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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房门,操瑞之身上没有一丝痕迹——之前留下的吻痕都已被他去掉。
他们的过去,终成只有他一人记着的虚幻。
那嘉蹲下来,将操瑞之抱在怀里,最后一次用手指画过他脸部的线条,缓慢而小心翼翼,仿佛怕吵到他。
“瑞之,你很好,都是我不好。”他亲了亲操瑞之的脸,又整了整他的头发,“段家姐妹是一对老鼠精,我是一条蛇,怎么可能和老鼠有什么关系呢?”
操瑞之没有反应,那嘉把头靠在他的头上,轻轻说,“我之前……我之前都是吓你的,我从来想过要吃掉你。”
“还有啊,你不要觉得我强迫你了,你还是勃起了,这事是你的错……你只是太害怕了。身体为了保护你,所以自然地就有了反应。”
顿了顿,他搂紧了怀里的人,“以后你眼睛擦亮一点,不要再找我这样的人了,你要过的好好的,找个善良的温柔的恋人……”他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停住抱着爱人无声地哭了出来。
人妖殊途,人妖殊途,他不信邪,便从开头错到了尾。
边秋等到一半的时候,他叔叔来了。他好奇地迎了上去问,“叔叔你怎么来了啊?”
边叔叔看了他一眼说,“那条蛇找我来的,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说了一遍,哼,也算他识相,帮我们做好了扫尾工作。”
边叔叔说着点了根烟,“人的大脑是十分复杂的东西,所以清除记忆这事儿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更何况是几个月的记忆,还好他做了。
啧啧,不愧是大能,我现在到是有点欣赏他起来了。”
“他人呢?”
边秋指了指房门说,“在里面,说是要永别呢。”
话音刚落,房门就开了。
那嘉抱着操如之站在门口,他的身材是颀长型的,现在看起来仿佛有种过分瘦削的感觉。
“诀别好了?”边叔叔问。
“嗯。”
那嘉嗯了一声,边秋从那短暂的回应声里听出了涩味。
边叔叔面无表情地接过操瑞之,然后诶呦一声叫道,“太重了,臭小子,快过来跟我一起搬。”
边秋赶紧走上前,那嘉也想上去帮忙,但是被边叔叔踢了一脚,“你一只妖,就别来凑热闹了。”说着他又嘀咕了一声,“妖性难改。”
那嘉张了张嘴,退回了原位,僵立着看着他们。那双妖艳的眼睛,满满都是爱的碎片。
边秋第一次见到那嘉的时候,他裹着梅香雪气进来,笑容淡淡,像是庙中神佛,而如今的那嘉,不再像佛,却也不像妖,更不像魔,他像是人,他真的像极了人。
边秋把操瑞之放在后座,自己也坐进了车子,车子发动一路缓缓向前开去,那幢孤零零立在山中的别墅就这样离他们越来越远。
“叔叔,你说,为什么那两只老鼠精要这么做呢?”
“有这么一只天敌为原型的大妖捕捉她们,总归是害怕的,于是就想拉他一同入魔,不用被他追杀罢了。也够蠢的,自己玩脱了。”边叔叔抽完了一根烟把烟蒂丢出了窗外,“不过那东西居然是没入魔。我现在对那东西有点刮目相看了,他或许真的能成神成佛也不一定。”
边秋不解地问,“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十万个为什么啊?”边叔叔不耐烦地说,“妖要成神成佛,首先得成人。成人不仅仅是化形,而是要经过修炼舍弃妖心,再生出一颗人的心,然后放弃那颗人心,才能飞升。而他现在已有一颗人心了。”
边秋似懂非懂,他看着两边青翠的树一路往后倒退,他打开窗,湿热的水汽一下子灌入车内,边叔叔骂了一句,于是他关上了窗。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幢别墅早已消失在视线所能及的范围了。
在他看不到的那幢别墅里,一条蛇在地上把自己盘了起来,它吐了吐舌头,发出嘶嘶的两声,把脑袋埋进了自己的身躯里。
“瑞之,我好冷啊。”
第11章
2017年2月14日
操瑞之正站在快捷酒店的房门前,他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还喷了点香水。
踌躇了半饷之后,他敲开了门。
今天是情人节,他是和他男朋友过来开房的,这是他们的第一次。
他男朋友叫付鹏,是和他一个大学的学生,年前在BLUED上认识的。
付鹏身材不错,高有一米八的样子,相貌十分普通,脸上有很多痘印,不过人站着的时候很挺,看起来很精神。
他和他交往的时候就和室友出了柜,小三吐槽过他的审美水平不行,操瑞之只是笑笑说他人不错。
两人如胶似漆地混了一段日子,今天情人节就约了去酒店开房。
其实两个人交往最初付鹏就想要跟他发生关系,操瑞之作为一个乖乖牌一直不愿意,付鹏倒也是不强求。
但昨天他忽然打电话来说自己不想等下去了。
操瑞之当时举着电话,铅笔在纸上画了一条流畅的线条以后就答应了他,平平淡淡的,没有拒绝,没有找理由,仿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挂掉电话,他看着纸上凌乱的线条组合毫无预兆地哭了出来。
外面正是春寒料峭,一阵风吹来便能感到冬天还未褪去的凌冽。
快捷酒店的硬件设施不太好,房间里有一股子灰尘的味道,床单看起来半新不旧的,有点发黄。
付鹏看起来已经洗好了,身上围着一块酒店的浴巾躺在床上。
“我来之前就洗好了。”操瑞之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不热切也不冷淡。
付鹏急切地站起来,他有些激动又有些不知所措,“那,那我们……?”
操瑞之没有说话,而是走上去,环住付鹏的腰,给了他一个深吻,然后推着他倒到了那不太柔软的床里。
付鹏的呼吸急促起来,手从操瑞之衣服的边缘伸了进去。
操瑞之的眼神很清明,半分没有情绪,呼吸也平静。
他的指尖落在了付鹏的脸上,画出他脸上的轮廓线条,另一只手摸向了他的下面,扯掉了他身上的那块浴巾。
“大鹏……”他叫了付鹏一声,正想说什么就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给打断了。
他退开去喊了一声,“谁啊?”
“付鹏,你是不是在里面?”外面的人喊道。
操瑞之听着一愣,又看向付鹏,只见付鹏脸上满是心虚。
外面的人敲了一会儿看没人应又开始歇斯底里地叫着他的名字,付鹏一脸尴尬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不耐烦地回答道,“我跟你已经分手了,别来找我了。”
门外的人安静了一下,又开始大声说,“哈?你一个礼拜之前还在这个酒店,开了同样一间房,在床上说你爱我,你一时一刻都不能离开我,你现在就马上跟别人开房了?!你的爱真廉价!操瑞之,操瑞之是吧,我跟你说……”
门外的人一直在说,疯狂、绝望、不敢置信。
操瑞之靠在墙边盯着一脸窘迫的付鹏。
付鹏把头低下,听着外面的人声无力地解释道,“这,这是我前男友,我们分手以后他一直缠着我,老说些话破坏我交其他男朋友。”
操瑞之嗤笑了一声,走到凳子前面拿自己的背包。
付鹏慌忙地阻拦他,“别,别走,瑞之你听我解释……”
外面的人也好像听到了动静,大声说,“我告诉你们,有种你们出来,我手上有刀。”
操瑞之并不理会,还是冷着脸往外面走,付鹏一下子慌了,急急忙忙地拉住他,“别,别出去,危险。”
操瑞之停下来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径直走了出去。
打开门,没看到什么拿着刀的八尺大汉,只有一个长相颇为俊秀的青年,一脸虚张声势地看着他们,眼里是不解,是害怕,是不舍,是愤怒。
操瑞之之前就隐约感觉付鹏人很虚,也并不那么爱他,但没想到他还有个男朋友。
操瑞之看了他一眼,自顾自转身就走。
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只仿佛看了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然而和那个青年四目相对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些东西,走入早春带着寒气的空气的时候,鼻子莫名酸了起来。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路灯亮了起来,车子与行人来来往往。
世界像是一个巨大的嘈杂的铁箱罩在他的四周,他在铁箱的里面与这个铁箱格格不入。
操瑞之张口说了一个那字,还没把话说完就吸了一口冷气,被呛住了。
他咳嗽了几声,眼眶红了一圈,拉着围巾捂了捂自己随便找了个方向往前走。
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坐在铁质长椅上,这一站的站牌上写了校一线,可以直接到他们学校。
他不过等了五分钟,一辆空荡荡的车就开过来,发着轰隆隆的声音。操瑞之看了看那车,起身就走了。
也不知道是走了哪条路,他走着走着,路两边人逐渐稀少,直到渐渐没有,连路灯都不停地闪烁。
整条路半明半暗
操瑞之在一个闪烁的路灯边上停下,顺着灯杆子滑了下去蹲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开到了他边上,司机探出脑袋问他,“诶,同学,要不要坐车?”
操瑞之抬头看了那司机一会儿,摇摇头说,“不用,再走过去一点有个公交车站,我去坐公交。”
那司机没说什么,就这样开走了。
操瑞之蹲了一会儿,沿着那条路继续走下去。走了一会儿竟是柳暗花明,路灯渐渐明亮了起来,前面也出现了公交车站。
走到车站看了看站牌,上面写着校一线。他笑了一声,像是嘲讽像是无奈又像是庆幸。
公交车很快就来了,这次操瑞之没有犹豫坐了上去。
车子驶出车站一段时间以后操瑞之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道,“校一线根本就不往这边走,那嘉,你出来吧。”
公交车的车身微微震着,发动机发出轰隆隆的响声,车上除了他空无一人。
操瑞之站起来,走到车的中央,他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出来,他就又说,“那嘉,别跟我闹了,你出来吧。”
公交车拐了一个弯,开到了一条空阔的大马路上,两边渐渐有了车,不过不多,路灯黄色的灯光照将整条街笼在明亮的昏黄之下。
车厢里没有什么改变,整个车子上还是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出现别的什么人。
“那嘉,你的法术失败了,我没忘记,你出来。”
操瑞之提高了声音,他仰着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声音有点抖,前面原本开车的司机已经不知去向,座位上空荡荡一片。
“那天,那天你把我按进水里,或许,或许你说得对,你的精液真的很补。”他说着顿了顿,歪歪头,脸上有些红,“大概就是因为它的缘故,我在水里挣扎了一下以后发现,原来我竟然可以在水里呼吸。你把我从水里面抱起来的时候,我是清醒的,我只是装晕而已。”
没有人回应。
公交车的发动机停止了那轰鸣的响声,世界像是一下子静了音。
“所以我都知道了,那嘉我都知道了。”操瑞之扶着椅背上的把手说道,“我后来还问了边秋。他告诉我,人的大脑十分复杂,所以施行记忆消除的法术十分困难,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被消除记忆的人自己也十分想忘掉这记忆,然后再辅以法术。这样不容易出岔子
所以你才故意吓我是不是?想让我怕的自己想忘掉这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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