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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刘力扬的生活嘛,向来是有那么一点浪荡一点自在一点罗曼蒂克,和尚雯婕的兢兢业业属于两个世界。但这不代表她就不优秀,她一样有着自己的小聪明,有得天独厚的审美眼光和设计才能,于是她才主动选择闲散的生活方式。
在雯婕正式去面试的那个上午,娴熟地为其造型并送其出门之后,力扬长舒了一口气,跟自己讲了一遍“这丫头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别给自己找麻烦”,便迅速释然了。既而像以往那样,扭开音响,悠闲地给自己准备早餐。
洁净的厨房内,力扬颀长的身影,不时随音乐摆动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她动作卡通地窜到话机旁:“喂?……哦,谭大哥啊!嘿嘿是有日子没去你那了,我自己这边最近有点事儿……啊,啊?真的啊?!……呵呵,好,那我晚上过去!哎就这样!挂吧~亲一个,拜拜~”故作轻松地挂掉电话,卡通的状态却一扫而光~
此时的雯婕坐到了这家法资公司的老总面前,她已经被力扬收拾成一副清秀端庄的模样了,但自信的气势还是明显缺乏,尤其在看到老总之后——这样独当一面的管理人才竟然是比自己更要清秀端庄多少倍的一名女子~而且看年龄也绝对超不过30。
年轻美丽的老板认真的看了一下她的简历,温柔而不失干练地问:“你是上海人?”
“恩”
莺声燕语的老板被她呆呆楞楞的一个字回答给逗笑了。她却不笑,凝视老板,那眼神充满了专注和崇拜。
老板的心思,怕是和前一天晚上的刘某人一样,被这种成年人少有的眼神震慑了一下,于是敛起笑容问她:“如果你是这个公司的老板,你会怎么样对待你的员工?”
雯婕认真地思忖了一小下,有条不紊地答:“我想,我可能会比较严厉,但我会令他们变得更好。”
这句话,比起那个眼神更加震慑了美女老板,因为在她心底里也是这样思量的。于是她轻易地就把这个工作给了眼前这个目光单纯表情呆滞,但思维灵动的女孩。
雯婕内心非常的喜悦,尽管在回去的路上,她没有任何形于外的表现,但心里面真的很喜悦了。她想快一点回到住处,告诉力扬这个好消息,还有要谢谢她借给自己的衣服。但回到家,房内却没有人。
力扬去了“谭大哥”开的那间酒吧,其实时间还早,酒吧并没有营业,她是去和故人叙旧的。
所谓谭大哥,其实是个个子高高、脸尖尖的大美女,行事一派豪爽成熟的风范,见了力扬忙迎上去抱住。力扬率真又带点邪恶地笑,配合着拥了谭大哥一下。
松开各自的怀抱,谭大哥嗔怪道:“你不是说晚上来吗?!听说老情人回来了,等不及啦?”
力扬竟露出少见的羞赧之情,尴尬地解释:“不是……这话说的!就许你破天荒地上午不睡觉给我打电话通风报信,不许我提前几个小时过来看看?”
说话间,另一个高挑的美女走向两人,大方地微笑:“力扬,好久不见。”
力扬慌忙看去——是她,艺心,她一点都没变样,甚至发型,还是一年前我帮她选的。片刻的失神后,一向气度非凡的刘同学,迅速调整了状态,露出自己帅美的笑容招呼起来:“哎~艺心!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广州了么?”
艺心客气地:“是啊,还要再回去的,因为有过去的同事结婚,所以回来看一看。幸亏谭哥收留我呢!”
力扬再度尴尬:“是啊……你以前的房间,我刚好租出去了……”
谭大哥很照顾的躲到里屋清算帐目去了,未营业的酒吧内,没有灯红酒绿没有人声喧嚷,力扬和艺心两两相对,一个尴尬一个坦然。
第五章
力扬一夜未归。早上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雯婕慌慌张张地邻着东西准备去上班。
雯婕感到惊喜地对力扬笑:“诶,你回来了啊,我面试成功了呢!今天就可以上班!”
疲惫的力扬礼节性地笑了笑:“是么?那你可得请我吃饭啊。”
“恩!我昨天就想谢谢你呢!谁知道你出去了那么久~等不到你我就睡觉了……你看起来好累哦~”雯婕的话竟然多起来,自己都没注意,忽然又慌了,“呀,我要迟到了!”
“等会儿~”力扬忽然叫住她,在她一脸茫然的情况下伸手从自己包中取出一支保湿喷雾,对着雯婕翘起来的一撮头发喷了喷,又用修长的手抚了一下。雯婕一动不敢动的任她抚平自己的头发,并且一如以往“深情”地望着她。短短的十秒钟,一切都自然而然,然后力扬把手从头发移到她肩膀,拍了拍她说:“快走吧!头一天别迟到!”
但雯婕还是迟到了,因为挤地铁的时候她挤不过别人。公司的老员工议论起她的不是。老板却有几分笑意地审视着眼前这个有点呆、有点狼狈、有点不修边幅的小姑娘,小姑娘一个劲儿地在道歉。
美女老板说:“给我个理由,是车子坏掉了还是闹钟坏掉了?”
“都不是,我昨天睡的太晚,起晚了。”她呆呆的答。
老板姐姐又一次笑出声来:“呵呵,好了,那你要晚下班十分钟哦,明天早上我打你电话叫你起床!”
雯婕好奇地望住老板,她怎么像个大姐姐一样包容自己呢?这语气带来的温暖,又有点像早上力扬帮她整头发时的感觉。可是,又不尽相同,力扬的那种感觉,更加描述不清楚。
雯婕下班回到住处,开门看到的力扬全没了早上那瞬间的温暖与包容,而是正听着火爆音乐在厨房挥锅抡铲的“美少年”版家庭主妇~
听到开门声,力扬一边炒菜,一边回过头招呼雯婕:“回来了?受累拿俩盘子出来!”
雯婕东翻西找了一通,完全不知道盘子放在哪,力扬麻利地关了火,轻轻推开她,从橱柜里取出盘子和碗:“我一猜你今天回来的就早!”
“没有啊,我还被老板留在公司十分钟呢,因为我早上迟到了十分钟……”
“哈,这老板这么搞笑?他以为是小学生呢,还留堂?别是对你有意思吧?”力扬一边往盘子盛菜一边调侃她。
雯婕很认真:“才不会!老板是个姐姐。”
“姐姐就不能对你有意思了?”说着习惯性地递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但看到雯婕那茫然的样子,她又迅速收回了那个眼神,“哦,我开玩笑的哈~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回来的满早的啊,没在外面吃饭吧?所以我特意展示一下厨艺慰劳你!”
“呵呵,不是说我请你吃饭么?”
“对啊!就是你请我!一会儿这些材料费啊,煤气费水费还有我的劳务费~都会算到这月房租里!嘿嘿,你以为包租婆那么仁慈呐?”力扬一边貌似“贤惠”地展现厨艺,一边油嘴滑舌地逗着尚呆。
尚呆却更呆地望住了她,心想,她怎么就可以过的这么潇洒?而潇洒的她,在昨夜也曾不潇洒过,只是除了那个叫艺心的女孩,没别人见证过。
摆好一桌子简单却颇有些诱人的家常菜,两人“同居”以来,第一次对坐一起吃饭,雯婕很想说“你对我真好”,但她说不出来。
力扬倒看穿她一般地说:“感动了吧?嘿嘿,不要往心里去,我这人对谁都一样好的!”雯婕笑,她继续夸耀自己,“所以我魅力才大啊!完美啊!”
雯婕笑着颇信服地说:“对哦,你确实好完美嘞,又会做室内设计,又会化妆,还会做饭,长得也漂亮……”
“拜托!我这叫帅好不好?”说着像小男孩一样甩了下头发,做电眼状。雯婕竟然笑得见牙不见眼。
第六章
第一次共进的晚餐,两人吃的都很多——雯婕是工作得饿了,力扬是一向饭量大。难得的是两人还都那么瘦弱~
然后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力扬回到自己的电脑前,整理文件。电脑内某个文件夹,缩略图是她和另一个女孩的合影,力扬忍不住再次点开来看,那个女孩就是艺心。
那些她们曾经在这个房间里的亲密合影,让力扬感到一切都像是昨天发生的。而真正在昨天发生的事情,是两人重逢后的一夜缠绵,是缠绵后的不温不火不尴不尬的道别。那道别,其实是永别,因为艺心甚至拒绝了力扬要联系方式的请求。一年前,艺心离开她,是因为要过父母希望她过的正常生活;一年后,她的回来,她与她的一夜缠绵,也只似一种自然的接洽,点水而过,没想留一点后路。
力扬和雯婕说的有一句话,其实绝不是玩笑,就是说她对谁都一样好。
力扬就是那种所谓“王子型”的女人——不是外型的“王子”,而是说,她会像每个女孩梦想中的“白马王子”一样,及时而优质地出现帮其解决任何问题。但又不是处处留情。她总是这样时而温暖慈爱、时而热情可爱地吸引住那些同性别的人,在对方沦陷的时候,她无辜的表白自己其实对谁都一样好,并非是特别的喜欢对方才如此。但是,一旦她愿意认真的时候,她将是最重情的人。
于是和艺心的回忆,成了她拼命想忘掉的东西,成了她竟然也会沦陷的证据,成了她洒脱情路上的“劣迹”。于是,她动手删了那个合影的文件夹。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她又从回收站把它恢复了回来。她对自己说:好歹那些照片上还有自己的样子,照得还是很好看的,留着吧!
卫生间响起水声,雯婕在洗澡吧~力扬坐在自己房间的电脑前,略笑了一下,想着:这个房客真是好,让我不那么寂寞,不那么沦陷,又不那么有兴趣去招惹,可以当普通朋友对待。
雯婕很快熟悉了新的工作环境,老板姐姐果然每天早上准时打她的手机叫她起床~虽然即便这样,她还是因为性子慢而经常迟到,不过她在工作上的过人能力,却让老员工不得不佩服。老板因为爱才,也很少责怪她。
发展到后来,老板姐姐更是每天中午都拉着雯婕的手一起去吃午餐,而且从不让雯婕买单。在雯婕看来,共进午餐的老板是宠溺她的姐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