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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阳低着头,白皙纤细的脖颈暴露在凌睿面前,凌睿低下头轻啄了他一下,然后拥着他走到书房的沙发旁坐下,轻声哄道:“阳阳坐下休息一会儿,吃过午饭我们就到凌泽那儿去。”
晏阳顺从地被凌睿按到沙发上坐好,男人抱着他不说话,他便有时间整理自己的思路——方才凌睿说自己生病了,这些日子的反常终于也有了解答,可到底什么病,会把好好一个人,变成这样?
“你生病了,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整理完思路,自然也就想起方才自己的哭闹,晏阳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他想跟凌睿开口道歉,但两人毕竟冷战了那么久,虽然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方才也确确实实是误会了凌睿,可要让他一下子恢复到冷战之前的态度,晏阳还是觉得有些困难……他心里兜兜转转,脸上变换了好几种表情都不满意,最终他冷着脸,开始跟凌睿秋后算账,“我问了你那么多次,你都瞒着我!”
凌睿爱极他委屈中带些撒娇的表情,又凑过去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我怕你担心。”
“你不说我更担心。”晏阳瘪嘴,一脸“别以为我跟孩子一样哄哄就信”的表情。
“待会到了凌泽那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凌睿扒拉了一下怀中的宝贝,柔声安抚,最终得偿所愿,晏阳虽然还是冷着脸,但还是点点头揭过了这一页。
“……嗯。”
……
吃过午饭之后,两人驾车直奔凌泽所在的科研所,凌睿最近都在这儿接受治疗,门卫对他早已经非常熟悉了,也不多加阻拦,凌睿轻轻松松就将晏阳带到了凌泽的办公室。
凌泽是科研所的一个小主管,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还配了秘书,凌睿朝门口的秘书小姐点了点头之后,随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凌泽应声抬头,朝两人微笑了一下。
虽然方才已经通过电话,但晏阳还是第一次跟凌泽见面,凌泽抬头微笑的那一瞬间他觉得呼吸一窒——这是他第一次跟凌睿的家人面对面,来时因为思绪全放在凌睿的病情上,还不觉紧张,可等见到凌泽了,新媳妇见公婆的拘束和紧张通通跑出来,搅得他坐立不安。
凌泽穿着一身白大褂坐在办公桌前,见他们进门便起身迎接,因为身材很好,即使白大褂都穿得英俊挺拔,晏阳偷偷仔细观察起这个他也叫哥哥的男人——凌泽跟凌睿不仅声音相似,连长相也十分神似,只是凌泽的气质更冷冽一些——想到这儿,晏阳突然抬眼看向凌睿,刚认识的时候,凌睿其实也是这样的气质,只是随着两人的相识相爱,又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之后,凌睿身上这种冷冽的气质早已灰飞烟灭,看着小心翼翼呵护着自己的男人,晏阳眼圈一红——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为了他改变了那么多。
凌泽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笑着招呼他弟弟弟媳坐下,吩咐秘书倒茶……等秘书带上门出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晏阳,我是凌睿的哥哥凌泽,很高兴见到你。”说着,还伸出手去跟晏阳握手,当然,还没握上就被他幼稚鬼一般的弟弟一巴掌拍掉。
“有事说事。”凌教授如是说。
凌泽非常自然地收回被他弟弟拍开的手,切入正题:“阳阳想知道什么?”
晏阳抬眼看了凌睿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凌泽了然,指使弟弟出去闲逛一下顺便买点东西回来当下午茶。凌睿有些抗拒地看了凌泽一眼,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晏阳,但当视线触及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晏阳时,还是妥协了。
“知道了,我去买下午茶,阳阳想吃什么?”
“随意。”晏阳抬起头朝凌睿笑了一下,很快移开了目光。凌泽注意到他的局促和慌张,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凌睿则伸手摸了摸媳妇手感一流的脑袋,拿起钥匙去给晏阳买下午茶。
随着凌睿关门离开,屋内突然就静下来了。晏阳和凌泽都不说话,一个默默喝茶,一个低头沉默,半响之后,凌泽才缓缓开了口。
“你一定很想知道,在你离开的这三个月里,凌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凌泽卖了个关子,成功引起了晏阳的注意:“是的,我想知道。”
“凌睿他生病了,我想最近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凌睿他的变化非常大……”凌泽无奈地笑了一下,将茶杯放回桌上,正打算继续,就听晏阳颤声道。
“他到底,生了什么病?”晏阳的声音很轻,语调也不稳,微微有些发颤,像是害怕又像是难过得说不出话。
“强迫症。”凌泽表面上漫不经心地说,实际上却牢牢关注着晏阳,他话音刚落,只见晏阳猛地看向他:“这不可能,强迫症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我没有骗你。只不过凌睿这个情况,更准确地定义,应该是偏执——病态的自我援引性优势观念或妄想,很学术的说法,”凌泽话音一转,“简单来说,就是异常严重的强迫症,他现在的情况甚至已经不能简单地用偏执来定义了,病情进一步加重之后,他已经形成了偏执型人格障碍,又称为妄想型人格,指的是发生在人类身上的这样一种精神现象——患者的大脑被某一个念头所占据,并不断加以合理化,并付诸行动,从而排除了另外一些或许更合理的念头对上述念头的制约、平衡的能力,从而使自己完全陷入到一种及其狭隘的想法以及行动中去。如果不能控制,下一步,就是人格分裂。”
“什、什么!?”晏阳惊道。
“偏执型人格障碍的成因很复杂,家庭的不健全、成长时期受到的刺激等很多因素都是其诱因。在凌睿生病之后我曾经好好分析过他的病因,不可否认的是,我父母早年都忙于工作,凌睿小的时候,几乎是被我带大的。可我当时年纪也不大,对他难免有些疏忽,所以家庭不健全这个诱因很可能是凌睿他偏执的根本原因。”
凌泽轻叹了一口气,道:“况且我父母都是科研人员,从小对凌睿的要求就非常严格,我成绩不差,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对凌睿也是一种压力,在这种家庭氛围之下,凌睿从小就过高地要求自己……各种因素综合作用,造成他青年时期形成了这样的偏执。”
凌睿的偏执,跟他家里人的疏于关心分不开,凌睿从小就乖巧懂事,让家里人以为不用在这个懂事的孩子身上太多分心,可等他们意识到问题时,隐患却已经埋下了。因此一家人都觉得愧对凌睿,即使凌睿提出要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他们都接受了。
“或许你也发现了,凌睿的偏执表现在他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上,”凌泽苦笑了一下,“这也怪我,我做了医生之后其实就发现了凌睿的问题,但是我接触到的病人太多,像他这样的状况也不少见,我心想现在这个社会,谁还能没点毛病,对他的病情就疏忽了,谁知道,竟然恶化了。”
“恶化……”晏阳被这个词惊了一下,瞪大眼睛盯着凌泽,眼神却感觉空落落的,凌泽明白,晏阳在思考,但是精神长期紧绷已经使他的身体跟思维出现延迟——这说明继他弟弟之后,他弟媳妇的精神也在某种程度上出现了问题。
“晏阳,你没事吧。”
“我没事……”晏阳摇了摇头,凌泽无奈地摇了摇头,“阳阳,你最近是不是感觉特别累。”
“哎……”晏阳愣了一下,随后轻轻点了点头,“是很累,总是没什么精神,夜里也睡不好,明明没什么事情,却总是睡不安稳。”
凌泽心下了然,这个状况说明晏阳的精神长期处于高度紧绷中,而这个紧绷的原因,凌泽粗略一想就能想到,一定是他那儿最近不太正常的弟弟。
凌泽这边稍稍分神,就听晏阳颤声问道,“哥哥,凌睿他……是怎么恶化的?”
凌泽沉默了一会儿,道:“是因为你。”
“……”
“三个月前,你毫无预兆地从他身边消失,刺激了他的偏执。”凌泽突然柔声对晏阳说,“阳阳,你知道凌睿他非常爱你,纵使有时表达感情的方式不对,但你无疑是他最最珍惜的东西。所以你的离开,让他这种偏执毫无抑制地膨胀,最终形成了偏执型人格障碍。”
“那……会怎么样?”
“对所有的人都不信任,强势地掌控所有的事情……很熟悉是吗?凌睿就是这么对你的。”
第25章 chapter025
晏阳猛地瞪大了眼睛,虽然早已经在来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当他听到真相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异常的难受,像针扎一样,疼得并不剧烈却让人喘不过气来。
“能……给我讲讲吗?”晏阳微微弯下身子,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心底那种说不出的刺痛感。
凌泽沉了眸子,最终点了点头。
“那天,凌睿给我打电话,说他出了一点儿问题……”
凌泽回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一天——
挂断凌睿的电话之后他匆匆驱车赶往S大,他先去了凌睿的办公室,没有找到人,他先是诧异了一下,因为凌睿工作狂的本性他很清楚,他心里咯噔一下,随后匆匆赶往凌睿的公寓。
凌泽是在凌睿的公寓里找到他的,拍了好久的门都没有人应,就在他考虑是不是要破门而入的时候,凌睿才把门打开。
凌泽在来之前就已经初步了解过凌睿的状况,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等他看到凌睿的那一瞬间,这个并不脆弱的男人还是瞬间红了眼圈,他从没有见过他向来优雅的弟弟狼狈至此——不知是多少个通宵的结果,凌睿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那张一向姣好的面容惨白得惊心……
凌睿用了好几秒才辨认出眼前的人是他的哥哥,他张口欲言,却又愣了好久,才挤出一句话来:“……是你呀,进来吧。”
凌泽沉默地跟着他进屋,屋里冲天的酒气熏得凌泽捂住了口鼻,他站在客厅环视了一周,片刻之后,洁癖发作的他动手收拾起屋子来。将那些空酒瓶通通扔掉之后,凌泽瞄准了凌睿身边的那些还剩着些酒水的啤酒瓶,但这一次清扫活动却意外受阻,他的手刚刚碰到凌睿手中的酒瓶,颓靡地窝在沙发上的凌睿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倒了他:“别碰我的东西!!!”
“小睿?!”凌泽猝不及防,被重重撞倒在地上,背脊抵在地板上,凌睿则骑在他腰上,双手用力扼住他的脖颈……凌泽艰难地抬头看了弟弟一眼,此时的凌睿双眼充血,眼神已经不复清明……
“凌睿!!!凌睿你醒醒!!”凌泽奋力挣扎,高声呼喊弟弟的名字,就在他感到窒息的瞬间,身上的躯体猛地一怔,扼住颈部的手随即放开……
“哥哥?!”凌睿清醒过了,慢慢从凌泽身上起来:“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没关系的。”凌泽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半眯起眼睛——凌睿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攻击意识,这说明他现在的情况比自己预想中要糟糕得多……
“哥……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这样下去,我还要去找阳阳……”凌睿颓唐地跌坐在地上,抱着头一脸的懊恼。
那一刻,凌泽对弟弟的那位爱人,确实心生怨念——他一手带大的弟弟,被另一个人伤成这个模样,他怎么可能不怨不心疼?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凌泽轻叹了一口气:“小睿,你不能继续待在这儿了,你得跟我回去……”
谁知凌睿一听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