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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全忠心中暗恼,他平生最恨警察,尤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卧底警察,动动拳头可解不了心头之恨,更何况,监狱里也没有可玩的女人,一想起要拿下面那根棍子捅烂那小子,他就亢奋得不行,可那头厉害的黑狼罩着他,妈的,明明自己想玩儿,还装什么圣人?
每天都是一样的戏码,粟全忠兴趣缺缺地叫停了手下们意犹未尽的谄媚表演,赵钰拿手肘撑着上身,一点一点挪向角落里的人。
马少乾手里端着半碗水,他脸上挂着冷笑,看着艰难爬到跟前的人,“想喝?”
赵钰张开干裂的双唇,伸手抓住他的裤脚。
对方揪住他背心破烂的囚服,轻飘飘将人拖进怀里,真就亲自把那半碗水喂到了他的嘴里。
边上的囚犯一个个默无声息瞅着那人在他怀里睡着,马少乾仍旧一动不动。
粟全忠看不下去,却又只能忍气吞声,监狱是靠实力说话的地方,这小子拳头硬,所以想干谁就干谁,想罩谁就罩谁,这是规矩。
赵钰清醒时没有跟他说过话,也从没问过他是谁,正如他所说,他做过的每一件事都问心无愧,也从没对不起任何人,但他有责任承担那人的怨恨,无可辩驳,也无话可说。
别人都叫他狼哥,他当然希望那人不是马少乾,不希望他违法犯罪,更不希望他坐牢。听说对方入狱的罪名是抢劫,判了五年,他进来时登记的名字叫周扬,背的案子是强v奸,判了八年,他觉得有点儿冤枉,他都三十岁了,还连个女孩儿的手都没摸过,强哪门子奸。不知道津江那边怎么样了,关队又知不知道他这里的情况。
陈未大学毕业已经四年了,高考前俩月慌慌张张转学,姜家的事情还一团糟,姜城自己忙的焦头烂额,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还非要亲自按着他的脑袋学习,他憋着一股劲儿没给他丢人,顺顺利利考进S大,大学四年,他很少去学校,跟同学见面也少,反倒是毕业以后跟班里几个同学关系越来越好,每年同学聚会都被人连喊带拖拽过去。
今年地点约在母校,陈未以为会来一大波,谁知道只有他们几个,人少索性就在学校东苑食堂里搓了一顿,他一如既往闷头吃菜不管别的。
面前的一盘酸辣白菜做得很够味儿,他吃得正香,坐在左边的张子航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冲他挤眉弄眼地笑道,“去年给你介绍女朋友,你小子说你不喜欢女的,今年给你介绍个男朋友,你看怎么样,咱们系那个系草听说最近出柜了,正大张旗鼓找对象呢。”
不远处点了三个菜,叫了二两酒正小酌的姜波两兄弟,放下酒杯,默默掏出手机给老板发了个汇报情况的短信。
陈未心里把张子航这龟孙子骂了一顿,脸上却不动声色,保持微笑,只是默默把筷子从右手换进了左手。
坐在他右边的葛明眼尖地瞅见了,他又惊又吓地指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我操,陈未你他妈背着我们结婚了?”
陈未白了他一眼,毫不避讳道,“我十五岁就跟我对象在一块儿了,就你说那什么‘系草’,我对象能甩他一座万里长城。”
几个人一脸不信地唏嘘起来,“真的假的啊?”
姜城烦躁地撂下手机,他放下报纸,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眼对面藤椅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打瞌睡的忠仆,“姜叔,给我找身衣服,我要出门。”他说完起身上楼往卧室去,老仆闻言,赶忙打起精神跑去准备。
姜城把自己收拾利索,吹好头发,从浴室出来,看见对方从衣柜里拿出的灰西装、黑西装、灰黑西装,黑大衫、白大衫、黑白大衫,突然有点儿心累,“姜叔,我去学校接陈未,大概需要一套稍微那么年轻一点点的。”
“好的,少爷!”
姜城看着老人家神思熟虑之后,把灰西装、黑西装、灰黑西装,黑大衫、白大衫、黑白大衫换成蓝西装、白西装、蓝白西装,罗马褂、帛马褂、罗帛马褂,他终于投降地自己打开衣柜,翻出一套T恤牛仔裤。
老人家瞧着家主这副新潮打扮,不甚满意地摇摇头,“少爷,是不是有点不庄重?”
姜城扶着额头,“姜叔,什么时代了,况且又不是大佬开会。”
八卦至极的一帮人非要扒陈未的恋爱史,他虽然不愿意具体说,但想起来还是飘飘然,美得不行。
“我说陈未,你对象什么文凭啊?”
陈未想了想,“高中差俩月没读完……高中文凭?”
葛明好心纠正他,“初中。”
“哦。”陈未不以为意地点点头。
张子航笑得不行,“在哪儿工作?”
陈未不大好解释,“……在家。”
众人默默脑补了一下,吴晓帆小鸟依人地往他身上一偎,“嘤嘤嘤……陈总求包养!”
陈未黑着脸把人推开,“去去去,少来恶心老子。”
“陈总,别嘛,你仔细瞅瞅,我长得也不赖真的!”
要不是接下来的一个大单还得指望这位爷替他跑,陈未真想给他一巴掌。
第82章 什么也不穿最帅
吴晓帆瞧他不买账,也不再胡言乱语扯笑话,“诶,说认真的,你跟老姜家的那位当家,能不能说上话?”
“怎么了?”
吴晓帆直叹气,“我姨夫上次在酒会上不小心打翻了姜老大的酒,在家里已经吓得几天几夜不敢睡觉了。”
陈未咋舌,“要不要那么夸张?”
“我说得还是轻的啊哥哥!谁跟你开玩笑。”
“谁会那么小气。”
“别说了,再这么下去,我姨夫该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陈未抬手指指自己的鼻子,“你看我像说得上话的人吗?”
吴晓帆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特别实诚地摇了摇头,“你……大概也就年度工作会上能远远瞧个影子。”
不等陈未说话,他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看眼来电号码,又看看面前愁眉苦脸的人,没急着接电话,“老吴,我虽然跟当家的说不上话,但我这朋友是姜家人,一准儿说得上,不然你跟他说?”
吴晓帆一听,忙道,“赶紧的啊!”
陈未接通电话,不等对方开口,就意有所指道,“城哥,我老同学,想请你帮个忙,和你说两句话,我让他听电话哈。”
姜城不知道这小子又在玩什么,耐着性子“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果然换了个市侩的男声,“姜哥,久仰久仰!我是吴晓帆,陈总的同学,那个……想请你帮个小忙。”
吴晓帆自来熟地叨叨了一通,电话里却只听到一个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嗯”,他心里没谱儿,忍不住捂着话筒回头看向陈未,“你小子可别耍我!”
陈未自信地冲他挑挑眉,吴晓帆只好接着道,“是这样的,姜哥,前几天福佳花园的那场酒会上,我姨夫刘志刚喝多了不小心碰翻了姜老大的酒,心里特别过意不去,想托您给说个情,改日我姨夫一定登门道歉。”
姜城微微一愣,他压根不记得这回事,“小事一桩,道歉就不必了。”
吴晓帆着急道,“那怎么行呢,这么冒失的事情,必须道歉,一定得道歉。”
姜城不喜欢跟人讲虚话,“我说不用就不用。”
吴晓帆不太喜欢对方的语气,他又把电话捂住看向陈未,“这丫到底谁啊?”
陈总若无其事地答了他一句,“大佬的司机。”
吴晓帆一听,赶忙诚惶诚恐地放低了声音,“多谢姜哥,多谢姜哥,还请姜哥在姜爷面前多多美言,多多美言。”
陈未把电话接过来,姜城也没问他在那边干什么,“结束了么,我在中心花园等你。”
在座只看到他接了个电话就撂下一桌子人,火急火燎往外跑,葛明看看吴晓帆,“陈总好歹也是个集团总裁吧?这姜家老大到底是什么人物啊,一个司机招呼一声,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张子航摇摇头,“我觉得我还是回农村混去吧,你们城里社会关系太复杂。”
吴晓帆哈哈大笑,“去你的吧,走,陈总走了,咱们喝酒去!”
中心花园是S大的标志之一,花园前面是图书馆,花园后面是教学楼,园里一年四季鲜花常开,是学生们学习散步搞活动最常来的地方。
陈未赶到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姜城正旁若无人地靠在花园中心的那棵高大的榕树下等他,个高脸帅,长腿窄腰,还有黑T恤下漂亮的肌肉线条,过去过来不管男女都得回头看三道,陈未兴冲冲扑上去就压到他后背上,姜城把人拽下来,“下来,也不嫌热。”
陈未从他背上下来,两人一起走出花园,他一边走一边问,“今天好帅啊,干嘛搞那么帅。”
姜城莫名其妙地瞧了他一眼,“我就是什么也不穿,你也会这么说吧。”
陈未捂脸,没羞没臊说了句心里话,“什么都不穿的时候最帅。”
姜城顿住脚,偏头看向身边同样T恤牛仔裤一身学生打扮的人,“要不开房去?”
陈总轻咳一声,拉住对方的胳膊,“开什么房,要开也回家开,你晚饭吃了吗?”
“没有。”
陈总想了想,“我带你去西苑食堂吃炒河粉吧,我原来最喜欢吃了,赶论文那几天,一天能吃好几顿。”
姜城不挑食,听了点点头,“成。”
东苑食堂位置好,人要多一些,西苑食堂靠近水房,地方也比较小,这会儿已经没什么吃饭的人,陈未买了饭票,给人叫了一份炒河粉。
酸菜肉沫还配的豆芽胡萝卜丝,陈未托着腮帮子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对面坐在跟前的人狼吞虎咽,“也太可爱了。”
姜城抬起头,“你在自言自语说什么?”
“说你吃相可爱。”
姜城忍不住笑,陈未拿起搁在盘沿上的筷子,戳了一口对方筷子底下的河粉塞进自己嘴里,“我每天早上起来都对你一见钟情,不像你,不知道是不是对我都已经没感觉了。”
姜城放下筷子,“挑事儿是吧?”
陈未又戳了一筷子喂自己,“去年就说带我去旅行,到现在都没去。”
“我发现你现在可真会恶人先告状,次次懒得像滩烂泥,拖都拖不走的是你还是我?”
陈未想想好像还真是他,“那今晚上带我溜圈?”
两人在学校里租了一辆自行车,陈未抱着前座的腰,骑在后座上,夏夜的凉风扑面而来,校园里无忧无虑,自行车沿着林荫道,路过寝室楼,路过报告厅,路过操场,也路过澡堂,陈未在这里的时间虽然不多,也没有正儿八经过过大学生活,可每次来依然会觉得非常美好。
高中的时候,他理想的学校一直是A大,那座北方文化古城有很多令人向往的故事,他也不止一次幻想过跟心爱的人一起度过的大学生活,他们报一样的社团,一起参加活动,一起上课,一起生活,一起计划大学毕业后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情,可一切都被现实打乱了,他知道姜城原本并没打算带他回来,也不想让他掺和姜家的事情,幸好对方最后一刻回心转意,幸好这么多年他们从未分离。
从相遇,相识,到如今一晃十二年的相爱相守,姜城始终不肯给他答案,他也只好把一切都归结为幸运,可谁都知道,幸运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
姜城拿下对方塞进他嘴里的半根棒棒冰,“最近小心点儿,出门多带人,我拒绝了姚家的合作,他动不了我,保不准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陈未咬着棒棒冰的另一头,无语望天,“你不是说江湖恩怨,不累及家眷吗?”
“我是说,万一有些人不讲江湖规矩。”
赵钰没在监狱里蹲到八年,准确地说,他只蹲了十八天,第十九天他醒来时人已经在监狱外面了,他只记得昏迷前喝了一点水,然后就像个羊角风病人一样倒地抽搐,再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眼前是一间普通的木板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