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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恼怒道:“怎么可能忘了,你耍我是不是,”她嗔怒地一把把另一颗可乐糖抢了回来,“你不说,另一颗不给你吃了!”
“我真记不得了呀,”男人一脸无辜道,“你知道的,我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就突然发现自己在一座陌生的城市了,手机也不见了。我才17岁呀,以前还从来没出过老家呢。”
小护士哼道:“又开始胡编乱造了,我翻过你的病历资料!你哪里17岁呀,是27!虽然你长得跟17岁也差不多……”
“护士姐姐,午休结束了?”一道清亮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苏愿拎着饭盒,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小护士看见苏愿,脸一红,逃也似地跑出去了。
舒瑾文大笑,对苏愿道:“她跟我打听好几次你的微信号了,你真不给啊?”
苏愿无奈道:“我们俩都是omega,给什么给呀,何况……”
“何况什么?”
苏愿似乎想到什么,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他摇摇头:“算了,没什么,吃饭吧。”
午饭都是精致的茶点,龙须酥,汤包,虾饺之类的,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紫苏叶鲫鱼汤。
舒瑾文在老家的时候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他觉得很奇怪,自从醒来之后,吃的所有东西竟然都很合他胃口。
好像知道他的喜好一样。
他已经醒来一周多了。
醒来那天着实吓坏了不少人,他自己都吓坏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17岁,刚刚跟随父母来到A城治病。
一觉醒来,突然父母不见了,一堆陌生人围着他叽叽喳喳,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
一个长相十分好看的年轻男人还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儿,非说这是他的孩子,还说自己是他的丈夫。
舒瑾文乐得当场就笑出声了。
一笑就牵动了全身,突然感觉肚子上有点怪怪的。
伸手进衣服一摸。
腹部什么时候多了一道长长的伤疤?
虽然不愿意承认……
那疤痕为什么那么像女人剖腹产的疤痕啊?!
舒瑾文受到了惊吓。
老家虽然信息不畅通,但有些传说流传得很广,比如如今光棍alpha多,omega少,就会有人贩子在城市里流窜,专门拐卖那些孤身一人的omega,卖到偏远山区去给欲求不满的alpha老头生孩子。
舒瑾文觉得自己很可能是被拐卖了,可能是在和父母求医问药的过程中走散了,就被骗到了这里。
这家医院是一家大型诈骗集团,那些穿着白大褂和护士服的人都是诈骗集团的团伙。
这还不是最匪夷所思的。
最匪夷所思的是,他根本不是Omega啊?!
舒瑾文很肯定地记得自己根本没有分化,即便被医生指出他后颈上已经有发展成熟的腺体,他还是坚定地认为自己被骗了。
什么狗屁腺体,谁知道是不是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水长出来的肉瘤。
至于什么孩子,就更可笑了。
他的身体上有两道疤,一道在腹部,医生说那是剖腹产留下的;一道在胸口左下方,医生说差一点点就要刺中心脏了,是他为那个好看男人挡刀留下的。
舒瑾文嗤之以鼻。
他坚定地认为,两道疤都是他昏迷前英勇无畏地和歹徒做殊死搏斗才留下的。
由于他不认识任何人,逆反情绪很严重,刚醒来的那几天上吐下泻,看见人说什么生孩子的事就要发脾气。
后来似乎是那个好看男人说了什么,那群医生才闭嘴了。
男人很有眼色地不再拿什么“失忆”的事来烦他,也不再天天把那嗷嗷大哭的丑婴儿抱过来。
只留下一个苏愿照顾他。
苏愿长得很可爱,脸小小的,眼睛圆圆的,说话做事都让人舒服,总是能让人心生好感。
舒瑾文挺喜欢他,他觉得苏愿长得像洋娃娃。
17岁的舒瑾文是个很直率的颜狗,看见漂亮的东西就会无条件地喜欢。
他觉得苏愿也许良心未泯,会愿意帮助自己逃出去。
于是他找了许多机会,趁那个好看男人不在的时机,暗示苏愿帮自己掩护一下。
苏愿每次都无奈地对他说,别开玩笑了,您要是跑了,我们才是没命活啦。
舒瑾文就不高兴,他觉得果然长相都是骗人的,长得这么纯良可爱的苏愿也不愿意帮他,这世道真是不会好了。
只有小护士还算可爱,会偶尔违反禁令,偷偷塞给他一两块糖果。
虽然是为了打听苏愿的微信号。
舒瑾文每次接过糖果的时候都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不知什么时候,曾经也有人这样往他掌心里塞过糖。
甜甜的,不是可乐糖,而是软软糯糯的奶香味。
抓住糖的时候,就会有一种溺水里得救的感觉。
会是谁呢。
舒瑾文很努力地回想。
会是那个好看的年轻男人吗?
他们以前真的认识?
他给他……生了孩子?
他很快摇摇头,自己否定了自己。
且不说所谓的“生孩子”有多可笑,退一万步说,就算孩子是真的,他也27了,那男人疯啦?一看就是二十出头的富家子弟,跑来和他一个奔三的中年男人生孩子?
舒瑾文坚定地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他觉得那个男人很可能是诈骗团伙的老大,年纪轻轻不好好工作,出来坑蒙拐骗,残害omega。
实在是可恶至极。
第53章
刚苏醒的那段时间,舒瑾文每天醒来就开始发愁,怀疑自己要被蒙上眼罩卖到山区。
担惊受怕了一阵,见对方迟迟不动手,病房环境和一日三餐始终保持着高标准,便开始怀疑对方是想先把自己养胖。
这么想,倒也能理解。
就像宰猪一样,都要先把猪养得白白胖胖,才能卖个好价钱。
那么一时半会儿,他们还不会对瘦骨伶仃的他下手。
这么想着,舒瑾文略微安心下来。
安逸的环境使人放松和麻痹,苏愿又总是带精致的茶点和新鲜切盘的水果过来,连花茶的温度都是他最喜欢的。
两人头碰头在病房里看一下午的蜡笔小新,笑得浑身颤抖,饼干屑喷得满床都是。
漂亮的护士小姐姐总是第一时间冲进来,一边叉着腰骂他们不懂事,一边利落地收拾床被,收拾完又忍不住坐下来和他们一起看,看到兴起,把诊室偷藏的葡萄酒也开出来分了。
然后又是被护士长一顿臭骂。
舒瑾文看小护士挨骂,乐得又把葡萄酒喷了一被子。
忽略掉随时可能被卖掉的事实,舒瑾文觉得自己简直像在天堂了。
病房里吵吵闹闹的时候,陆飞驰和罗逾山正站在外面。
两人保持着10厘米左右的距离,背靠在墙上,安静地听着病房里的动静。
片刻后,舒瑾文被护士强制要求休息,其他人陆续离开了。
苏愿带上门,走过来对陆飞驰低声报告道:“……我有提到陆氏的事,舒先生没有任何反应,只说听说过,因为早上买早点的时候总是会经过人民路,人民路十字路口拐角的大楼外侧有贴陆氏的宣传广告。”
陆飞驰似乎料想到了是这个结果,没有太大反应:“知道了,你去忙吧。”
苏愿低低鞠了一躬,匆匆离开了。
陆飞驰一时没有说话,只是默然地放空着双眼。
那天舒瑾文挡刀大出血之后,就被紧急送进了急诊室。
伤口引发了早产,情况危急,人命关天。
然而陆飞驰正昏迷着,陆老太太又不肯签字,也不准陆老爷子签。
不幸中的万幸,他们所在的医院,恰好是陆城生前供职的康宁医院。
那天的值班医生中,恰好有罗逾山。
罗逾山拍板把舒瑾文送进了急救室,他看过舒瑾文的病历,熟悉他的身体状况和以往用药历史,耗时十几个小时,终于把舒瑾文抢救回来,成功接生了胎儿。
然而舒瑾文苏醒后,对罗逾山也是一模一样的陌生茫然。
病房里已经没了声响,估计舒瑾文吃了药,睡着了。
罗逾山打破了沉默:“你觉得他是装失忆?”
陆飞驰反问道;“你不觉得吗。”
罗逾山冷哼一声,道:“我觉得有个屁用,一切按事实说话,他自个儿说失忆了,你还能把他脑袋掰开来验证?”
舒瑾文以前就失忆过一次,那是在陆城去世半年后。
也因此,这件事并没有特别令人难以接受。
“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陆飞驰低声道,“如果真的失去了17岁之后所有的记忆,他表现得应该是17岁时的状态,对吧?可是——我见过他17岁的样子,根本不是这样的。”
17岁时,舒瑾文刚刚来到陆家。
害羞沉默,谨小慎微,小心翼翼,不善言辞。
眼神总是慌乱的,闯入老虎窝的小兔子一般,坐立不安,不敢直视人的眼睛。
在陆家待了起码一两个月之后,才敢主动和他搭话。
哪像现在,一边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诈骗犯,一边和苏愿玩笑打闹,哪里有半点认生的样子。
罗逾山懒洋洋地开口道:“两种可能。第一种,他的潜意识对苏愿感到熟悉,所以不自觉地亲近和放松;第二种,失忆造成部分脑神经损伤,影响了他的性格。”
陆飞驰脱口而出:“不可能!”
潜意识对苏愿熟悉,那对他怎么会这么冷漠敌视。
他是他的alpha啊。
罗逾山似笑非笑:“那就要问你自己了呀,你的omega,反而不愿意记得你,这是怎么回事呢。”
罗逾山话语带刺,神情讥讽。
陆飞驰一下子察觉出了异样:“你知道一些事,是不是。”
罗逾山不咸不淡地瞟他一眼:“比你想象得要多。”
陆飞驰咬牙道:“我很感谢你,那天救了……”
“别来这套,”罗逾山直截了当道,“我和他有交易,我只是履行了我的合同义务,仅此而已。”
陆飞驰沉默地看着他,瞳孔深黑,神情落寞。
他其实个子很高,身材颀长,背影挺直,在过道里一站,自动就会有经过的小护士忍不住扭头偷看。
但是连日来的打击和奔波压在他身上,无形中似乎也把他压垮了一些。
眼睛里的痛楚和失落像潮水一般奔涌。
他太过能干,以至于人们总是忘了,他其实才23岁,同龄人正稚气未脱的年纪。
罗逾山眼前晃了一下,忽然从他眉眼里看到了陆城的影子。
他和陆城共事的时候其实并不多,关系也算不上多好。
但是陆城的天才是医院里人人皆知的,他是他唯一能看得入眼的对手。
他们也曾在同一张手术台上奋斗过。
守在病人的心电图前,睁着眼睛到天明。
……
罗逾山叹了口气:“算了,你跟我来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罗逾山把所有事情告诉了陆飞驰。
当初舒瑾文找到他,是问他有没有办法,伪造陆城对他的终身标记。
他天真地以为,有了终身标记之后,就可以让继子死心,从而结束这段不正常的关系。
罗逾山当场否决了,说不可能有这样的技术,就算有类似成结的效果,也不可能毫无破绽,很容易被戳穿。
舒瑾文只好退而求其次,向他寻求打胎药物。
当今社会,由于omega资源紧缺,打胎药都受到严格的管控,没有AO双方的签字和药监局批准,任何人不得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