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的好友请他去了黄溏县最大的青楼心悦楼,在那他遇见了今生的冤孽。
怡兰是心悦楼的头牌,年方双十,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慕名而来的恩客数不胜数,想要为其赎身的也不在少数。可这怡兰是个另类,她有自己的规矩,看不上眼的一概不见。心悦楼的老鸨也不敢为难她,反正她只要出面弹弹琴,与人吟诗几句,就有大把的冲头为之撒钱。
就是这么一个性子高傲无视一切的青楼奇女子,不知为何一眼看上了韩平生,两人相见恨晚,几度春风后,韩平生仿佛入了魔障,不自量力想要破除一切障碍为之赎身。
可是,他一个文弱书生,平日的生计都只能勉强糊口,想要给青楼的头牌赎身谈何容易。于是,怡兰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出本钱让他去赌坊以小博大。输了算怡兰的,赢了存起来留着以后赎身用。
红颜知己如此温柔体贴,韩平生不甚感激,一头扎进了博弈大业。前几次还好,手风顺的时候还赢了两回,后来就不对劲了,越赌越输,越输越想翻本,如饮鸩止渴,一发不可收拾。
有一天,韩平生在赌坊赌得兴起,最后输红了眼,失去了理智,赌坊中闲荡的放贷者趁机引诱他借了大笔银两。韩平生本欲借着这笔钱东山再起,不想惨遭老天戏弄,最后又输了个精光。
第二天,被放贷的人压着回到家中。清贫的韩家怎么可能负担得起如此大笔的债务,韩平生抱着一丝希望找到了怡兰,希望她能帮他一把,渡过难关。且知,怡兰姑娘一听韩平生借了大笔高利贷,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禁闭大门,从此再不相见。
闻此噩耗,韩平生惊呆了,这样的结果他从来没有想过,整整两百两银子,就是倾家荡产也凑不来啊。
放贷人一见情况不妙,怕韩平生举家逃跑,就逼着他还钱,一顿拳打脚踢之后,韩平生放弃了文人傲骨,亲朋好友借了个遍,左邻右舍也没放过,最后不得已卖掉了祖产,甚至家中的锅碗瓢盆也没有幸免,就这样还差五十两。
韩平生求爷爷告奶奶,只可惜再也没人同情他,愿意出手帮他了,逼不得已,他丧尽天良开始卖儿卖女。
二丫被人带走的时候,不满一岁的弟弟已经被人抱走,下落不明,娘一怒之下触柱而亡,鲜血流了满地。爹……像死狗一样伏在地上,被放贷的人打得生死不知。
这个家,终于毁在了他的手上……
二丫抽抽噎噎地说完,小脸就哭花了,苏苏掏出手帕轻轻拭去她的泪水,一声叹息。
“小姐,谢谢你救我出苦海,二丫今生无以为报,只求小姐不要嫌弃我笨手笨脚,收我做丫鬟,陪伴你的左右。”二丫虽然年小,却很懂事,知道林源花钱买了自己,今后就是林家的人了。
“这……”苏苏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有丫鬟使唤。有心想要放二丫回去,但大哥花的五十两就打了水漂,且就算让她回去,难保她不会被那混蛋父亲再次卖了换钱。
“小妹,你就留下二丫吧。家中不少那口吃的,以后京城的宅子也好有人照料。”林源一开口,解决了这个问题。
苏苏一想也对,留在京城也好,反正自己暂时不会回去,就留下来给自己做个伴吧。
临睡前,二丫缩在客房的躺椅上,苏苏喊她上床睡,二丫却说什么也不肯。小姑娘很有分寸,知道林家虽然富裕,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花五十两将她从青楼买回来,她已经心满意足了,不奢望能重获自由,心甘情愿地当起了苏苏的小丫鬟。既然是丫鬟,怎么能跟小姐一起睡呢?所以她执意睡在躺椅上。
苏苏见勉强不了她,也就随她去了。
躺在床上,苏苏将事情又回忆了一遍,觉得很是蹊跷。那个怡兰,怎么看都很可疑。尤其是,苏苏清楚记得,闻香院的老鸨说了,二丫是怡兰卖给她的,且这个怡兰出自闻香院,但不久前已经自赎其身,她为何脱离苦海后不好好地从良,又出现在黄溏县的青楼?
听老鸨的意思,她应该是跟人合伙开了青楼,那她在黄溏县的身份又为何是红牌姑娘呢?
苏苏百思不得其解,起身看了看身旁的二丫,小丫头因为不再担惊受怕,已然睡着。苏苏轻轻地推开房门,去了隔壁大哥的房间。
苏苏跟大哥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将心中的疑惑都说了,然后不安地抬头望着林源,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吧,这次又要大哥干什么?”林源一见苏苏这德行,就知道她又想多管闲事。
“大哥,你明天能不能再去趟闻香院,问下老鸨……关于怡兰的身世。”苏苏总觉得这个怡兰来的突然,且行事诡异。
“哦?你怀疑她故意设局,害得韩平生家破人亡?”听小妹讲,这个怡兰确实不简单。
“嗯,我总觉她是来寻仇的。”怡兰的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让人看不懂,解不开。
“小妹,就算她是来寻仇的,那又如何呢?你可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前世迫害我们的仇人成天在眼前晃悠,你大哥我还不是忍了?
“大哥,就问一下嘛!”苏苏听大哥话里意思有点不想去,急了,拉着他的手撒娇道。
苏苏这么一发嗲,林源受不了了,连忙投降:“好好好!我明天就再去一趟闻香院,帮你问个清楚明白,可好?”
“谢谢大哥,你最好啦!”如愿以偿,心情爽朗。苏苏挽着林源的胳膊,亲昵地偎依在他身旁,就差跟虎仔似的蹭他一身毛,以示友好了。
第二天,林源从闻香院带回来一个消息,怡兰乃是黄溏县人,本姓韩!
☆、第68章 有仇不报非君子
林源到了闻香院打听怡兰的事;老鸨本不想搭理他,等林源随手掏出一锭银子塞在她手中;老鸨这才变了笑脸;将怡兰的身世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十一年前;九岁的怡兰被黄溏县的牙婆带到了京城的闻香院。老鸨起初嫌弃她年纪太小,不想买她;后又见她容貌姣好,规矩大方;价钱也不贵,这才一时心动买下了她。
从牙婆那得知,怡兰的身世很苦;她的父亲早早离世,靠寡母撑起了一个家。大哥年纪轻轻中了秀才,但是家中已无余钱供他继续读下去。她的母亲性子要强,本来养两个孩子就很吃力,且女儿年幼,做不了女工赚钱,长大了又是个赔钱货,所以一狠心就将女儿卖给了牙婆,换取银两以供儿子考取功名。
牙婆见怡兰长的标致,没舍得当丫鬟卖,本想过两年卖与殷实人家当小妾,不想近期手头资金周转不灵,迫不得已将怡兰高价脱手。于是,就将她带到了京城的闻香楼。
就这样,怡兰兜兜转转落入了青楼,开始了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红唇万人尝的卖笑生涯。
年幼的怡兰很懂事,除了开始的一年里不说不笑形同木偶,后来慢慢习惯了青楼的生活。她聪明过人,东西一学就会,到了十五及笄,已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开苞后,宾客如云,人气很高。她长相虽然妖艳妩媚,性子却温婉柔顺,很得客人喜爱,没多久就一举成名,成为了闻香楼的头牌红姑娘。
短短数年间,怡兰就凑满了赎身钱,拿回了自己的卖身契。离开的时候,老鸨很是舍不得她,毕竟从小养到大的,见她能脱离卖笑生涯,也为她高兴。
只是没想到,她没有选择从良嫁人,而是回了老家与人合伙开起了青楼。且离开没多久,又将一个小姑娘卖到了闻香院,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鸨也不是很清楚,但只要有钱赚,她也不会想的太多。
林源说完,苏苏已然听得目瞪口呆,仿佛刚才听的是天书一般,让人匪夷所思。
“大哥,你说……怡兰本性韩?”苏苏有点恍惚,开口确认道。
“嗯,我还特意跟老鸨确认了下,是姓韩。”林源也猜到了个中隐情,虽然觉得这件事情太过狗血,但却是事实。
苏苏低头寻思了一下,找到在后院洗衣服的二丫,开口问道:“二丫,你爹是否有个妹妹?”
“姑姑吗?没有啊!奶奶只有我爹一个孩子。”没想到二丫一口否认,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那……你奶奶临终前,有没有提到过什么人?”如果真卖了亲生女儿换钱供儿子读书,临死前肯定会内疚忏悔吧,除非她不是亲生母亲。
二丫低头认真地回忆了下,说道:“有的!奶奶临终前,昏迷不醒的时候,曾经唤过惠儿这个名字。我还曾经问过爹,惠儿是谁?结果,爹冲我吼了两句,让我闭嘴,从此不许再提这个名字。”
这就对了,惠儿应该就是怡兰!韩平生心中所愧,所以不希望有人提起这个名字。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韩老太为了儿子的前途,狠心卖了女儿,使她沦落青楼不闻不问,一心供养儿子读书,期望有朝一日可以光宗耀祖。
不想,十年过后,女儿脱离青楼的卖笑生涯,回到黄溏县复仇。这个时候,韩老太已经去世,化名怡兰的惠儿一口怨气无处发,就瞄上了自己的大哥。
罔顾常伦的惠儿色诱自己大哥,将他迷得神魂颠倒后,又诱他染上赌瘾。要知道十赌九千,一个文弱书生想要在赌坊里以小博大,下场早已注定好了。
事情果然如怡兰设计的那般发展,没过多久,韩平生的报应就来了,他被人一顿暴打,生死不知,秦氏眼见儿子被抢,女儿被卖,悲愤不已,触柱而亡,好端端的一家人终于落得了家破人亡的下场,这下什么仇都报了……
苏苏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跟二丫说。二丫也很识相,她虽然想知道爹爹是生是死,弟弟流落何方,但此时自己已经身为林家的小丫鬟,这些都已经成为奢望。
所幸主人家对自己很好,再得寸进尺要求小姐为自己查探爹爹和弟弟的事,那就太不知好歹了。
自此,主仆三人绝口不提此事,林源和苏苏装作从未知晓内情,二丫也仿佛遗忘了家中的惨事。
就这样吧,即使知道了真相又如何?有时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过得几天,正是黄道吉日。林源一早买来炮仗,在大门前热热闹闹地放了一场,就此搬入新居。
乔迁之喜,理应庆祝。家中还没有开火,林源舍不得小妹幸苦做饭,二丫年幼,进的厨房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一家之主大手一挥,外出上馆子吃饭。
临近翠微湖边,有一家专做杭帮菜的酒楼,苏苏最爱那里的龙井虾仁。于是,林源将迁入新居的第一顿定在了那里。
杭帮菜清鲜脆嫩,除了龙井虾仁,林源又点了宋嫂鱼羹、叫花鸡、杭三鲜,满满一桌子的菜,直把二丫看呆了,这些菜式她见都没见过,跟别提品尝了,无奈自己是个小丫鬟,只有站在一旁暗暗咽口水的份。
苏苏看在眼里,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说道:“你站在那,我吃不下。不许废话,坐下来吃饭。”
苏苏说的是实话,二丫站着一旁,看他们吃饭,她觉得变扭。什么主仆之分,什么贵贱之别,哦,去他的,觉得怎么爽怎么来才对。人生如果被自己制定的条条框框限制住,这日子过得多憋屈啊!
林源感同身受,见二丫愣在那,把筷子递给她,没有多跟她废话。
见少爷小姐都这样,二丫感动地差点哭了,原以为自己这辈子注定低人一等,要侍候人一辈子,没想到主人如此对她,就如对待小妹妹似的。二丫擦了把眼泪,露出久而未见的笑脸,三人欢欢喜喜地坐着吃饭了。
吃到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