三人决定先点单,边吃边聊,余鱻要了份薄荷奶冻。桑阳夏虽然看不见,但点菜态度淡然自若,他和谈和风都默契地没提念菜单的事,只是问服务员有什么推荐。
  桑阳夏最后点了块摩卡蛋糕,听到这话,余鱻注意到谈和风神情有点不自然,耳根子也红了。
  谈和风:“请问这里有无花果蛋糕吗?”
  “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工作人员心想,兄台,哪有无花果蛋糕这种东西啊?
  桑阳夏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来。
  谈和风:“好吧,那我要芋头焦糖奶油布丁,生乳酪蛋糕,红豆戚风,还有妙可可司康饼谢谢。”
  余鱻想,这食量,也只有贺兰山能与之一战了。
  点饮品时桑阳夏在两款中犹豫不决,谈和风便两款都要了,说:“饮料我就不点了,你点两杯吧,把喝剩下的给我就好。”
  桑阳夏:“也行。”
  很好。
  余鱻默默地把这招记下了。
  工作时的余鱻善于倾听,循循善诱,在必要时给出实例和专业意见供参考,并不侃侃而谈“设计”和“创作”。很多新人在咨询时都会叽里呱啦这说一堆,那说一堆,他也从不打断,而是一针见血地总结陈词,耐心询问:“我这么理解对吗?”
  跟他合作过的客户曾说:“余鱻最恐怖的地方,就是能从你说的鸡零狗碎中,把你脑子里真实渴望的东西挖出来。”
  桑阳夏和谈和风想请的人不多,主要想请相熟的朋友,大概二三十人。双方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家属的话,我妹妹是要来的,然后……”桑阳夏问谈和风,“你弟呢?我也就在三年前见过他一面吧,他现在还在非洲支教吗?”
  谈和风含糊道:“嗯……他最近还在那儿忙,应该是来不了婚礼的。”他的眼神躲躲闪闪的,像是在撒谎。桑阳夏看不见,但余鱻却捕捉到了,他感觉有点蹊跷。
  桑阳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谈到婚礼风格问题时,桑阳夏说:“千万别因为我的职业整画展主题婚礼,我很久以前去过一场,憋死我了,主持人还神神叨叨的。平时我就不喜欢某些展子的氛围,可不想婚礼时再遭一次罪。”
  “然后,我们最想强调的就是轻松惬意的感觉,大家要待得舒服,不要太折腾,不要刻意肉麻地煽情。”
  “坦白讲,我就是想借这次机会和大家再聚一次,在气氛好一点的地方吃点东西聊聊天。”桑阳夏微微一顿,声音轻了,“我的病也没得治了,这场婚礼是对我和他感情的一个交代吧。”
  谈和风重重搁下叉子,叉碟碰撞出脆响,面色不悦。
  桑阳夏叹了口气,想顺一顺谈和风的头发,却一把摸到了他脸上。谈和风皱着眉,抓住桑阳夏的手放到了自己头顶。
  “失陪一下,我去拿点资料。”余鱻明白他们现在需要点私人空间。
  他回来时二人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俩人在桌下松松牵着对方的手。
  “那么能分享下你们的恋爱故事吗?或是比较深刻的经历。”余鱻继续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对于设计和策划来说,最怕的就是客户说:“没什么想法”。其实人们并非没有想法,只是欲望和诉求埋藏在大脑深处,像是未破土的小苗。余鱻要做的就是浇点水,引小苗冒尖。
  询问恋爱经历是非常基础的做法,其中任何闪光点都能作为设计参考。
  桑阳夏往盘子戳了几下都扑了个空,这才发现蛋糕被吃完了:“我们俩啊,是四年前相亲认识的。”
  “那时候在网上看了篇真实相亲记录连载,精彩得像小说似的。当事人连载完就结婚了,帖子大火,里面的介绍人也红了。”
  “后来那名介绍人做婚介生意,我朋友报名了。我陪朋友去相亲,小谈正好是我朋友的相亲对象……他们没看对眼,我倒是对他来电了。为了追他,最后我也变成了那名老板的客户。”桑阳夏回忆着。古怪的是,他的笑容有点伤感。
  谈和风突然道:“抱歉,我再去趟洗手间。”然后逃似的奔厕所了。
  桑阳夏若有所思地瞧着桌面,双眼无神地向前探了探手:“余老师,能麻烦你递一下谈和风的咖啡给我吗?谢谢。”
  “请。”
  他优雅地喝了口咖啡,谈和风远去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了。
  “总之后来我们在一起了。”重新开口后,他竟将相亲过程一笔带过,还补了句奇怪的话,“余老师,婚礼设计不用参考那段相亲,我就不提了。”
  余鱻下意识在电脑上敲了个问号。
  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通过这段经历相识相恋,现在竟认为没有一件事值得提起吗?
  十八、布伦海姆花束
  桑阳夏:“我更想说的是车祸之后的事。我失明了,因为作画困难低迷了一年,我看不见线条,看不见色彩,每次提笔我大脑一片混乱。”
  “我曾以为自己再也不能画画了,直到某一晚,谈和风突然说带我去散心……”
  他将往事娓娓道来。
  那是个热得异常的夏夜,谈和风晚饭后突然问他:“我找到一个很特别的地方,你应该会喜欢,要不要一起去散散心?”
  桑阳夏拒绝了,讥讽道:“有什么好去的?我看得见夜景?”
  “不是看夜景,我想带你体验点别的。”谈和风温和恳切地说。
  “我说不去就是不去。”
  “你要我干什么我都答应你,我的提议你却从不考虑,哪有这样的?好,明天我不做你要求的寿喜锅了,我做我爱吃的牛扒。”
  “不做就不做,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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