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邢睿瑜皱眉,看着面带微笑尹雪柔,隐隐有丝不善的预感。
“她是被强|暴的……”
邢睿瑜像被一颗炸弹击中,脑仁快要炸裂,他紧紧咬住下唇,口腔很快全是血腥味。
“别那么看我,很恐怖。”尹雪柔舌头轻轻舔唇,像泯灭人性的毒兽:“没错,是我,是我找的人,一个三十多岁的脑|瘫,流浪汉,见到女人就脱裤子,不过长得像你,我就让安淇将就了。”
邢睿瑜扇了尹雪柔一巴掌,尹雪柔嘴角流下一抹血迹,得意讽笑:“我知道你不爱我,既然得不到你的爱,不如让你恨我,到死都恨着我,我也心甘情愿。”
说完,女人手里多出一个小巧的遥控器,她按下遥控器中间的按钮,装载小孩的木箱发出哔哔的响声。邢睿瑜看到,心猛地一凉,不知何时,木箱底板上捆满炸药。
******
邢天脸色惨白,耳朵上还带着窃|听|器,安淇的话他一字不差地落入他耳中。
燕子潇看他神情怪异,还未开口问原委,邢天冲手下使了个眼色。
燕子潇措手不及,防不胜防,两个黑衣男子秒速把他制服。燕子潇立即明白什么,冲邢天的背影大喊:“让他们放开我。”
尹雪柔的船没驶进深海,而是停在吊臂下端,细想就能猜到不对劲。
燕子潇,再解释吧。邢天心说,但他一路狂奔,始终未回头。
也有可能解释不了。
多想再抱一抱男人,可死神不给他机会和时间,26年,活了小半辈子,虽然做过的错事数不胜数,可有幸遇到喜欢的人,还谈了场不算完美的恋爱,他已经知足,死而无憾。
燕子潇突然跪在地上,从军靴里抽出一把锋利军刀,然后仰天后翻,利用背部肌肉的爆发力凌空一跃,两个黑衣男子左右进攻,燕子潇疾速闪躲,绕到一人身后,把军刀准而快落在左边的男人脖颈上的大动脉。
“别过来。”燕子潇挟制人质。
再去看邢天,已经爬上另一台起重机的吊臂上,他身手敏捷,行动干脆,尽管在五六层楼的高空中,始终平稳前行。
右边的男子,双拳平举,直攻燕子潇面门。
拳头离眉梢只有一公分的距离时,燕子潇身体一侧,顺势抬起拿军刀的胳膊,用坚硬的后肘猛猛砸到左边男子的大椎穴,那里是人体软肋,男子当即昏倒。
与此同时,燕子潇提起左腿,踢中右边男子小腹,在惯性作用下,男子往后移动,正好后面是一摞集装箱,燕子潇轻盈跳起,在空中停留了零点几秒都不到,转瞬间,他一拳拨倒最顶层的木箱,木箱砸到男子头上,顷刻头破血流。
不过,此刻燕子潇已经顾不上他打伤人,因为邢天已经奔到吊臂顶端,燕子潇的心悬在嗓子上,只见邢天豪不犹豫,纵身一跃,落在关着小孩的木箱上,最顶层的几条木板被邢天的肉身砸断,溅出一簇簇木头渣,而底层由于用钢板加固过,只听咚的一声巨响,邢天坠落的狼狈不堪。
整个过程不到40秒,光有好身手还不够,勇气、胆量、必死的觉悟,缺失一丝一毫,他永远无法挽回结局。
“小天。”邢睿瑜在下面紧张地喊。
尹雪柔打了个响指,船舱多出几个狙击,质感冰冷的重型机枪十分明显,枪口黑洞洞,瞄准邢天,散发出危险的火药味。
邢天一脚踹开木板,弄出一个豁口,想带小孩跳进相对安全的海里。
“乐乐,吸一口气。”邢天说着,却摸到孩子胸前有一块块硬硬的东西,他头皮发麻,颤抖脱掉小孩的外套。
小孩身上绑着另一组炸药,还未启动。
“哥,乐乐身上还有炸药。”
邢睿瑜目不转睛看着尹雪柔:“你的目标是我,放过孩子,我陪你一起死。”
“真的吗?”
“真的。”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女人癫狂惊喜道。
邢睿瑜上前,紧紧抱住尹雪柔。
“真好,你又回到我身边了。”
尹雪柔想起学生时代那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帮她拆开一盒冰淇淋,温柔递给她,连眼睛里都是光……可是她喜欢的少年已经变了,尹雪柔莫名心酸,突然嚎啕大哭。
邢睿瑜在女人耳边低声说:“对不起。”
伤心欲绝的女人只觉耳后微微一痒,眼前变黑,昏倒在邢天怀中。
邢天抱起小孩跳入海中,一排银灰色的巨浪袭来,汹涌海水里,很快不见邢天的影子。
船上方的炸弹已经被启动,十、九、八、七……三、二、一,邢睿瑜抱着尹雪柔拼命跑向船尾,可出人意料,炸弹并没有爆炸。
邢睿瑜疑惑不解时,女人手中的遥控器引起他的注意——
原来真正的炸药在小孩身上,箱子上绑的炸药是启动机制,遥控器上,红色的数字飞快变化,只有十秒,如果邢天未发觉,炸弹在水中爆炸,他危在旦夕,在劫难逃。
111。第一百一十章
“解除; 快解除炸弹。”邢睿瑜捏住尹雪柔的脖子。
“你就是掐死我也不可能。”尹雪柔恶毒道。
邢睿瑜双腿发软; 咚的跪在地上; 眼神木然空洞,似乎不相信女人残忍的话。
很快,船体前方的水域轰的一声巨响,海面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周围的水花溅出几米高; 整个黑夜都不安分了。
码头上的保镖、便衣们往岸边挤,惊恐看着海里。
邢睿瑜跌跌撞撞跑向船舷
“哈哈哈……”尹雪柔疯狂大笑; 眼泪都快流出来:“瑜; 我本来就不想你死,但是那个贱人的孩子,必须死。”
邢睿瑜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
这时; 岸边一道黑影; 迅速跳入水中,一个浪潮扑来; 黑影消失不见。
水面揉碎了岸上的灯火,银光荡漾; 随波逐流。
燕子潇像条大鱼; 游入深海。
炸弹的冲击力让水底一片浑浊,海藻、垃圾、不知名生物全部苏醒,在水中热情飞舞。
燕子潇卖力地游,想发现点什么。
可是胸腔的气用完了,还是一无所获。他浮出水面,大吸一口新鲜空气,再次扎进水里。
岸上的人反应过来,纷纷拿起水下电筒,入海。
数道光柱在水里横冲猛撞,海水倒趋于平静,藻、垃圾、不知名生物缓缓沉入海底,越往深出,光柱越曲折,前途一片黑暗。
有人摇头,怕是没希望了。
炸弹在水中的威力都如此钢猛,那两具肉身恐怕早都变成沫儿了,混成这海底的微生物。
这时,一人做出求助的手势,其余人围上去,原来是他找到昏迷的小孩。他们把小孩抱上去,绝处逢生地庆贺。
燕子潇高兴了一小会儿,但他没有加入,继续在海底寻望——
邢天那么好命,应该会……安然无恙。
可是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过去,他还是没找到人。
燕子潇第一次希望时间过得慢点,最好停滞了,让他一直找下去,不放弃一丝希望。
可是一分一秒,比这海水流动的都快,那么绝情,不知好歹。
气息用完了,咸涩的海水蚀得眼睛疼,倒灌进鼻腔,涌入喉咙,他也不敢休息。
海里,真静,真冷。
小混蛋喜欢热闹,喜欢浮夸,喜欢热热闹闹当万人瞩目的大明星,这里一点不适合他。
燕子潇又浮出水面,精疲力尽换了一口气。
远方,天际线微亮,碧空透明,海水澄澈,黎明前的世界,总能听到万物生长的声音。
燕子潇怔了一秒,晨曦中,浪花盛开,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
然后钻入水里,游荡着,不自觉想起很多事,遗忘的,刻骨的,欢喜的,哀愁的,全被绝望一次次涤荡洗净,此时都不重要了。
最后,他迷茫地想,活要见人,死还要见尸呢。
******
岸上,人们匆匆救援,邢睿瑜对手下说:“让燕子潇上来吧,别找了。”
手下走到船边,准备跳海,突然眯起眼睛,大声叫喊:“那里,你们快看那里。”
邢睿瑜立刻拿起望远镜,逆光望去,邢天孤零零正抱着一个废弃的轮胎,虚弱浮在海面上。救援的人开船奔去,捞起邢天,邢睿瑜看到弟弟浸泡在海水里的半张脸翻出带血的肉花。
邢睿瑜再也控制不住,放声痛哭。
******
邢天也不记得他是如何死里逃生的,跳海后,小孩身上的炸弹霎时启动,他没搞清发生了什么事,只凭借求生的欲|望,争分夺秒排除小孩身上捆绑的炸药。
后来,炸药在水里爆炸,效果虽比在地面上减弱不少,但依然形成比水压高几十倍的冲击波,邢天被弹出很远,一头撞在坚固的礁石上。
海底废弃的垃圾被水波冲起,意识昏迷前,他随手抓住一个物体,把命交给上帝决定。
就这样,活着固然好,死了也不后悔。只愿他爱的人了无牵挂,长命百岁。
******
两个月后,已是入伏盛夏。
杨柳依依,蝉声高鸣,邢天捂住耳朵,崩溃道:“啊啊,吵死了。”
阿旭剥开一个棒冰,在邢天眼前晃一圈。
邢天眼睛发亮:“给我吃的。”
冒着凉气的棒冰最终落入阿旭嘴中,阿旭大快朵颐,含糊不清道:“医生交代了,你不能吃凉的。”
“一口,就一口。”病房没开空凋,热的难受。
“不行,你后天做手术,不能吃生冷。”阿旭一本正经,然后从背包里倒出一堆粉粉绿绿的信件,“这是你目前为数不多的‘甜心’寄来的信,要我给你读吗?”
“不用,舔你的冰棍吧,撑死你。”邢天赶走助理,靠在床边,随手拆了几封,都是祝福他早日康复,回归荧幕之类的贴心鼓励。
住院期间,邢天再没有话题和热度。《我是凶手》入围欧洲某个知名电影节,但由于是文艺片,加之开年邢天的人气被严重消耗,入围国际大奖的新闻只在影视圈掀起了一点小水花,并未引起现象级关注。
有媒体转发了通稿,但被骂:只是入围,又没得奖,嘚瑟个屁。
邢天让路威和团队签了穆岚司,在他们成熟的商业策划和形象包装下,穆岚司凭借参加某档真人秀的出色表现迅速走红,真人秀仅播出六期,穆岚司就涨了五百万粉,成为娱乐圈新晋男神,颇有大势爱豆的趋势。
对比自己人气的下滑,邢天也不妒忌,不眼红。码头那夜,刻了他名字的古玉也碎了。
历经过两次生死,他早就看淡名利。
燕子潇这段时日全部心思都放在邢天身上。乐乐伤的也严重,被邢睿瑜带去日本治疗,他陪了几天,但不会说外语,也不适应岛国的水土,孩子脱离危险后他便提前回国。
天气炎热,燕子潇熬了绿豆稀饭,晾冷,掺了冰糖、桂花以及少量冰沙,吃起来香甜可口,是消暑神器。
邢天一口气吃了两碗,阿旭目瞪口呆:“撑死你。”
燕子潇劝说:“晚上还有鸡汤,你少吃点。”
邢天想到还有好吃的,这才打住嘴。
阿旭去洗水果,邢天对燕子潇说:“我哥和乐乐明天就回国。”
“他早上给我来过电话。”
“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