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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挺喜欢他的?”许柯脸斜着贴到桌面上笑着看他。
“如果你的粉底蹭我桌面上,我就让你舔干净。”简凝说。
许柯把头放直了:“本来就是,你自己都意想不到吧?一个男孩正好又切合Aqua。M的品牌主题,外形和身材也都兼备,不过他太年轻了,身上少年的清爽感不少,后期男性的性感不足。”
简凝若有所思地没有说话。
“这倒不急,我们再调/教调/教就行了。”许柯感叹,“年轻真好啊,少年感万岁。”
“这是三十岁老男人的嫉妒吗。”简凝扶了下眼镜。
许柯坐直了,点点自己:“我嫉妒个屁,哎你说我今天这身好看吗?你还没点评点评呢……”
“闭嘴。”简凝把样品本合上丢到一边,“没看见合适的纽扣,我重新设计一个叫工厂打样,这周末我就要看见样品。”
“……”许柯翻了个白眼,“行。”
“周末我有事要……回趟家。”简凝说,“今晚我出了设计图稿,你就和厂里联系打样,你自己亲自去。”
“知道了。”许柯笑嘻嘻道,“知道你就放心我。”
“滚吧。”简凝说。
……
彭希出了办公楼,一个电话又弹出来。
他看着那号码,额角青筋直跳,才按了接听键接了起来。
“哥,你怎么不接电话啊。”对方劈头盖脸就问。
“我没工作啊,天天候着你电话!”彭希也有点恼火,“我按了还打按了还打!不是你在我跟前我他妈就打死你了!彭季,能不能别在我有工作时候烦我?”
“不是哥……”彭季软了一些,“哥,我就是有点急事想求你……”
“你的急事无非那些。”彭希气得磨牙,“我不是叫妈把你绑家里了吗?你他妈又出去赌了??”
“没,我不敢我不敢。”对方说,“我不赌了真的……”
“有话快说,我还有事。”彭希说。
“本来说下个月还钱的,但是这周又变卦,说要问我拿钱……”彭季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虽然就五千块,但是……我身上摸遍了就只凑了三千……”
彭希火蹭蹭地往上冒,压着气道:“你真行啊彭季,知道我身上就剩下三千块,还要把我最后点皮给剥了,我欠你的是不是??”
“不是哥,我怎么知道他们出尔反尔啊,说好下个月这个月又要了。”彭季说。
彭希直接挂了电话,揉了揉眉心。
他抬手在微信上,给彭季转了2500,然后截了银行卡余额的图给彭季。彭季左谢又谢,彭希又问他这个月课业怎么样,彭季回他,哥你日子过傻了,现在是暑假!但我给院里做项目呢,下个月还有工资拿,我们很快就能把钱还完了。
彭希回他:——谁跟你我们,是你的钱。
彭季:——嗯嗯,我的我的,说错了,对不起哥哥。
彭希叹了口气,他看了看周围,漂亮的写字楼区域,每个人都光鲜亮丽行色匆匆,唯独他一个人看着银行卡余额显示的489。6元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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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
彭希有点怀念读书的时候,打工的地方包饭,住还能窝在北京便宜的地下室,哪怕没暖气,凭他一张甜甜的嘴,楼里上上下下都认识他,今天这家坐坐明天那家坐坐,回去裹着被子一睡也是一晚上。
可总感觉这里不同。
从楼底到了楼顶,从十七岁到了二十二岁,他本来已经可以靠着自己养着妈妈和弟弟,弟弟考上了他没能上的大学,他也有钱供他读书了。
一夜之间,又忽然打回原型。
彭希的妈妈当年知道彭希来北京当模特后,把老家的两套房子卖了,又凑了些钱在北京买了房,照顾弟弟上大学和他工作,结果彭季上了一年沾了赌,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
彭希妈气得险些犯病,被彭希劝了下来。无论如何解决眼下的问题是真,他们合计了一下,房子不能卖,彭希这些年的积蓄拿出来能还一半,剩下的可以再拖些日子。
彭季这个弟弟,平时乖巧活泼,到了这时才清醒了自己做了什么,知道害怕了。彭希一个头两个大,但他是这个家里长子,自从父亲去世后,他担起了家中大部分的责任。用积蓄还了大半,剩下一些彭希想接点别的活。
但他实在是觉得有点累,事业趋于平稳,既赚不到什么横财也爬不上更高的地方,他思考一晚上,觉得自己再也不想在北京待着了。
他想换一个环境,哪怕不用看见这倒霉弟弟也行。
彭希烦燥地挂了电话,想起自己读书时候一天馒头配酱菜的,现在连馒头都不让吃,要不今天开始天天吃鸡蛋,熬过这个月再说。
太难了日子太难了……
彭希回家倒床上,洗完澡空调都不敢开怕电表突突跳,在床上开始算账。
去了吃喝,就是路费。他今天从这里搭地铁上班,三站路要三块钱起步,一个月三十天也是笔不小的数目。模特工作都是早起晚归,地铁万一关门了还得打车。
全国打车最贵的城市,打个几回四百块也差不多了。
“…啊啊啊。”彭希从床上蹦起来,小心翼翼没撞头,把外衣脱了扔凳子上,撸了把头发坐在床沿,忽然灵光一现:
“……要不跑步去上班吧。”
反正每天都跑步,只是平时绕圈,这会走直线。
等到了公司再换个衣服,吹个空调,一会就干了。
“完美。”彭希一合掌,“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彭希除了一张老天赏饭吃的外表,能吃苦也是真的能吃。第二天开始就天天跑步上班,索性这几天事情不多,他也没怎么见到简凝,基本都是在和许柯打交道。
他发现许柯可能每天看心情忽男忽女的,那天穿着男装,梳了个背头,穿着个休闲西装,又是一个清秀的男人。他的独立办公室就正常许多也杂乱许多,满地碎布,各种人台,尺子剪刀找不到是常事,放眼望去就是各种被团起来的碎布和材料。
许柯给彭希套上衣服,直接用针在他身上定位,他手指捏着布,忽然上鼻子在他领子旁边凑着闻了闻。
彭希吓一跳,他早上跑步来换了干净衣服,用毛巾擦了擦怕还有味道赶紧多喷了点香水。
“……你也喷太香了。”许柯说,“阿凝在估计这会要捉着你去洗手间洗个澡。”
“洗手间有洗澡的?”彭希重点不对。
“阿凝会给你这么洗。”许柯龇着牙笑,“让人摁着你的头在洗手池里,特别粗暴那种。”
彭希:“……”
“下次别喷那么香了。”许柯说,“太骚包了弟弟。”
彭希沉默了一会,看许柯用定位笔在他身上画,画完直接裁。
“你怎么会想来这里的?”许柯问,“来之前知道AQA吗?”
“……其实不知道啦。”彭希有点不好意思,“我来上海一个月都不到,正好赶上这项目。”
许柯手顿了顿,掀起眼皮:“那你不奇怪,选了那么多人都不来,就你来?”
彭希愣了一下。
他脑中马上又出现了那张照片和那双水中的空洞眼睛。
这几天光想着弟弟的事情和钱了,回家倒头就睡,根本没空去想这个照片,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但也没心思深究了。
“嗯?”许柯问,“或者问你,你为什么就想留下来了?”
“因为……”彭希随口扯了句,“我之前就喜欢简先生的设计,觉得和他合作很荣幸啊!”
“哟,你平时不上网冲浪么?”许柯蹙眉道。
“不太上……”彭希说。
“也没什么圈子里的朋友吧。”许柯啧啧两声,手速飞快在他身上缝合布块,“算了,现在身都卖了,回头也来不及了。”
彭希昂着脖子怕被针扎,想了想还是问道:“是简先生不好相处吗?”
“你觉得他好相处?“许柯笑起来,“如果你觉得他好相处,那我绝对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我也没和他接触太多吧……”彭希笑笑,“不过简先生对事业的上心程度吧,我觉得不会不好接触。”
许柯拿了把大剪刀:“别动啊,我剪了……你真这么想?从来没人这么说过他。”
“就是直觉……”彭希挠挠头,“没别的意思。”
“你要知道,这个圈子就这么点,小到坐秀场里前后左右都认识,以后你在AQA,总会要听见外面的一些风言风语攻击的。我们公司就是这么招黑,习惯就好。”许柯裁完大布又剪碎余,“但是我就跟你说一句话……”
他抬头,非常认真看着彭希:“阿凝是好人,你知道这点就够了。”
彭希垂下脸,轻轻笑道:“嗯,我会的。”
“抬头。”许柯喊。
……
晚上回去,看天色还早。这几天八点之前他都能回家,晚上也不想跑步了,他背着脏衣服慢慢踱步回去,恰好手机响了。
彭希现在一听见手机声就觉得浑身难受,生怕又看见自己那倒霉弟弟的名字在上面跳。
索性不是。
来电的居然是乔杨。
那次图片之后两人几乎没怎么联系了,彭希看见赶紧接了起来。
“彭希哥。”乔杨说。
“怎么今晚没出去啊夜场小王子。”彭希笑道。
“前两天喝多了晕了两天……又感冒了,在床上躺得不省人事。”乔杨说话还有点懒懒的。
“那现在好点没?我去看看你?”彭希说。
“别了吧,我就是问问你好。”乔杨打了个哈欠,“我知道你一个人来上海无亲无故的,不知道你上海还有没有朋友,我酒肉朋友多,你有什么要照应的事情就直说哈,不要和我客气的。”
彭希一直记得他是个活泼热心的人,还有点像自己弟弟,心里有点暖:“好,你哥我知道了。”
“我醒了第一时间就想到你啊,那照片怎么样,看见了吗?”乔杨说,“我看都一个礼拜了,你在简凝那边没事吧?”
“没事,挺好的。”彭希说。
“那就行。”乔杨顿了顿。
“所以那个照片是……我上次看了看,也没空去关注了。”彭希说,“到底是什么?”
“两年前这件事还挺有名的呢,圈子里都沸沸扬扬的。”乔杨说,“你没听过我也是很惊奇了……简凝对模特在要求一直挺高,而且他这人刻薄,很多人都说和他工作简直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虐待。当时简凝要做个艺术装置的拍摄,是一个长方形的造型水缸,等拍摄的那天,有个模特死在里面了。死前有那张照片,就是网上那张。”
“那是简凝拍的?”
“这就不知道了。”乔杨说,“警方后来公布说是自杀,但是大多数人不相信。”
彭希把包往身上拢了一把:“真是过失杀人警方不会谎报的吧。”
“那不一定啊,简凝背景非常不简单。”乔杨说,“他家可是个家族企业,产业遍布全世界那种。有你想象不到的钱,跟警方捞个人还不容易?知道现在网上为什么搜不到了么,还不是人家家大业大清理消息,也就外网还能搜到了。”
“嗯?他是富二代?”彭希说,“不过现在是法制社会好不好,就不能相信警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