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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学。”
李然还是坚决地摆着手,“我,我不会做生意的,我不懂!”
傅衍点点头,“那就算了。”
“嗯……”李然听不出傅衍话里的喜怒,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拒绝男人的好意看起来有些不知好歹,白给的机会都不要,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或许是男人仅有的自尊心,或许是不想事事依靠恋人的施舍,他也想凭借自己的努力,打出一番事业来。
这样也不会显得他太过卑微和渺小,能扬眉吐气一把,炫耀自己也是优秀的人,是配得上傅衍的人。人一旦和优秀的人相处,看着两人差距越来越大,自身也会着急,也会知道奋进。
他不能给傅衍拖后腿,当然,这可笑的小心思,他是绝对不好意思给男人讲的。
李然内心忐忑,欲言又止的发出一堆没有意义的感叹词,“啊,额,嗯,哦……那个……”
傅衍笑了笑,问他:“要吃米吗?”
男人碗里平平常常的大米立刻在李然眼中变得像珍馐一样美味。
“要的。”
傅衍把碗往他旁边推了推,“吃吧。”
第39章
李然嘴上说着“不吃,不饿”,最后还是没有抵挡住“傅衍吃过的米”的诱惑,把碗里最后一粒米瓜分干净,才恋恋不舍的抬头,有些惋惜,又有些回味地说:“啊,没了。”
傅衍不知何时放下了筷子,正眼神微妙地看着他。
李然有些不好意思,“你应该没饱吧,我再给你盛点?”
“我饱了,你要是不够厨房还有。”
李然摇摇头,锅里的哪能和傅衍碗里的相提并论呢?他又不是真贪图那几口饭,不过是因为太喜欢傅衍了,爱屋及乌,连带着觉得傅衍的饭都比自己的要好吃。
只可惜这个想法实在是变态,他羞于给傅衍解释,哪怕被误解也比被戳穿强。
更何况……
傅衍最近,脾气真的是太好了,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还记得刚认识傅衍时,男人就像个暴躁的喷火龙一样,吃饭看他一眼都不行。而现在别说看他吃饭了,就算吃他碗里的,傅衍都没有说什么,还会温和的、包容的冲他笑呢!
李然美滋滋的想,或许这就是外人和恋人的区别吧。有些人的感情不外露,乍看之下冷淡的像个石头,其实用的情不一定没成天把爱念叨在嘴边的深。
吃过晚饭,两人看了会儿电视,还是狗血的家庭伦理剧。李然心肠软的很,一看这种电视就难受,没过多久就抹起了眼泪,哭得鼻头都红了,哽咽的对傅衍说,“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坏了,丧良心啊!”
傅衍对看电话没什么热情,这些天也没看明白讲了个啥,随口接了句,“怎么个坏法?”
李然回忆片刻,眼泪就止不住了,抽抽搭搭、颠三倒四地说:“他本来和A是情侣,后来他得知A的父亲是律师,就是当初给权贵做辩护,害得他父亲无辜入狱的始作俑者。他要报复A的一家,A都被他害流产了,那是他的亲生骨肉啊,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啊!”
傅衍无语了好一会儿,才拍着李然的背,把他搂进怀里,“行了行了,这么个剧还值得你哭。”
李然靠在傅衍肩上,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幽幽地说:“他还设计,给A最好的朋友——B下药,把人骗上了床,现在B怀孕了。我不懂他报复就报复,为什么要把B牵扯进来呢,B是无辜的呀。你说他们知道真相后得多难受,两个人的一生,就这么被他毁了。”
“……”
李然抬头,沁着泪委屈的凝视着傅衍,他的皮肤在灯光下透着莹润的光,此刻却皱在一起,伤心的面孔微微扭曲,那双太过凄惨的眼睛里含着泪,清澈的像林间溪涧,印着傅衍面无表情的脸庞。
傅衍就这样和他静静对视了会儿。
突然四周暗了下来。停电了。
傅衍在一片黑暗中,看到李然眼角垂落了一颗晶莹的珠子,就像黑夜中滑落的星。
李然摸索着抱紧傅衍,贴在他怀里,说:“好坏啊。”
傅衍的手像平常一样,炽热的,温暖的,带着从容淡定的安全感,稳稳的放到李然背上。
“一个剧而已,别太放在心上,睡觉吧。”
李然顺从的点点头,“嗯。”
说着起身,走到书房却摸了个空,茫然的想了想,才记起下午傅衍找人重新装修,把床给搬走了。
他只好叫住男人,“傅衍……”
傅衍淡淡的应了声,温和道:“怎么了?”
“床,床没了……”
傅衍好整以暇地说:“嗯,我给你说了。”
“那……”李然有些为难,“我,我睡哪?”
“你想睡哪就睡哪,”傅衍停顿了会儿,意有所指道,“这也是你家,看你喜欢。”
李然愣了一愣,待反应过来后,羞涩又愉悦地说:“那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可以。”
得到首肯,李然一溜小跑的走进卧室,静静的躺在床上,感受着床的柔软和被子的轻薄,真是舒适又惬意。虽然停了电,但他开了窗,夜风徐徐,室内温度还算凉爽,李然有了些许困倦。而后傅衍也上了床,男人身上的清爽又独特的味道萦绕着他,充盈着他,不知怎的,李然就睡不着了。
但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等眼睛能适应黑暗后,悄悄得转过头,温柔的打量着傅衍。看着看着,呼吸慢慢和傅衍同步,渐渐的就没有了意识。
第40章
李然早早的便起了床,翻箱倒柜的在傅衍家找塑料袋子。他要去超市买菜,趁着早上的菜新鲜还便宜,想多买些。
都说同居后两人的生活习惯会逐渐靠拢,但显然,李然并没有因为跟着傅衍,而改掉他节俭的几乎是穷酸的作风。
相反是傅衍,在李然的种种行为让他大开眼界后,竟然被带的接受度越来越高,甚至能清楚记得诸如“买过菜的袋子不要扔,套在垃圾桶上可以装垃圾;逛超市的袋子不要扔,保存起来下次继续用”,这种鸡毛蒜皮、他之前管都不会管的小事。
更别提是菜市场的菜比超市便宜几毛钱,哪家超市今天搞活动,地摊甩卖阿迪耐克通通19。9。凡是李然所看到的,都乐颠颠的,事无巨细的灌到傅衍耳中。
好在傅衍没有表现出厌烦的情绪,偶尔还能接上话,“比昨天贵了3毛。”
“对啊,所以我就和他讲讲价,竟然还便宜了2毛呢!”
傅衍点点头,夸赞道:“嗯,你很贤惠嘛。”
李然嘿嘿笑了笑。
他笑是因为从来没有想过省这5毛钱能给傅衍省出什么,哪怕他省一辈子,攒的钱还不够两人调情时,傅衍倒在他们结合处的一杯酒。
今天的李然和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去赶集,用着旧到掉色的布袋子,穿着18块一件的纯棉衬衫,手腕上的表却价值六位数。
李然的穿着一直这么“混搭”,他舍不得穿傅衍给他买的衣服,而他自己的裤子因为穿的时间太久,腰已经肥的穿不了了。
刚同居的时候,傅衍咬牙切齿的扔了他一半的衣服,“你成天穿这破烂别在我面前晃,看了真是糟心,我这是垃圾回收站吗?”
“啊,不要扔,这个衣服很吸水,剪下来还能当抹布使呢!”
傅衍黑着脸,把以后的“抹布”塞进垃圾袋。
“这是我刚买的,不要丢掉啊……好好的又没坏,捐给山区的小孩也行啊……”
李然难过的滴答了几滴泪水。
傅衍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他明智的在李然的自卑心泛滥之前,停止了大扫除,翻着白眼扔给他一条皮带,“随便你吧,爱露屁股你就露。”
李然把腰带系在宽大的裤子上,他低头摆弄了会儿腰带上精致的“H”型标志,满心欢喜的想,这不是又能穿了吗,干嘛要丢掉。
他不知道这个腰带多少钱,同样的,他不清楚小小的一块手表,价格相当于一套房子的首付。他只知道这是傅衍给他的,他成天爱不释手地戴着,尽职尽责的当门卫时偶尔还会露出来。有眼尖的户主看见了,啧一声,“我去,现在连门卫都戴的起宝珀。”
嗯?很贵吗?
李然不懂这些,他也不关注,他曾经和傅衍在夜市的某个摊子上,看见了同款腰带,那个大大的“H”很显眼。
李然拿起来看了看,问道:“多少钱啊?”
“300。”
李然小声问站在他身边的傅衍,“你买的多少钱?”
傅衍面不改色的抹掉两个零:“一百来块吧。”
李然对傅衍说的话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他喜滋滋的,偷偷的拉了下傅衍的手,“你也很贤惠嘛!”
就这样,李然每天雷打不动的戴着他心爱的手表,和价值100块的腰带,逛了一上午菜市场,货比三家的买了将近60块钱的菜,肩上扛着,手里拎着,挤着地铁,满头大汗的回到家,冲完澡都要累虚脱了,午饭都没吃就躺在床上,翻阅着他之前买的一本“最新100道料理大全”。
他刚买的那天,傅衍看到后随意翻了翻,问道:“嗯?买这个做什么?”
李然害羞的笑了,他总不能说是为了讨好男人,想拴住他的胃,才特意买的吧。
“没啥啦,我喜欢做饭,就买来看一看。”
傅衍放下书,若有所思的,“你喜欢做饭?”
“对啊……”
“难得你有喜欢做的事,那你好好看。”
其实他喜欢的倒也不是做饭。
他喜欢的不过是让傅衍感到满意罢了。
这么想着,李然又把书翻了一页。他看着那个名叫“麦田”的菜的做法——黄瓜切薄片摆盘,用炸虾仁点缀,将木耳切碎,依次加入辅料翻炒入味,出锅堆至密集,在上面均匀的铺洒一层蛋皮。
李然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不就是木须肉吗,怎么整的这么花里胡哨。
原料还是那个原料,不过是打散一一炒熟,再重新摆放,味道不变,只是多了些花样。
李然尝试着做了几道,有肉有菜,效果竟然意外的不错,看看时间傅衍也该下班了,锅里还炖着鱼,李然把菜一个个的端到餐桌上。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李然手里拿着两碗米饭,一看来电显示是傅衍,他放平后赶忙接起来,“你要到家了吗?”
“我今天有个饭局,不回去吃了。”
李然呆了一呆,说:“哦……那好吧。”
其实这种事之前也发生过几次,要么是加班,要么是突然出差,李然只难受了一会儿儿,便调整好心态,走到厨房,收拾着还没来得及洗的盘子和碗。
炒菜用的黄瓜还剩一半,李然懒得再料理,直接拿起来咬了几口,甘甘脆脆的还挺好吃。他看到地上有些污渍,便蹲在地上,蜷缩成小小一团,拿着抹布擦了擦。
玄关处传来声响,李然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傅衍对他连环炮般的怒骂,“你装可怜给谁看呢,我不在你就这个可怜样,一桌子菜你不吃,你窝这干什么呢?”
李然被骂的一愣一愣的,都要吓傻了。他不懂傅衍好好的为什么要骂他,他明明只是在擦地。李然从厨房的角落里缓慢的转过头,腿因为蹲的久了,麻得他晃了晃身子。他扶着墙刚要辩解,一张嘴发现还含着半块黄瓜,只好嘎嘣嘎嘣的又嚼了嚼。
傅衍眯着眼盯着他的嘴,最后视线定格在他手里的半截黄瓜上。
然后大步走来,拽住他的后颈,一把把他提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