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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他!”许乐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手心被血液模糊一片,焦急和愤怒在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汇集成了风暴。
冷汗从他的额角滴下,肖白粗重的呼吸像野兽最后濒死的挣扎,血腥气浓的让人窒息,一瞬间遮蔽了所有气味。
老人已经等不下去了,“把东西交出来。”
“你先放了他。”指着肖白,许乐提出条件。
“敢跟我谈条件?”
“砰”毫无预兆,老人身边的那个人忽然朝许乐开枪,子弹洞穿左腿。
肖白怒吼一声,不好,许乐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早该发现的,许乐的精神力严重透支,不像是人为,倒像是药物所致。
异能动用不了,只能单凭本身的速度和力量,或许是越急越乱,肖白忘了许乐就算不靠异能也可以解决掉这里的人。
许乐只是动了一下嘴角,脸上的表情依旧冷冷的,还好受伤的不是阿白。
“砰”又一声枪响,许乐背部中了一枪,血水喷涌。
身后开枪的是个枯瘦男人,他朝老人露出歉意的笑:“只是好奇异能者是不是血流尽了也会死。”
愤怒发狂的咆哮声彻响整个房间,肖白双眼嗜血,像只快要撕裂牢笼的困兽。
老人冷哼一声,尽管这个男人很强大,但他还是放心的,注射了大量的费蓝,普通人早就死了。
他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中了两枪依然站的笔直的青年身上,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寒意,不耐烦的大叫:
“再说一遍,把东西交出来!”双目暴突,老人提起肖白的脖子,刀刃抵着他的咽喉,血液流出来铺在刀刃上再了滴下去。
许乐低着头,沾血的嘴唇和煞白的脸微微颤动,身上流淌的血水减多,散下的黑发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肖白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许乐,根本就没有那东西,许乐应该明白的,不该孤身一人前来。
“既然你这么想要,那就给你。”许乐忽然抬头,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将手中的一个透明塑料袋抛过去,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动了。
瞬移只能用一次,没有选择,他从原地消失。
这个老人眼睛在发着光芒,两眼直直的看着半空中扔过来的东西,似乎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危机。
老人身后的那个人眼睁睁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青年,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放大的瞳孔里印着那张残忍阴鸷的脸。
枪声,匕首扎进血管,嘶喊声,重物倒地的声音逐一响起,一时间血雾充斥着整个房间。
野狼在攻击敌人的时候会选择从背后下手,一旦待准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咬住对方的脖子。
没有估算错误,七个人,许乐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身上多出了几处枪伤,可他没想到这里竟然还隐藏着一个人,金属系异能者。
然而金属系异能者只能拥有一种异能,防御和攻击不能并存。面前这个男人是攻击性,那么只能从他薄弱的防御上面下手。
许乐绷紧神经,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解金属系异能者的强悍,这次只怕不可能脱身而出。
“看了一场好戏。”那人嘴角噙笑:“一直想跟你较量,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可能会胜之不武,不过好奇心所在,只能委屈你了。”
下一刻一根金属丝从他的指尖飞出去,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金属丝出现,并没有靠近许乐,而是在他身边织了一道网,锋利的金属系发着寒光,血肉之躯一旦接近就会被断裂。
饶有兴致的抱臂,那人等着许乐的攻击,不会单纯的以为这一招就能让对方罢手。
许乐面无表情的扫视着周围的金属丝,胸膛起伏不定,呼吸声早已不再平稳,双目微眯,手腕以奇怪的弧度转动,手中的匕首甩出去砍在金属丝上,他整个人也跟着动了,从匕首跟金属丝的摩擦撞击中找出只有计算器才能计算出的空隙。
几秒之后那人神色凝重的收起那副轻松模样,手心的金属融合成一把长刀朝着许乐空档的背心刺了过去。
一阵椅子撞地的砰砰声响起,肖白狰狞的咬着牙,血液和汗水一同滑下,模糊了视线,却异常清晰的注视着许乐。
身上捆绑的不知名材质打造的绳子因为他的挣扎勒进血肉里,将血肉隔成一截截,他仰直脖子发出一声嘶吼。
能活动的那一刻,已经碎开的椅子被他扔出去朝那人后脑勺砸过去。
拿刀子划开地上尸体的衣服,粗鲁的裹住流血的伤口,兽性的眸子可怕的转动着,对那个为他快要流干血液的青年露出一个笑容,他在告诉他“我没事,别担心。”
许乐站在旁边,眼睛里似是流出了血液,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肖白仿佛不曾发觉那些伤是自己身上的,被血液凝住的头发下骇人的眼神,“你是国安局的人还是?”
那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转了一下手里的刀子:“我只是这艘游轮上的游客。”
肖白吸了口气,冷笑一声,枯竭的力量没有暴露,余光看了一眼许乐,两人打算同时出手,那人却突然咦了一声,而后手里的刀子连同那些金属丝一起变成金属套在手腕上,冲肖白跟许乐摊手:“下次再见面,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了。”
挺狂妄的丢下一句话,脚步却是极不相配的匆忙。
肖白跟许乐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阴毒的目光发现了在混乱中往外逃走的那个跟他有着几分相似的人,许乐讥讽的扯了一下嘴角,动作敏捷的追上去,匕首划过那人的脖子,用力,血浆喷溅,头颅切下。
做完这一切确定消灭了所有威胁之后许乐拖着伤痕累累的腿身子站在肖白面前,满是血液的脸上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
肖白一把抓住许乐恶狠狠的吻上去,直到两个人都气息不稳,“活着就好。”
房门突然打开,罗烈站在门口,只比肖白低一点的身高堵在那里,走廊的光尽数被挡住,显得有些诡异。
看了一眼房里的情况,再把目光放在许乐和肖白身上,罗烈目光诡秘,“什么时候清醒的?”
“上午。”冷漠的回答,许乐视线一直放在肖白身上。
罗烈缓缓走过去站在他们面前,忽然微笑,森森的笑意阴寒:“呵。。。。。”
电光火石之间,罗烈手里的枪刚扣动,肖白就已经徒手按在了枪口上。
枪响,子弹绕过肖白,正中身后罗烈的眉心。
许乐放下枪,淡漠的迎上那双透着悲凉和恨意的眼睛。
组织里的人都没有见过许乐用枪,很多人甚至在以前揣测过他枪法极烂,就连罗烈都不知道许乐的枪法竟然是基地那些人当中最强的。
“我在黄泉路等你。”费力的蠕动着嘴唇,无声的吐出一句话,罗烈勉强勾起笑容,嘴角那温柔的弧度透着几分执念,缓缓的闭上了眼。
蹲着低头给许乐腿上的枪伤止血的肖白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而许乐只是垂下眸子轻抿唇,再抬起手头的时候恢复了笑意,他心疼的看着男人手腕上胳膊上因为强行挣脱捆绑勒出的血痕,眼角微微泛红,还好这个男人没事。
肖白给许乐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站起身在许乐眼角吻了一下,平复了气息压住翻滚上来的腥味看了一眼躺在血泊里的罗烈,觉得这一切太不现实,总觉得事情还没完。
他抱起许乐大步往外面走,“这次的事了了,我们去旅游吧。”
“嗯,阿白,我在农场那棵最高的树附近埋了一样东西。”许乐脸色忽然变的苍白,嘴角溢出血液,渐渐变多,像是要将体内的血液都尽数流进,一滴滴落下瞬间就染红了胸前的衣服。
而他似乎毫无知觉,“我。。。。我等不到。。嫁给你。。。”
“没事的,会没事的。”肖白抖着手去擦许乐嘴边的血液,可无论他怎么擦都擦不完,低头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又抬头看着靠在他怀里快要睡着的人,有些茫然无措。
“阿白,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
“想跟那个人时刻在一起是喜欢,想跟那个人生生世世在一起那是爱。”
他不甘心死去,所以他重活了一世,想拥有爱,所以遇见了许乐。
老天爷,能不能再帮我一次,多大的代价都可以。
“阿白,我有些冷。”许乐想要往肖白怀里蹭,却只能做出一个很小的动作。
肖白紧了紧手臂,现在的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该怎么办?
容不得多等片刻,他拿旁边的利器划破了手腕,另一只手捏住许乐的下巴,让流淌出的血液灌进许乐的喉咙里,除了麻木,只有前所未有的冰冷,分不清是怀中人渐渐冷却的体温,还是自己体内流失的血液所导致。
“阿白。。。。没。。没用的。。。。”许乐睁眼看着肖白,仿佛要将他的容貌刻下来,印在心上。
真到这一刻才知道最大的愿望不是带这个男人走,而是希望他活着,好好活着。
“闭嘴!”肖白通红着眼怒吼,颤抖着手去摸许乐的脸颊,触碰的指尖传递的冰凉温度让他再也压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啊………………”
一声声凄厉的喊声从男人口中发出,喉咙发出声带被灼烧的刺耳声响,像是混着血液,撕扯着的声音嘶哑,歇斯底里却又带着沉重的压抑。
压制的悲伤情绪在这一刻倾泻了出来,宛如决堤的洪水暴涨着席卷着整个空间。
只听爆炸声彻响,滔天大火燃起,染红了黑夜。
在最后一刻,肖白抱起许乐跳进海里,身体不断的往下沉,无法阻挡,无力挣扎,就好比一颗石子丢进大海,只能去接受去沉淀,直到彻底坠入黑暗。
这是个漫长的黑夜,一切都已终结,一切又都重新开始。
一年后
某家医院单人病房
床上躺着的青年有着绝美的容貌,只是皮肤近乎是透明的白,睡的很安稳,唇角微翘,如果不是旁边电子仪器上显示的数据,任谁看了都以为青年在做着什么美梦。
而实际上青年已经陷入沉睡状态一年之久,余下的更是漫长的等待和未知,或许下一分钟或许一辈子。
旁边椅子上坐着一个长相出众的男人,正拿着一份报纸轻声读着,嗓音温柔。
“日本山口家族族长山口一泽先生与爱人钱多多先生在新西兰举办婚礼,二人低调成婚,高调蜜月之行将会从新西兰出发。。。。。”
男人温柔的声音在病房里不徐不缓的响着,唯一的听众没有一丝一毫反应,虽然早就已经习惯了,可还是希望奇迹能出现。
“躺了这么久了也够了。”男人轻叹一口气,凑过去在青年眼睛上吻了一下:“媳妇儿,别让我等太久。”
“我也会寂寞的。。。。。。”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