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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没良心,且不说丽云是你妹妹,就算是个丫环妈子,受了委屈回自己家躲着哭哭又碍得了谁?前些年要不是有丽云尽心尽力的在你父亲跟前侍候着,早八百年全家人就全死了。如今你妹妹在外受了委屈,也只敢躲回家里独自伤心难过,你这做大哥的不说帮着妹妹找那没良心的讨个说法,还在这边口口声声说什么要以大局为重,说丽云在胡闹?我早就看出来,你就是个不感恩不念情的瞎眼仔,放着京里的生活不好好享福,大老远跑到这穷乡僻野的地方找罪受。如今家里的人接二连三在外面受了委屈被人看不起,你这一家之主不仅不出面帮我们讨公道,还说我们不安于室。孙靖邦,今天我就是拼着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把丽云送回漠西。”老太太一顿臭骂,是越说越气,越气说的越难看,宛如市井泼妇一般。
听说孙靖邦要把孙丽云送回漠西,林雅蓉也不由的一惊。早前他还说孙丽云要在家呆一段时日,不过前后半个时辰的功夫,怎么又要急着把孙丽云送回漠西,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林雅蓉上前拦在婆婆面前,柔声劝道:“娘,您别生气,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说,没人要让丽云走。”
可不想,她这边话才落地,老太太火气一下就转移到她身上,重重哼了一声,老太太扯着嗓子尖声道:“你个蠢妇,这里没你插嘴的地方。”说完还不解气,冷不丁的猛得推了林雅蓉一把。
因为之前没想到老太太会突然发难,一下没注意,林雅蓉不慎被老太太推到在地,手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她禁不住低呼了一声,抬手一看,不知被什么连着划破了三根手指,从伤口处渗出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裙摆上。
绿兰眼尖,见林雅蓉受伤流血,不由唉哟大叫了一声,忙不迭上前扶起林雅蓉,担心的连连问道:“夫人,您没事吧?怎么一直在流血?”
手指上的伤口虽痛,不过并不是大事。林雅蓉一抬头,见院里众人皆看着她,心下一动,她眉头皱起带着浓浓的哭腔低声道:“娘,您别生气,媳妇知道错了,您打死我吧!”
老太太也许根本没想到就那么一推林雅蓉就会受伤,此时再听这话,老太太面子也有些挂不住,脸上神色时青时白。见状,绿蝶上前扶住老太太,柔声道:“老太太,这天冷,您穿得这么少恐怕一会着了凉。奴婢先扶您进屋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夫人的手也要包扎一下。”
这边,孙靖邦将林雅蓉从地上扶起,他的脸色依旧不好,不过经过她这一闹,孙靖邦已经没之前那么紧张和愤怒。林雅蓉小声说了一句:“我没事,婆婆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扶在林雅蓉手臂上的手随着她这句话紧了紧,半晌,孙靖邦哑着声音低低回了她一声:“不用担心我。”
林雅蓉抬头看着他轻轻一笑,可是心里却有莫名的酸楚。
绿兰扶起孙丽云,一家人进了屋后,林雅蓉简单的包扎了下,挥挥手让丫环们全退下。
见屋里全是家里人,林雅蓉才轻声道:“娘,有事咱们慢慢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孙老太太又重重哼了声,眼睛看着孙靖邦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孙丽云看了眼孙老太太,又怯怯看了下孙靖邦,抿住嘴好一会才低声道:“大哥,我知道这次我是有些冲动了,可是……可是我也是迫于无奈才会拿他的信符,且不说他如今对我无情无义,这段时日他频频与西边来的人私下会面,纵是他再小心,也不可能瞒得了所有人。”
孙靖邦听了这话,不由轻叹一声,看着孙丽云是一脸怜惜:“丽云,我知道这两年你过的不如意。如今你受了委屈,别说是我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就是我一无所有,也绝不会让人伤你半分。之前同你说的话,并不是我心狠一味求全,你仔细好好想想,我一是为你,二来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
听了孙丽云和孙靖邦的对话,林雅蓉依然一头雾水,知道他们在说孙丽云的夫君漠西节度使韦安杰,可好像又在说另一件事。
不及细想,孙丽云低声哭了起来:“大哥,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只是我……”孙丽云说不下去,身子轻颤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
孙靖邦走到孙丽云面前,轻抚她的头发,柔声道:“妹子别怕,有大哥在绝不让人伤了你半分。你且听我的话先回漠西,我自有安排,不出一个月我定接你回来,以后没有人敢欺负你。”
林雅蓉神色渐渐凝重起来,抬眼看向她婆婆,老太太似乎并没有听明白孙靖邦和孙丽云在说什么,而紧挨着老太太的孙靖松脸上却闪过一丝狐疑的神色。
林雅蓉刚要张口,老太太猛的跳了起来,两三步窜到孙靖邦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又骂:“你个混账瞎眼仔,你敢赶我女儿,我……我同你拼了。”说完,就欲拿头去撞孙靖邦。
这下,林雅蓉可吓的不轻。忙上前死死拉住老太太,不住向孙靖邦使眼光,意思让他先回青园。
孙丽云也扑了过去,抱住老太太另一只手,哭道:“娘,您别这样说大哥,哥哥是为我好。”
林雅蓉眼睛一瞅,不经意发现孙丽云手腕上有大大小小不同的伤痕,有些看上去时日已久,而有些伤痕看上去像是新近才造成的。不知为何,联想起之前孙靖邦与孙丽云的对话,林雅蓉想到一件可怕事情。
她这一恍神,一下没拉住老太太,只见婆婆扬起手来,林雅蓉想都没想,猛的向前一步……
——“啪”!
一声脆响,林雅蓉脸上重重挨了老太太一记耳光。
眼前似有金星闪过,脸上仿佛有火在燃烧,那火辣辣的疼,疼得让她忍不住倒吸冷气。
“你……你……”
看着面前婆婆一脸的震惊,林雅蓉是满腹委屈。不过让她更在意的是,她能明显感觉到身后孙靖邦正在发怒,似刀斧般的冷意猛得从后背窜上头顶,让人禁不住发颤害怕。
心里轻叹一声,林雅蓉心想这孙家媳妇可真不容易做。平白无故挨了打,心里虽气,可她却死死拦在孙靖邦面前,她知道婆婆不对,可是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能放任着生气中的孙靖邦做出什么傻事来。
捂着脸,她费力的挤出几个字:“娘,您累了吧,那您休息,我们先回去了。”说完,紧紧抓住孙靖邦的手,费力的将孙靖邦从沁园拉回青园。
一进屋,林雅蓉只觉似有湿湿的液体在眼角边打转,别看婆婆身小体瘦,可这一巴掌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恐怕半边脸都肿了,每一下呼吸都似乎带着不可名状的疼。
“你……”
孙靖邦看了她一眼,眼底还留有气愤,不过只听他幽幽轻叹一声,将绿兰唤进屋,吩咐绿兰去找徐明让后者去云烟阁拿些外敷的伤药过来。
在铜盆里倒了一些凉水,孙靖邦绞了干净的帕子小心的贴到林雅蓉红肿的半边脸上。
冰冰的凉凉的湿意一下激得林雅蓉身子发抖,虽然脸上很疼,不过她轻声开口说道:“不碍事的,一会拿热鸡蛋滚一下就好了。”
孙靖邦瞪了她一眼,低声骂了句道:“胡闹,鸡蛋怎么能消肿?”
林雅蓉嘴角边扬起一笑,快速道:“一看你就不懂,以前在宫里,大凡脸上挨了打纵是打重了也不能天天顶着肿了半张脸的样子去侍候主子,于是就用煮得发烫的鸡蛋在脸上滚一滚,一来可以把脸上的热毒给逼出来利于消肿,二来还能落个鸡蛋补补。”
孙靖邦一听,先是一笑然后眼底不由自主浮现一丝怜惜,沉默了片刻,他问:“以前在宫里常常挨打?”
林雅蓉摇摇头:“起先被打的多,后来就很少挨打了。当宫女的都挨过打。”
孙靖邦将帕子换了一个面继续帮她敷脸,动作比之前轻柔了一些,只听他幽幽说道:“以后不会再让你挨打了。”
心里不由的一暖,林雅蓉只觉不禁脸上发烫,心口处也似有东西在烫慰着她的心。刚想张口说没事,可一抬眼,见门外有人影晃动,定眼看去是徐明,徐明脸色凝重似有要事要见孙靖邦,林雅蓉忙道:“明哥儿在外面,好像有事找你。”
孙靖邦回头看了一眼,不等他开口,林雅蓉先出声说道:“你去忙吧,绿兰会侍候我。”
孙靖邦犹豫了一下,然后站起身走出了屋。
不大一会功夫,绿兰转返进屋,可两手空空,脸上神色却分明凝重。
“夫人,咱们府上好像出事了,刚刚听门房的魏六说,大门口外来了好多官兵,像是把咱们府围了起来。”
林雅蓉顿呼不好。
018 黑盒子
见林雅蓉不开口,绿兰一张小脸皱得更紧,不安的连声问道:“夫人怎么办?是不是出事了?”
林雅蓉没出声,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徐明来找孙靖邦恐怕为的也是这事。想了片刻,林雅蓉沉声道:“去把柜子最下面抽屉那个黑盒子抱出来。”
不一会,绿兰将她要的东西轻轻放在桌上。那是一个黑色的木盒子,样式很普通,上面没有多余的装饰和复杂的雕工,如果不是她特意吩咐,恐怕就这么一个模样的盒子随手放在哪,都不会有人注意。
绿兰忍不住好奇的问:“夫人,这里面装着什么?”
林雅蓉不说话,只是用手轻轻地细细地一遍一遍轻抚盒子,脸上神色复杂而隐晦,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悲伤。
最终,她低声道:“仔细抱好,随我来。”
绿兰见林雅蓉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将黑色木盒紧紧抱在怀里,生怕不注意就把盒子给摔了。
林雅蓉去云烟阁见孙靖邦,不想却扑了一个空,叫来下人一问才知道孙靖邦去了沁园。这才刚刚从老太太屋里出来,怎么又去?一想到绿兰说府外有好多官兵,林雅蓉心情沉甸甸的,顾不上旁的,她带着绿兰又急急忙忙赶往沁园。
才到沁园门口,正好遇到从里面出来的孙靖邦。
“你怎么来了?”见到林雅蓉,孙靖邦也不由奇怪。
仔细看了看他脸上神色,林雅蓉低声道:“好像出事了。”
隔了好一会,孙靖邦才嗯了声:“别担心,你先回屋吧。”
可是林雅蓉却摇摇头,犹豫了下,她道:“要不,我去吧。”
“你去?”孙靖邦眉头一皱,似乎听见奇怪的事,他一脸不认同,“我一个男人还要你一个女子护着吗?”
林雅蓉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不是一直想过平静的日子吗?如今府里来了这么多官兵,她可不信这仅仅是因为孙丽云身上有节度使信符,加上之前本地两位最高长官的突然到访,有一些事情其实他们俩心里都明白。
孙靖邦略有些不高兴:“这事我已有主意,你不必担心。绿兰,送夫人回青园。”丢下这么一句话,孙靖邦带着徐明匆匆离开。
林雅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可是脸上神色却比之前还要慎重,眼眉之间全是忧愁。绿兰见了,小声道:“夫人,还是先回青园吧。”
半晌,林雅蓉轻叹一声,却道:“去前院。”
到了大宅的穿堂前,两侧的抄手游廊上挤满了护院和年青力壮的家丁小肆,林雅蓉眉头不由皱起,沉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管家忙上前道:“夫人,这里不安全,您还是先回院子吧。”
“你们这都是干什么?”林雅蓉扫了一眼,见下人们全都神情紧张脸色发白,几个胆子小的甚至身子都开始轻颤。
林雅蓉不满的看着管家,低声道:“管家,你怎么也这般糊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