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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软没说话，跟着他哈哈笑了两声。
“好了走吧。”李蕴提起书包，走到门边提醒道。
顾旭北应了声好，站起来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就走了，一句再见都没跟林软说。
刚刚这么一下林软已经紧张得快要死掉，又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满心都是说不出的复杂。想着他们都应该下楼了，跑到走廊往下看，刚好就看见李蕴和顾旭北牵着手刚从教学楼出来，楼下还有顾旭东和张乐然在等着，四个人一起走出校门口。
林软想起来，自己还没问他们拿微信号呢。
顾旭东收拾东西要烦死，他不会叠衣服，叠不好，还是毛衣，怎么叠都挺大一块的，他干脆把衣服卷起来，压得紧实紧实的，一卷卷塞进行李箱。
“你不用带太多，那边也有衣服。”顾旭北一边学着他的样子卷衣服一边提醒。
“那边的不怎么好看。”顾旭东说，但还是听话地把好几卷毛衣扔回衣柜里。
“对了大北，你跟妈妈说了要什么时候走没有？”
顾旭北抬起头，想了想：“要不跟妈妈一起走吧，反正她不是说就晚个三四天的样子，干脆一起走好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顺便我再约一次。”
“我不去。”顾旭东马上应了一句，很是严肃地板着脸盯着顾旭北的手机看“我不要再去了。”
顾旭北翻了个白眼：“就我俩，没你什么事。”
“那行。”顾旭东笑了。
两个人收拾了一会儿，把自己的一箱子衣服收拾好，堆到门边。回美国不需要准备太多东西，那边都有全的，两个人就想着法子怎么回去哄奶奶就好。
顾旭东瘫在床上不想动，翻了个身，收拾这么一会感觉自己又饿了，以后还是吃两个盒饭好了。
他抬起眼看顾旭北，这个网瘾少年，又在盯着手机看了，和李蕴在一起以后，顾旭东觉得想跟大北对个眼都难。
“喂！”他把枕头丢过去，正正砸在大北脸上“大北，别看手机。”
60、
顾旭北不说话，抓过枕头用劲一扔，给丢回去，还盯着手机看。
顾旭东接过枕头，又喂喂几声，顾旭北都没有反应。
“啧！聋子！”他愤愤站起来，两步跨过去，倒在顾旭北身边骂道“天天盯着，她给你说什么这么入迷呢！”说完就伸手去拿手机，扳着顾旭北的手要看屏幕。
顾旭北也不忌讳，直接把屏幕递过去给他看：“她天天给我说林软呢。”
“哈？说他？”顾旭东有些意外，接过手机看“说他干嘛呢！”
顾旭北换了个姿势，把手交叉在脑后，腿直接架在顾旭东腰上：“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你上次当着她们面说什么林软最好，人家嫉妒呗。”
“我没说他最好，就说他比较好。”顾旭东说，一边划着屏，看聊天记录。
“嘿！她还给你说他的黑历史啊！”顾旭东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干脆就滚到最上头，慢慢往下看“你们开始还挺肉麻，哈哈哈一起放学哟，哈哈哈哈哈什么鬼，什么叫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语气。喂大北，你听她真人这么说过吗哈哈哈，放学哟哈哈哈哈。哟。哈哈哈哈。”
顾旭北听他这么一说，也挺可乐的，跟着哼哼笑了两声，闭着眼不说话。
顾旭东盯着屏幕一直看，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几乎都是李蕴敲出来的，目前为止他见过大北最长的那句回复就是他搞砸约会那天，给李蕴解释的话：大东他今天心情不好而已，他其实还是希望跟你们做好朋友的，他多睡两小时就不会这样了。四十个字，最长的回复，其余的，除了两个人刚开始说话那会儿，剩下都是一堆的啊，哦，不会吧，是吗，然后用一堆的表情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
“哎，大北，你就这么回她一两句嗯嗯啊啊的，会不会太敷衍了啊？”顾旭东推推顾旭北“她也还说得下去。”
“没，当面还得说一遍，她话多着呢。”顾旭北说。
“她记着人家的事儿到多。”顾旭东看着屏，这几天里的记录，每次李蕴找顾旭北聊天，没说几句，后头就接着按林软开头，写了一段段的字。
“拣水瓶？这不环保吗？吃韭菜包也不好？这都什么东西。”顾旭东边笑边看，别人描述出来的林软小肚鸡肠，没用，讨人嫌，跟他本人的确是挺相像的，顾旭东头一次看见这么表里如一的人，老觉得好笑。
“这还不算呢，抠鼻都给我说过，你翻翻下面就有。”顾旭北拿过手机，滑了滑，又递给顾旭东。
“哈哈，还真是！”顺着大北递给他的位置继续往下看，看了好多关于林软的坏事，打小报告，帮着举报别人，和全班人对着干，偏得说服老师收本来不用交的作业，害得过半数的人得马上赶出来。
这真是像林软会做的事情，他本人肯定没想明白别人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他。
顾旭东哈哈笑了：“这人真他妈讨人厌，不打他一顿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祖宗了。”
话音刚落，顾旭北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过后又连续来了好几下：“啊，大北，她又给你发东西了。”
赶紧就给大北递过去，怕看见不该看的肉麻话。
顾旭北接过去看了两眼，笑了一声：“没事，你看。”
顾旭东接过来看，是李蕴偷拍的一张林软站在成绩单前面低头抄成绩的样子，又给顾旭北发了过来。照片里的林软低着头，耸着肩缩得小小的，不知道在本子上写着些什么，带着的黑框大眼镜让他看起来像个书呆子。
“哈，这个人。”顾旭东乐“怎么老干这些讨人厌的事情，他是没被欺负够吗哈哈哈，真是。。。。。。”
顾旭北没接话。
顾旭东长叹一口气：“啊！好想虐待他啊。。。。。。”
61、
今天是放假的第一天，林软却调好了一大早的闹铃。
他得早点起来！
像往常一样，把汤给热好，拿着洗好的竹签，到冰箱里拿了一大袋子的肉丸串串，想了想，又把明天的量也给拿出来，把头埋得低低的，坐在小椅子上，认真工作。他手小又巧，串串速度很快，偶尔被竹签戳到，也好像没有感觉一样，只记得自己要尽快把东西做完。但是今天的串串似乎特别难串。天气冷，还放在冰箱里，没给融开，里头都还是硬的，林软得花不少力气把竹签戳进去。
等他把串都穿好了，手指还酸着，又马不停蹄地把买回来的菜挑好，洗了，串好。受着冷去洗毛巾，把做饭的炉子，客人吃饭的桌子，都给擦一遍。站着想了想，确实没事情做了，上房间收拾好东西，穿上那件比较好的毛衣，悄悄就出门了。
昨天收到顾旭东的短信。他今天要去见两兄弟啦！
坐在公车上的林软满心欢喜，他不是猜不出来两兄弟叫他过去要干什么，但是，自从认识了张乐然她们，他和两兄弟已经好久没见面了，还以为要被说坏话遭嫌弃，没想到两兄弟还是记着他，林软还挺开心的。他一开心，就习惯性地摇了摇腿，很是高兴地盯着窗外的风景看。林软看着看着就看对眼了，回过神来，把头靠在玻璃上，原来开心的感觉居然又没了。
他想起昨天看见的，李蕴和顾旭北接吻的场景了。顾旭北这么冷漠的一个人，居然愿意弯着腰低着头去迁就别人啊。林软把昨天自己看到的场景在脑海里来来回回地重复着，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感到心脏有些涨涨的，闷着，不舒服。
他揉了揉胸口，说不清楚这种感受。
今天要记得问两兄弟微信了。杂七杂八地想事情，不知不觉就到站了。
他一大早干完了家里的活，来到两兄弟家门前刚刚好不多不少的十点整。风吹得有点冷，但是有阳光，还是一个好天气。林软抬手去按门铃，隔着大门往里头的小花园张望。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家里装修的跟个小花园一样。林软一边看一边按，可是按了好一会都没人应门。他有些犹豫，拿出手机，想自己是不是要给他们打个电话。
盯着门铃按钮，跟自己说，再按一遍，再按一遍还是没人就打电话。这么一想，就按上去，停了有十秒都没松手。
林软有些担心，别是两兄弟忘了出门去了。
他想离开，却又总是下不了决心，蹲在门前正在想法子，里头住宅的门就被猛地推开，顶着个鸟窝头的顾旭东光着膀子，裤子歪着，拖鞋也只穿了一只，站在门口眯着眼开口就喊：“谁啊！”
他这么一开门，风就开始往里头灌，冷的他马上睁大了眼要关门，林软赶紧站起来，抬起手猛地挥挥：“东，东哥！是我！我！”
拍着外头的铁门，要引起顾旭东的注意。顾旭东能看见他，骂了一句：“这么早来干嘛！”不甘不愿地走过去，瑟瑟缩缩着给他开了个门，赶紧就跑回屋里。等林软跟着进屋了，他早就溜回被窝里了。
林软把手里的包放在沙发上，蹑手蹑脚去他们房间，站在房门前很是礼貌地敲门：“东哥，我。。。”
“走开！”顾旭东早就躺进被窝里接着睡了，顾旭北也自然是没起来，两个人丝毫没有要起床招待客人的想法。林软是见识过他们赖床的，赶紧走开，怕自己吵着他们要被骂，乖乖走到楼下，坐在沙发上等着。
他不敢开电视，又不敢给自己倒杯水，趁着两兄弟没醒，在屋子里小转了一圈，一听到有动静赶紧地坐回沙发上，一点差错都不敢有。
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林软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都要闷死了，抱着靠垫，看着天花板出神，叫醒两兄弟的事情他可不敢。眨巴眨巴眼睛，每隔五分钟看一次手表，想着要怎么问两兄弟微信号，后来觉得有点点困，身体往旁边一斜，靠在沙发扶手上，没想到这么就睡过去了。
62、
顾旭东是记得林软来了的，但是外头太冷，他本来打算躺暖和了就起来，把林软抓过来，狠狠打一顿屁股，让他明白，在学校里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不被同学讨厌。
躺进被窝，习惯性用被子蒙头，又开始懒得起床了，干脆就放任自己，这么继续睡算了。
大北醒了，他一起床就要喝水，拿了电脑桌上的水杯，把剩下的半杯水给倒嘴里，顾旭东能听见他在电脑桌面前站了好一会，挠了挠头，踢着拖鞋就出去了。
大北出去了，房间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顾旭东窝在被子里，又开始昏昏沉沉。
顾旭北眯着眼，他被饿醒了，拿着水杯下楼，刚想去厨房倒杯牛奶，就看见沙发上放了个黄黄丑丑的包，有些眼熟，一下子又没想起来是谁的，走过去想看认真些，居然发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他差点没吓一大跳，刚想喊顾旭东下来，又发现躺在那的人，居然是林软，连同那一个丑书包，一下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林软好像睡着了，闭着眼，手里搂着个枕头，正躺在沙发上，薄薄的嘴唇嘟起来，像小鸭子一样扁扁的，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他身上穿着那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因为领子太紧，有些勒着脖子，睡梦中的他无意识地抬起手，伸手拉了拉，又揉了一把脸，吧嗒吧嗒嘴，扭了扭，继续睡。
顾旭北本来想叫醒他，别让他这么放肆地在别人家，占着别人的沙发，但是想了想，还是打算让大东一起下来，两个人好好教训一下他。
推开房门，顾旭东还在蒙头大睡，顾旭北走过去，把他摇醒：“快下来，你要虐待的那个人来了。”
“谁？”顾旭东哑着嗓子问，动了动，总算愿意坐起来，被顾旭北推了好几下，总算不情不愿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