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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明说他从小学就暗恋同班小男生了，最开始什么都不懂也不觉得奇怪，稍微大一点之后一度觉得自己不正常，不过好在没直眉楞眼去问家长，不然读书这些年怕不是没法消停地度过了。
樊桦似乎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说，最后还是开口道：“我……初中的时候第一次发现自己不喜欢女生。不过倒是一直没有碰到喜欢的人。”
三个人感情经历都不怎么丰富，所以这聊天就被最能说的人占了主导。
王书明十分认真地与我们分享了一个多小时他高中阶段喜欢上各种直男的感情历程。
对我来说，高中除了和李鹄稍微谈了谈恋爱，剩下的就全都是学习——经济系可以算是本校收分最高的专业了，不好好学习根本不行——所以对于王书明这般丰富多彩的高中经历，我还听得挺带劲的。
可惜讲到后来王书明情绪波动有点大，一度让我想到头回见面王书明喝豆奶都能喝高，借豆奶撒酒疯的光辉历史，于是我诚挚地建议对方休息休息，感情经历什么时候讲都来得及——我真怕他讲得high起来我和樊桦摁都摁不住。
樊桦也是见识过王书明的威力的，这时候也跟着我一起劝，于是王书明重重叹了口气，去阳台洗脸了。
“他感情还真丰富啊……”我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我就很内敛么？”樊桦笑着看我。
从开始聊到现在，樊桦其实也没说太多。不知道是因为跟我还不太熟放不开，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但也不是说比起樊桦我就更喜欢王书明这样坦诚的性格。
“每个人性格决定交朋友的尺度不一样吧。”我比划了一下，“我不反感这种距离感。”
“那，喜欢？”樊桦一笑，“不如我们俩试试？”
虽然樊桦一直都是很靠得住的沉稳样子，但说这话的时候却没多在意的样子。我一边在心里想他这话是不是开学的时候也和王书明说过，一边被逗笑了似的摆摆手：“别别别，偷偷脱团怕不是王书明要半夜爬床来暗杀我们两个哦。”
这时候王书明正好洗好了脸进门，他幽幽地说道：“我仿佛听见了谁在说脱团。”他视线在我和樊桦身上狐疑地划过，樊桦一脸平静，我也做出一脸无辜，当做什么都没说过。
王书明坐下之前掷地有声地说了句：“兄弟一起走，谁先脱团谁是狗！”
我和樊桦好不配合，各自转回头去当做没听见。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看看如果王书明最先脱团会怎么样，大变活狗吗。
柯梦言发了微博，十分钟后直播。我直接点开他的直播间，戴着耳机先做别的事。
虽然柯梦言上传的实况都是恐怖类游戏，但直播的时候玩的游戏种类却很杂——听说他还有玩一晚上蜘蛛纸牌的时候。
他上传的实况视频质量都很高，直播时却随性得多，有时候就会忘了说话，有时候甚至就忘记了手里的游戏，纯粹和直播间的观众无视延迟聊起来了。
我在微博上大概看过一些他的粉丝对他这种行为的评价，总之就是想听尖叫的想看正经实况的不用回回守他直播，等他投稿就好；坚持一次直播不落的要么是真爱粉，要么喜欢听相声。
我目前还只是在喜欢听相声的阶段。
十分钟之后，耳机里准时传来了柯梦言的声音：“今天和东南北老师一起直播——不是线下的一起，屏幕分享而已。”
“我找一找游戏，大家可以先准备准备，接接水啊上个厕所什么的。”
“东南北那边？他不开直播，他说这游戏比较适合我的直播间。”
等待的时间柯梦言回答者弹幕里的疑问，之后又和东南北老师打了招呼，问对方看屏幕的情况，全都准备好之后柯梦言把游戏主界面打开了。
他笑吟吟地说：“不是恐怖游戏哦，Galgame直播了解一下？”
弹幕颇为骚动了一阵，有震惊的有不信的还有无处不在“2333”的。
“三木直播过这类游戏吗？？？突然嘎鲁给木是怎样？？？”
“东南北大大是过来干嘛的？你们直男玩Gal都组队的嘛【捂脸”
“我最期待的一幕出现了！！！”
“很想知道做选择的时候森森和西西意见不一致会怎么样……”
“为爱而战吧东南北！今天我就是要拒绝小学妹和我的幼驯染一起回家！！”
我手里拿着iPad陷入迷茫。本打算听着直播摸摸鱼，可我对这类游戏完全不感兴趣啊？？
但是想想自己对柯梦言还有东南北的兴趣，我决定先不点叉，看看情况再说。
“这游戏是日文的，东南北来帮我翻译，做选择还是由我来的，以及那个说我喜欢幼驯染的，我是天降派的哦。”
这时候东南北说了第一句话：“苟同。”
“好了好了开始啦，麻烦东南北老师——”
这游戏好像没出太久，我在网上没搜到太多信息，柯梦言的说法是东南北的安利，但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不像东南北的喜好。
我正纳闷，东南北解释道：“我觉得这游戏很适合你。”
柯梦言“emmm”了一下，“是觉得我很擅长谈恋爱？那还真是要谢谢你的欣赏……”
“不，是觉得春天到了，终于到了你……的季节。”
好的，不可能点叉了，我决定持续关注这个有两个男生频繁互动的直播间。
个人偏好，喜欢看人基情互怼，柯梦言的直播间现在正好满足了这个条件，我喜。
☆、二十五
他们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就开始了游戏的直播，东南北负责给不懂日文的柯梦言翻译，外加吐槽柯梦言，柯梦言负责玩游戏、吐槽游戏、反驳东南北。
柯梦言玩得认真又投入，已经完完全全进入主角的直男设定了。如果只是这样我都不会这么佩服他，此刻我最佩服他的是他不只进入了直男设定，甚至还擅自添加了种马渣男设定。
“那天晚上救我的人是不是你？”东南北不带情绪说着屏幕上女孩子的台词。
“问这个啊……选项只有‘是’和‘不是’’吗？我也过于实诚了吧，不会暧昧一点模棱两可一点吗……这样怎么能做成渣……不，怎么能做成情圣啊男主角？！”
“如果是渣男的话，你已经做到了，男主角。”
弹幕里已经有看穿真相的观众了。
“三木绝对是想说渣男吧！！！”
“我以为up是难以决定到底攻略哪个妹，没想到他的目标竟然如此明确……”
“这游戏里有柴刀吗_（：з）∠）_”
“怪不得一步一存档，怕不是过于担心玩儿脱23333”
“不，真正的情圣……算了我还是说渣男吧，没错我今天就是要走玩弄人心的人渣路线了。”柯梦言自己都笑出声来，“真正的人渣，当然是要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啦，这还没到结局，万一最后被搞死怎么办。”
他想起什么似的，语速变快了些，“对了东南北大大求剧透，这游戏有黑化吗？我很慌啊。”
对此东南北的回复是一声冷笑。
“不剧透的话那我换个问题，既然出现了魅魔，这个世界观下有没有天使啊？”
这次东南北直接答了，估计是对剧情没大的影响，“有的。”
“那就行了，到时候我就说你们都是我的翅膀……其实我是六翼大天使来的！！！”
这游戏一共有六个可攻略角色，您还都想收成翅膀啊，我也是服气的。脸上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笑，我手上却刷刷地在平板上勾勒出了一个长着六个翅膀的轮廓。
弹幕果然纷纷对柯梦言的雄心壮志表达了“2333333”和“？？？？？”。
“三木你知道诚哥死得多早吗？？？”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可还行，这世界观这么凶残怕不是直接分尸_（：з）∠）_”
“学妹：我的柴刀蠢♂蠢♂欲♂动”
“纯好奇这游戏有没有后宫结局啊，说不定还真被三木玩出来了呢”
柯梦言“哼哼”地笑，“在我走渣男线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万古长青永垂不朽的准备了，我心里相当有AC数。”
东南北接话：“呵，你的愿望肯定能实现。”
“你这话说得我后背发凉啊——算了不说了，再说我觉得我已经凉了。唔……这回我选‘不是’吧。”
东南北尽职地翻译：“我只是想对学长道谢而已，请不要这样骗我啊。”
“哈果然，学妹心里其实已经觉得就是我了，我这样否认她一定会更在意，承认的话学妹可能道个谢之后就把我忘了。”
东南北冷漠道：“不是很懂你们城里人的套路。”
之后的游戏过程中柯梦言尽自己所能撩着所有可攻略的妹子，甚至连唯一的男性角色，男主的同班同学外加舍友，柯梦言也尽职尽责地问了东南北，这汉子能不能攻略。
东南北……东南北语气是强忍着的冷静，敷衍的气息已经隔着屏幕透了出来：“你试试。”
“应该能吧……不然对话里干嘛有那么多选择，那我先试试。”
我拿着笔看着直播屏幕半天没动，瞠目结舌半天终于反应过来把震惊到张开的嘴给合上。不直播Gal还真是完全看不出来，柯梦言真的是有想法，人才人才。
直播的观众想法和我差不多，不过他们表达得相当直白相当猛烈了。
“木木你清醒一点！！！”
“基友：朋友你清醒一点你是个直男还是个渣男你记得吗！？”
“玩弄gay心的直男，三木渣男人设不崩”
“不管咋说先撩着，指不定翅膀还能再多长一个？？？”
这段对话出现之后，柯梦言对于男主基友出现的场合就表现得格外兴奋，如果撩妹子的时候他的状态是“嗯哼”的话，那面对基友时绝对到了“噫嘻嘻嘻”的状态。
同为人类的学妹要感谢男主，柯梦言认真分析：“我觉得这时候模棱两可一点比较好，要不情愿一点，就像没把救她的行为当回事儿一样，这样学妹才更挂心。”
同班的天才要和男主一起讨论魔法阵的知识，柯梦言“啧”了一声，“学霸肯定研究得比我强，这时候找我一起讨论……行吧我就配合一下满足一下她想毒舌的欲望，装怂绝对最戳她这种抖S了。”
上了不同学校于是只能在假期碰面的青梅别扭地要男主介绍自己的学校生活，柯梦言面对几个选项有些嫌弃：“要么是完全不提认识的妹子，要么是只提自己认识的妹子……男主你这说话的艺术不行啊，当然是介绍普通生活的同时稍微带一下自己认识妹子了啊，既显得不在意又点了一下我还是受欢迎的咧。”
之前放假兼职时遇到的精灵小姐姐给男主介绍了新的工作，柯梦言笑了一声，“同样的兼职地点啊……好的我一定会把握住机会让她知道什么叫‘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差点杀了男主的梦魔妹子又一次把刀架在男主脖子上的紧张时刻，柯梦言对着精致的CG叹了口气：“妹子你这么凑近男主，我怀疑你不是打算割男主的喉，是打算对男主这个处男做欧派杀啊。”
夜晚出现在男主梦里的冷淡的梦魔妹子表示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对待稍微漂亮一点的女性都是满脑欲望的时候，柯梦言自顾自笑了起来，笑到弹幕里全都是问号是才吐槽道：“那妹子肯定是没进过gay的梦了……等等，这世界观里不会根本没有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