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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辉看到肖白脸色不对劲,惨白一片,像是得了重病,他以为对方还没缓过神来,想到自己之前的威胁,不免有那么一丁点后悔,毕竟以后的财路还指望面前这人,不能出什么乱子。
“肖白,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再回去,以后有什么事我罩着你。”把抽屉里的两包烟塞进肖白的裤兜里。
“谢李区长。”肖白抬了抬眼皮子,嘴角扯开一个讥笑。
低着头的李辉自然没看见,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大大方方的塞进肖白的衣领里面,“这是你应得的,我向来都不会亏待自己人。”完了就大步离开,脚步急切。
肖白把那几百块钱拿出来放鼻子前嗅了嗅,是他前世迷恋的气味,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从口袋里掏出许乐给的十三块钱,挑了挑眉,忽然失笑出声,把十三块钱一张张抚平折成方块塞进胸口的口袋。
“每次都指望运气不是办法,必须想其他的招才行了。”肖白用手臂遮住眼睛,慢慢放松身体被黑暗包围。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汗水都被体内的温度蒸干了,粘乎乎的,胡乱的搓了搓脸,肖白站起身,下一刻身子一晃,像是无数道叠影在瞳孔里放大,无尽的光芒在堆积越来越亮,眼前一黑,头莫名的刺痛,他握拳敲打着头的两侧,片刻后重重的吁出一口气,打开门走了出去。
“4178,你可真有能耐。”门口的狱警是个竹竿青年,他冲肖白暧昧的笑笑,视线在肖白身上肆意游走:“李区长临走的时候还特地交代我不要去打扰你。”
肖白笑着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对方,自己也弄了一根悠然地用嘴衔住,
狱警贼笑着拿出打火机给肖白点燃,然后才点了自己的那根。
“沾了你的光,我也能抽的上皇云这个牌子的烟。”狱警美美的抽了几口,边走边说:“啧啧,贵的就是不一样,带劲。”
肖白随意的问:“你在这里干几年了?”
“刚毕业就被骗进来了。”狱警用舌尖舔舔下嘴唇,嘿嘿笑道:“今年7月份毕业的。”
猛抽一口烟,氤氲的烟雾逐渐散开,肖白垂着眸子,眼底有什么在偷偷的酝酿筹划。
两人都没有再交流,只有烟草燃烧的声音和烟头的那点火苗在寂静的夜晚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身后忽然有一个极轻的响声,有人跟踪,肖白侧头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旁边的狱警,对方似乎没有察觉。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觉,难道说重活一次,连感官意识都变了?
监狱是封闭式的,只有服刑的犯人,伙房的工作人员,警卫人员,会是谁?记忆里他在监狱的五年除了偶尔因为运气问题让那个胖子输钱被打,其他时候都还算安稳。
肖白脚步越来越慢,渐渐停了下来,那道视线还在跟着他,似乎只是简单的跟随,却太凌厉冰冷,让人全身起寒栗。
虽然他能够重生一次很诡异,但他还是不信世上有鬼,因为前世杀戮太多,如果真有鬼,来找他索命的光排队就得排上几个月。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警笛声打破黑暗的宁静,传呼器里的声音很急促混乱
“A区101号和105牢房有暴动,附近的人去支援。”
这片区域都有高压线,警报器,狱警斟酌了一会,就匆匆跟肖白交代了几句,往另一个方向跑开。
肖白独自一人向所住的牢房走去,耳边烈风呼呼的吹,有点冷,他拢了拢衣领,缩着脖子,脚步飞快,像只在黑夜穿行的野猫,背后猛地一阵凉意,肖白突然转身看去,就见残影一闪,速度之快,根本不是人该有的。
“谁?”肖白低声喊了句,末了才发现自己很白痴,对方若是想让他知道,就不会躲躲藏藏了。
肖白眼睛微微一眯,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不知怎的,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A区的暴动,他被人跟踪,这两件事被他放在一起,一点都不突兀。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条命,既然你不想要,就从哪来回哪去。”其实肖白更想说的是,大晚上的,别出来吓人,因为他没有感觉到杀意,所以才敢断定来人对他没有敌意。
很多年以后,肖先生跟他媳妇儿两人从床上滚到床下,无意间提到当年那一夜的事,结果。。。。|金|枪|不倒。
黑暗中的身影被阴影遮盖,从轮廓上看隐约有些消瘦,风吹动大片树叶摇曳着,下一霎那个身影就鬼魅的没了踪迹,像是凭空消失,仿佛不曾出现过。
作者有话要说: 打个广告………能不能每天一更,真滴看大家的热爱程度,嘤嘤嘤,请看窝严肃滴脸,这种题材第一次写,各种苦逼,扶额。
赛马神马滴,咳,不能跟现实考究哈~~纯粹是窝瞎掰滴,都表笑~~~
那个跟踪滴人,应该一猜就能猜到是谁吧
嘤嘤嘤,其实窝不想这么早就写这段的,但素,抽抽
希望快点让小攻滴异能出来,就能霸气测漏鸟
======================码字的时候看快男,真滴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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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牢房就被李能一个熊抱,还没作出反应,对方就迅速跳开。
“老大,你简直是帅到惨绝人寰,人神共愤,酷毙了,美。。。。”李能得意的抖着眉毛,显摆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口袋,笑道:“美翻了。”
肖白轻蹙眉尖,他们小时候曾经过了一段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没有一顿吃饱过,所有的食物来源完全靠李能出去偷,顺手牵羊这个技术活的精湛程度无数次让他们佩服,想学都只能学个皮毛,后来年纪大了一点,他们就出去找工作,做过最长的就是小饭馆服务生,洗碗擦地全包,基本没什么工资,能管饭就知足了,再然后就是跟着街边的地痞流氓混,新人是肯定会被欺压的,一些比较难搞定的债务就让他们去讨,去追,得罪过很多人,他们躲别人砸过来的椅子板凳,躲条子,躲刀子,一直在躲,就像过街老鼠,只有在天黑以后才敢出门。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李能一直改不了偷偷摸摸的恶习,还经常拿他们几个练手,再后来只要一靠近他,不出三秒,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落于他的手中,道上的兄弟送了李能一个称号,神偷,他的确配得起这个称号,只要是感兴趣的东西都不择手段偷到手。
肖白心底叹了口气,前世李能死就死在这上面,膨胀的自信让他在一次偷窃任务过程中丢了性命,这一世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阻止李能往这条不归路上走。
“能子,把烟跟钱拿去跟刚子他们分了。”走到床边,脱了鞋子上床,肖白盘着双腿坐在床上说道:“那十三块钱还我。”
李能把那个厚厚的方块拿出来坏坏的眨眼:“老大,这钱比其他的钱要香?”
肖白眼睛一眯,李能就跟甩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把手里的方块甩过去。
把方块重新放进口袋里,肖白低声喃喃自语:“谁知道呢。”
肖白合着眼,思绪渐渐飞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星期天肖元就会来探监,他突然觉得重活一次背负着沉重的压力。
精神力还没有从那种透支的状态缓过来,肖白用手揉着太阳穴,疲惫感渐生,
后背突然贴上来一个滚烫的身体,肖白潜意识的侧身出手钳住对方的脖子,五指收拢用力勒住。
“老。。。老大。。。”
钱多多小心翼翼的咽着口水,心提到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脖子上的那只手随时都会要了他的命。
怎么回事?他只是有点恶趣味而已,加上牢房里真的没什么娱乐,
所以他才会每天晚上喜欢蹲肖白后面捂住对方的双眼,然后异常狗血的吊着嗓子喊:猜猜我是谁?
当然,不止是肖白,其他几人也会被钱多多关照。
“老大,多多只是闹着玩。”秋刚唇边的笑扩散开来,细声说着。
张小虎附和着点头,非常赞同的说:“是啊是啊,他犯贱来着。”
“多多,你快跟老大认错。”舒书拿眼角直戳钱多多。
武大苗用脚趾头夹着钱多多的大腿,硬是熟练的隔着裤子夹住一块肉,钱多多吃痛的哇哇大叫。
“老大,多多脖子细,经不住这么掐。”李能紧张的盯着钱多多脖子上的那只手,心疼的说。
“抱歉。”肖白松开手,摸摸钱多多脖子上的青紫痕迹,声音里透着愧疚和警告:“以后没事别一声不吭站我后面。”
“你变了。”钱多多深吸一口气委屈的咆哮道:“我们在一起生活十几年了,落魄的时候都在一个碗里吃饭,一个馒头分着吃,内裤都换着穿,现在你竟然这样对我,你怎么就下得了手?这些年我是怎么对你的?刮风我给你加衣,下雨我给你打伞,
你饿肚子了,我就出卖色相给你弄吃的,刀子捅过来的时候,我哪次不是挡在你前面?被那些条子逮到了,我从来就没有把你供出来过,就算|菊|花|差点被|捅|都没有松口,老大,你太让我失望了!!!!”
肖白眼角抽的厉害,面门黑线一排排飘过,话糙理不糙,钱多多虽然说的矫情,大部分却是事实,他这条命一直被这帮兄弟们护着,真得感谢祖宗让他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遇见了他们。
李能扣着脚丫子:“好大一盆狗血。”
舒书拉长声音长叹:“言情剧误人啊。”
武大苗翻白眼:“操,听着真蛋疼。”
秋刚微笑:“深有同感。”
“我不想表露任何看法。”张小虎卷起袖子,垮着脸搓着黝黑的皮肤:“但是真的让我起了鸡皮疙瘩。”
“多多,你。。。”武大苗看过去的目光在发现钱多多眼里的湿润之后,惊恐的抖着手大叫:“哭了?”
“哭个屁!只是眼睛有些酸而已!”钱多多粗鲁的拧了鼻涕在床里面的墙壁上抹了抹,拍着胸脯颇有气势的说:“老子是男人!”
几人望着墙壁上那些鼻涕,以及周围疑似某种风干的不明黑色物体,干呕了几声。
钱多多狠狠的瞪了一眼几人,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冲肖白撇嘴说:“老大,你刚刚真的把我吓着了。”
“以后不会了,去睡吧。”肖白的声音是少有的柔和。
钱多多掏掏耳朵,以为产生幻觉了,结果除了耳屎,也没掏出啥东西,他撅着屁股挪到自己床铺上
“那我去睡了啊。”
肖白嗯了一声,再次让钱多多心里直打鼓,老大真的变了。
低头沉思了一番,肖白起身走到福伯床铺面前
“福伯,我知道你还没睡。”
“我这把老骨头没办法跟你们这群年轻人比。”福伯动了动眼皮子:“快熄灯了。”
肖白凑近福伯,低低的说了一句话:“福伯,我觉得监狱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原本闭着眼的福伯突然睁开眼,下一刻才发现自己反应太大,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肖白心里冷哼,老家伙果然知道什么。
早上五点,刺耳的哨子声就在整个监狱游荡。
听见哨子声,靠近门外的床铺上的一个枯瘦男人就大声喊了起来:“起床了,起床了。”
几十个人从被窝里以各种姿势爬出来,揉了揉迷糊的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