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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什么!”简夫人终于忍不住一巴掌糊上了儿子的脑袋——反正不打感觉也是个小傻子,不差她这一下了。
简流芳这儿VIP病房,照顾的小护士就有3个,简家现在家里一团乱,因为公司的事,简夫人待了没多久就很放心地回去了。
待她一走,简流芳转头就找漂亮的小护士打听季右图的情况。季右图依旧昏迷不醒,除此病情也没有恶化。
简流芳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被季右图送出精神世界的时候,那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就怕季右图就这么死了,到时候他去哪里哭都不知道。
简流芳找了沈医生,经过沈医生的同意,他才进了季右图的隔离病房。
看着床上的人闭着眼昏睡不醒,不同于第一次见时的轻松与好奇心态,简流芳这次满满都是心疼。在季右图的病床边坐下,安静的病房,让他不禁想到了简夫人先前对他说的话,他是因为季右图的病才分的手吗?为什么现在看着季右图,知道了他的所有他却没有一点想分手的念头?出国那年他十八岁,是不是那时候年少冲动、不懂事,所以才轻易就将自己的感情舍弃了?
也许不等记忆恢复,简流芳是不会知道自己当初的心情。但此时此刻,简流芳以一种近乎平静的心情,思考以后的伴侣是一个多重人格患者,该如何相处,如何防止自己□□掉。
简流芳坐在季右图的床前,脑袋里想着以后两人各种奇奇怪怪地相处方式,精神世界对他并没有造成伤害,只是现实世界里的三个小时,在精神世界已经过了许多天,精神上自然比较疲惫,坐着坐着,他就趴在季右图的病床上睡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趴在姿势,也许是因为一心挂念着季右图与过去的事情,简流芳睡得并不安稳,一直是一种似梦似醒的状态,许多事如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划过,直到定格在那幢熟悉的洋房。
那年简流芳几岁?十一二?还是十三四?正是猫嫌狗弃的年岁,胆子大得没边,天老大,地老二,就他老三。
那时候的季右图也还是个初长成的少年,瘦得出奇,不论是穿什么都空荡荡的,已经可以看得出来的俊脸上,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因为眼瞳的部分太黑又不爱笑,看人的时候就显得阴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有简流芳不怕他,那个时候他只觉得这个邻居家的小哥哥对他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爱说话,每次都是他一个人说个不停,而且这个哥哥从来不请他去家里玩,也不到他家里玩,每次他们都只能在围墙边,或者隔着后门小花园的栅栏说说话。
所以,在家揭瓦拆房都被惯着喊一声“宝宝小心摔了自己、小心弄伤自己”的简流芳终于有一天,偷偷翻过了隔壁家小洋房的后院铁门,去找他的小哥哥玩。
那是一个夏季的午后,时间不到一点,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树上的知了也热得歇了声,没有工作的人大部分都在小憩,简流芳带着恶作剧即将成功的兴奋,捂着嘴偷笑着,小心地前进,直到在洋房的窗边,他不经意地透过窗口,看到了屋里不该他看的场景。
对于年幼的简流芳来说,那场面就是一场醒了也让人觉得浑身发冷的噩梦。
☆、尘封的记忆
夏季的艳阳亮得刺目,所以当简流芳不经意地一转头,从拉得只剩下一小条缝隙的窗户的卷帘下面,看到点着蜡烛的昏暗房间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好奇之心总会勾着人去探究一些原本目的之外的东西。
房间里是与简家完全不同的古色古香的装修,简流芳看到了一张餐桌,桌子上铺着大大的桌布,桌子中央是一架灯笼造型的古董烛台,此时上面的蜡烛正亮着。
餐桌上有好多好吃的,不是简流芳家里平时吃的那种饭菜。简流芳认出来,那是牛排,过节的时候他爸爸妈妈带他去吃过一次,听说是外国人喜欢吃的东西,可贵了,他印象深刻。
简流芳被好吃的吸引了注意力,趴在窗外盯着看,眼睛慢慢适应了屋里的光线,他这才看清餐桌前还坐着三个人。简流芳认出来,那是他的小哥哥,还有小哥哥的爸爸和妈妈。
他们为什么现在坐在桌子前面?是吃中饭吗?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中饭早就已经吃完了。可能他们是怕别人和他们抢好吃的,所以躲在屋里偷偷地吃东西?
简流芳一时也想不明白。
屋里的人并没有发现屋外多了一个小小的看客,侧对着简流芳的男人手执刀叉动作优雅地切着牛排,小小的一块肉带着血丝被叉起,送进嘴里,细细地咀嚼品尝。男人微闭着眼睛,十分享受。
咕嘟。
简流芳吞了一口口水,不解为什么小哥哥和他妈妈就坐在那里不说话,一口也没吃,要是他早就忍不住了。
“吃啊,为什么不吃?”屋里的男人突然说道,声音传到窗外已经很小,简流芳要努力听才能听得见他说了什么。
“……”季右图与季夫人瑟缩了一下,不敢动,也不敢开口,满脸惊恐。
“我叫你们吃!”男人突然毫无预兆地手里的刀叉一扔,一拍桌子似乎勾起了天大的火。
吓得如鹌鹑一般的两人缩着肩膀,恨不能遁地逃走。
简流芳也被吓得一抖,小哥哥的爸爸比平时不说话的时候更可怕!
“听不懂人话是吗?”
男人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女人的背后,一手按住她的颈子,一手用叉子叉了盘中血淋淋的肉块往她嘴里塞,尖尖的叉子刺破了女人的嘴唇,她痛叫着张开了嘴,被塞了一嘴血肉模糊的肉。
牛肉的血腥味与自己嘴上流出的血腥味随着肉块充满了口腔,女人拼命摇着头,犯着恶心要吐,却连着秽物又一起被塞了回去,一时间食物的汁水与口水、血水涂满了半张脸,她再不复初时优雅的样子。
男人通红的双眼瞪得老大,咬牙切齿,嘴角却兴奋地往上翘着,手上的动作更加用力野蛮。
季右图缩在位置上瑟瑟发抖,在女人哭求,和男人兴奋地粗喘声中,握着刀叉的手不由紧了又紧,终于,在女人被迫吞下了口中的食物,男人扯住了女人的头发,准备再来一次的时候,他轻轻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发着抖握着餐刀,挪到男人的背后,狠狠就是一刀。
男人痛叫一声,随手将女人扔摔在地上,反手将后背上的刀拔了下来,一脚将季右图踹得飞了出去。
“该死的小野种!”男人咒骂。
“小图!”
女人顾不得自己,惊叫一声想要爬过去看儿子。
季右图的力气并不大,背上骨头又多,并没有给男人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是鲜血与刺痛给了他更大的刺激,他一脚踩在女人的背上,将人踩得一声惨叫趴在地上动弹不了。
“你这个贱人,想去哪里!”男人一把揪住了女人的长发,将她的头拉得从地上抬了起来,他暴虐地喊道,“是不是要去哪里会哪个野男人?啊?说话啊!怎么不说话!还有这个野种是你跟哪个野男人生的?说啊!”
“天明,求你!快醒醒!醒醒啊!求你了!”
男人粗暴的声音和女人祈求的声音响成一片,不久就演变成拳脚相加的场面。
简流芳捂住了嘴,吓得脚下一软,直接摔坐在地上。
房子的隔音很好,屋里的声音穿过一层墙听起来“柔和”了不少,看不见那个可怕的场面,简流芳“砰砰砰”直跳得快出来的小心脏慢慢平静了下来。他想到了跑,他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一身冷汗,双腿还在打颤,向前跑了几步,耳中听到的声音更弱了,夏天的烈日照在身上,热得叫人难受,通体的寒意尽去,似乎那间房间里可怕的场面就没有发生一样。
但是,简流芳迟疑了,他的小哥哥还在屋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了?要不要紧?
他站在毫无遮挡的太阳底下犹豫,害怕与勇气在小小的身体里激烈地斗争,不一会儿,便冒出满头大汗。
最终,勇气战胜了害怕,简流芳顶着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颊,再次走回了那个连接着地狱的窗边,握紧了拳头,再次害怕地看了进去。
屋内的窗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黑色的大猫,一双眼睛幽幽地与简流芳来了一个对视,顿时将简流芳吓了一大跳,差点大叫出声。
他赶紧捂住嘴巴,绕过那只黑色的大猫看向屋里,那一眼,比他刚才看到黑猫时还要惊吓,顿时叫他瞪大了一双眼睛。
屋里,男人已经停止施暴,他将已经被他打得奄奄一息的女人从地上拖了起来,按在桌子上,一只手胡乱地在女人身上游移,然后“嘶”的一声,将女人身上白底小碎花的裙子撕下一片,一下一下,很快女人身上便再无一物遮挡,露出一身青紫与殷红的伤。
女人气若游丝地祈求着,丝毫不能阻止男人的□□……
简流芳终于跑了,在烈日下,跑得飞快,穿过季家的后花园,翻过围墙,跑回自己家,躲进房间,将门牢牢锁住。
他的眼前全是女人雪白带伤的肉体和男人迷醉疯狂的喘息,闭眼也忘不掉,甩头也忘不掉,无尽的黑暗与摇曳的烛光构成了一个地狱般的恐怖世界,化身成兽,要将他吞吃入腹……
简流芳还不懂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心底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觉得恶心,抱着垃圾筒顿时吐了出来,直到将吐得浑身无力跌坐在地。
……
安静的病房里,趴在病床上的简流芳突然挣扎起来,手脚乱划,下一刻就从椅子上就那么直直摔了下去。
简流芳经这一摔倒是彻底醒了,趴睡的姿势让他的右手和右腿发麻,坐在地上痛得他抽气儿,一时倒将梦中的内容给忘了。
等他缓过了神从地上站起来,再看向床上的季右图时,简流芳心疼得无以复加,刚才他的梦应该不止是一场梦而已,那种身临其境的清晰感,应该是属于被他遗忘的记忆中的一部分。
原来这才是季右图的人生吗?
将病床前的椅子扶正,简流芳重新坐下。似乎每多了解季右图一些,对他的心疼就增加一些,这样的季右图,当年他是怎么舍得抛下一走了之?
简流芳握着季右图的手沉默着,突然感觉到被他握着的手指动弹了一下。
“右图?”
简流芳惊喜地叫了一声,直盯着床上的人,害怕是自己太过紧张而产生的错觉。
季右图不知何时平静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一对剑眉轻轻地皱着,眼珠子在眼皮下来回颤动。
似乎是要醒了?
简流芳一把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然后抓着季右图的手,不停叫着他的名字。
在简流芳期盼的视线下,季右图的手指果然又动了一下。
“季右图,快点张开眼睛,我是简流芳啊!你让我来救你,我来了!你张开眼睛看看我!”
简流芳握着他的手上微微使劲,不敢眨眼地看着他。
“……”
床上躺着的人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过了几秒,眨了一下,眼神里慢慢有了焦距。
简流芳几乎是屏息等待着这个过程,与他对视时,一个激动泪花都沁了出来。
“我……好像……做,做了个梦……”
季右图断断续续地说道,盯着简流芳的视线一丝儿也不舍得移开,叫了一声,“流芳?”
简流芳赶紧点头,一吸鼻子,粗声粗气道:“是我!你认出我来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