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这家人一定也挺阔,虽然没有赵府院墙高,大门宽,但看上去么,有吃有喝的,应该日子不错,方才那小哥穿得也不错,要是能来这家…
姜三妮望着桌上的零食,口水快要流出来了。
俺就不挑了,凑和着就这家吧。
可是刘牙婆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心声,坐得端端正正,完全没有要取东西吃的模样,而且盯着她的目光让她觉得背上凉飕飕的,…
“刘嬷嬷,我们大爷有请。”
不一会儿外头又跑来个青衣小厮,把二人迎进内院。
姜三妮一路虽没扭头,却是目光乱瞟,见这庭院都是一水的大青石,走几步还有花花草草,对面一排青砖房舍,窗明几净,少说也有个七八间,看着就气派,绝非姜村里那土地主家能比得上的。
院里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着一袭石青锦衣,负手长身玉立,面目虽然黝黑,却是五官鲜明,透着少年独有的俊朗,两道目光更是湛亮如秋水,直朝着二人瞧过来。
刘牙婆认得这正是这卫家的主事卫大郎,这些年在城里做买卖,日渐发达起来,置这大宅院也不过才一年多,下人也有十来口,上头只有个当道人的老师父,半年前也去世了,如今这诺大的宅子里,便只有这一个英俊的少年郎是当家人。
有人有房,没爹没娘,这样的少年郎可是街坊四邻眼中的好姑爷人选,如今附近几个说媒的都眼巴巴地盯着这卫家大郎哩。
刘牙婆笑嘻嘻地上前,跟卫大郎问了好,说了些客气话,便一推姜三妮,道,“这个丫头是附近乡下姜村的,家里也是日子艰难,过不下去了,这才要把闺女送到外头做些活儿。”
前几日偶遇卫大郎,听他说起,要找两个做粗活的丫头,这姜三妮是农家丫头,粗活当是能做得,就是性子…
唉,算了,让卫大郎自己个儿瞧吧。
刘牙婆这话一说,卫大郎倒是微微一怔,拿眼细瞧了姜三妮一番。
姜三妮见这个小哥穿着打扮这般气派,衣料居然是那亮闪闪的丝绸,上头还有金丝柳叶的大团花;下摆和袖口处都有一般的小团花,腰间的同色玉带上头还镶着三块白玉,头扎银丝巾,脚上是双青羊皮小靴,虽然面色黑了些,但衣冠衬人,倒是显得十分的精神。
若能进了这家,岂不是就能天天见着这位小哥了?
姜三妮忽然就开了窍,上前施了一礼,娇滴滴地道,“奴家姜三妮,见过卫大爷。”
眼角微抬,目光带笑望了卫大郎一眼,又垂下了眼皮。
这一招是跟村里最风骚的小媳妇学的,村上人都说,那小媳妇一眼这么丢过去,老爷们的身子都能软了半个去。
姜三妮只顾着满怀小娇羞,却完全忽略了自己和那胸大腰细皮子白的小媳妇的外在差异了啊。
她这话一说完,卫大郎就咳了一声,“…你叫姜三妮?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正是哩。还有爹娘和弟弟金柱。”
哎呀呀,卫大爷问我这么细,肯定是看中了俺…
☆、六五卫府
果然,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看到恐龙,而是看到正在小娇羞的恐龙么…
卫大郎一只眼皮略跳了下,嘴角微抽。
瞧着姜三妮的模样,心里忽然在想,姜家三个女儿,倒也真是各具特色。
温婉贤惠,模样清秀的是大妮。
行事古怪,精明大胆的是二妮姜缨。
这三妮么,论长相,论性格,论智力,都与前二位毫无相像之处,大概是姜家这窑炉里头出来的残次品了。
按说这老三是姜家那后娘的亲生女儿呀,怎么也要卖去当丫头呢?
难道姜家的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去请小姐来。”
若是个普通的丫头,自己就可以做主留不留,但眼前这个么…
卫大郎森森地觉得还是把姜老大叫来比较好一些。
姜三妮含羞带怯地望着这位英俊的卫大爷,哎呀,莫不是觉得我十分中意,还要请他家妹子来过过眼吧?
没多大一会儿,脑补得开心的姜三妮看到自一侧的回廊里,走来了两个人。
走在前头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身穿着一身利落的缃*窄袖常服,头梳双髻,身无余饰,模样清丽,脸上红扑扑的,鼻尖上还有薄汗,好似刚刚跑过山路,精神熠熠地跟身后的人边说笑边走。
那身后的人身高体壮,如一尊行走中的铁塔,细看却是作女子装扮,黑胖的脸上还有青色印记,在女子来说,模样算是丑陋的了,然那上下充满着威慑力量的身形,却让人只存敬畏,不敢起讥笑嘲讽的心思。
这位便是卫家的小姐么?身上也没多少首饰嘛。
姜三妮直到那少女走到近前了,才把重点从打量人家的衣裳首饰上头转移到面容之上。
咦,这人,…怎么有点子眼熟?
“表妹快来帮着瞧瞧,这个丫头是姜村来的,名叫姜三妮。”
卫大郎微微笑着招呼姜缨,心里有些好奇姜老大会如何对待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几年,姜缨也算是小有资财了,偶而会帮扶一下姜大妮,却是从来没有半分想到姜村的那家人,如今这姜三妮倒是找上门来了,姜缨会是什么态度呢?
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姜缨上下打量姜三妮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没兴趣。”
说完就要进屋去歇息。
那跟在她身后的强壮女子也紧随在她身后,则是连多瞧姜三妮一眼都没有。
卫大郎心知这姜缨是铁了心不打算管那一家人了,便对刘牙婆摇摇头,道,“刘嬷嬷辛苦一趟,有劳了。小六,拿一吊钱来送送刘嬷嬷。”
刘嬷嬷本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听了这婉拒的话也就笑着跟卫大郎告辞。
姜三妮推开刘牙婆来拉她的手,不服气道,“嬷嬷你别拉我,这位大爷还没说要不要哩!”
刘牙婆瞪着眼骂道,“少罗嗦了,赶紧的走吧。”
带这货来就是丢人的,下回再有亲戚说情也不能做这事了,砸牌子啊!
卫大郎见这姜三妮这样,怕是还不肯好生的走,只得说明白了,“不要。”
姜三妮原本还信心满满,一听这话顿时玻璃心了,哭闹道,“啥?你为啥不要俺,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蓦然想起是那位小姐说了句话,这才一下变了的,姜三妮原本犯花痴的脑子登时开动起来,方才那位,…啊,那哪是什么小姐,啊呸!
那人不是姜二妮那死丫头么!
怎么跑到这卫府里当起小姐来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姜三妮顿时觉得自己是被姜二妮那个贱丫头给害了,姜二妮一定是被卖到这卫府里当丫头然后不想让自己也进来享福所以才跟卫少爷眉来眼去让他说不要的吧!
姜三妮觉得自己应该大声地揭穿那贱丫头的真面目,让这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二妮是个不认亲爹大逆不道的下贱胚子,自己没好日子过这贱丫头也别想消停!
于是她鼓足了劲,就朝着方才见姜二妮进去的那间房扑过去,尖声高叫。
“姜二妮,你出来!就是你使得坏是不是,你这个天打五雷劈不孝爹娘的东西!你出来,别缩在壳里不敢出来对质!”
卫大郎被这尖利的嗓音刺得眼皮跳了下,一只手轻轻地抚了抚眉尖。
难怪姜老大不肯认这一家人,果然单是一个小女子,就这般的极品啊。
只听一声嗤笑,姜缨出现在房门口。
“咦,不知这位要和我对的什么质?”
“你敢说你不是不认爹娘,你敢说卫大爷不要我留下不是你使得坏!你这黑心烂肚的…”
最好让卫大爷听了这贱丫头的恶行,把这丫头赶出府去,到时她无家可归,只能去要饭!
“我娘十几年前就死了,还认的什么娘?至于爹么,卖身文书上他都按了手印,从此我这个人不论生死都与姜家再无关系,怎么你们还想着什么认亲的戏码,也不嫌好笑么?”
姜缨一直无法理解这极品的一家究竟是怎么想的,屡败屡战地想要认亲占便宜,难道自己长了张很好骗的善良无知脸么?
姜三妮见自己的话并没有像想的那样,让卫大郎动容,认清这二女妮的恶毒面目,不由得气急败坏,就要上去撕扯。
眼瞅着姜三妮这混丫头就要给自己招灾惹祸,刘牙婆忙伸手去拉,谁料这丫头果然是乡间长大,身手还挺利索,一下子就窜到那房门口,一爪子就冲着人小姐的脸上就挠了过去!
哎呀,这可坏了!万一真给她挠中了,老娘可是要担干系的啊!
“姜三妮!”
厉声叫了一句的刘牙婆不禁闭起了眼,都不忍心瞧了。
卫大郎在一边也看得清楚,他倒是气定神闲,泰然处之。
果然,自姜二妮身后伸出一只手,一把就捏住了姜三妮要行凶的右手,并且轻轻松松地就把姜三妮提起在半空,离地数尺,那撒泼的丫头跟只小弱鸡一般地在空中扑腾这种画面,再配上王大姐那严肃认真的神情和威武身形,看上去真是百看不厌,充满喜感么!
有天生神力王大姐在,姜三妮这种级别的战斗力,就是来上一百个,也是休想碰得了姜老大一根寒毛的啊,更不用说姜老大自己的功夫了。
卫大郎摸摸鼻子,他会跟人说这些年跟姜缨切磋功夫,身为男人且长两岁的他,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才能勉强在十次里赢个六七次的么?
☆、六六迷惑
刘牙婆揪着姜三妮,灰溜溜地自卫府大门离开,本来卫大郎说要给她的一吊钱也没到手,本来那不过是看在熟人的份上,给她的辛苦钱,如今出了这大岔子,她那张老脸再厚,也没好意思惦记了。
姜三妮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字也不敢吭了,乖乖地跟着刘牙婆走。
姜缨身边跟着的那个婆娘,太特么的可怕了,简直不是凡人了啊!
她能一手拎着姜三妮,另外一拳下去,在地上就是一个深坑,那可是青石板的地啊!
若是砸在了人脸上,这人还有活路么?
姜三妮沉浸在恐惧中,倒是没空去想方才卫大郎称了姜缨一声表妹的事儿,倒是刘牙婆细心,看得出来姜家二妮在这卫府里举足轻重,身边还有那般厉害的护卫,怕也是个有能耐的。
这姜家三丫头着了魔般地想要进大户里当丫头享福,却是个蠢得没边儿的,也不想想,那当丫头的生死都掐在主家手里,不定哪天惹了主家的恼,说打说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就是真打死了,民不举官不究,也就一张破席一卷了事。
有个这般厉害的姐姐不去巴结,反而一张嘴就拉仇恨,这不是现钟不打,倒去炼铜么?
唉,罢罢,赶紧把这个祸害送回姜村了事。
此时的卫府里,有两个人都在心疼着。
姜缨瞧着王丑姑手上的破皮处,忙张罗着给清理上药。
这个护卫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网罗到的,哪里舍得让她受伤么。
王丑姑看着姜缨憨笑道,“破这点皮,两天就好了,又不疼,莫白费了药。”
不过看着姜缨毫不吝啬地把药粉倒下来,又给她包上厚厚的洁净白布,王丑姑还是觉得自己是掉到了福窝里头了。
从小到大,何尝有人肯正眼瞧过自己,就是断胳膊断腿儿,也都是自己硬捱过去的,如今这点破皮就有这样的待遇,王丑姑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外头卫浩歌也在心疼,望着院中的青石板地面中央那难看的大洞摇头不已,这位王大姐厉害是够厉害了,但是这种颜色均匀统一的大青石板价钱可不便宜的啊…
跟着姜缨出来的王丑姑见卫浩歌对着自己砸出来的大洞蹙眉叹息,这才省起自己是做得不大妥当了,有些讪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