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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陶清扬支吾半天,也没想好怎么解释。
从见到温爸爸的第一天,她就隐约知道这件事,可那时候想的无非是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做好,然后一步步升上去,可不是现在猛地被提拔啊。
“你不愿意努力,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了。”温焕嘴巴一撅,开始厚颜无耻地撒娇。
脸皮太厚了,太厚了……
旁边的人委屈兮兮地抓着被角,双膝抱起,头深深地埋起来,时不时抬头,送出一瞥哀怨的目光。
陶清扬感叹她的演技精湛。
“没有不努力,我就是觉得,觉得……”面对温焕,她还是能说几句心里话的,但纠结的太多,反而不知道该先说什么了。
温焕打断她的纠结,一针见血道:“你是觉得自己受不起。”
陶清扬一愣,然后重重点头。
更确切地说,她是受宠若惊了。
仔细想想,温爸爸应该不会费心思提拔她,就只为了某一天再把人踢出去,当然董事长也不会那么主动就要自己成为可用之才,所以这一切,应该有温焕在背后出力,说她好话,然后让温爸爸给了一个试用期。
陶清扬的脑袋渐渐开窍,想到的越多,就越心虚。
她担不起。
吃住都在温家,房租和伙食费省下了很大一笔,她的工资已经完全够自己在这个大城市活得很滋润了,尤其是干了那么久高位助理却还领小设计师的薪水,温爸爸虽然没有明说,对她不争不抢的作法也是赞许的。
只是依旧没给她发助理的工资。
这说明对方也在观察自己,如果哪里做的不好,是要立刻打回原职位的。
如果搞砸了……如果搞砸了……
这是一条不允许失败的路。
成功了,前途无限,失败了,灰头土脸。
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叮咚一声,是陶清扬的,但她没有立刻去看,依旧望着温焕,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自己的担忧。
温焕轻轻笑了:“你在学校里……也是这样吗?”
陶清扬一惊,被她的话勾起了回忆。
当然不是,学校里关系简单,她每天意气风发,发誓要闯出点名堂,可到了社会才发现,环境比她想的复杂,那股不知天高地厚的冲劲儿,也就淡了,沉淀下来变成一座内敛的火山。
“我想也不是。”温焕还是笑,一只手托住她的脸颊。
瞳孔上互相刻上对方的影子,无言对视。
“我,我觉得自己现在很好,很成熟……”陶清扬喃喃地辩解着,温焕是埋怨她,觉得她做事已经束手束脚了。
“我记得和你刚认识的时候,你拿自己写的脚本来给我看。”温焕移开目光,说起了旧事,“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你有多……傻气。”
啊?
陶清扬被她的用词郁闷到了。
怎么就不能换个好的呢?她原以为对方会说自己很有勇气的。
“刚来公司没几天就敢包揽那么大的单子,不是傻是什么!呆头呆脑!”温焕语气严厉了几分,看着陶清扬越来越郁闷,自己倒憋不住笑了,“……可是,你成功了。”
一举惊艳四座。
陶清扬在心里模仿着她笃定的语气。
你成功了。
是的,她那时候不知天高地厚,可也没失败过。
温焕是想提醒她什么呢?
“成长的过程都差不多。”她闲闲地挑起自己一缕长发,握在手心,像握住未知的命运,“起初勇敢到张扬,接着收敛到胆怯,最后坚定你的想法,才是成熟。”
见陶清扬垂着头若有所思,温焕又补上一句:“你只是到了第二阶段,就快熬出头了。”
她的话听在陶清扬耳朵里,却模糊起来。
耳边是另一种声音,陶清扬那时刚上大学没多久,认识了一宿舍的好姐妹,聊天时说过的豪言壮语:“我一定会当最棒的设计师,去天辅工作,然后三十岁以前做上创意总监!”
然后呢?
“然后还要继续升职啊!一个总监怎么能够!”
……好吧,现在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馅饼,是金山,把陶清扬咣当一下砸晕了。
“继续升职”的机会就在她眼前,只因为暂时没有能力,就要任其消失?
她能甘心?
温焕轻轻搂住陶清扬,在额头上亲了一下,她年轻的脸庞隐隐透出光彩,“我知道你觉得累,不要管别的,一步步踏实地走,我爸至少还能撑十几年,你还有时间。我在呢。”
她在呢。
最后三个字像一声巨雷,陶清扬立刻回神,主动亲了回去,“一个天辅怎么能够!我要把它做到最大!”
“好,等万一还有内鬼,我再去帮你。”温焕贴着她喃喃,闭上眼睛很陶醉。
心结得解,陶清扬很踏实地走到桌边,拿出自己的手机看,发短信的人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陶家爸爸。
温焕恍然大悟:“我差点都忘了,你还有个爹呢。是很久没给家里报过消息了吧?一般家长来询问,都是孩子好久没消息,或者出什么事了。”
她自己平时把温董事长气得跳脚,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什么叫我还有个爹。”陶清扬顺手抄起枕头扔过去,惩罚温焕的乱说话,咬牙切齿以后又有些愧疚。
温焕洞悉人心的本事真不是吹的,她的确是一段时间没联系过父亲了,只有刚找到工作的时候激动地打了个电话,之后忙工作,被诬陷,和温焕吵吵闹闹吃喝玩乐,又忙工作……完全没想起来老家还有个爸爸。
没办法,孩子大了。
短信的内容简单,只是问她过得好不好。
可温焕最后那句“或者出什么事”,让陶清扬有点不好的预感,本来打算回个短信,手指却拨出了电话。
没一会儿就接通了。
温焕离得远,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只能从陶清扬的回答里收集信息。
“爸,我挺好的啊,你没事吧?吃的怎么样,有没有失眠?”
真肉麻。
“嗯,今天不上班,我帮公司干了点活,领导奖励的休假,能歇到周末呢,工资还不少发,你姑娘厉害呢。”
温焕撇嘴。
“……喂,喂!爸,你怎么了?你说话啊!爸?”
陶清扬的声音慌张起来。
温焕赶紧凑过去,追问道:“什么事?”
“……刚刚还聊得好好的,一声响,然后就没动静了。”陶清扬很焦急,又冲手机喊了几声,无人应答,挂断再打,就没人接了。
她急得都想报警了。
“你家里还有别人吗?或者离得近的亲友,让他们过去看看啊。”还是温焕比较镇定。
“对,我有对门阿姨的电话!”陶清扬才反应过来,赶紧打另一个号码,不多时有个声音慈祥的老阿姨接通,听她说完事情以后,一叠声应了。
陶清扬没有挂断电话,等着那头嘈杂的声音,咬着嘴唇干着急,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老阿姨才开口:“清扬,你爸爸不好了!”
之后听到了什么,陶清扬已经记不得了,只感觉脑袋一片乱哄哄,还是温焕帮她问了些情况。
上了年纪的人身体多少有点毛病,刚刚陶清扬的父亲一阵气短恶心,接着头晕,昏过去了一会儿,虽然没多久就自己醒过来,但状态很不好。
“怎么办,我得回去,我得回去看看。”挂了电话,陶清扬原地绕圈子。
温焕坐在床边,按着她也坐下,“不是已经送到医院了吗,等检查结果出来,再决定回不回去吧。”
陶清扬重重地叹了口气。
于是温焕想起来,她的母亲早就去世了,家里就一个人,独生女在外闯荡,一旦病倒,几乎没人能帮忙。
“我陪你回去一趟吧。”
陶清扬摇摇头,“要不我自己回去吧,一天就行,不然实在放不下心啊。”
“……好。”温焕答应,开始帮她订票,好在不是旅游季,车票也不紧张,临时订依然有座位。
陶清扬趁这段时间赶紧收拾了两件衣服,放到一个双肩包里,想了想,又把那本金融书也放进去了。
“拿身份证去取票,记得哦。”温焕把一些零碎的东西给她装好,“要不我开车送你?”
“一个小时后发车,你现在换衣服还得花时间,我自己打车过去吧。”陶清扬跑到楼下,匆匆换好鞋子,往外蹿的时候,又回头喊了一句,“我就去看看,没事立刻回来。”
温焕穿着睡衣立在门口,笑道:“陪陪你爸也不要紧,记得联系我就行!”
陶清扬不能亲耳听到父亲倒下的声音,还有耐心等诊断结果,她理解她。
只是温焕现在想不到,那个人今天从家里出去,就一直没能回来过。
☆、第75章
曾经有一个很大的秘密摆在眼前;你却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面对这样的情况,杜堂堂承认;她是有那么一点好奇心的。
只在电影里见过的高端实验室;诡异的生物和一排排试管,对未知事物的向往是人类的通病。
不过就一点点,本质上她不是个多事的人,所以对于牧祎的话;心里还是抗争了一下;犹豫道:“你这样……不会违反合同上的保密内容吗?”
牧祎冷笑一声,“反正我现在不说,后天也会有人说的。”
这时的她完全像个普通人,没有醉心于学术不染俗尘的冰冷感觉,全身散发着愤怒的情绪,虽然望着房顶,可杜堂堂觉得,自己如果在她视线的末端,一定会被那怒火灼伤。
“简单来说,我们得到了一份特殊的植物样本,在生物界上还没有记录,是未知的全新藻类生物。因为还没有命名,暂时以实验编号DXUP08称呼它。08号淡水藻类和一般植物不同,它的细胞膜在外,而细胞壁在内,这就很奇怪了。”研究内容细说起来太耗费时间,牧祎尽量挑选重要的内容。
杜堂堂在和写字台配套的小椅子上坐下,不解道:“有什么奇怪的。”
“细胞壁起支撑作用,维持形状,细胞膜负责新陈代谢等物质交换,这是常识。目前已知的全部植物,都是细胞壁在外,难道不奇怪吗?”
沉默几秒,杜堂堂低头。这对她来说,还真不是常识。
“而且这种藻类生命力极强,再恶劣的环境下也只会让它陷入假死休眠的状态,如果环境合适,依旧会活过来。”
假死休眠?尽管杜堂堂很认同牧祎的观点,自己是个没有文化的人……可是这个词,一般是形容动物的吧?
“08号藻类除了构造奇特以外,也显现出了很强的异养特征。”牧祎转了转脑袋,见杜堂堂虽然没有问她什么,可已经在摸出手机搜索她说的其他专业词汇了,干脆用了更直白的话解释,“举个例子,猪笼草之类的植物可以吃虫子,但它只是靠酸性分解尸体获得少量微量元素,更多的养分还是由土壤与光合作用提供。”
“但08号水藻却可以通过吞噬其他生物获得养分。”
她抛出这个结论,杜堂堂更加茫然,凌厉的眼有些迷茫:“……异养就是吃肉吧,吃肉的话,不应该归到动物类吗?”
“动植物之间的界限是有明确划分的!”牧祎掷地有声,“当然说了你也不懂,对你来说会动的就是动物了。”
很好,能说出又傲慢又气人的话,证明她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见杜堂堂很知趣地闭嘴,牧祎非常愉悦地享受了一会儿智商上的优越感,继续说:“这种水藻由单个细胞紧紧抱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