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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饭问我?”蒲龄挑眉。
“你没给我带啊?”宫野看着他。
“没。”蒲龄打算回屋。
“哦,那你给我煮个面吧。”宫野说。
蒲龄抬眼看了看他:“你不是有个室友会煮面吗?用得着我?”
“你煮不煮啊?”宫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不煮。”蒲龄丢下话,把门一甩。
“。。。。。。”
宫野有点儿不高兴,最近这小孩儿怎么回事儿,越来越叛逆了是怎么着。
“哥!哥哥哥哥!”宫河喘着粗气撞开门跑进来,“哥你在哪儿呢!”
“这儿呢。”宫野懒洋洋地晃了一下脚,“往上看。”
宫河一抬头,吓得差点儿叫起来:“哥你要跳楼吗!”
“神经病。”宫野俯视着他,“火急火燎的干嘛?你不是在汽修店上班吗怎么回来了?”
“不是,妈出事儿了!”宫河喊道。
“她能出什么事儿?”宫野摸出根烟点上。
“真出事儿了!被人揪着头发揍呢!”宫河跺了两下脚。
宫野叼着烟,从栏杆上下来:“在哪儿?”
到罗英家门口的时候,看热闹的人已经从门外围到门里边儿了。
一个个都伸着脑袋踮脚张望,相互推搡,都争着捕捉现场第一手资料,脸上表情耐人寻味。
宫野在这儿生活了这么多年,只在这种时候看到过人们身上的积极竞争意识,都在争相看戏,是这一片儿最忠实最敬业的八卦记者。
其余时候多是像滩死水,拿鞋踩几脚都不会给一点儿反应的那种。
他掐了烟,拽开几个人的胳膊往里边挤进去。
罗英的惨叫声从门里毫无保留地传了出来。
宫野看到几个女的七手八脚地把她按在地上,有人在扯她的头发,有人抬脚要往她背上踹。
宫野眼疾手快,拽开了那个要踹她的女人。
“你谁啊!”女人转头吼道。
女人脸上有颗痦子,吼人的时候整张脸皱成一团,痦子被很可怜地和鼻子挤在一块儿。
“她儿子。”宫野说,又看了看罗英,“你先把她放开。”
“就是呀,有话好好说嘛。”一个看热闹的大妈道。
“好好说?”女人很夸张地扬了一下眉,“怎么好好说!她抢我男人个不要脸的小三儿我跟她说什么呀我!”
“抢你男人?”宫野问。
“你是她儿子是吧?”女人冷笑了声,“好呀,想我们放过你妈是吧,先把我男人给她花的钱还了再说!”
“我呸!”罗英剧烈挣扎着,大声道,“我和他在一块儿没花他一分钱!全都是我给他花的钱!你他妈要不要逼脸啊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啊!”
“你还敢说话!”女人尖声叫着,走过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往后扯。
罗英顿时痛得眉头皱起来。
宫野抓住女人的手臂:“松开。”
女人转头瞪了他一眼:“我今儿还就要把你妈的头发全扯下来你管着么!”
宫野没说话,手上用了点儿力气。
女人顿时手腕一麻,使不上劲儿,哎哟喂呀地喊了起来。
宫野松了手,又抬眼看了一圈按着罗英的几个女的。
女人们被他的眼神怵到,纷纷收手。
宫野把罗英扶了起来。
罗英脸上有指甲抓出来的血痕,头发凌乱,衣服也被扯得一塌糊涂。
“欠你男人多少钱?”宫野看着那女人。
女人气哼哼地沉默半天,最后说了个数。
宫野掏出钱包,把钱给她。
女人拿了钱,和一群女人扬长而去。
宫野略挑眉,看向门边:“还看?”
问的是那一群八卦记者。
八卦记者们顿时一阵苍蝇似的嘤嘤嗡嗡,散掉了。
宫野关了门,转身看罗英。
罗英面无表情地站在院子里,倔强地沉默着。
宫野叹口气,去屋里打了点儿热水,又拿了条毛巾扔进脸盆里。
“洗个脸。”他蹲下来,拧好毛巾递给罗英。
罗英没接。
宫野只好站起来,伸手替她擦。
罗英没躲,但毛巾碰到伤口的时候会皱眉头。
“疼吗?”宫野问。
“你不信我。”罗英说。
“没不信。”宫野说。
“我不知道他结婚。”罗英说。
宫野嗯了一声。
罗英闭着眼睛,任他擦着,过了一会儿眼泪从她的眼角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罗英的眼角有细纹。
原来她也会老,宫野到今天才发现。
蒲龄一觉睡醒,简单洗了个脸准备去学校。
一推门发现宫河撑着下巴,愁眉苦脸地坐在院子里。
“蒲龄哥。”宫河站起来。
“怎么了?”蒲龄问。
宫河摇了摇头。
“你哥呢?”蒲龄没忍住往二楼阳台看了一眼。
“我妈被一群女的打了,他去拉架。”宫河说。
蒲龄有点儿不太相信地看着他。
“真的。”宫河说,“不过你别担心,我哥肯定不能吃亏。”
“我知道。”蒲龄说。
“哦还有,我哥让我跟你说,明晚上孙哥请客吃饭,叫你也去。”宫河说。
“他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蒲龄问。
“他说,”宫河摸了摸脑袋,“他说你最近不爱搭理他,他跟你说你肯定不去。”
蒲龄笑了一下。
宫河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也跟着笑。
“你怎么不去拉架?”蒲龄看着他。
“我去了也没用啊,”宫河叹口气,“说不定我妈心情不好还得打我一顿发发泄,我才不去。”
宫野今天没来便利店,也没发消息说不来。
蒲龄趴在收银台上,无聊地划着手机屏幕。
人又没那个责任一直要送你回家,你等个屁。
蒲龄想。
“你好,请问你们店里有没有圣诞节戴的那种帽子啊?”一个小姑娘问。
蒲龄抬头,看着她。
刚光顾着想事情,没听到她说话,连她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我说,”小姑娘很好脾气地又比划了一下,“圣诞节的那种帽子。”
“没有。”蒲龄说。
小姑娘很失望地哦一声,走了。
蒲龄又趴了回去,过了一会儿才点亮屏幕,发现已经20号了。
12月20号。
还有四天是平安夜,还有五天是圣诞节。
不过他也不过,没意思。
这世界上没几个事情对他来说是有意思的。
第二天蒲龄特意向便利店老板请了假,和孙绍南他们一块儿吃饭。
照例是上回的火锅店。
“鱼豆腐鱼豆腐多一点儿!”周洋喊着,“他们家的鱼豆腐里蛋黄夹心特香!”
闫润笑着把菜单递给蒲龄:“你自己选吧。”
“谢谢。”蒲龄接过菜单和笔刚想打勾,抬眼看到宫野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个方寻。
宫野看了他一眼,没跟他说话,在对面坐下来。方寻挨着他坐。
蒲龄抓了一会儿笔杆,胡乱点了俩菜,把菜单给了宫河。
“今天我为什么请大伙儿吃饭呢?”孙绍南端着酒杯,笑眯眯地喝了一口,“因为——”
“有屁快放。”宫野剥着开心果头也不抬地说。
孙绍南啧了一声:“你就不能不打岔?你不插话你是不是就死了?”
宫野没说话,继续低头剥着开心果。
“因为什么呢,”孙绍南继续笑眯眯,“因为你们哥我,要去北京了。”
“啊?”
“什么?”
周洋和闫润同时出声。
连宫野都微微一愣,抬头看着他。
“没想到吧?”孙绍南又喝了一口酒,“我不想再继续混下去了,我要去北京我二舅那儿找活干了。”
“去见见世面,总不能一辈子就待这儿揍人吧。”孙绍南笑了声,笑得干巴巴的。
“那你还,回来吗?”宫河问。
“可能不回来了吧。”孙绍南抹了一下鼻子,笑起来,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那个店呢,副店长会继续看着,你还是继续在那儿干。”
宫河用力地点了点头。
“过年也不回来了吗?”闫润眼睛红了。
孙绍南笑了,声音有点儿哑:“哭什么,没准儿就回来了呢。”
周洋风一样地扑上去抱住了他,把脸按在孙绍南的肩膀上。
“哎哟喂,搞得跟我要死了似的。”孙绍南拍拍他的背。
“孙哥。”蒲龄给自己倒了杯酒,朝他举起来,“一路顺风。”
“嘿嘿,谢了啊。”孙绍南说。
宫野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什么也没说,伸手抱了抱他。
“别这样,到时候去北京找我玩儿。”孙绍南在他背上重重地打了几下。
宫野点头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剥自己的开心果。
一个没吃,他就是无聊,手里闲不住要干点儿什么,开心果都让方寻吃掉了。
蒲龄全看见了。
这顿饭因为孙绍南的宣布离开,气氛有点儿沉闷。
闫润看着宫野笑了一下:“你少喝点儿,你一喝醉就特别不好对付。”
宫野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他:“你管我?”
闫润笑了,转头对蒲龄道:“看看,这就已经是醉了的状态了。”
“你怎么知道。”蒲龄问。
“这他老毛病啊,你上次送他回家也应该知道了吧,”闫润小声道,“一喝醉就犯毛病,脾气特别不好,还甩脸子,说的话让人分分钟想把他打一顿。”
蒲龄喝了口饮料,点头:“没错。”
“衍哥一贯这样,我们哥几个都知道的。”闫润说,“以前他喝醉都孙哥照顾的,醉着醉着两人就能打起来。”
蒲龄笑了笑。
闫润不知道是不是想到孙绍南要走,很轻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了。
最后果然还是只剩闫润和蒲龄没醉。
哦,还剩个方寻。
方寻把宫野扶起来,搭上他的肩膀:“我先送衍哥回家,我看他好像不是特别舒服。”
闫润点头道:“行,你注意安全。”
方寻嗯了一声,扶着宫野往外走。
他个子不是特别高,还瘦,宫野那么高一人儿,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蒲龄觉得方寻肯定累死了。
但是他不想帮忙。
“你把宫河带回去吧,剩下这俩我解决。”闫润啧了一声,看着宫河,“小小年纪,每次喝得都不比谁少。”
蒲龄搀起宫河,摇摇晃晃地出了火锅店。
宫河嘴巴吧唧吧唧的,抱着他还在说胡话。
火锅店边上有条小巷子,从那儿走比较近。蒲龄被宫河抱着,艰难地往巷子里走。
走到一半,他的脚像是生根似的定在了那里。
巷子里的灯光很亮,亮得蒲龄把前面靠墙壁上的两个人的脸看得清清楚楚。
方寻被宫野压在墙壁上,显得瘦弱矮小又可怜。
宫野眯着眼睛,也许闭着。
他转过脸,方寻的嘴唇碰到他鼻尖,很轻地蹭了一下。
宫河突然唱起歌,声音在静谧的小巷子里显得格格不入,吓了蒲龄一跳,也吓了方寻一跳。
方寻抬眼,有些惊慌失措地看了过来。
☆、20
方寻的目光让蒲龄觉得自己仿佛在亲睹捉奸现场。
他皱了皱眉,没有想要和方寻说话,打算架着宫河继续往前走。
但方寻叫住了他。
“喂。”
蒲龄抬眼看他们。
宫野闷哼了一声,把脑袋埋在了方寻的肩膀上。
蒲龄觉得方寻的肩膀会断。
方寻把宫野小心翼翼地扶起来靠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