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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平坦的,顺便也带乌乐去跑一跑,它这两天在家也待腻了,正好出去遛一下。”
米阳点点头,道:“行,看看天气,好的话我们就去。”
夏天是雨季,这边虽然不会阴雨绵绵,但是北方的天气就像当地人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狂风暴雨地就会下一阵儿,让人措不及防。
白洛川道:“嗯,昨天还报着下雨,也没下了。”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小声聊着,白洛川没在这边多留,一会司机就来接了他回去。
米阳送他走到院门那,又喊住他,折返回去拿了一个小石榴和一小袋冬枣给他,道:“之前老是忘了给你拿过去,给,爷爷那边的石榴树上就结了这两个好的,上回摘回来了,这是给你留的。”
白洛川把小石榴揣进衣兜里,道:“另一个呢?”
米阳觉得这话太耳熟了,笑了道:“你怎么也问这个,那个给小雪了,她还老惦记你手里这个呢,快拿着走吧,再晚两天我也留不住。”
白洛川道:“她不敢。”
欺负小孩欺负的理直气壮,白少爷拿了东西走了,给米阳留下一个纸袋,里面装着的是一本字帖。
米阳起来吃完早饭,翻看了一会字帖,米雪她们就醒了,跟在后面一起出来的还有他的小表弟,八岁大的年纪这会儿戴着个框架眼镜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不时地用手轻轻扶一下鼻梁上要滑下来的眼镜,看到米阳的时候喊了一声“表哥”。
米雪凑到哥哥身边,跟他撒娇,米阳就陪着小姑娘玩儿了一会,米雪抱着他问道:“哥哥今天还出去吗?”
米阳点点头,道:“对。”
米雪就跑去房间里拿了一把伞给他,认真叮嘱他道:“姥姥说今天要下雨呢,昨天晚上蜻蜓飞的可低了,菜园里还有蜗牛爬出来,哥哥拿上伞,淋雨要生病的。”
米阳摸摸她的小脑袋,笑道:“好。”
米阳看了一会字帖,就去找了王兵。
王兵那边也没想到他来的这么早,正在那捧着一本英语课本大着舌头在朗读,冷不丁被米阳瞧见还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道:“我,我就是随便看看。”
米阳道:“读的挺好的。”
王兵松了一口气。
米阳又道:“跟姜媛发音挺像,学的不错。”
王兵被他闹了个大红脸,放下书道:“哎,说点别的成吗。”
米阳点点头,问他:“你跟赵海生他们说了没有?”
王兵道:“说好了,你等我一会,我拿点东西跟你一起去找他们兄弟俩。”
米阳在一旁等着,王兵拿了一身校服叠好了放在袋子里,这校服瞧着是穿过了的,有点旧,但是洗的很干净也没有什么破损。
米阳在一旁问道:“你带校服干什么?”
王兵一边收拾一边道:“给海生他表弟,就是那个符旗生。你不知道,他家里挺可怜的,他爸一直生病,药罐子似的躺在床上全靠他和她妈养活,他四岁起就踮着脚做饭给他爸吃了,再大一点就去捡瓶子、报纸,有回我瞧见他手腕上还拖了一根绳子,绑着一块也不知道哪儿捡来的磁铁,一路走一路在地上吸,一天弄不到几个铁片……你别瞧他闷不吭声的,其实人特好,特别孝顺,你说他什么他都不吭声,但是说他妈一个字儿,绝对能跟你拼命。”
米阳认真听了,问道:“他们家以前不是住在镇上的吧?我听说搬过来了?”
王兵又顺手塞了几个自己用不完的作业本进去,道:“对啊,以前在旁边那镇上,这不他爸去年冬天没熬过去,走了,旗生和她妈就搬过来投奔娘家人一起住了。要我说,他爸走了也算放他们母子俩一条活路,旗生现在还壮实点了,之前可真是瘦的一把骨头。”
他收拾好了东西,提着那个袋子对米阳道:“行了,咱们过去吧。”
米阳看着他那一袋衣物想了一会,道:“我也有几件穿旧了的校服……”
王兵乐了,道:“得了,少爷,你那是沪市的校服,跟咱们这可不一样,再说旗生转学过来我们学校了,我给他这几件他刚好穿上,你的心意我替旗生领了,就甭操这份心了。”
米阳点点头,没再强求。
王兵领着他到了赵海生家里的时候,那表兄弟两个正在闷头写暑假作业。
赵家条件一般,房间不多,符旗生来了之后是在表哥赵海生的卧室放了一张小床,哥俩床铺中间还放了个小书桌,凑合着挤在一起用,倒是看起来感情很好,赵海生对这个表弟也特别照顾,桌上他用的文具符旗生也都有一份,符旗生把它们整整齐齐摆在那,看的出特别爱惜。
赵海生正愁眉苦脸地写数学题,咬的笔尖都要秃了,看到王兵进来松了一口气,道:“太,太好了,你来,我数学实……实在不会写,咱俩换换,我,我来英语吧?”
王兵道:“那不成,我都跟姜媛媛说好了,昨儿还打电话问她阅读理解呢,我不换,你自己接着磨吧。”他把那袋衣服放在床上,又道,“旗生,这是我去年穿小了的校服,我妈已经洗过了,你别嫌啊,拿去穿吧。”
符旗生有些拘谨,嘴唇动了下不知道说什么,赵海生大大咧咧道:“行啊,放那吧,我那身旗、旗生穿太大,你的,正好。”
米阳扫了一眼,就知道这和过去的传统习惯一样,一人写一门作业,完了集中凑在一起抄一遍,他以前都是负责语文,还要帮着编几十篇周记的内容,光上山钓鱼就要换着法子写七八次。
王兵问他:“米阳,你们不写暑假作业吗?”
米阳道:“我毕业生,也有一点吧,但是不多,已经写完了。”
王兵这才想起来旁边这位还是一位跳级的好学生,人家已经初中毕业了,回头就去读高中,放假时间也比他们长,那点作业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估计分分钟就能写完,答题的速度比他们连蒙带猜的快多了。
米阳还在旁边等着,王兵就看了一眼赵海生,赵海生明白过来合上书道:“咱们去,去外面说,我写这个写的头疼。”
赵海生喊上他表弟,四个人一起去了外面,也没敢在家里,生怕家人大人听见,特意走远了一点在街口一颗大树下面,正好有几个石凳,就坐在那说了一会。
米阳看了符旗生,问道:“你和白洛川,到底怎么回事?”
符旗生沉默寡言,一双眼睛黑峻峻的,看着地面半晌才道:“我没偷东西。”
米阳道:“那他为什么冤枉你?”
这话说的有点主观意识了,王兵皱起眉头来,轻轻推了米阳一下道:“哎,你别老站在姓白的那边啊,什么叫‘那他为什么冤枉你’,我还想问问他为啥动手打人呢!”
赵海生拦在中间,说了句公道话:“人,人家熟,正常!咱不也帮着旗、旗生?”
王兵抿了抿嘴,不吭声了。
符旗生坐在那没吭声,沉默的像是一块石头,不管别人问什么都没反应似的。
米阳也无奈了,白少爷不说,这位也闷不吭声的,不明不白地就这么打了一场,两个当事人都觉得自己没错,但又都不肯站出来解释。
问了半天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来,米阳也只能放弃了,起身准备回去。
赵海生也带着表弟回去了,王兵起身小声道:“旗生特别老实,别人打到他脸上也不吭声,除非惹急了才动手,我看一准是你家那位少爷先惹了他。”
米阳摇头道:“白洛川不是那样的人。”
王兵还在嘀咕,走了两步见米阳没跟上来,回头问道:“哎,看什么呢,走吧?”
米阳还在看着符旗生离开的方向,他还是有些疑惑,他对这个人真的没有什么印象。
王兵不满道:“我看你就是觉得旗生撒谎了,心都偏到白家老宅去了!”
米阳道:“也没偏到那个程度吧。”
王兵愤愤道:“果然偏心了!听听,都自己认了!”
米阳笑了一声,没理他。
王兵也就是嘟囔上两句,等到了下午的时候,又带着那帮小伙伴来找米阳了,问他道:“哎,你去不去山里钓鱼?旗生以前学校的同学要来,咱们都商量好了,先过去探探路,等他们来了就带他们去玩儿。”
米阳看了一下天色,这才两点多就瞧着有些积云了,天光暗下来一些,他道:“瞧着要下雨,你们也别去了吧,山上路滑不安全。”
王兵那几个笑了,道:“没事,你来的少不知道,这天下不了雨,别的不说,去山上玩儿我们比你有经验!”
程老太太听见动静过来看了一眼,瞧着他们那几个孩子骑着自行车又扛着鱼竿家伙什的,就道:“哟,去山里钓鱼呀,今天可不成,要下雨啦。你们几个也回家去,淋了雨小心感冒……”
王兵最怕老太太念叨,他家里平时念的就够狠了,立刻调转了车头道:“哎,程奶奶,我们这就回家去!”
程老太太满意道:“对啦,回家避避雨,要爱惜身体啊!”
王兵那几个人骑着自行车一哄而散,嘴里喊着“回家避雨喽”跑的更快了,瞧着方向是向街口那边去的,但是过不过马路去山里,那就说不准了。
程老太太拍拍米阳的肩膀,道:“阳阳咱们不去啊,等几天让你姨夫带你去山里玩儿,你跟他们这帮皮小子不一样,养在城里没被风吹过,淋雨一准就要生病啦。你今天穿的也少,去加件衣服,可千万不能感冒。”
米阳扶着老人一起进了房间,道:“嗯,不去,我陪您去下棋。”
米雪她们找了一副跳棋出来,这几天正在那玩的起劲儿,小姑娘们爱干净又爱整洁,跳棋珠子一颗颗地被擦拭的像是透明的糖果球一样,每天都按颜色分类摆好再收起来,这会拿出来就能玩儿。
米阳陪着程老太太下了一局棋的功夫,窗外就变天了,乌云滚滚地压过来,天色一下就暗了,程老太太眼神不好,米阳去把客厅的灯打开,老太太还戴了老花镜,特别认真的继续下那盘棋,她快赢了呢!
米阳兜里揣着几颗自己家的棋子,一边不露声色地帮老太太,一边抬眼瞧了外面,心里有点担心王兵他们几个。
不过还好,不过是瞧着阵势大,阴天了一会又慢慢转晴了,太阳还更大了一些,晒地人在窗边也跟着热起来。米阳脱了外套,眯着眼看了一眼外面,小声道:“运气还挺好。”
程老太太听见了,还以为在说自己刚赢的这局棋,立刻反驳道:“什么运气好呀,姥姥当年下棋特别厉害,你姥爷还在的时候呀,回回都输给我呢!”
米阳笑了道:“是是,您最厉害了,咱们再来一盘?”
程老太太满意了,道:“那行吧,输了不许哭鼻子,昨儿小雪还哭了一回呢!”
米阳惊讶道:“她还哭啦?”
程老太太笑道:“可不是,一边哭一边不许我们告诉你,这好面子的劲儿,跟你妈小时候可不像,你妈都是憋足了劲儿非赢回来不可,一滴眼泪都不掉呢,我瞧着是像你们老米家!”
米阳揉揉鼻尖,笑出一边的酒窝。
一连几天瞧着外面天气都不太好,王兵他们去探路了好几回,虽然都没碰到下暴雨的时候,但是有一次回家的时候还是晚了点,紧赶慢赶地被淋湿了头发,衣服上落了雨滴,回家被大人们给骂了一顿,不许他们再出去了。
王兵也郁闷的够呛,他们每次去的时候,都没下雨啊,但是这天气变来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