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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着话呢,有人探头进来,说:“新凉?”
“哥!”
说话那人模样清秀,带着一副眼镜,左眼颜色偏浅,太阳底下照着像是澄澈透明的琥珀。他穿着白色体恤,胸前印了只猫,背后四个大字。
丛林之虎。
贺新凉看了一眼低下头,他真的很为他哥的审美感到恐慌。
就这样以后怎么娶上媳妇儿。
“贺、贺、贺……”
“新春。”贺新春笑着补充,说,“我叫贺新春。”
同桌见他笑,脸都红了,急忙找了理由退出去。
贺新凉挑眉,说:“哥,你别撩我同桌,他才十六。”
“臭小子,没个正行。”贺新春坐到他同桌位置上,习惯性的拿起他的卷子看。
错题都不是基础题,该拿的分也拿到手了。
贺新春拿着笔给他讲,说:“这道物理题……”
“等会儿,哥,你是文科吧?”
“这不妨碍我学理科啊?”
贺新凉扶额,他差点忘了自家哥哥是个什么怪物了。
其实并不是贺新春闲着没事儿干,当时文理分科,杨棠被他爸安排去理科了。
他就想着多少学点,还能给杨棠讲讲题。
谁知道人压根不学,他这才没借理科班的王冰冰要笔记。
错题全部讲一遍后,家长会也差不多开始了。
带贺新凉的班主任也认识贺新春,隔老远跟他招了招手。
贺新凉刚上高二,他还是选择住校,成天不回家。
开完家长会后,贺新春赶着回学校上课,揉了揉他弟弟的头发,往他书包里塞钱。
“哥!我有钱呢!”
“你能有什么钱。”贺新春数落他一句,塞到自己觉得差不多时才捏他弟弟那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说,“哥这周要去临市,钱在床头柜里头,点外卖也行自己做也行,别饿着听到没?”
贺新凉恩了一声,无视周围看过来的殷切目光,拍开他的手,说:“你当我三岁呢。”
“你在哥心里永远三岁。”
贺新春打个哈欠挤上公车,昨晚上杨棠给他电话估计忘了时差这回事了,从凌晨三点陪他聊到早上六点,那头才没了声响。
到自己学校时,正好赶上上课铃。
他来得迟了,坐到后面几排,旁边有个女生小声问他说:“同学,你是贺新春吗?”
“是。”
那个女生红着脸跟旁边朋友说了什么,两个人讨论来讨论去,吵得贺新春有点听不见老师说什么。
他叹口气,从兜里拿出手机。
屏保是他棠哥的睡颜照。
只有一处被子搭在小肚子那儿,遮住了重点部位,别的都是赤裸着露在外头。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因为手挡着,有些看不清脸。
杨棠的朋友圈干净得吓人。
一点痕迹都没有。
不像贺新春,屁大点事都要发朋友圈。
成天粘着他,贺新春心里也怕招他烦,只能暗搓搓的发朋友圈,告诉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我好想你呀。
第66章
“新春啊,周末机票你买好没有?”
“买好了老师,下午三点的。”
“行,你下飞机之后,有个学长会去接你的,你跟着他就行。”老师说着,拍了拍他肩膀说,“好小子。”
贺新春笑了下,抱着书跟老师说再见。
外头太阳正热,女人坐在一旁画图,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嘟囔一句。
“我说,你是不是阳痿啊。”
正常男人听到这话都会跳脚,杨棠显然很不正常。
他看了女人一眼,说:“你为什么不反思一下自己魅力问题呢?”
女人一头金发,闻言看了看自己36D的胸,毅然决然的说:“你就是阳痿!”
“行了。这儿编码不对,你自己重新写。”
女人叹气,坐在凳子上认命的改编码,说:“你又给你情人打电话?你俩干脆黏在一起算了。”
“快了。”回她一句,再过段时间就可以跟他黏在一起了。杨棠心想,按着电话换成中文说,“喂,男朋友。吃饭了吗?”
杨棠走了两年多,这两年里几乎没断过联系。每天雷打不动的电话,时不时晚上睡觉还要再打一次。
虽然时差关系,视频总是又模糊又延迟。
可在镜头对面看到那个模糊的人影,心里总是舒服的。
“吃了吃了,哎冻死我了。”贺新春夹着手机直跺脚,他们租的这房子电梯坏了,只能爬楼梯,他劳累得不行,声音都软了几分,“哥你干嘛呢?”
杨棠这边笑了下,随后抱着电脑回屋里。
听到贺新春的声音,心里就软乎乎的,忍不住躺在床上,说:“刚做完作业,现在躺在床上呢。你呢?”
“别提了,咱们电梯出故障了,货梯又不给用。我已经连续爬了两天的楼梯了,十五楼啊哥哥!十五楼啊!”
“歇会儿吧,别爬了。”
“冻着呢,楼梯又正风口。”
“啧。”杨棠挠了挠头,叹口气说,“。。。。。。听不得你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杨棠像是隔着电话线看到他耳朵通红的样子,忍不住笑。
“我、我回屋了,拜拜。”
逗完刺猬后,杨棠似乎满血复活了。躺在床上听到外头一阵尖叫声。
“棠!!!棠!!!”
不一会儿隔壁屋开了门,低沉的男声也开始呼喊杨棠。
杨棠抿唇,心想这俩人又搞什么幺蛾子。
他们三人合租了这间屋子,安洁跟杨棠是一个学校的,另外那位叫J,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作家,成天待在屋子里。他还养了一条金毛叫小J。
杨棠面无表情地推开门,床上站着两人瑟瑟发抖地拥抱着。
J指着角落说:“棠!蟑螂!那儿!”
说实话,J将近两米,一头杂毛垂到脖颈,背对着人的时候,你很难分清这个是人还是猿。
这样的人缩成一小团,跟一米六的安洁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违和感强破次元。
杨棠扯下拖鞋,对准角落就是一顿狠拍。
J和安洁在床上就算了,那只金毛为什么怕虫子?
为什么?
这个国家的人,没见过虫子吗?
杨棠拿着卫生纸把虫子包好,扔到垃圾桶里,熟练地抹上洗手液。
“还好棠在,蟑螂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对啊对啊!这种虫子为什么还没灭绝。”
两人泪眼婆娑地站着,等杨棠过来抚慰他们脆弱的小心灵。
杨棠看了一眼,补充说:“那不是蟑螂,是蚂蚱。”
等人走后,安洁指着杨棠背影,跟J说:“他这样竟然不是直男?”
直得梆硬好吗?
第67章
临市这段时间有些冷,寒潮下来,吹风跟刮刀子一样。
贺新春打了个喷嚏,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刚出机场就见着一个男人举着【贺新春】三个字的牌子四处张望。
“李青学长?”
“哟,新春是吧?这么久不见,你倒是一点没变样!”
两人聊着往车上走,司机在前面开车,李青跟他说完要做的事儿后,突然拉近他的距离,说:“诶,你美瞳是不是掉了一个啊?”
“……”
解释半天自己这不是美瞳,李青也不信。贺新春放弃了,拿着行李说:“这儿不是酒店?”
“酒店啥啊酒店,你就来三天,跟我住得了呗。我那儿正好多一间屋子,你住酒店多不方便啊。”说完拎过他的行李,先一步按电梯了。
这下可别被棠哥知道了。
不然铁定闹。
什么叫不要自己给自己立flag。
贺新春洗完澡,拿着毛巾给自己擦头发,一边给他男朋友回微信。
【你的脑斧:你到酒店了没?】
【贺新春:……到啦到啦!】
【你的脑斧:明天去法院吗?】
【贺新春:对啊,明天跟着学长去。好像是个妇女拐卖案,估计得弄很久。】
【你的脑斧:好,司考也快了吧。】
【贺新春:大三才让考呢!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破规矩……我暑假背了三个月法条白来了。现在大二上了课我跟没背一样,啥都记不住。】
【你的脑斧:不着急,你那么聪明,肯定考得上。】
【贺新春:嘿嘿……你再夸我一句呗。】
【你的脑斧:不夸。】
【贺新春:好叭……晚安,男朋友。】
【你的脑斧:晚安,我的大律师。】
难得穿了正装,贺新春趁着学长买早饭去了,自己在镜子前头摆拍半天,终于选了一张好看的发给杨棠。
难得梳了大背头!
是不是被你成熟的新春迷上了!
这两句话太自恋了,贺新春赶紧撤回。把手机往兜里一塞,跟着学长吃早餐去了。
“一会儿按着程序来就行,不要紧张。”李青嘱咐他几句。
贺新春点头,把手机换成静音。
检察官在前面走,贺新春跟李青两人像小媳妇儿似的,抱着资料紧紧跟在后面。走到门口时,两人相视一笑。
李青拍拍他肩膀,先一步进去。
法院啊。
贺新春深吸一口气,大步跨了进去。
拐卖妇女是由检方发声,被告一男一女,站着面如死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句话很烂,但是道理非常普世了,用在哪儿都合适。
贺新春看着资料,听检方陈述时,自觉的递上去。
结束时贺新春跟检方握了握手,检方是个成熟的大叔,在法院很严肃,出来温柔很多,跟贺新春说了不少的话。
贺新春坐在椅子上等李青,一边看着案件资料。
“怎么样?第一次上庭?”
“别说了,我腿还有点抖。”
“哈哈哈,走吧,别看案子了,学长请你吃饭。”
点完菜后贺新春才拿起手机看。
微信消息+1。
【你的脑斧:宝贝儿你这发际线有点岌岌可危啊。】
“………………”
贺新春突然惊恐,对李青说:“学长!我的发际线很高吗?”
李青面不改色的喝茶,吃小菜,说:“发际线不高,愧为法学人!”
“!!!!”
贺新春吓得拿起手机开始在某宝上下单霸王。
第68章
李青这几年跟吴惧分分合合的,贺新春都不乐意劝了。
估计这两人的恋爱模式就是这样,离得远了,打个电话都能甜出蜜来。稍微隔近一点,你嫌弃我没文化我嫌弃你书呆子。
明明可以黏在一起,偏偏要分开。贺新春也不懂这两人成天想些啥。
要是自己能和棠哥见一面,肯定时刻黏糊着。
“新春啊,这个案子马上结束了,明天要跟检方那边吃个饭。”
贺新春点头,说:“学长,案件资料可不可以放在我这儿啊,我想再看看。”
“你还真是爱学。给你也行,明天你可记得带上啊。”
“那必须。”贺新春抱着资料进房间。
他以前没接触过妇女拐卖的案子,模拟法庭的时候也大多数时候是民事案件。
还真有些好奇怎么判决。
他躺在床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翻动案件资料,翻阅到某一页时贺新春突然顿住,像被人按进冰川里一样。僵硬得不知该怎么面对。
这个女人……
法庭的地板很亮,反射着每个人的表情模样。贺新春盯着地板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新春,你怎么了?今天上庭失魂落魄的。”李青递给他一瓶水。
贺新春接过却没有喝,摇摇头说:“没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