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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楼的房子,还有院子,这不是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吗?
燕飞的牙齿露出:“放心吧,是我们家自己的房子。爸、妈,你们啊,就等著过好日子吧。”
“……”
田晚香的眼泪唰的涌了出来,燕三牛也擦起了眼睛。燕翔激动地跑上跑下,然後一把抱住了哥哥,喜悦溢於言表。
燕飞揉揉燕翔的脑袋,然後拉开他:“扫地去,我擦桌子。”
“哎!”
在极度的激动与喜悦中,燕家一家四口人热火朝天地忙活了起来。摸著崭新的家具,摸著楼梯的扶手,燕三牛和田晚香一切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碰坏了。两人上年纪了,田晚香的腿有不好,燕飞把他们的卧室安排在一楼,他和燕翔的房间在二楼,燕翔终於有了属於他自己的房间。
中午,燕飞给了燕翔一百块钱让他出去买了午饭。一直忙活到晚上快10点,新房子终於有了新房子的样了。晚上,田晚香熬了香浓的小米粥,一家人坐在宽大的餐厅里,围著四方的大餐桌,虽然啃著馒头,配著咸菜,却各个吃得高兴。之所以只有馒头和咸菜,是因为大家都累了,实在没力气做饭了。
年三十这天,燕家一家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就是燕三牛都是睡到10点过後才醒。醒来好半天,燕三牛、田晚香和燕翔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做梦,是真的搬到新房子里了。
中午一家人又是随便吃了点,然後四口人开始准备年夜饭。摘菜的时候,燕三牛犹豫地问燕飞:“大娃啊,咱们搬家的事,都没跟你姑姑他们说,要不要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一声?”
坐在燕飞旁边的燕翔登时脸色就黑了大半,燕飞淡淡道:“他们过年如果来给咱们拜年,自然就知道咱们搬家了。如果他们压根就没想著到咱家拜年,那告诉他们反倒显得咱们多事了。”
燕三牛的眼里闪过无奈,说:“你姑姑他们有个红白喜事啥的都知会咱们的。”
燕翔咕哝道:“那都是让咱们给钱去的。而且四叔根本就不跟咱们来往,干嘛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燕三牛的手一顿,不出声了。
燕飞瞪了燕翔一眼,道:“爸,你要觉得应该告诉亲戚们就告诉他们吧。我初二就回帝都了。他们要是提起请客的事情,你就说得等我暑假回来。以後家里不管什麽事,你都推我身上。”
燕三牛点了点头。儿子这次回来明显长大了不少,称得上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燕飞继续说:“如果他们知道了也没当一回事,你和妈也别往心里去。咱们一家四口人过好咱们的日子就是了。以後咱家再有个什麽事,也不用告诉他们。咱们不欠他们的,更不需要他们养,没必要过意不去。”
燕三牛还是点点头。对家里人,他不是不寒心的,只是本性让他做不出与亲人交恶的事情。
田晚香在一旁偷偷抹了抹眼角。儿子真是出息了,以後他们的这个家要靠儿子撑起来了。她当然知道丈夫心里的苦和委屈,现在有儿子在,丈夫不会再受委屈了。
※
燕飞在“老家”过年,岳邵、孙敬池和萧肖没精打采地在帝都和自己家的一大家子人过年。往年的年三十,仨人都是躲在钟枫留下的那套房子里买醉。今年,三人老老实实地跟父母到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家,和亲戚们一起热闹,著实惊掉了一堆人的下巴。三家的人都知道燕飞的存在,之所以惊掉下巴是没想到岳邵、孙敬池和萧肖会喜欢燕飞喜欢到忘掉了钟枫,竟然乖乖在家过年。这说明了什麽?!
简仲平肩负著家里各位长辈们的重任把明显心不在焉的表哥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套新闻。孙敬池的父母结婚後,过年都是两家人在一起过。两家三四十口人、四位老人,五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在年三十这天见到孙敬池,所以格外的新奇,也格外的八卦。
“敬池哥,你那位呢?回家了?老人家们都还说见见他呢。”简仲平眨巴著一双纯洁的双眼,假装他自己一点都不好奇。
孙敬池瞅了他一眼,郁闷地说:“他家里有事,他得亲自回去处理。初二才能回来。”
要何开复在,一定会翻白眼。我了个去,初二回来,竟然还好意思说“才”!
简仲平一看表哥这样,心下再次诧异,他表哥这是明显的坠入爱河不可自拔啊!他又问:“是不是杜枫的事惹恼他了?那天可把我吓了一跳。”
简仲平不提还好,一提孙敬池就各种咬牙:“这次是我看走眼,没想到那家伙敢跟我玩手段。”
“杜枫现在在哪儿呢?”简仲平还是听到些消息的。
孙敬池冷道:“给他换了张脸,送到拳场当‘服务生’了。”
简仲平轻轻吹了声口哨,没表示任何的同情,只问:“燕飞知道吗?”
孙敬池立马威胁道:“你要敢跟他说一个字,我拆了你的医院。”
简仲平马上举手发誓:“我绝对不敢。”
孙敬池接著又陷入了那种蔫蔫的无精打采中。他恨不得马上就飞到燕飞身边把人带回来。简仲平见状,小声问:“哥,你们……那什麽了没?”
孙敬池瞪向他,各种怨念。
简仲平嘿嘿乾笑两声,更压低了声音,如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般附耳道:“我这儿有独家新密配方,你要不要?”
孙敬池的眼睛瞬间亮了。
简仲平接著咬耳朵:“这方子是有人拿给我让我给他配的。是谁拿给我的你别问,我得保密。据对方说效果非常的好,一点都不疼。你是我哥,我才告诉你,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你都说燕飞是我嫂子了,我怎麽也得拿出来孝敬哥哥啊,是吧。”
“你手上有现货?”孙敬池的眼睛跟狼眼似的。
简仲平道:“那药的保质期只有两个月,不能久放。哥你若要,我过了年马上给你配。”
“过了年?”孙敬池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偷听,然後把简仲平拉到更角落里,说:“你明天就给我配,你嫂子初二就回来了。”
简仲平八卦的心沸腾:“哥,你不会准备等嫂子回来後,就下手了吧?”
孙敬池闷闷道:“试试总行吧。他今天不答应不表示明天还不答应。两个月,我怎麽也要叫他答应了。”
“嘶~”简仲平觉得他这位哥哥是真的完了,“哥,他到底哪点让你这麽死心塌地的?先不说他跟钟哥像不像了,就这脾气绝对可怕,我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想不通就别想。我这辈子就认准他了。”因为那人就是他爱了许多许多年的人。只不过,孙敬池没法跟简仲平解释。
简仲平不由得蹙眉:“哥,你真忘了钟哥了?他看到钟哥的墓,就没什麽反应?”
孙敬池长长吸了口气,又吐出,隐语道:“他和钟哥,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谁也替代不了。我、二哥、老四这辈子就和他、和钟哥的墓一起过了。你也别问我为什麽只见了他几面就认定了他。我也跟你解释不清。你只要记得,他是你嫂子,你唯一的表嫂就行了。”
简仲平郑重地点点头:“你这麽说了,我自然当他是表嫂。明天我就去医院给你配药去。”说著,他一副暧昧的笑容,“我祝你早点把嫂子拐到床上去。”
“借你吉言啦。”孙敬池倒是一点都不掩饰,明显的也是受了岳凌的刺激。
※
晚上吃了年夜饭,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就离席了,三人又凑到了一起。不过没去钟枫的那套房子里,而是去了岳邵的家。岳司令和岳夫人在另一个军区大院岳老司令那边。岳邵家这时候没人。三位拜把的兄弟每人拿著一杯红酒,对著免提电话粘人,也不看晚会。
燕家的年夜饭还在吃著呢。今晚燕飞掌勺,给父母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还恭恭敬敬地给父母敬了酒。这一晚,燕三牛和田晚香眼角的泪花就没停过。
萧阳正跟堂兄弟们一起打牌,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他顿时一副头疼状,不知是接还是不接。
电话铃声锲而不舍,萧阳没办法,放下手里的好牌躲进卫生间接电话。他怕家里的人听到这通电话会误会。
“喂?”
“小阳哥,是我,林雪。”
“啊,林雪啊。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
萧阳没有继续搭话,等著对方说明来意。电话那边有十几秒的沉默,然後是:“小阳哥,你能出来下吗?我在凉亭那边等你。”
“啊……外头这麽冷,有什麽话电话里说吧。别冻感冒了。”
“我要说的话,电话里,不好说……小阳哥,我等你来。”
林雪孤注一掷了。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萧阳一手捂著脑袋呻吟,真是怕什麽来什麽。
这可怎麽办?萧阳第一个想到的是向燕飞求救。哪知,他打燕飞的手机在占线中。
“哥他们肯定在跟燕飞煲电话粥!”
燕飞找不到,萧阳直接拨老哥的手机。老天保佑!电话响了!
“喂?小阳?”
“哥!林雪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到凉亭那边去,说有事跟我说!我怎麽办啊!”
萧肖知道萧阳对林雪没兴趣,没一点犹豫地说:“如果她向你告白,你直接拒绝就行。我们家还不需要和林家联姻。”
“直接拒绝,不好吧。万一她给我哭怎麽办?”都住在一个大院里,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边的家庭又有政治上的联系,萧阳很担心这件事处理不好会给父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萧肖这个天生面瘫脸来说,拒绝女人的告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再轻松的事,所以他很无法理解弟弟的优柔寡断。他不客气地说:“你怕她哭,那你接受她好了。”
“……哥,我是真的很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好的建议。”萧阳很不满。
萧肖道:“我的建议就是你不喜欢,就拒绝。她哭总好过你哭。”
萧阳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该怎麽做了。”老哥说得对,如果一时心软,结局可能就是他哭了。他对林雪真的没有那种感觉。
挂了电话,萧阳走出厨房拿了羽绒服出去了。前两天刚下过一场雪,虽然路上的积雪都清楚了,不过地面仍覆著一层冰碴子。萧阳两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顶著夜晚的寒风,小心翼翼地走在大院里的石砖路上,哀叹自己的可怜。寒风阵阵吹过,萧阳把脑袋往领子里缩,忘了戴围巾出来了。
(24鲜币)彼时彼时:第七十章
许谷川在自己二楼的房间里和两位堂弟閒聊。他正好坐在窗台上。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人从他家门前经过,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这一瞟不要紧,许谷川扭过头,盯向了那个步伐小心的人。
“看谁呢?”
许谷川的一位堂弟好奇地看了过去。许谷川放下手里的酒杯,说了句:“我出去看看。”然後大步出了房间,留下两个满头雾水的人。
抓了大衣就出了门,许谷川一边套衣服一边往那人前进的方向跟了过去。大晚上的那家伙鬼鬼祟祟的要干什麽?自从上回对萧阳意淫之後,许谷川就没有再联系过萧阳。令他有一点不是很高兴的是,萧阳也没有联络过他。两个人之间好像还跟以前一样,没有什麽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