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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返立刻就把电话打了过去:“怎么了,妈?”
电话另一端的母亲接通电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知返啊,妈前几天遇到了一个好友,我这朋友的女儿之前去外地了,现在又搬回来了。她这女儿正好也没有对象,所以妈妈想…”
“我不看。”没等母亲的话说完,李知返便斩钉截铁的否决了,“妈,我说了多少次了,别给我介绍这个介绍那个了,我一个都不想看。”
“妈都已经答应人家了,就今天,你不是休息吗?哪怕就是意思意思,你们吃个饭,先当个朋友也行!”
“我不想去吃饭也不想和人家做朋友,我现在这样挺好,干嘛非得找女朋友。”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考虑考虑吧!妈的朋友都有当姥姥的了,你还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妈越来越老了,就想你找到一个能陪你,照顾你的人。我的身体也不像以前了,这万一…。”
“妈!您每次都要用这些话来逼我吗?”李知返无奈的打断母亲的话,“我真不想看。”
“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就当妈妈求你了,一会儿我就把地址给你发过去,你好好收拾收拾。”
“我…”李知返哑然。
“别你来你去的了,你也不小了。妈妈有时候甚至在想…在想你是不是…。算了,今天介绍这个女孩你去看看吧,要是真不喜欢,妈以后真的不逼着你找女朋友了。”
挂断电话后李知返也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母亲的话让他自责,心疼。他光是听着母亲的语气,就能想象得到母亲乞求他的模样。他看了看母亲发来的那串地址就像是折磨一样让他浑身无力。
下午李知返按时赶到餐厅时女方还没到,他就一个人傻傻的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水杯发呆。
“学弟?”
等了不到十分钟,李知返对面传来的声响吓了他一跳,他抬头才发现对面站着的人是李海萝。
“海螺学姐?”李知返看着李海萝坐在自己的对面,“你是…来相亲的?”
“是啊!没想到我的相亲对象是学弟啊!”李海萝喝了口水,笑看着李知返,“我妈昨天还和我说我的相亲对象年纪比我小,本来我还有些抵触,可没想到居然是学弟!早知道是你的话我也就不会这么抵触了。”
李知返笑笑,不知道该回复什么。他看了看四周,有些尴尬的找了个话题:“学姐找的这个餐厅,蛮不错的。”
“当然了,高中同学新开的。”李海萝点了点头,她点完餐后看了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知返,“学弟,你不用太拘谨的。一顿饭而已,也不是说今天见面了就一定要有发展,顺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知道。”李知返点头,看向李海萝,“但是学姐,我不会…”
李知返话还没说完,对面的李海萝就站起身子对着他身后出现的人招了招手。
“我还以为今天来看不见你呢!”李海萝对那人笑说。
“我今天也是有事才过来的,你也是的,要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李知返回头看了一眼,觉得眼前的女人特眼熟。
“我今天被我妈逼着来相亲,结果相亲对象是我们高中的学弟。”李海萝指了指李知返,“你有印象吧,高中时候很有名的学弟。”
这人摇摇头:“我记不太清了,你也知道我之前出事了,所以现在对以前的事都挺模糊的。我先不和你说了,那边还有人等我,等哪天咱俩再约。”
“行,那你先忙。”
李知返看着这女人走到餐厅最里侧,在餐椅上坐了下来,她笑着不知在向对面的人说些什么。熟悉,这张脸真的太熟悉了。
“学弟?瞅什么呢?”
“没什么。”李知返收回目光,“刚刚那是学姐的同班同学?”
“对啊!邹沁雅,也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她!”李海萝问,“这餐厅就是她开的,她高中毕业也去法国念书了。本来在那边好好的,结果前年出车祸了,伤的挺严重的,今年休养好了就回国了。”
“我有印象。”李知返垂眸,声音淡淡的,“就是高中的时候,和临圻学长关系很好的那个女孩吧!”
“没错,就是她。沁雅以前性格挺孤僻的,也就和临圻关系好。那时候班里都传他俩在谈恋爱,不过他们都否认了,但我还是感觉他俩的关系不一般,而且毕业后俩人还都去了巴黎。”
听李海萝说这些,李知返觉得心里挺难受的。他低头喝了口水,掩饰了下此刻低落的心情。
李海萝也没看出来李知返的消沉,继续口中的话题:“临圻最近不是从法国回来了么,没准也是因为沁雅才回来的吧!”
李知返觉得李海萝是专业补刀的老手,用这句话把他的心扎的透透的。他不自觉的朝着邹沁雅的方向看了看,见邹沁雅对面坐着的人向前挪了挪椅子,露出了大半个背影。
李知返的心顿时跌落到谷底,他一下就认出了这背影,是他的学长,贾临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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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这顿饭是在李海萝时不时询问李知返是不是不舒服的状态下吃完的,吃饭的过程李知返一直在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海萝不太放心,又问了一遍:“学弟,你真没事?”
“没事。”李知返摇头,侧目看了看窗外发阴的天空,“我先送学姐回家吧,我看这天应该是要下雨。”
“要赶我走吗?”李海萝打趣,“那算啦,既然要下雨就先回去好了,正好一会儿我约了季寥让他帮我搬些东西。”
李知返点了点头,离开餐厅的时候又看了看贾临圻的背影。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能笑的那么开心。
在送李海萝回家的时候李知返才知道李海萝前一阵子搬家,正好搬到了他所在的小区,住在七楼。
“我觉得咱俩还挺有缘的!”李海萝边笑边看着李知返开车,她觉得李知返成熟了不少,斯文淡雅,但依旧干净的气质又让她觉得李知返和高中的时候没有多大变化。眼前的人既有成年人的成熟感又有青春时的少年感,而且并不让人觉得矛盾。
李海萝话音刚落,车外的雨便滴落到车窗上,下的还不小。雨滴与车窗的触碰发出让人觉得沉闷的声响,这让李知返不由得皱了皱眉。
“学弟,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李知返看了看李海萝,浅笑了下,“没有。”
李海萝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到了小区李海萝没先回家,而是陪李知返把车在地下车库停好,然后两人一起坐电梯上楼。
电梯里两人离的不是很近,李知返伸手替李海萝按了七楼,随后又给自己按了十三楼。
“好了,我到了。”电梯到达七楼,李海萝朝着李知返笑说。
李知返回以笑容,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学弟笑起来才好看,别板着张脸了。那我就先走了,学弟再见!”
“再见,学姐。”李知返回,电梯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脑子里不停的想贾临圻和邹沁雅的事情。
到十三楼后李知返满心失落的开门进屋,躺在沙发上。他按了按眉心,闭着眼睛想眯一会儿,但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吵的他闹心。他猛的起身走进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崭新的铅笔,拿起铅笔刀就削了起来。他从小就这样,每次不开心或者心烦意乱的时候都会拿着笔刀削铅笔。
眼看着半盒铅笔都快被削完,李知返把铅笔刀随便往桌上一拍,起身打算去洗个手。他这一起身,桌子边缘的铅笔刀正好被他碰落。在刀要落地的一瞬间,李知返本能的弯腰伸手一握,把它给接住了。只是那没收回去的刀子特锋利,直接把他的掌心划了个大口子。这伤口说深也到不是特别深,就是这条道子很长,流了不少血。
李知返在卫生间冲了半天伤口,这血还像流不完似的一直在流。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能处理伤口的药,雨伞也没找到,就用纱布随便缠两下手,冒着雨到小区对面的诊所去处理伤口。
在李知返跑去诊所的路里,好几个人向他投来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一个浇的跟个落汤鸡似的,手还一直滴血的神经病。
跑到诊所,李知返轻轻推门而入,里面有两个打吊瓶的病人朝李知返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对着里屋喊了一声。
“耿大夫,来人了,手上全是血!”
“来了。”里屋的耿大夫应声,走了出来。他看了李知返半响,才继续开口,“坐着就行,手伸出来我看看怎么了。”
李知返把手递了过去,手上的纱布被拿下去的时候有点疼。
“怎么划了个这么长的伤口,还好伤口不是特别深,不用缝针。”耿大夫边说边起身去拿消毒工具,“一会儿我给你的伤口止下血,消消毒,疼的话就忍着点。”
“知道了。”李知返答,然后看了眼此时来电的手机,“怎么了?”他接通电话问。
“哪呢你?晚上撸串,去不去啊?”
电话里传来季寥懒散的声音,李知返都想象的到季寥说这话时漫不经心的模样。
“不去了。”
“咋了?撸串儿都不去,就是我和老贾家楼下的那家!”
“不去了,雨下的太大了,不想去。”
“这雨来得快估计去的也快,一会儿就能停了!再说了边听雨边撸串儿,多惬意啊!一会儿我再把老贾叫上,咱们喝几杯。”
“行了,说不去就不去,没别的事我就挂了。”李知返的态度坚决。
“你到底咋了?心情不好?你爱吃这家的串儿,不就是因为这家店在老贾家楼下吗?以前没事就往这家店跑,今天咋还不想来呢!”
“病号还挺忙。”耿大夫看了眼接电话的李知返打趣了声,“我要消毒了啊,你有个心理准备。”
李知返点了点头,却还是没忍住“嘶~”了一声。
“你干嘛呢?”季寥听见问了一嘴,“动静听着不大对啊!在哪呢你?”
“诊所。”
“生病了啊?在哪个诊所啊?你家对面那个吗?巧了,我正好在这附近呢,我过去看看。”
“不用,你别过来了。”李知返话音落下不到十分钟,就听见诊所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卧槽,你手咋的了?”
“划伤了,你飞过来的吗?到的这么快。”
“飞你妹啊!这不李海萝搬这边来了么,和她定的晚上帮她拉过来点东西,结果她回家回的早,就趁早帮她搬完了。”季寥边说边拉个凳子在李知返身边翘个二郎腿坐了下来,“我就想找你撸点串儿,结果到好,你还跑诊所来了。”
“你这手咋划的啊?这么严重!”季寥看了眼垃圾桶里的纱布,上面全是血,“不去医院来诊所能行吗?不用缝针吗?”
“我比不上医院的大夫,但也比你强吧!他这伤口不深,用不上缝针,就是伤口有点长,流血多一点,没什么大事。”耿大夫抬眼瞧了一眼季寥,给李知返包扎完伤口后双手抱臂看着季寥,倒是满脸笑意。
季寥见这大夫盯着他看,也抬头瞅了一眼,不禁感慨一声:“我咋看着你这么眼熟呢?”
耿大夫“呵“地笑了一声,挑眉问:“忘了以前找我开病条儿的时候了?”
听这大夫这么说了一句,季寥马上认出来对面的人是谁了。
“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