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名字?我上一个日本名是伊藤珍,前不久去了韩国取了个金秀珍,五十年前在泰国的时候叫玛丽伊珍,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
我停顿了,因为嫦熹好像有点头晕。
“你随便叫吧,反正都一样。”
嫦熹想了会,拿出纸笔,端端正正的写出了两个字:“芙蕖,不如叫这个吧,好记。”
我皱着眉很嫌弃的拿过纸:“芙,蕖……”
荷花的别称,她竟然把我这个类似恶魔的女人比作清莲,太讽刺了。虽然别扭,不过我还是很有素质的欣然接受了。
“你好,芙蕖。”
“……”
————————
忘尘阁里的人别看平日里做事谨言慎行,可背地里舌头都长着,什么风吹草动那些个老鸨龟奴还有干粗活的丫头们可都知道,这也是为的她们好见风使舵。
瞧见了哪房的姑娘可能会成为新宠红牌,立刻就过去巴结。
否则怎么原来干错活儿总是被欺负的嫦熹,被苏幕遮提升为正牌姑娘后,第二天都是些好水果好饭菜的送过来呢。赔笑的赔笑,拍马屁的拍马屁。
嫦熹倒也算客气,没有记仇,打发了就好。
☆、第 45 章
上位(三)(1038字)
嫦熹身上很多伤,这几日都闭门养伤,初此之外,她还要应付别人的‘攻击’。 因为苏幕遮对嫦熹优待,好吃好喝都伺候着,这种比较性的虚荣心足以让其他人膨胀。
妓馆里面总有几个看嫦熹不快活的姑娘,比如差点被弄死的红牌袁婉,这个向来可是不省油的灯。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扔了!”
当嫦熹轻轻用手指点了点她房间里面的衣服和首饰,眉儿便把那些还没有用过的新物品给倒进了麻袋中。
看着这个如此精致,可等一会却要被扔掉的东西,眉儿还是没有明白:“熹姐姐,你到底要干什么,扔了多可惜啊!”
嫦熹叹口气,利落的从麻袋中随意的掏出了一个胭脂瓶,抓起桌上的茶水倒了进去:“看到没,这脂粉遇水不化,掺毒了。”
随后再拎起一件崭新的大袖衣,两根手指夹在衣领处轻轻一绕,那衣领便脱了线:“这样刺绣精美却缝合劣质的衣服,你敢穿吗?还有这才送来的绣鞋,里头的木板只要一用劲走路就会两半,恐怕到时候脚也两半了!”
眉儿对嫦熹这一连串的解说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被人动了手脚,要不要去找公子讨个说法?”
“不必了,自己防着点便是。”
后宫女人们的阴谋诡计,吕太后的那暗度陈仓。青楼里面跟汉宫那尔虞我诈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譬如在膳厅姑娘们一起吃饭时,嫦熹能一下子察觉出碗中的异样,而此时她只要微笑着跟在饭桌上迟迟不动筷子的那姑娘交换,就铁定没事儿。
“姑娘,我月信来了,跟你换了这碗这碗冰粥罢。”
嫦熹潇洒的把自己的饭后甜粥推到了坐在角落的一个绿衣女子面前,当时没人明白她的举动。
所以第二天同桌吃饭的所有姑娘都拉了肚子,嫦熹也能够风云不惊的躺在屋里的椅榻上,品着眉儿亲自熬煮的甜汤。
诸如此类,嫦熹都能够轻松应对。
至于我……
我被嫦熹下达了一个秘密指令,严格来说,在我提出要以嫦熹丫鬟身份待在这里的时候,她就真的把我当做丫鬟差使了!
而这个指令的唯一目标,就是刘章。
长安城的东街熙熙攘攘,这里跟西面的花街不同,是富商和官府的根据地,来往百姓个个都精神抖擞,巡街的士兵也是一波接着一波。这里离得未央宫很近,换句话说,就是像市中心一样,非常热闹。
而一些高级的胭脂铺子还有卖首饰卖衣料的,也和上海恒隆广场的奢侈品专区是同样的属性。生意清淡,却能屹立不倒。
在这大冬天的,我坐在一个铺上了煞白布料的大桌子前,桌子上放了一桶筷子,怎么说呢,这其实是签儿,但在我看来都一样。还平铺各种长短不一画着奇怪图形的红布条,就跟本命年的红内裤颜色差不多。
而我Cosplay了一个白眉道人,特别像金庸武侠小说里面描写的,长袍挂身,手持拂尘,一袭白衣,故弄玄虚!
☆、第 46 章
上钩(一)(1040字)
我在东街整整坐了四天,非常具有职业道德,拂尘一甩,嘴里念着各种各样的咒语,虽然有时候劲儿过了头,拂尘砸在了别人的脸上,但我仍是处变不惊。
我学着像张飞那粗犷的嗓门:“这位兄台,恐怕你不日将有血光之灾呀!”
“神经病啊,小心我让你有血光之灾!”
又一甩,勾住了长了个媒婆痣的肥妇的发髻,我吸口凉气:“这位……美女,恐怕你家中房事有变啊!”
“变你个幺鸡!老娘相公死了几年了,包二奶也得去阴曹地府!”
我两泪纵横,我并不是闲的蛋疼,而是嫦熹‘吩咐’了,只要我在东街官兵游走最多的地方呆着,就一定能遇见刘章。
因为这里几乎是所有官人富商的必经之地,朱虚候自然不会例外,只要他进宫,必然会路过这条街。
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等到了我的终极目标。
东街拐弯的地方来了四五个人,没有骑马,阔步而来,他们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有意在观察长安城的动静。
领头走的便是刘章,他即便不穿轻盔也难挡英气,身上仿佛都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一眼就能看出和普通百姓不一样。
我立刻从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的摸样,恢复成仙风骨道的超然状态。
手中的拂尘不停地挥舞,待到刘章路过我摊面儿前的时候他正眼都没瞧,径直直了过去。我一着急,大步跨去拦住他。
蒲青比刘章还要警惕,拔出刀挡在他面前:“你这人要什么?”
我捏了一把假胡子,眼珠子快速在刘章身上来回溜了两圈,然后看向天空,意味深长的说:“公子器宇不凡,却身带煞气,恐怕今日有烦事缠身。”
蒲青回道:“你这打扮不是道士吗?怎么还帮人算命了?”
我咬到了舌头,一慌张差点把胡子给扯下来,我并没有考虑过角色冲突的问题,好在我反应快,立刻自圆其说道:“老道四处游走,只给有缘人解困。随缘随缘,罢了罢了……”
我挥一挥衣袖,转身要走,心里却想着这个刘章可一定要给我面子啊。
“等等。”听到他的声音我总算松口气。刘章走到我面前,蹬着我:“我最近还确实有不少烦事儿,你可能一一说来?”
“这位公子英气逼人,却皱眉三分深,不是有事情没完成,就是记挂某个人。”
“何人?”
“那看来公子记挂的却是人,而非事。既然是寻人,老道愿为你以八卦占卜,寻知方向。”
其实这些都是嫦熹交代我说的,我明白她的本意是让刘章主动过去找她,可嫦熹凭什么就如此认为,自和刘章分别过后,他就一定会记挂着她呢?
我心里暗暗翻个白眼,说白了就是自恋。
但刘章显然已经被我绕晕了,尽管他那个手下叫蒲青的一脸怀疑,但刘章却露出一副‘有点意思’的表情。
他掏出一串钱币撂在我的摊面上,为了戏码更加能让他相信,我推辞回去:“老道并不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只因与公子有缘。”
☆、第 47 章
上钩(二)(1070字)
“那道长能否找出我心中挂记的那人?”
“敢问公子与她有何渊源?”
刘章眼神暗下来,似乎在回想,过了会才缓缓说道:“我和她并没有相识已久,她帮我了忙,可以说救了我一命,我本应该兑现承诺给她相应的报酬,可她却失踪了,我担心她是否有生命危险,因为事情由我而起,所以总是记挂在心,觉得对不起她。”
我听后反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为何嫦熹能有如此大的把握,但同时也开始觉得她是个城府很深的女人,这样的欲擒故纵,玩的很好。
“那人可知晓名字?”
“只知道单字一个,熹。”刘章顿住,又说了句:“晨光熹微的熹。”
我在摊面儿上取过笔纸,写下了两个字,‘熹’和‘夕’,我指着花街的方向:“日出东山,日落西山,恐怕叫熹之人,藏于夕阳西下的方向,公子可以向西找找。”
长安城的西面,只有花街了,而花街中最出名的就是忘尘阁,他在那儿见过嫦熹的。
刘章再回头的时候,我已经收起了摊面儿潇洒离去,嘴里还哼着奇怪的歌,消失在人群中……
————————
落日余晖,一层暖光罩在忘尘阁,让它琉璃瓦的屋顶像条金色的河畔,便是在这冰天雪地的冬日难得看见的奇景。每当太阳比较强烈的时候在很远处也能看见这一条亮亮的金河。
其实苏幕遮也花了些心思,命人将铜镜砸成碎片,再一块一块的嵌在琉璃瓦上,这才能反射阳光,看上去美极了。
而当夕阳西下的时候,忘尘阁早早的便挑起了灯笼,瓦片又变得五光十色起来,颇有一番风趣。
今日晚上,忘尘阁依旧座无虚席,有钱的点上红牌,没什么钱的便给几两赏银也能搂着个还算漂亮的姑娘。
嫦熹站在纱帘后面,挑起一角看去,满满都是客人,她手里抓着琵琶有些不安。今天是她的首次见客,苏幕遮没让她继续养伤,如果今晚不能搏个满堂彩,恐怕日后在妓馆也不好混了。
“哎呦喂,熹姑娘可要快些准备了,客人们都到齐了!”
从角落里飘出一个声音,正是我。
我梳了个俏皮的朝天髻,穿着一身水粉色的丫鬟衣裳,学着京剧里面那夸张的口音和走步,翘着两个兰花指就飘到了嫦熹面前。
“你怎么出来了,回屋子里吧。”
“废话!”我从尖细的嗓音变成了粗矿的声音:“老娘当然是出来看看费这么大劲,刘章到底能不能来。”
嫦熹眼神很坚定,却并不开心:“他会来的。”
外头的嬷嬷示意嫦熹可以出去了,她深吸了口气,起身撩开纱帘。
嫦熹瘦弱的身影一个人站在木头搭起来的台子上,她看上去很孤独,但是充满了杀气,甚是阴魅,几乎从她的眼眸中能感觉出来,从她身体里伸出了一个魔爪,想把这里所有的人都紧捏在手心。
嫦熹的这套衣服是临时让眉儿挑选出来的,衣衫上用金丝勾边的张开的荷叶,外罩一层浓绿的轻纱,在这样寒冷的冬季,嫦熹那若隐若现的肌肤和显露的锁骨,美的让人不敢直视。
☆、第 48 章
上钩(三)(1049字)
嫦熹的这套衣服是临时让眉儿挑选出来的,衣衫上用金丝勾边的张开的荷叶,外罩一层浓绿的轻纱,在这样寒冷的冬季,嫦熹那若隐若现的肌肤和显露的锁骨,美的让人不敢直视。
可更奇特的是,嫦熹脸上戴着的那半面金色的铁具,上面雕刻着各种奇怪的图腾。嫦熹的半边脸都被这个古怪的面具覆盖,只露出一抹浓艳的香唇。
下头的来客只有一部分人注意到了嫦熹,因看不到样貌,都不屑的吵道:
“搞什么啊,是不是太丑了才要遮住脸啊。”
“我看八成是个丑女,下来下来,别饶了本大爷的雅兴。”
嫦熹轻轻闭眸,颤抖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缓缓合下。她的红唇轻轻吐出声音,琵琶的琴弦扣在她纤细的手指上。
“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