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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王书明的计划时，我没什么反应，直接答应，“可以啊，不过你们应该见过他，有一次他帮我搬东西，在宿舍楼下你们见过。”
王书明振振有词：“那个时候的他只是一个普通学长，我当然没有仔细看。”
我皱着眉想了想，还是决定帮柯梦言说句公道话：“以他的长相来说，怎么也得是长得蛮不错的学长了。”
王书明和樊桦同时偏过头来幽幽地看着我。
我举手投降：“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哎不过你们看见他就知道了。”
对话的结果是我差点被这两人打爆脱单狗狗头。
我不去注意我的两个舍友，看着柯梦言过来的方向，安心等着。
柯梦言看见我之后稍微加快了步伐，小跑了几步，靠近我之后抱歉道：“不好意思，老师拖堂了……”
从看见他之后我就笑着等他过来，这时候摇摇头道：“没事，我这边老师也压堂了一会儿。”
柯梦言点点头，视线一转，问道：“你舍友……在等你？你们是有约吗？”
王书明一脸见了鬼的惊悚，樊桦像是预料到了，又或者根本不在意这场景，淡定得很。
我无奈道：“他们在等你。”
柯梦言茫然地“啊？”了一声，很快笑了起来，“是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就想看看你。”
这么说着，我忍不住从头到脚认认真真看了看柯梦言的样子。长相自然没得讲，没什么可挑剔的，身材偏瘦但也不至于瘦成柴禾，头发剪得干净，衣服穿得简单又清爽，怎么看都是那种在路上会被人偷拍的男生。
这样王书明都没印象，真是没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我看向王书明，耸肩道：“我就说他记得你们咯。”
生人面前，王书明可能有些许收敛：“……可我确实不记得见过这位学长了。”
樊桦说：“我记得哦。”同时面无表情瞄了王书明一眼。
王书明的回敬是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看也看过了，那我们先走啦？”我对着两个舍友一笑，“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要不是柯梦言在我旁边，我感觉这两个人可能会跳起来打我。我一转身，推着柯梦言的肩膀，“走啦走啦！”
走出去一段路，柯梦言才好奇地问我：“他们想看我？是你和他们说了什么关于我的事吗？”
“我就说了昨天我熬夜打游戏的事，他们就很震惊。”我想了想，补上一句，“大概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没谈过恋爱吧。”
“会很奇怪吗？”柯梦言干笑。
“不会，交往第一天对坐通宵复习才奇怪。”
柯梦言沉默片刻，问道：“通宵复习，是你和你的高中同学吗？”
“没有，高中那时候学习那么忙，我们当时没做任何特殊的事情。”
柯梦言表情有些许挣扎，我在他开口前就先说道：“你确定要在饭前就聊这些可能会破坏你食欲的事情？”
我叹口气：“咱们饭后说吧，你有什么想问的，今天一个晚上我说清楚——就这一个晚上，以后我可不想这么详细地回忆了。不过你听了可能也不会有多开心，为什么会好奇啊……”
柯梦言立刻道：“没关系的，我也并没有多好奇……”
我笑笑地盯着他，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学长你说真的哦？”
他和我对视一会儿，败下阵来，“我确实好奇，不过你也说了，我知道的话也不会有多开心，所以我们就不提这些了吧。”
“怎么说呢……”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想把心里的想法表达清楚，“你知道了你想知道的，虽然会不开心，但是是知情的不开心，程度可控；而如果你一直在心里在意着我前任的事情，以后不知情可能会带来的不快，我可就完全掌握不了了。”
柯梦言似乎被我说服，点了点头，沮丧道：“确实……啊，我为什么要对这种事这么好奇啊，我是怨妇吗。”他忧郁地看我一眼，于是我知道这时候我该安（哄）慰（哄）他了。
我全然不在意地反驳他：“怎么就怨妇了，这是人之常情啦，也是你在意我，重视这段感情的表现，不是吗？”
柯梦言心满意足点点头，跟被顺毛摸过的猫一样。
我心里想着，这个人还真是好懂又好哄，看来是不用太担心以后有矛盾怎么办了。
☆、三十九
晚饭还是在食堂，之前提到的话题到时没影响到我们俩吃饭时的心情，大概热恋期的人哪怕只是和恋人坐在一起就能很容易地得到好心情吧。
饭后，两个人沿着熟悉的路线并肩而行，氛围总算后知后觉地有些许严肃了。
我笑着先开口：“来问吧，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首先声明，我真的不是嫉妒。”柯梦言举手做了个保证，“我知道在你决定和我交往是就已经不喜欢他只喜欢我了。”
我点点头肯定这句话。
“只是我会有点好奇，也想引以为鉴，而且——”他突然失落，“我最开始喜欢你就是因为你喜欢他，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我还是想了解的。”
我喜欢你喜欢他的样子，这话听起来就像篇虐文。
“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们当初是怎么会在一起的，后来又是怎么分手的。”他问完之后都不好意思看我，“感觉我真是相当难为你了……”
“没有啦。正好我也没人可以讲，现男友全然不介意我提前男友，甚至还想听我讲故事，不是正好么。”
我和李鹄没有什么在一起的契机，没有告白，没有互诉衷肠，也没说过什么我喜欢你。
那时候我们两个是同桌，关系很好。关系终于好到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的时候，李鹄直接对我说“我们在一起吧”，我才意识到不对劲儿的地方在哪里。我当时确实是喜欢他的，虽然是被他这句话提醒才意识到的，但我对他的感情确实和对之前的其他同桌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什么都没问，就直接答应了。
可能听起来这决定很仓促很轻率，像是交往不到一个星期就会分手那样。但实际上，我和李鹄之间，直到分手之前，一直都没出过什么大问题。
然而没有任何波澜的感情迎来的是突如其来的分手。
在我对自己性向尚且有些懵懂的时候，是李鹄让我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喜欢男生的。然而他分手的理由是他喜欢上别的女生了。
当时我只有气，都快要气疯了，但是后来想想，我还挺想笑一笑的。
我们两个从交往到分手，没有对对方说过一句“我喜欢你”。我觉得这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意思，可李鹄大概不是这么想吧。
没想到从李鹄嘴里听到的第一句喜欢，是分手时他说他喜欢上别人了。
或许这句话其实也能从侧面证明，“别人”之前那个人是我吧，他好歹还是喜欢过我的。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意义，之后李鹄这人对我来说就只是个认识的陌生人而已了。
“嗯，就是这样了。”我觉得说得差不多了，侧过头去看我唯一听众的反应。
柯梦言若有所思，我笑着说：“给一点反应吧，好歹说说我的故事讲得怎么样？”
他看向我，我想象中可能会出现在他脸上的各种表情都落空，他只是安安静静看着我，然后疑惑道：“当初你会那么认真地问我是怎么喜欢上你的，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多少有点关系吧，‘我喜欢你’很轻松就能说出来，但我没办法立刻相信，还是需要时间的。而且，有些喜欢即便是真的，但在一起的愿望也并不一定有多么认真。”我解释的时候顺带diss一句前男友，希望柯梦言听得舒心。
柯梦言喜滋滋：“还好我这个人从头到脚都很真诚。”
哎，看来是听得很舒心了。
他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容，双眼笑得有些弯，看着我道：“那天先说了‘喜欢我’再说‘在一起’，也是因为之前的事？”
我摸不准这时候说实话柯梦言会不会高兴，但我觉得还是坦诚一些比较好，于是在心里做了柯梦言可能会生气的准备回答：“是的，因为我觉得，不明确说出‘我喜欢你’的话，对方可能是不会知道的。”
柯梦言的笑意淡了些，他盯着我的双眼笃定道：“绝对会知道的。”
我笑得有点疑惑：“……什么？”
柯梦言语气肯定：“被那样的眼神望着，你的喜欢绝、对、能被感知到的。”
他揉了揉眉心，长长呼出一口气之后一口气说道：“接下来你男朋友可能要说一些你前男友的坏话了，如果你感到不快的话，任何时候都可以打断我没关系。”
我被现役up主的语速还有说话的流利程度震了一下：“您请，您请。”
“我一个旁人都能看出来你当时有多喜欢他，他不可能不知道的。如果他怀疑你的感情，那只可能是他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么听下来，其实他完全是避重就轻，想和人在一起就好好说出喜欢来啊，暧昧不明含糊不清算什么？”柯梦言看起来真的有些生气了，“还好你没留下什么大的心理阴影，不然我可能要气死。”
“哎，别啊，你气坏了我去哪儿找男朋友啊。”我笑嘻嘻地安慰他。
听到柯梦言真心为我鸣不平，我还是很开心很熨帖。大概一起批判前任也是增进情侣感情的一种有效方式吧。
不过我还是不希望柯梦言这么生气，为我前任不值得的嘛。
“不过也还是要谢谢他。”柯梦言话锋一转，“首先，没有他的烂眼光，我也没机会和你在一起。”
一般说感谢前任肯定是感谢他有眼无珠与你分手，我配合柯梦言点点头。互相意识到柯梦言说了首先，难道还有别的什么？
“其次，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他确实让林林你面对感情的时候会思考更多，也会以更认真的态度面对。”他又有点不爽了，“不过你从开始就很认真，他也太不知道珍惜了。”
又开始抱不平，我有点暖心又有点好笑，拉了两下他的手臂权当安慰。
于是柯梦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又笑起来，“最后，老生常谈，如果你当初没有喜欢他，我也不会那么深深地记住你，之后也不会……”他突然皱眉，幼稚地改了口，“不，之后我们可能就会通过其它方式在一起了。”
我笑眯眯地点头，不反驳他，也不笑他莫名奇妙的自信。
反正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现在愿意相信这是个必然。
“我当初看到你笑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你只会对我露出这样的笑容。”
“你不是一直都很敢想的嘛。”我打趣道。
“我记得之前说过，我对你不算是一见钟情，那时候的感情也不能说是喜欢。”他想了想，接着说，“也不是没有幻想过，但我当时又不认识你，想的那些都不对，都不是你。”
我好奇：“你想的是什么样子？”
“最多的就是你做我同桌对我笑，但这也太自欺欺人了，想想都能感受到单身狗的悲伤。”然后柯梦言顿了一下，尴尬道，“其他的……其他的就太羞耻了，我又没谈过恋爱，想来想去都是些很傻的场景，就别让我说了吧……”
“哎……”我装作不怀好意的样子盯着柯梦言，感觉他冷汗都快要下来了，才终于满意地收手，“不说也没关系，不过说了的话说不定以后会实现哦？”
不用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