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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麒惊怒,正要出手阻止他继续辱骂,段倾流因为窒息也已经骂不下去了。
宋麒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人要是真抓了他娘,此刻一定会跟他谈条件,这么疯狂的辱骂,无非是因为绝望,死前泄愤。
段倾流可能真的没抓他娘。
但这件事容不得半分谬误,宋麒并不打算就此相信他,起身朝林子外奔去,找江辞风来给段倾流松绑。
昏迷的段倾流被江辞风引气入体,睁开血红的双眼,猛吸一口气,而后开始不住喘气。
江辞风侧头看小师弟:“现在,能告诉我他为什么抓走你娘么?”
“还他妈跟我装蒜!”喘息未定的段倾流立即对江辞风咆哮:“这事儿没完!想整我一顿装误会是吧?你小子还太嫩了,现在就回去,找你爹评理!找你爹评理!”
刚才以为自己真要命丧此地,世故圆滑的段倾流,此刻也完全没法控制情绪。
江辞风感觉事情不妙,侧眸看向小师弟:“怎么回事?”
“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件事?”宋麒抬头看向江辞风:“我有件事想问问虎翼七子。”
江辞风一愣,沉默须臾:“你想把他们七个一起绑过来?”
“不是,我得去庄上向他们打听一下:段倾流今日天刚亮时,是否出过山庄。”
江辞风脸色一变,看着宋麒:“天刚亮?”
宋麒问:“能打听吗?”
江辞风低低开口:“辰时以前没人能出入山庄,除非通报我爹,我爹今日不在庄中。”
宋麒心里一咯噔,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
段家之外,还有更可怕的对手潜伏在周围。
“究竟怎么回事。”江辞风急切地看着小师弟:“告诉我。”
“哈……哈哈!你们俩这又唱的哪出戏啊?”段倾流恨恨盯着江辞风:“你算个男人么?想演窝里横,让你小弟背锅?这都是我用剩下的伎俩!今儿这事儿你别想……”
“我会一人承担。”江辞风忽然转头盯住段倾流。
段倾流瞬间哑然。
“我现在在跟我师弟说话。”江辞风冷冷看着他:“劳烦你给我闭嘴,否则一不做二不休,我就把你这桩命案坐实了。”
“你敢!”段倾流怒不可遏:“我堂堂正正来月炎山庄作客,你爹收了我风回谷厚礼,你杀了我,不给我偿命,你爹怎么给风回谷交待?”
江辞风抿嘴一笑,上前一步,敛起一双瑞凤眼盯着段倾流,低声开口:“段兄,你仔细想想,我江辞风若是杀了你,再嫁祸给其他什么人,你风回谷的家主真敢追根究底么?你爹若是不敢讨公道,我爹难不成还非得杀了我去讨你爹欢心?凭什么?就贫你们二十年前耍无赖被我爹打得屁滚尿流吗?你是不是刚没喘上气,把脑子闷傻了?”
段倾流五雷轰顶:“……”
不是说江家都是君子吗?怎么比他还无赖!
宋麒脸上渐渐恢复血色,偷偷抬眼去看小南方君子。
第24章
段家家主会为了儿子再次跟江家动武吗?
段倾流无法断言; 所以满腔的怒火迅速冷却,理智开始回笼。
只能就坡下驴; 段倾流余怒未消却降低了嗓音:“江贤弟,我看你不是不讲理的人; 你今儿闹的这一出; 总得给我个说法吧?你要是真有苦衷; 这件事我可以不捅到你爹面前; 可你不能莫名其妙整我一顿; 还如此威胁我!”
江辞风本来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此刻见段倾流开始讲道理; 不禁有些心虚。
“都是我的错。”宋麒上前一步; 挡住江辞风,对段倾流道:“我昨晚不知遇上了什么妖魔; 它幻化出你和我娘的模样; 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娘被你凌虐抓走; 我追击相救; 却被幻化成你模样的妖魔打晕了; 这才求江少主替我做主。刚听了你的辩解; 才明白过来,自己可能糟了妖魔的奸计戏弄。”
段倾流闻言心中一惊; 什么妖魔会办作自己模样招惹江家人?
宋麒继续道:“一切都是我太冲动,请段少主不要迁怒江师兄。”
段倾流已经暂时放下刚刚的愤怒; 开始思考这件事背后谁在捣鬼; 这分明就是想挑拨他跟江家的关系!
他转怒为笑道:“原来是这样; 罢了,瞧见母亲被凌虐,一时失了理智也是有的,只不过我与小兄弟从未有过来往,有何道理抓你母亲?下回可得悠着点,有误会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嘛,你不能二话不说,就让你们江少主把我给抓到这荒僻地界啊。”
宋麒暗自苦笑:我跟你来往可多了去了,只求这一世能真的不再跟你来往。
“宋师弟见母亲遇难,情急之下失去理智,情有可原。”江辞风开口:“我却是冲动了,这厢给段兄赔罪,要如何了结此事,还请段兄指示。”
段倾流此刻已经冷静下来,反而觉得这是和江辞风化干戈为玉帛的好机会,立即卖了个人情:“唉——江贤弟哪里话?这小兄弟孝心感天,人命关天的事情,冲动也是可以谅解的嘛。我方才受缚时,听他谈起娘亲被抓,本该好好问明情况,不也方寸大乱、口出恶语吗?还得请江贤弟不要见笑呢。”
江辞风听他这么说,果然愈发羞愧,诚恳地对段倾流抱拳:“得罪了,段兄,不论是今日还是从前,江某心中有数了。”
段倾流故作大度地仰面笑了笑,请两人边走边聊,他方才着实受了惊吓,此刻得回住处,吃一粒凝思丸压压惊。
一路上他总觉得不对劲,这姓宋的小师弟说自己是在回门派的路上遭遇妖兽,那还在月炎山的结界范围内,什么妖兽能破得了江渡云的结界?
又开始怀疑这二人合伙戏耍自己。
半路上,三人忽然撞见南宫青洲与江辞烟迎面走来。
“玄瑞哥哥!”江辞烟老远眼睛一亮,飞奔过来,抱住宋麒胳膊:“你没事?可吓死我了!青洲哥哥算得可真准,咱们才走了不到三里,就找着你了!”
南宫青洲一甩衣袖,冷冷看着宋麒:“这就是你要找的人?我就说你哥一定能找到他,偏要我动手摆阵,白费力气。”
江辞烟立即回过身,对着南宫青洲感激撒娇。
南宫青洲斜看宋麒的目光陡然一变,立即支开面前的小姑娘,走到宋麒面前,抬手点向他眉心。
段倾流目光一闪,心道这老古董难道要惩罚这小子出气?这可算给他报了仇了!
江辞烟正欲阻拦,宋麒却抬手制止,低声说了句:“没事,南宫公子不会随意伤人。”
南宫青洲冷哼一声,收回手指:“算你有些眼力,你今日失踪因何而起?”
“一定是被那个坏樵夫抓走的!”江辞烟怒道。
宋麒坦白道:“我好像遇到了妖魔。”
“妖魔?”南宫青洲不满地摇摇头:“从鬼门关里逃出来,还不知遭遇了什么,遇上的哪里是妖魔?你身上的死魂印记还没消退,两个时辰内,你必然踏进过逆魂阵。”
闻言,众人一片骇然。
“什么!”段倾流急道:“是谁设的阵?他幻出我的形态,引诱江家弟子向我寻仇,究竟有何居心!”
第25章
“逆魂阵?”江辞烟奇道:“我怎么从未听闻过这种阵法。”
“这是禁术。”江辞风告诉妹妹:“月炎山境内应该无法施展。”
宋麒告诉南宫青洲:“我是瞧见了幻觉; 却像一场十分真实的梦,梦见很多人; 应该不是踏入了逆魂阵。”
南宫青洲听问宋麒:“你小小年纪,还知道这种禁术?”
宋麒一惊; 后悔自己接了话。
他确实不该知道逆魂阵这种邪术; 但说已经说了; 不方便遮掩; 便解释道:“从前听一位散修道长谈起过; 我记得他说,踏入逆魂阵后; 虽然分不清虚假现实; 但阵中所见之物,多数是些骇人的妖魔鬼怪; 而我所见; 却是近日见过的一些人; 不止有段少主; 还有风回谷的两位护法; 和我的母亲。”
南宫青洲摇摇头:“你只知其一; 不知其二,逆魂阵中攻击受害者魂体的幻象之所以多是魔物; 只是因为魔物没有固定外观,不容易被受害者识破环境; 事实上; 真正修炼到极致的逆魂阵; 可以幻化出真人幻象,你仔细想想,现在回忆阵中所见幻影,是不是只记得它们的轮廓,和某个局部?”
宋麒细细一想,顿时心下骇然。
没错,他只记得两个护法远远的轮廓,母亲和段倾流的身形和衣服颜色,至于局部,只有其中一个护法的大胡子,和段倾流那双墨绿色双瞳。
南宫青洲继续道:“再厉害的逆魂阵也不可能完全制造出与真人无二的幻象,你所记得的幻象局部,只不过是在你辨认出对方轮廓后,从自己回忆中补充出了对方的长相特点,因为和你回忆中完全一致,所以不论幻象是否制造得与真人相像,你都无法识破。”
宋麒头皮发麻,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有人能把逆魂阵练到这个境界?”
江辞风问南宫青洲:“依我所知,逆魂阵中,即使制造出真人幻象,那也是施术者熟识之人的幻象,可宋师弟所见幻象中,不止有段兄和风回谷的护法,甚至有他母亲。操控邪术的人,怎么会对宋师弟一个坤门弟子的家人了如指掌?此人千辛万苦混入月炎山动手,目标应该是流月七子,甚至我爹,依你所言,倒像是特地为宋师弟施展了阵法。有此等修为之人,要杀害宋师弟都易如反掌,何苦耗费修为制造这么一场幻境?”
南宫青洲斜眼看向宋麒:“这就得问你这小师弟了,你究竟身世如何,长辈之中是否有人招惹过玄夜派的人?或者……那邪魔歪道对你另有所图。”
段倾流听得明白,这才稍稍安下心神,这么说来,背后之人之所以造出他的幻象,应该不是针对他挑拨江段两家关系,可能是因为他是外地来客,出手加害不容易引起受害人怀疑。
江辞风听得哭笑不得,侧头看一眼傻乎乎的小师弟,玩笑道:“长老得罪过的人还真不少。”
宋麒已是浑身冷汗。
他本以为这一世躲过段家的包围,耐心求取江家的信任,就能免于劫难,没想到,背后居然还藏着可怕到难以估测的势力。
也是为了龙吗?
玄夜派的人?
那群魔修?
上一世为了躲避江段两家的追杀,宋麒入了紫桐峰,玄夜派那群魔修以为宋麒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毫无顾忌地收留了他,之后还帮他抵御过几次仙门围剿。
那群魔修不可能打飞龙的心思,因为他们清楚只有驭龙者的血脉,能够操控飞龙。
不是玄夜派的人,那会是谁?
谁竟然知道他母亲的身形轮廓?还知道他母亲喜爱杏黄颜色裙衫。
宋麒心中猛一咯噔。
会不会是宋家内鬼?
族人一夜间消失无踪,或许不是段家的阴谋,而是因为宋家出了内鬼?
见过他母亲夏眠的内鬼,甚至熟知喜好,很可能是龙隐庄内之人。
何止熟知母亲喜好?这个人……这个人对宋麒本人简直是了如指掌,昨夜那片幻境,制造出了他当下最大的恐惧和最深的思念。
宋麒一是怕段家认出自己,二是怕偷驭龙令牌被抓获,而他最期盼的事情,就是能再见母亲一面。
这个人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
宋麒只感觉周围仿佛有一双冷寂的眼睛,时时刻刻在注视着自己,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宋麒甚至推断不出这人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