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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廖海从来都是个行动派,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就直接动手了,招了辆出租让霍凯进去:“我有钱。”
这时候当然不能说什么廖海挣钱不容易的话,男人都要面子,越这么说他们越不容易妥协。
霍凯扒住车门不放手,苦口婆心的劝廖海,从性价比说到出租车造成的环境污染,说得司机师傅脸都黑了,吼了一句“神经病”,油门一踩跑了。
霍凯得意了,廖海脸色发黑,觉得这小兄弟有点不听话,要是他那群兄弟这么跟他找事,他早收拾人了。不过霍凯年纪小,自己应该多包容。
既然霍凯不想坐出租,廖海道:“等着,我找辆车来接你。”他今天过来是跟手下人一起的,临时有点事让人把车开走了,现在只能打电话让人来接。
霍凯本来就是不想麻烦廖海,听他这话更加不好意思,连忙摆手,想着自己说服不了他,干脆撒腿就跑。
廖海那个反应速度,让他跑了就奇怪了,顺手捞住霍凯后衣领把人拎回来。等拉到近前,看见霍凯被勒得难受的模样,廖海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家新认的小兄弟,不是他要对付的人。
廖海赶紧松手,担心他又要跑,干脆扣住少年的肩膀,看似手形虚拢,实际上霍凯就算是把自己半边身子留这里,也别想从廖海手里跑了。
“瘸腿还跑。”廖海大手往上,捏上霍凯的后颈,跟雄狮叼着幼崽一般捏了两下。
“不跑了不跑了,海哥我错了。”霍凯眼睛咕噜噜转一圈,有点不甘心,觉得是因为自己腿受伤了才影响发挥他发挥了。否则就他这飞毛腿,当初初中的时候逃课,教导主任和班主任一起追他绕着操场跑了两圈,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他翻墙跑了。
少年人那点几乎摆在脸上的小心思,廖海哪有看不懂的,小崽子想在他面前玩花样,还嫌嫩了点儿。
廖海心里难得起了兴致,假装一无所知,任由霍凯求饶卖乖说尽了好话,然后骗他说坐出租,哄他转身招出租的时候撒腿就跑。
然后……霍凯扭头望着自己被抓得牢牢的书包带,无语凝噎。
没错,廖海怕勒着他,这次没拽他后衣领,选择拽他书包。
“海、海哥……”霍凯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大概就是欲哭无泪,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
“嗯。”廖海拽着霍凯的书包一脸淡定,好像那个背着身就把人抓住了的不是他一样。
“还跑吗?”
“不跑了……”
“站着,我叫车,送你。”廖海说完拿手机想打电话,结果号码还没拨出去,就感觉手上一松。
廖海诧异扭头,还以为是霍凯又跑了,却见霍凯也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他那个用了几年的破书包,在廖海跟霍凯的角力之下,彻底罢工了。
霍凯的书包就是普通男生用的那种背包,他对这种东西不怎么讲究,用了几年了能用就懒得换,其实拉链坏过一次,他自己摆弄好了,就是容易松,一松书包就大开口。
今天倒不是拉链先出问题,是他书包肩带直接断了,雪上加霜的是,一个肩带断了,另一个还在,书包里的东西直接把拉链坠开,里面装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
廖海看着地上一堆书上面蓝白相间的校服,沉默了。如果他没记错,这是……中学校服?
“中学生?”良久,廖海终于出声,然而脸色比霍凯二次跑路难看多了,嗓音冰冷冷的,透出几丝凉气,冻得霍凯有点想打哆嗦。
“我……那个,不是啊……”霍凯努力想着措辞,心里直呼倒霉。
往常他来工作,包里就装一些杂物,可今天向辰跟他约好了给他送学习资料练习册,他没上学跑来打工的事向辰还不知道,霍凯特意穿上校服又背了几本书演了场戏。
等向辰走了,霍凯看离他工作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懒得往家里跑,就把书包背过来了,快到酒吧的时候把校服也脱了塞书包里了。
一个多月的打工生涯,他就带了这么一回校服,就撞上在了廖海手里,简直不是点背能形容的。
万一廖海太铁面无私把这件事告诉主管,他肯定要被辞退,现在他又没办法去上学,如果再丢了这份工作,岂不是要在家里当个闲人?
因为他的事,最近家里额外的开销多了不少,现在也不用给大马哥辛苦费了,霍凯还打算用他的工资补贴家用,他真不想丢了工作。
他吭吭哧哧不说话,廖海脸色愈沉,他单知道霍凯年纪小,但是万万没想到他还在上学,甚至可能没成年!这么小的年纪,来酒吧这种混乱地方工作,廖海想想都觉得心头沉甸甸的,暗暗给主管记了一笔。
“这是……这不是我的校服,真的,是我朋友的。”霍凯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出来个借口,他蹲下身从校服下面翻出来一本习题册,翻开封面兴冲冲举着给廖海看:“海哥你看,这真的是我同学的,上面有他的名字。”
没错,习题册是向辰的,确实写着向辰的名字。
廖海看他一眼,没说话,弯腰拎起校服抖了抖,把正面对着霍凯,指了指胸口挂着的校牌。
霍凯瞬间哑了,其实一开始廖海没看见校牌来着,霍凯翻书的时候不小心露出来一点儿,一晃而过,却没瞒过廖海的眼睛。
“未成年?”
霍凯不说话。
“多大了?”
霍凯继续沉默。
廖海也不生气,蹲下身翻了翻剩下的书本,果然发现这应该是两个人的东西,他翻开一本高一数学,里面果然写着霍凯的名字。
“身份证给我看看。”廖海直接伸手,高一,十六岁可以办身份证了。
霍凯犹豫了一下,把自己那罪魁祸首的破书包打开,从隔层里掏出个钱包,把身份证给廖海。
“你看我已经十七了,离十八也不太远是吧,其实我实际年龄已经够了,我小时候我妈给我晚登记了一年,真的,你信我海哥。”霍凯还想努力挣扎一把,他三月份的生日,离十七岁还差两个月,但是虚岁已经算十七了吧,再四舍五入一下,算个十八一点儿都不差的。
廖海不接茬,盯着霍凯的身份证看了一会儿,身份证是霍凯去年五月份去办的,向辰说身份证要用很久,又不给修图,一定要照好看一点儿,霍凯就穿了他爸最新的一件白衬衣。
霍凯个子高,倒是能撑得起来,然而少年人身形总是不如成年男人健壮,衣服穿着略略大了半号的样子,露出少年好看的脖颈。
根据要求,照片里霍凯抿着唇笑得矜持,带着一种少年人初初接触成年社会的稚拙,眼神却极为灵动,光看着照片就让廖海心头发软,忍不住想象其霍凯当初的模样。
廖海盯着照片不说话,霍凯心头发虚,战战兢兢跟廖海说好话:“海哥,你别跟主管说我未成年好不好,求你了,不然我一定会被开除的。”
廖海摸了摸身份证上的霍凯,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拧着眉问他:“你不上学?”
服务员上班时间他大致还是清楚的,跟学生上课时间有很大一部分重合,霍凯必须放弃一样,从他目前在酒吧干的风生水起的模样,可不像经常旷工迟到,那就是旷课逃学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番外二(14)
面对廖海的追问; 霍凯能轻易妥协吗?必须不能够啊,不然怎么对得起他多年跟他妈跟老师们抗战的经验。
十六岁的,心理不成熟的霍凯那会儿还有些幼稚又执拗的想法,面对无法找到突破的困境,有时候会产生自怨自艾的想法。
比如他曾经偷偷想过,要是当初他被打了; 不要告诉爸妈; 也许后来那些人也不会盯上他家里人; 顶多就是他辍学,跟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还不用让他爸妈跟着担惊受怕。
这会儿也是; 廖海只是个普通的保安; 告诉他也没什么用; 万一廖海要替他强出头; 让他对上大马哥一群人已经够对不起他了,再对上大马哥口中的刀疤哥,霍凯真怕廖海会被他给害了。
霍凯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不想跟廖海说谎,打算采取两不原则; 不听不说,不管廖海怎么问,他不搭茬就行了。
然而廖海在他表现出明显的不合作状态后; 并没有继续追问,很淡定地帮他收拾好书包; 因为拉链和肩带都坏了,他干脆把书包口攥在一起,直接就这么拎着。
霍凯一想也是,毕竟是他私事,廖海在这里止住,也是应有之义。
廖海叫来车,黑漆漆挺大只的一辆,跟路上跑的常见的小轿车完全是两个风格。霍凯不认识那个车牌,就觉得车型挺酷,跟廖海气质很配。
把车开来的是个看起来比廖海大一点的男人,又高又壮,一身气势跟廖海有些相似,霍凯暗自猜测,应该是廖海的战友。
战友同志把车开来,直接把车钥匙给了廖海,然后就走了,廖海坐上驾驶位,把霍凯书包扔到后座,让霍凯上车。
车都开来了,再矫情就不像话了,霍凯坐上车,让廖海把他送回家。
那会儿霍凯天真的以为,廖海没有追问就是把这件事放过了,当晚非常心大的回去就睡了。
第二天要到上班时间,霍凯从冰箱里翻出两个冻梨装好,准备给廖海尝尝味道。
这是他妈妈做的,霍妈妈其实是个东北人,小时候冬天经常吃冻梨,后来来了S市,这里的人没这个习惯,霍妈妈就自己做,天气不够冷,只能用冰箱再加工。
冻梨不是什么昂贵玩意,只是吃个味道,霍凯也是惦记着廖海对他的恩情,现在还不了,就忍不住想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也给他试试。
年轻男人火力旺,大冬天吃一只甜滋滋水润润的冻梨,滋味非常不错。
霍凯包坏了,只能挎了一个她妈买菜的灰布袋,背着两个装好的冻梨兴冲冲往酒吧跑。路上怕人把他冻梨挤坏了,他一直用手臂护在前面。
然而到了酒吧,廖海没看见,霍凯却迎来一个惊天噩耗:主管跟他说他受伤了,让他先回家休息两天。
这没问题,如果主管觉得他伤没好影响工作让他停几天工,霍凯完全可以接受,但是主管当场把他之前半个月工资给他结了。
哪有休息之前给人先结工资的,这架势摆明了霍凯根本不是休息两天,大概是遥遥无期以后都不用来了。
简单说,他被炒了。
霍凯当时又懵又难受,但是就这么被开了,霍凯接受不了,他跟主管关系不错,连忙跟主管说好话作保证,只求能保住工作。
学已经没办法上了,如果再被开除,他只能回家吃自己了。
没想到主管态度特别硬,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霍凯烦躁地揉了把头发,退而求其次问主管自己被开除的原因。
因为他现在不可自抑地对廖海产生了怀疑,明明昨天他打完架的时候,主管对他还不是现在这个态度,今天突然就变了脸,霍凯忍不住想,是不是廖海把他未成年的事告诉主管了。
霍凯等着主管回答,他想,如果是他错怪廖海了,哪怕廖海不知道,他也要跟廖海道个歉。如果不是……霍凯急的揪头发,如果不是,廖海是他救命恩人,他又不能对廖海做什么,而且这件事单从廖海的立场上讲,他并没有做错。
主管一点儿都没卖关子,反而埋怨道:“我说阿凯,我对你也算不错是吧,我也不晓得未成年,当初你来应聘,跟我说得是十九岁,我说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