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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的枪击我们已经可以确定,是缅甸人的意思。”沈严说,“这一点无论是魏婕还是郭昂基都已经确认了。但是后面的绑架和下毒,无论是郭昂基还是魏家人似乎都不知情。我们提审过这几个人,当他们听说你和李光北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几个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我相信他们对这件事都不知情。”沈严确定地说。
“所以说,昨天的事还是雪狐的个人行为。”陈东说,“这就涉及到我想说的第二点,我觉得我们之前对雪狐的分析可能不太对。”
沈严眼神一动:“怎么讲?”
“我记得你们之前说有线人讲雪狐是个用毒的高手,可是看她这两次下的毒,一次砒|霜、一次有机磷,都不是专业的暗杀毒|药。假如雪狐用的是氰|化物的话,无论是我还是李光北,估计早就躺在太平间了。”
氰|化物是常见的剧毒物质,一般人摄入后几秒钟即可出现症状,如果达到致死剂量,被害人将迅速昏迷并死亡,有所谓“闪电式死亡”的说法。以致死率来说,它确实要比砒|霜或有机磷好太多了。
“有机磷和砒|霜的唯一好处是获取容易,但是氰|化物的制取也并不难,有化学基础的话几十个杏仁就能提取出来。而雪狐从头到尾都没用过它,说明要么是她不知道这种物质,要么是她知道但没有获取的途径——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与所谓‘用毒行家’的说法有很大差别。”陈东说,“所以我怀疑她其实对毒|药并不了解,我们对于她的侧写需要做一些调整。”
听完陈东的叙述,沈严目光涌动。他对自己身旁警员说:“小皓,把你刚刚的想法和陈处说一说。”
那警员点点头,对陈东开口道:“陈处,其实刚刚我们也在讨论这个问题。我对雪狐做了些背景调查,发现从目前获取的信息来看,能确认为此人所参与的犯罪案件多为盗窃案,其犯案手法为通过变装易容混入目标,对被害人进行麻醉,而后偷走相关物品。而她参与的杀人案其实很少,尤其是毒杀案。我目前查到的最早的一例是三年前她在一起案件中杀死了一个计划杀妻骗保的丈夫,当时使用的是砒|霜。而且,她在现场留下了几个字:畜生,猪狗不如。从她的言语及字迹来看,我也认为此人的受教育程度不高。”
陈东点点头——这和自己的结论很一致。
“我以毒杀、非亲属作案、女疑犯为关键词,检索了这几年各地发生的一些尚未破获的案件,从中找到了四起很像雪狐所为的案件,被害人均是莫名中毒而死,而嫌疑人都是一个个子不高疑似女性的人。”沈皓着将材料递给陈东,“这四起案子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被害人都是家庭暴力中的施暴者,或者是对家人不管不顾的负心汉。”
陈东翻看着文件,发现果然如沈皓所说,但他同时也注意到另一个细节:“这四起案子中小孩子都没事,但是雪狐第一次给我下毒时,她却没在意佳莹的死……”
陈东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沈严一见忙问:“陈处,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陈东思量着说,“当初我中毒的事,我们是推测雪狐跟踪过我和佳莹,所以知道佳莹喜欢那家快餐店,于是选择在他家的咖啡小料中下毒。但问题是佳莹那段时间一直在减肥,喝咖啡从来都是不加糖奶的,而雪狐的毒却是下在了糖中……当时我没想这么多,但是如果雪狐是真的知道佳莹不会加糖的话……”
“那么她就完美地避开了你女儿,而只针对你下毒。”沈严补全。
屋内一时有些安静,所有人都对这个推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个雪狐能将事情计划到如此周密的程度?还是他们想多了?
“其实我觉得,”这时候,沈皓再次开口,“无论雪狐当初有没有完美地避开陈处的女儿,至少说明一点,就是他对陈处的女儿是没有那么大杀机的。这并不违背我刚刚对她的分析。而如果这些真的都是雪狐的所为的话,那么我们或许可以做一个大胆的猜测,雪狐本人就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这事情很可能发生在她小时候,并且,她或她的家人可能有过对施暴者进行毒杀的行为。”
“一般采用下毒方式犯罪的多为女性,”陈东说,“如果是她母亲犯罪的话犯罪记录应该可以查到,但如果是雪狐本人的话可能就有些难度了,毕竟未成年犯罪记录是不公开的。除非我们能确定她所在的地方,有针对性地去查。”
“‘雪狐’这个名字本身就很有北方特色,而且之前掌握的信息也说她的口音偏向北方。”沈皓说,“再结合上‘投毒’、‘受教育程度不高’这两条,我觉得有筛选的可能。”
“陈处,”这时沈严开口,“沈皓所分析的这些其实推断的成分很多,不能保证完全是正确的。不过因为我们之前对雪狐掌握的信息太少,所以我也同意他另寻途径试一试。现在北京警方方面已经开始起底王卉了,如果能有更直接的线索,我们也许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犯罪侧写也是刑侦科学中的一种,我觉得这小警员分析得挺合理的。”陈东说着看向沈皓,“这小同事看着眼生,之前咱们是不是没见过?”
“陈处,你不觉得他长得和谁很像?”一旁的秦凯冲着沈严眨眨眼。
陈东看看沈严,又看看沈皓,一时有点不明所以。沈严笑着说道:“陈处,这是我弟弟。”
“啊!”陈东恍然大悟,“呦巧了,你们这是‘上阵亲兄弟’啊!”
此言一出,沈皓也腼腆地笑了起来,两人的脸顿时更多了几分相像。沈严解释说:“小皓是前几天才被我们拉过来帮忙做图像分析的。然后这两天他又做了这些背景调查,我们现在也算多线并进吧,希望能早日把雪狐抓捕归案。”
“那你们就按照既定线索去查,沈皓刚刚说的这条线,我帮他去弄。法院、检察院这边我更熟一些,查档也比较方便。”
“好,那就麻烦陈处了。”
晚上十点多,程晋松带队的专案组成员赶到了北京。这时北京警方也已经完成了对王卉的初步起底。第一批传回的消息中有一条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资料显示,王卉的亲生父母在她7岁时因车祸去世,而后她被C市的一家私人孤儿院收养,生活了大概四年。11岁的时候她作为排球运动员进入了市体校,后来因伤退役,回学校念书,毕业后做了记者。”
“哥,你说王卉和雪狐会不会就是在孤儿院认识的?”沈皓看向沈严。
“我看有这个可能。”沈严明白沈皓的意思,目光微动,“明天你去C市查一下。”
此时,在不知哪个城市的哪个角落,一个年轻女子正看着一张照片出神,照片中的两个女孩子笑得腼腆却很真实。一旁的桌上有个手机,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着一封刚启封不久的邮件。女人盯着手里的照片,有眼泪一滴滴落在了照片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肥来了……呸呸呸,我才不肥,我要减肥!
这章的题目,看过《Criminal Minds》同学应该不陌生吧?之前在《诡案2》里很多读者就嚷嚷小皓到哪里去了,其实在大(作)家(者)没看(写)到的地方,小皓同学一直在努力着,他已经开辟了“犯罪侧写”的技能点,是不是很棒?
我又突破了一次卡文难关,所以接下去的两三天可以日更,大家记得准时来看。么么哒(づ ̄ 3 ̄)づ
☆、往事
家; 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温暖的代名词; 然而对于小女孩来说; 却是一个又一个的噩梦。
小女孩在第一个家中只生活了五年。除去一开始不记事的童稚岁月; 剩下的大约两年的时光中; 记的最多的便是父亲殴打母亲的样子。每一次那个男人喝了酒回来; 就会在家里大吵大嚷; 然后就会随手拿起东西开始打人——酒瓶、拖鞋、裤腰带,甚至是椅子,有几次他甚至奔着自己而来; 好在母亲紧紧护住了她。她始终难以忘记; 当她被母亲搂在怀中,感觉母亲的血一滴滴滴到自己脸上时,她是怎样的惊惶与害怕。
五岁的那一年; 那个人更加变本加厉; 他甚至有次喝醉后来扯自己的内裤。尽管五岁的小女孩还不懂得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本能告诉她,这是不对的。于是她拼命哭喊挣扎; 终于母亲赶了进来; 她用拖把打开了那个男人,然而却激怒了男人; 于是换来了更加无情地暴打……
第二天,她看到母亲青肿着脸,给男人烧了一桌好菜。她注意到母亲在菜中放了一种白色的粉末。那一晚; 那个男人在吃完饭后突然表情痛苦起来,母亲扑过去拼拼命按住他不让他叫喊,小小年纪的她不懂得怎么回事,但她知道母亲做的一定是对的,于是她也跑过去,按住男人抽搐的身体。
那个男人终于死了,然而母亲却也被人带走了。那些穿着制服的人告诉她,她妈妈杀了人,下毒。
毒|药很可怕吗?可是在她看来,那种白色的粉末很棒,因为它让那个男人再也不能伤害她们。
她摆脱了父亲,却也失去了母亲。那个年代的孤儿院不收留她这种母亲还在世的孩子,她很可能要流落街头。
这时,她有了第二个家。
这个家和第一个家很不同,它没有“爸爸”这种可怕的生物,只有一个胖胖的女人,还有六七个和她年纪各不相同的孩子。女人脸上总是带着笑,她让她叫她妈妈。
于是她跟着这个姓吴的妈妈来到第二个家。
第二个家看起来比第一个家要大许多,有好多张床,有干净的被子,还有一些她见都没见过的玩具。哥哥姐姐们看起来也不可怕,只是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似乎是害怕,还有些许的同情。
而慢慢地,她发现了奇怪的地方。他们有很多人,可是吃的饭菜却总是不太够。每一次饭菜端上来都要使劲去抢才能多吃一口。而且,饭菜的丰盛程度也会很奇怪地变化,有的时候会很好吃还有肉,而有的时候却只有白菜土豆。后来她慢慢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每次吃得很好的时候,都是有许多陌生人来他们“家”的时候。这些人会带来一些东西,有时候还会拉着他们拍照。每到这个时候,“妈妈”都会笑得特别灿烂,但是每到这些人离开,那些好吃的,好玩的就会立刻不见。
衣服要自己洗,被褥要自己洗,饭菜是年纪稍大的哥哥姐姐做,而年纪小的他们则要负责洗碗——而且,洗的时候要特别小心,一旦摔坏一个,就会整整一天不能吃饭。
“家”里的规矩特别多,对“妈妈”的话要言听计从,对外人不能说家的一句不好,只要犯错就要挨罚……
在这个家里,唯一的温暖,大概是来自“三姐”。
三姐是一个比她大三岁的女孩儿,她个子很高,比小小的她高出去一个头。每次抢饭的时候她个子小抢不到,都是三姐抢着盛出满满一碗先给她,而后自己再去盛。她犯错误挨罚的时候,也是三姐想办法偷偷塞给她一个煮鸡蛋或是烀土豆。
她曾经问过三姐,别人的家也是这个样子么?三姐告诉她,这个家是不对的,总有一天她们可以一起出去,生活在一个幸福的正常的家。
她不懂得幸福的正常的家是什么样子,但是三姐说话时的样子让她很期待。
她就这样和三姐一起生活了三年多,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