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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夺去视线的莫望失去了方向感,虽然念一直在耳边指引他,但仍然走得小心翼翼的。
大约走了十分钟,念突然说:“停下。”
“嗯?到了?”
“跳。”
“什么?”莫望一时没反应过来。
“听不懂人话了吗?跳。”
莫望这回听懂了,他不确定自己的前方是什么,悬崖?峭壁?或许只是一个台阶。他一只脚试探性地往前伸了一下,确定前面是空着的。
跳么?要跳么?跳了会怎样?
“快点。”念催出他,“是想让你的顾也兮身上添几道伤疤吗?”
莫望跳了。
没有如期而至的痛感,他似乎只是坠到了一个大坑里。坑不算深,他也没受什么伤,只是屁股磕了一下,另外手擦伤了。他坐起来,下意识地想要把眼罩摘掉确定自己现在在哪。手刚抬起来,就被打掉了。
他才意识到,原来身边有人。
“谁?”
“我有允许你摘眼罩吗?”念的声音响起,不过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
莫望不敢摘眼罩了,根据声音判断手机掉落的位置,打算去捡。刚碰到手机,手就被踩住了。坑底碎石沙子陷进了他的掌心,他吃痛得很,但不敢轻举妄动。
“扶起来。”念给神秘人下命令,莫望感觉到踩着自己的脚挪开了,同时自己被人给拽了起来。
“带过来。”念继续下命令,那人拉着莫望左拐右拐地快速走动。
莫望走得跌跌撞撞的,好几次撞上了墙壁,身体疼得发麻,最后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他的眼罩被粗鲁地摘了下来,一道强光照进眼里,他眯了眯眼,再睁开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重新走到了地面,到了一个废弃了的厂房前,离他不远的地方,念坐在一个红色丝绒的沙发上,前面放着一张中世纪欧风的茶几,上面还有一壶茶和两个茶杯。高级的家具出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说不出的违和感。
“终于见面了。”念缓缓地说。
莫望面无表情也不给回应,眼神四处打量着,想找到顾的踪迹。但这里只有他和念两个人,顾不在,连刚才拉他到这里来的那个人都不见了。
“过来。”念邪笑,“走了这么久,不想坐坐吗?”
“顾在哪里?”
“过来。”
莫望犹豫了一下,坐在了念的隔壁。
念手撑着沙发扶手,斜着身子坐着,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莫望的脸。莫望被盯得不习惯,忍不住挪得离念远些,脸微微侧到另一边,不让他看。
“真的很像呢。”念的语气像羡慕像嫉妒。
“像什么?”
“像父亲。”
莫望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像么?好像是吧,从小到大,爷爷和八个叔叔都是这么说。
不过奶奶从来也没这么说过。
“我就不怎么像。”念补了一句。
“哦。”莫望随口回应。
“你不这么认为么?”
“我对他没有记忆,我两岁后他就没回过家了。”
念怔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照片、录像总有吧?爷爷奶奶和那多少个叔叔来着?没跟你说过他?”
“那又怎样?”莫望有些不耐烦了,“我没在意过像不像这个问题。你让我来到底想怎样?顾在哪里?”
念轻蔑地笑了,“别急,我们先聊一会不可以么?你放心,我会放你见到你的顾的。”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哦?你就不想知道我母亲和你父亲的事情?”
“没兴趣。”莫望这是真心话,“况且,我已经基本上猜到了。”
“哦,你没兴趣听,但我有兴趣讲。”念倒了两杯茶,“要喝茶么?”
“不。”莫望警惕得很。
“放心,没毒的。”念瞥了他一眼,把自己那杯茶一饮而尽。
“不。”莫望坚持。
“随便吧。”念放下茶杯,摸着手上的毛毛虫疤痕,“你知道这个疤是怎么来的么?”
“这是真的疤?”莫望一直以为,这是他为了模仿父亲,而贴上去的。
“是母亲亲手弄上去的。”念手指在疤痕上打圈圈,“她说,这样可以让我更像父亲。”
莫望突然从念的语气里听出了点怨恨,他仔细地打量了念一下,发现他身上有更多与父亲相似的地方,如喉结旁边的一颗小痣和耳后的小胎记。这些都是念的母亲给他亲手弄上去的么?他的身上也有么?为什么这么做?
“无法理解么?”念问。
莫望顿了一下,老实回答,“没兴趣理解。”
念笑了,“真冷漠,你对着你们家顾也兮,不是这么冷漠的吧?”
“反正我有没有兴趣也不重要吧?你想说就赶紧说!”
“你知不知道,我母亲是怎么喜欢上你父亲的?说起来好笑,只不过是因为那天她剪了头发,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但是父亲注意到了,并且称赞好看。我以前觉得这很浪漫,不过现在知道了父亲的身份,我想他当时不过是要博取毒匪女儿的好感,随口说的吧。”
“所以你是觉得你母亲被欺骗了感情,现在要来找我报仇的么?”
“呵,你觉得呢?”
“你把你的母亲就这么扔在家里自生自灭,想必其实也没那么在意她吧?”
念脸上突然出现得意的笑,“她现在怎样?”
“还活着。”
“活着比死难受呢?是吧?”
莫望有些好奇也有些在意,“她什么病?”
念敲了敲自己的脑子,“神经病。”
“神经病?”
“她一生致力于把自己的儿子打造成心心念念的死去了的爱人,不是神经病,还有其他解释吗?”
莫望突然好似理解两个人的实际关系了,这让他有点难以接受,“你们。。。。。。但是那些药,我看很多并不是精神药物。”
念大笑起来,“你以为,我是要治好她么?”
莫望懂了,张梨根本就没病,不过是念受不了母亲的执念了,于是谎称她生病,每天给她乱塞各种药物,导致她卧床不起,身体越来越差,现在几近死人。
“她做了什么?”莫望低声问。
“她做了什么?我想想。从小到大,别的小孩子去玩,去上学。我只能在家,学习怎么变成父亲。她把父亲的名字给了我,在我的身上重现父亲的伤疤,每日给我讲父亲的事情,让我模仿他的音容笑貌。如果做得不好,就会挨打。当然了,如果做得好,给的也不是我想要的奖励。有时候我会故意出错,因为我宁愿挨打。但我之前从未怨过,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直到你发现了我?”
“是,”念瞥了莫望一眼,“直到我发现了你,这是一个意外的发现。你可能不记得了,大约三年前,我在街边偶遇到了你。我第一眼就觉得,太像了,你实在是太像父亲了。我忍不住跟着你走了好几条街。你好像有些醉了,并没有发现我。之后我一直想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那么像父亲,难道是轮回?那天之后,我天天忍不住回到那条街,为了再见你一次。也去那附近的店打探,终于打探到你住哪里了。”
“你去过我家?”莫望惊讶。
“嗯,我去的时候,你不在,爷爷奶奶也不在。我从阳台爬进去,看着里面的照片,我什么都明白了。明白了母亲心里那个为了毒匪集团而英勇牺牲的英雄,那个一心一意待她的情郎,不过是个双面人。而且他早就有妻子有儿子,我们母子两不过是他在执行任务时候的一个意外产物。”
“所以你就开始怨恨了,怨恨你母亲的盲目,怨恨我的存在?”
“可以这么说吧,但其实不太正确。”念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是莫望小时候和爷爷奶奶去春游的合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念给偷走了。
“当时我看着你的家、你的卧室、你的衣服、你们的合照。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
“这一切原本可以是我的。”念脸上所有的笑意都收起来了,脸色跟着外面的天一起阴沉了下来,“我的爷爷奶奶、我的房间、我的衣服,还有我们的合照。同样都是父亲的孩子,凭什么我当了快二十年的替身,而你却可以有自己的人生?”
莫望哑口无言,他知道念说的是歪理,但知道了念的经历后,他可以理解念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怨恨。
“呵,你这眼神,是在可怜我么?”
莫望没有回答,只是问:“你故事讲完了么?”
“讲完了。”
“带我去见顾。”
“真是无情呢,”念懒洋洋地说,“哥哥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莫望语气很冷,“你想我说什么?”
念自嘲地笑了笑,“行吧,想见顾也兮,就跟我来。”
第82章 游戏开始
“请。”念打开了废弃厂房的一个侧面的小铁门,非常绅士地摆了个姿势,示意让莫望进去。
莫望没有动,“顾呢?”
“进去你就能见到他了。”
莫望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房间,面积不大,只有一张床、一个电视柜和一台小电视机。房间尽头有一道红色的门,上面写着:game on。
顾也兮并不在里面。
莫望想马上退出去,但被念眼明手快地往里推了一把,同时门被锁上了。
莫望大力地敲着门,“念!开门!你个混蛋!”
外面没有回话,不过电视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莫望有些疑惑地走过去,发现屏幕里出现了顾也兮,他被绑在了椅子上,无所事事的盯着天花板发呆。突然之间,好像有什么惊动了他,他脸色变得严肃了些,盯着旁边桌子上放着的手机,同时嘴巴一张一张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莫望凑到电视机的跟前,耳朵贴在喇叭上,仍然什么都听不到,他想要调节电视的音量,但房间里没有遥控,按电视机上的按钮也没反应。
顾也兮对着手机说了几句后,便抬头死死地盯着镜头,应该是念告诉了他,摄像头另一边的是莫望。
莫望能感觉到顾也兮是在死死地盯着自己,他想一口扎进去这电视里,顺着线路爬到顾也兮的身边。他跪在电视机前,脸贴到电视屏幕上,仿佛这样可以拉近两人的距离。
顾,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听到了吗?
“哟,这么深情呢?”铁门上开了一条小缝,出现了念的眼睛。
“我已经听完你的故事了,你还想要玩什么?你答应了会让我见顾的。”莫望站起来。
“你现在不是见到了吗?”念轻蔑一笑。
“放了他,”莫望压住怒火,“整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怨的也只是我。”
“谁说我怨你了?你可是我的哥哥呀,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相依为命了呢。”念笑着说。
莫望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反胃。
“我可以让你们一起离开,你信不信?”
“那你把门打开,带我去见顾。”
“我直接带你去,不就不好玩了吗?你小时候有没有看过童话故事?我记得,我记得我7岁的时候。。。。。。”
“我没兴趣再听你讲故事。”莫望简单粗暴打断他。
念抬了抬眉毛,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我7岁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坐公交,前面有一个女生的书包拉链没拉好,我看到里面有一本花花绿绿的书,好有意思的样子。你要知道,我家里是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