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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头一扭,突然朝他看了过来。
蒲龄下意识想躲开他的视线,没来得及。
“不睡午觉在这儿偷看我洗澡啊?”宫野挑了一下眉毛。
“蒲龄哥!”宫河拿着水管傻乐着朝他招手,没拿稳,水从水管里喷出来,又溅了宫野一身。
“滚蛋你给老子!”宫野骂着躲开。
宫河灰溜溜地拿着水管跑了。
宫野拿了块毛巾,擦着身上的水。
橙子黄的阳光包裹着整个小院,也照在他半。裸的身体上,把他的肌肉线条勾勒得鲜明好看。
宫野皮肤很白,身上其实没太多肌肉,看着却很结实。
他擦了擦湿漉漉的长发,仰起头看着蒲龄。
那一刻宫野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说不上来的好看。
蒲龄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手心很自然地冒了汗。
漫长的夏天以宫野在院子里的这场冲凉为结尾,彻底地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part结束了。
☆、08
国庆前一周的周末,老妈的花店正式开业。
胡叔又是放炮又是送开业花篮的,连隔壁自己的裁缝店都顾不上管了。
“开业第一天,全场鲜花半价出售。”蒲龄站在店门口,拿着打折宣传单,发给路过的人。
“蒲龄。”有人喊他名字。
蒲龄一转头,看到胡媛手里提个水果篮慢慢走过来。
“我。。。。。。来恭喜一下阿姨。”胡媛小声说。
“谢谢,”蒲龄笑了笑,“欢迎。”
胡媛不好意思地把头发别到耳后,看了眼店里:“我爸也在呢啊。”
“嗯,胡叔和我妈一早就在这儿忙活了。”蒲龄说。
“那我也去帮忙吧。”胡媛说着,提着果篮进店里去了。
老妈今天穿了身新衣服,心情很好地坐在椅子上剪花枝,把新鲜的花儿泡到水瓶里。
胡媛笑着对她说了些什么,挨着她坐下来和她一块儿剪。
蒲龄收回视线,刚想把传单递给一个经过的阿姨,有人手一伸,把传单给抢了去。
“你。。。。。。衍哥?”蒲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你妈妈开业我能不来么。”宫野啧了一声,“也不叫我,不够义气啊,我还找人给你捧场呢。”
“谁啊?”
宫野打了个响指,四个齐刷刷穿皮衣戴墨镜的男人走了过来,最边上一个还拖着个有轮子的音响。
最边上那个是宫河,其他三个蒲龄也不陌生,都宫野那小团体里的,叫孙什么南,周洋,还有个什么润的。
“蒲龄长高了点儿哈。”孙绍南插着腰笑呵呵地看着他。
蒲龄笑了笑,打量着皮衣男团问宫野:“所以你打算怎么捧场?”
“他让我们四个站门口跳海草舞。”闫润特委屈地说,“还强迫我们排练了一个星期。”
蒲龄有点儿想笑,憋住了。
“你懂屁这叫排场。”宫野说。
“那你自己怎么不跳啊!”周洋喊道。
“就是。”宫河小声附和道。
“哎呀都别吵了要跳赶紧跳,大老爷们儿不就跳个舞么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孙绍南踢了一脚宫河屁股,站到了皮衣男团的C位。
宫河捂着屁股,站到他旁边。
周洋和闫润也赶紧站好。
“准备好没?”宫野蹲下来,调着音响,“我开始放歌了啊。”
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海草海草。。。。。。
音乐声起。
宫野靠在一边,验收自己这小半星期以来的指导成果。
皮衣男团四人一脸严肃地跟在音乐节奏摆动手臂和扭腰。
蒲龄实在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宫野嘴里说着严肃点儿,一边转开头去笑。
老妈老胡还有胡媛听到动静走过来,一看这场面都笑了。
许多路过的行人好奇地停下来观望,有的还拿手机拍照。
孙绍南几个依旧一脸严肃,动作整齐划一。
宫野趁机拿起提前准备好的大喇叭喊道:“蒲琴花店开业!价格童叟无欺!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大家快来。。。。。。”
“你当是大卖场开业么。”蒲龄笑着接过喇叭,递给老妈。
老妈笑眯眯地冲喇叭喊了一句:“全场半价!都是新鲜的鲜花!”
两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手拉手走过来,买了两支粉色康乃馨高高兴兴地走了。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个戴眼镜的先生,要订一束香槟玫瑰。
胡媛没学过,不知道怎么弄,就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老妈。
“其实我也是刚学,”老妈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们那个老师老批评我。”
“学,学成这样。”老胡指着老妈的手叹了口气。
“没事儿,都不疼了。我儿子昨晚上给我涂护手霜呢。”老妈熟练地剪掉玫瑰上的刺儿,把一枝枝玫瑰放到礼盒里摆好。
“满意没啊宫大爷!”孙绍南喘着粗气道。
宫野点头道:“还可以。”
蒲龄抱着几瓶水,挨个给他们分过去。
“给你,宫大爷。”蒲龄说。
宫野笑了一下,接过水。
“他为什么有水喝,他都没动!”周洋不服气道。
“我怎么没动,我总指挥。”宫野说。
“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吧。”蒲龄说。
“火锅!”宫河和闫润同时举手。
“没问题。”蒲龄笑了笑。
上回吃的那家火锅店味道服务都还不错,所以这回还是去的那家。
几个人订了个包厢,点了俩锅,一浓汤的,一麻辣的。
“你怎么这么养生,还点个汤。”孙绍南拿着菜单问宫野。
“这不俩小孩儿在这儿吗。”宫野玩着手机啧了一声。
“我能吃辣。”蒲龄说。
“我也能。”宫河附和道。
“你俩青春期,少吃辛辣食品,容易长痘儿。”宫野说。
“宫河不吃那不也一脸痘么。”孙绍南无情地嘲笑道。
“你说什么呢,谁一脸痘了也就五六颗好吧?”宫河瞪了他一眼。
“多吃,长个儿。”宫野摸了摸他的脑袋。
“蒲龄有多高了啊?”闫润问。
蒲龄放下筷子,喝了口水:“一米七六了。”
“不错啊,明年就能赶上你衍哥了。”周洋笑起来。
宫野一八六,在这群人里边算是最挺拔的。
而且他身材比例好,宽肩窄腰长腿的,就算是成天穿个破T恤工装裤的看着也不邋遢,天生衣架子,又有张好脸,打蒲龄搬到这儿,就老有姑娘上门给他塞纸条投情书送礼物。
后来过了几年塞纸条投情书的突然少了,再过几年一个都没了。
住这片儿的人知道了宫野对女孩儿没意思,他喜欢男的。
具体因为什么事儿搞得大伙儿都知道的,蒲龄也记不清了,但宫野喜欢男人,这事儿他还是记得的。
“想什么呢,菜熟了也不吃。”
有人朝他碗里夹了块毛肚。
蒲龄抬眼,宫野正看着他笑,嘴唇因为吃了辣的缘故看起来鲜红鲜红的,衬得脸更白了。
啧。
蒲龄皱了下眉,把脸转了回去。
吃完火锅,大家各自散了。
蒲龄要回花店去帮忙,宫野要回家睡觉。
两人顺路,就一块儿往回走。
蒲龄这会儿其实不怎么想和宫野说话,也不想看到他,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很烦。
看着宫野的脸,很烦。
看着宫野对他笑,很烦。
不看吧,也烦。
蒲龄烦得要死,走得很快。
“干嘛啊你,饭后散步都搞得跟竞走比赛似的。”宫野叼着烟走上来,搭上他的肩膀。
蒲龄没说话,把脑袋偏开:“消食。”
“你前几天不是说想找活儿干吗,”宫野用指尖弹了一下烟灰,“我这儿有一个,干吗?”
“干啊。”蒲龄立刻看着他说。
宫野笑起来:“我都还没说是什么呢,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啊?”
“你不会。”蒲龄也笑了笑。
“活儿比较轻松,孙绍南一亲戚打算开个补课机构,要找人发传单宣传,工资面议。”宫野说,“主要是利用放学放假这段时间吧,也不耽误你学习。”
“我学习都那样了还能怎么耽误,”蒲龄赶紧道,“我可以的。”
“小孩儿,我看你对赚钱这事儿很迫切啊。”宫野掐了烟,眯着眼睛看他,“要不你专门上我屋给我做饭收拾屋子得了,我每月给你一千块。”
“不要。”蒲龄说。
“行行,”宫野啧了一声,“晚上我把那人电话给你,你明天上门去面个试,面完就能开始。”
“发传单还要面试?”蒲龄问。
“当然啊,还要把你介绍给某一片儿的监工,你就只能固定在那片儿发,发不完没工资的。”宫野说道,看着他问了句,“你怕不怕?”
“你还把我当小孩儿呢?”蒲龄斜了他一眼,“传单我还能发不完么。”
宫野叹气道:“主要你成绩太屎了,你要成绩好点儿,我就把你塞补习机构里当老师去了。”
“不稀罕,我知道自己实力,”蒲龄说,“学渣靠力气吃饭,挺好。”
宫野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第二天蒲龄起了个大早,坐公交车去市中心。
面试的地方在个小区里,看起来像是那个机构老板自己住的地儿。
蒲龄坐电梯上去,找到对应门牌号的屋子,敲了一下门。
老板是个文质彬彬的胖子,给他开门。
“哟,来挺早啊小伙子。”
“您好。”蒲龄说,“要,面试什么?”
老板笑呵呵地和他握了一下手:“我姓钟,叫我钟哥就好。”
“钟哥。”蒲龄点头。
“不用面试啦,发个传单而已,补课机构么,前期就需要名气和生源。”钟哥点了根烟,摸出手机道,“我给那监工打个电话,她等会儿会过来领你去要发传单的地儿,还有工资到时候你也找她要就行。”
“好,谢谢钟哥。”蒲龄说。
才坐了一会儿,陆续又有几个人过来找钟哥要活儿干。
蒲龄安静听着,有点儿困,坐在一边打哈欠。
又过了十分多钟,监工来了,是个阿姨,长得慈眉善目的,姓毛。
毛阿姨对他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拿出厚厚一叠传单给他:“这是你今天截止到中午的任务,一共八百四十张。”
和蒲龄一块儿的还有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趁毛阿姨和钟哥说话 的时候碰了碰他的书包,笑道:“我和你是同事呢。”
发个传单还同什么事儿。
蒲龄想着,敷衍地扯了一下嘴角。
秋季招生啦。
让你的孩子赢在起跑线上。
蒲龄看了眼宣传单上花花绿绿的大字,拧开手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哎你怎么不发呀?”肖肖跑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肖肖就是刚那女孩子。
“我都发了一百多张了。”肖肖说。
“这有用吗,”蒲龄有点儿疑惑,“我看他们有些人拿了就直接塞垃圾桶里了啊。”
“管它有没有呢,你还操心这个啊。”肖肖笑起来,“你只要完成你的任务就好了呀,效果好不好影响的又不是你,是监工。”
“为什么?”蒲龄问。
“要没什么效果那下次钟哥就不找她当监工找别人了啊。”肖肖看了一眼坐在广场不远处的长椅上玩手机的毛阿姨。
“哦。”蒲龄说着,把传单递给一个边打电话边走过去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不耐烦地推开了他的手臂。
“哎这人怎么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