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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的日子四平八稳,一天学习十六个小时,背单词刷题讨论交作业。每天重复相同的动作,但是充实又过得飞快。
四平八稳的周四本来也是这样的模样。语文周测晏子生向来写得快,写完了就盯着窗外看长到窗口的树叶,几只鸟轻巧而又自由地上下穿梭,不急不缓,飞得懒散,快要掉下去又蓦地起飞。
他又把头偏到另一个方向去,看走廊里门框上的班旗随着风呼啦啦得飘,突然就看见了一大群人从另一边的楼梯上了楼,一个个班级看着门牌。
又有毕业生回校了。
每年每个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或者是国外放了任何假期的时候,总有大批的毕业生回校看老师,当然顺便慰问没有假期并且努力学习的小学弟小学妹,一开始还会羡慕,日子久了也就会想——等我毕业,也要回来。
看穿着这一群人显然已经毕业很久,晏子生正这样想着,突然在人群里看到了薛放。
薛放走在靠后的几个人里,跟着他们往这儿走,晏子生正想着他会不会往自己班级里看看,就瞧见薛放和其他人指了指他们班的门牌,过来就敲了门。
周测老师是不来监考的,薛放叫了门口的同学,晏子生没等那同学回头来喊,就自己走了出去。
关门的手还没有松开,就出声:“放放哥?”
“我好几个同学回国,就说来看看老师,刚好我们以前班主任带你们这届高三。给你带了点吃的,你放小教室柜子里去好了,泡芙趁早吃,不然会软。”薛放把手上的几个袋子递过来,鸡排泡芙星巴克的咖啡和蛋糕,“问了兰兰姐,她说你喜欢吃甜的,就随便买了点。”
晏子生伸出手抓住薛放的衣袖:“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喜悦之情了!”
薛放笑笑正想说话,旁边办公室里就探出来半个陌生女人的头,看到晏子生愣了一下,又笑着朝薛放说道:“快来吧,傅老师还在问你在哪里。”
薛放伸出另一只手手摸了摸晏子生的后脖子,回了句“就去”,又回头问起晏子生在测验什么。
晏子生挑了挑眉毛凑过去:“放放哥,这个姐姐暗恋你吧?”
薛放也学他挑挑眉,晏子生就笑嘻嘻地换话题:“嘿嘿,诶还真巧你们班主任现在是我们班主任诶。”
“这么巧?她人很好的,好好珍惜。”
“对啊,不然我哪能只要走读三天啊嘿嘿。”
“那我先过去,你东西早点吃了。”薛放捏了捏晏子生的后脖子,和他摆摆手说了再见。
晏子生往后走,去小教室放东西,顺便就探出头去看看办公室,薛放站回了几个男人中间,刚才那个女人在紧靠着他们几个的旁边,晏子生吐了吐舌头把头缩回来。
五点的时候收试卷放学,晏子生藩正阳和语科代他们几个约了打球,路过办公室看到薛放他们还没走,晏子生就勾着语科代一起去交考卷。
喊了声报告,等语科代递考卷的时候就伸出手拍了拍薛放的手臂,朝他挤眉弄眼。薛放似乎心情很好,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反过来露出你能把我怎么办的表情。
傅娟还在和语科代交代晚上的作业,晏子生就反手和薛放在手上使起劲来,薛放边上的男人就凑过来问薛放:“这就是那小朋友?”
“我去打球啦!”语科代和傅娟说完了话,晏子生凑过去用气音和薛放咬耳朵:“泡芙超好吃的!”
“去吧。”
晏子生傻笑着出门的时候觉得自己和薛放可以拿一个奥斯卡。
“是个小坏蛋。”薛放这样和他边上的赵俊哲这样解释,“但是很可爱。”
第27章 家长会
二模晏子生考得很好,一模的时候终于走进前十,这一次考到第六,可以说是高中三年以来的最好成绩了,开完家长会就放五一假期,他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尽管他妈和他爸离婚很久,但他们两家依然维持着这样一个平衡,家长会依然是谷兰卿去开。
谷兰卿的性格决定着家长会对晏子生来说很轻松。
谷兰卿自己在读书的时候父母也是很少会去事无巨细问老师的,他们家里的教育理念就是该教的该管教的都做到了的话,剩下的只有孩子的自觉。
其实是很对的。
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对教育受用,说到底还是对不同的小孩,教育有着不同的作用。从小到大除非老师要点名说,谷兰卿很少会去主动找老师询问晏子生的情况,她相信她们家的小孩子都是有分寸的,事实上晏子生也的确是。
再作再闹的时候,也不会幼稚到拿自己的成绩开玩笑。
很多人都觉得成绩其实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对于晏子生这样的富三代来说成绩也的确从来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但是人各有志,晏子生并不无所谓,也做不到放任自己就做一个差生,何况他现在也有自己的目标。
八中是向来不把成绩开诚布公地去说的,但是高考前是个例外,唯三会把成绩和名次都公开公布的时刻,就是一模二模三模三次考试。
二模后的家长会会把前两次成绩和排名都打印出来,每个人家长手里都会拿到像工资条这样的分数条,一列一列写着语数英成绩和选修等第,下面两行分别是班级平均和年级平均,每门课后面都有各自排名,最后是综合排名。
三模多少会有鼓励的意思,所以一模二模更重要,老师家长学生,都颇为凝重。
去剧场开整个年级的大会,无非就是将八中最近几年的各种比例再重复几遍,再将这两次考试的情况分析分析。开完大会去班级开小会。
傅娟开家长会的时候学生就去自由活动。
晏子生就仍然去打篮球。
终于脱下来外套的季节,他难得买了件国潮,飘带垂在手肘上,随着他转身的步伐轻轻飞起又落下。
高考前其实傅娟很不支持他们再做这样危险的运动,但他不打篮球就手痒,只好连腿也好好保护起来,穿上紧身裤,再套短裤。尽管这样被藩正阳嘲笑过于骚气了。
细而肌肉分布匀称的双腿,在黑色的包裹下,倒的确是有些妩媚与性感了。
头发扎起来,甩起来,也十分帅气。
“□□妈我新到的大魔王!”被踩到就这样大喊一句。
男孩子之间,笑笑骂骂,嘻嘻哈哈。
总是快乐的。
打了一个小时,看时间差不多,就洗了手抱着篮球回去。
趴在小教室的玻璃上,偷偷摸摸看傅娟到底在跟他们的家长讲点什么,又怕被傅娟看到,就偷偷摸摸,时不时探出半个脑袋,或者把耳朵贴到门上。
“多鼓励……不要……压力。”
“高考……结果很重要……过程……重要。”
傅娟是非常非常好的班主任。
他们小高考的那年,有同学因为焦虑失眠,傅娟就说:“其实没什么紧张的,拿了4A加五分而已,我们班的同学,哪个不能在数学上比别人多做五分出来?就算失眠,失眠就失眠,你们又不是没有通宵过,你们还年轻,通宵也没问题。”
所以她的学生都很争气,所以她十年前教薛放他们的普通班,现在可以教重点班。
可惜薛放高三那年休学,之后没有再被她教。晏子生这样叹气地想。所以那个暗恋薛放的女人也许再也没机会和薛放同班吧?
晏子生想到一些东西。又迅速压下去。
家长会结束了。
哄哄闹闹之间,晏子生看到走出来的谷兰卿,就跟着她往校门口走。
作者有话要说:
(说到球鞋,和我哥们儿没约好 居然一起都订了伯爵的黑色款的预售 可以说超默契了,这份情谊大概就是高中所建立的。
第28章 过生日
二模过后的五一小长假就是晏子生的生日了。
四月三十一号那天学校提前放了假,回到家里晏子生就由他爷爷奶奶带去了车库。
“我们生生的十八岁生日,爷爷不知道要送什么,你说想考泽大,爷爷想着,近点也好,送你一辆车,这两个月让小张给你定期开着磨合,等你暑假学会了,就开着去上学,跑车配我孙子好,但太张扬了,所以爷爷给你买了这个,喜欢不喜欢?”
是一辆黑色的,崭新的MACAN。
晏子生喉咙发紧:“喜欢。”
五月一号生日那天,中午去和他妈妈一起吃饭,收了一块水头色泽都很好的平安扣,舅舅舅妈送了他一把颇大的金钥匙,谷兰卿送了他一支万宝龙的莎士比亚纪念款。晚上家里给他过了,他奶奶烧了两大箱锡箔做的金元宝,又极其传统隆重地烧了香:“保佑我们生生身体健康,开开心心。”
晏子生享受了这样的宠爱整整十八年了。头一次觉得,大抵成年的心境到底是不同的,他从前埋怨的,不满的,其实都没那么重要了。
手机上的祝福自然是很多的。
他甚至来不及回复。
大抵是春夏交接的时候更容易情绪波动的缘故,晏子生就这样,躺在被窝里的时候,哭湿了脸颊,等不及抽纸去擦,撩过被子的边缘就紧紧压在了眼皮上。
拿出手机发朋友圈。
他戴着生日帽,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许愿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该许什么,只是静静等了三秒,就睁开眼睛。就像发朋友圈也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发了图片。
薛放也私聊了他说生日快乐,随即又问他,作业多不多,二号的时候晏子生的舅妈要陪他妈出去散散心,问去不去。
晏子生其实是对出游并没有兴趣的,却很想去,缓过神来“好啊”两字就已经发出去了。
继续回复道:“去哪里啊?”
“鼎山,去古镇逛逛,山里走走。”
“好啊。”
薛放开车,因为要上高速,戴了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却让整张脸的线条更加明显,晏子生本来想坐后座,却被拦下来,“让阿姨和我妈一起坐吧,她们比较有话说。”
薛放的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晏子生叫她阿姨好,她就笑了,这笑里晏子生几乎看到了她对这个世界温柔的看法,又想,大概只有这样温柔的妈妈和家庭才能教出薛放这样温柔又体贴的性格吧。
车载导航没办法即时显示路况,薛放就用手机开了导航,晏子生替他拿在手里,却不出意外在半路上睡着了。
睡着之前他像每次要长个子时猛得在梦中坠入深渊一样抖动了一下,却立刻醒来了。
他意识到他的手松开了,薛放的手机可能要掉下去。
睁开眼睛手却空空的,他迷迷糊糊地转头:“诶,你手机呢?”
“我看你要睡着了,就拿过来了。睡吧,还要四十分钟才下高速。”
未睡醒的时候大概神志和理智都没有醒,晏子生偏过头去又想继续睡,薛放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别睡”,又转头:“妈,后面毯子给我一下。”拿过毯子又递给他:“车里开空调了,你自己盖一下。”
晏子生眼睛闭上前是淡蓝色的毛绒毯子,他抱在怀里,耳朵旁边是很轻很轻的:“沿当前道路行驶两公里……”
他的鼻翼轻轻地翕动。
他睡着了。薛放伸出手把毯子从他怀里抽出来盖住他的手,看着前面,摸索着给他把边角压好。
第29章 互相吹
鼎山整条街的古镇并不收门票,但人却并不多,大抵是因为人都喜欢挤热闹而觉得人少等于无趣的缘故。而其实闲游散心的话是乐趣无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