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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戏长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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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ァ

其时已到七月末,正是热气最盛的时候。但因在山谷间,群山郁郁葱葱,田边更引山泉潺潺流过,消减不少暑气。不时有山风拂来,添得几分爽凉。我从未干过农活,怀玉娘子也不敢让我在田里瞎折腾,我只好坐在树荫下看或淫荡或清纯或直白或含蓄的山歌一首接一首在田上山间回荡。一片欢歌里,怀玉娘子沉默地在田里侍弄,肖虎露了个脸就不见人,她也不管。看着她阴郁的脸色,我的心情更加沉重。

非常出奇地,今天我居然没有听见大妈豪迈的声音,尽管她其实就在我不远处——因为她对每个人都是窃窃私语,一脸得意和神秘。至于交头接耳完另一方的动作,全都是向怀玉娘子投去同情、遗憾甚至夹杂一点点欢乐的目光。次数多了,怀玉娘子自然是能感觉到,于是变得更加沉默。

随着知道真相的女人越来越多,我不禁开始担心会不会有哪个好事者借对歌之机对怀玉娘子说些什么,到时场面只怕会难堪得无法收拾。我紧张地盯着那群大妈,生怕一眨眼她们就会做些什么。万幸,无论是对歌、种田还是午间休息,所有人都把这件事当做一个只能私底下流传的秘密,谁都没有试图将其公之于众。

等到下午,大家都要尽兴收工回家时,肖虎和杜鹃一前一后地终于出现了。男的一脸满足,女的一脸娇羞。他们甫一出现,便接到了全场女人以及部分男人的注目礼。大家用或戏谑、或不屑、或同情的眼光看着他们,统统只差没在额头上写着:我要看好戏。

众人一天的沉默终于在肖虎走到自家妻子身边时戛然而止。一个沧桑的大叔大声问了一句:“阿虎,杜鹃和你家婆娘比,哪个更好用啊?”闻言人群爆发出一阵笑声。肖虎没有立刻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倒是在另一边的杜鹃瞬时红透了脸,又惊又恐,呆在田埂上不知所措。这时又一位大婶发话了:“虎子,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怀玉再不好,你不能为了娶小的就把她往火坑里推啊,那馒头寨是人待的么?”听到这句,肖虎脸刷一下白了,杜鹃开始摇摇欲坠,几乎要晕过去。怀玉娘子压抑了一天的情绪也终于没忍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了起来。

面对这种情景,我恨不得拿锄头给自己一棒子,把我这蠢到家的猪脑袋直接砸掉。大学时虽然我的宿舍荣膺本班八卦第一,但至少我们从未对八卦的对象有任何恶意。到了这个时代,《君子》给我带来了难以计数的名利,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甚至更帮我击败了苏燕脂和李云溪。巨大的胜利让我忘了自己最初的良心和操守,让我忘了八卦一旦超出底线,就会给当事人带来也许无法估量的伤害。

我自诩正义,却毁了怀玉。

我把头埋在膝盖里,咬着下唇低声哭出来。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把我搂进怀里。琉璃不知什么时候酒已经醒了,也来到田间。在她的怀中,我哭得很伤心,而她什么也不说,只是把下巴搁在我的头上,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田里村民们仍在继续,而且已经发展成对肖虎和杜鹃的批判大会。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指责和嘲讽,让肖虎和杜鹃成了怀璧村的过街老鼠。怀玉娘子是大家同情和关怀的对象,此刻没有人再去追究她是否还是清白之身,这就是我当时想要达到的结果。可现在的我情愿这一切能回到昨天,回到大家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时候,又或者,让我来替怀玉娘子受这么一场赤裸而残酷的“同情”。

等大家终于骂累了,鸡王主人家的媳妇走过去搀着怀玉娘子,要把她接到自家去休息一夜。怀玉娘子抹了把早已通红的眼,连农具也没拿,就跟着好友去了。主角一走,再加上天色已晚,不一会儿众人也陆续散去。

琉璃扶着我,跟在村民的后面,慢慢往村里走着。快到肖家门口的时候,我们发现鸡王的主人正站在门口等我们。他迎上来邀请我们今晚去他家过夜,并解释说是怀玉娘子担心我们待在肖家会有什么不方便,特地请求他让我们也过去。

听到这个,我们俩狠狠地感动了一把,我更是心潮澎湃难以自抑。一方面自然是更加鄙视自己弱智弄出来的麻烦,另一方面我也森森地觉得,昨天的贺礼给得太值了!

咳咳,请各位尽情地鄙视我吧……

第十一章 离别

那一晚,怀玉娘子和鸡王媳妇始终关在房间里,油灯一夜未灭,我和琉璃也一夜未眠。

我抱着腿坐在榻上,呆呆地看村庄一点点变暗直到完全沉寂,看月亮一点点升起直到月明星稀,看昨天的我从八车道大街一点点走来:走向韦府、走向皇宫、走到苏州、走到比舞的舞台,因为《君子》而呼风唤雨,因为“云衣”而巨大成功,因为《破阵乐》而引人关注,因为不自制而麻烦缠身。蓦然回首,是一个极其八卦极其嚣张的程子语站在了昨天的聚光灯下。直到这时,我终于理解了子言的暴怒,理解了他的疯狂和狠心。不是因为我做的事究竟有多过分,而是因为,我这个人已经在一条危险而错误的路上走得太远太远。如果没有今天怀玉娘子的事,我无法想象经年后我的样子。一个加强版的沉碧大妈?呵!……

当最后一颗星星隐入天际,终于醒悟的我把昨天的程子语送入随着夜幕消失而逝去的时间里。我用怀玉娘子的痛苦换来自己的新生,觉得自己好卑鄙。

另一头的房里,怀玉娘子已经在鸡王媳妇的陪伴下走了出来。她看见我们,第一反应是露出一个很坚强的笑容,对我们说:“方娘子、常娘子,早上好。”琉璃上前一步,担心地看着她。鸡王媳妇则鼓励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招呼我们先去厨房吃早饭。

鸡王的主人早已将饭做好,正在摆碗筷。我们依次坐下后,全部看向了怀玉娘子。

她先是盯着面前的碗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像是回过神来般,抬起头看着我们,坚定地说:“我决定了,回娘家。”鸡王露出诧异的神色看向自己的媳妇,在得到后者肯定的回应后沉重地叹息一声,没有说话。琉璃似乎不太能理解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但因为现场凝重的气氛,也没有敢出声。虽然料到过这种结局,我的声音还是被哽在喉咙里,好半天才吐出来:“怀玉娘子,你是因为昨天……”

她摇摇头:“不,我只是心死了,梳翠(鸡王媳妇)说得对,如果大虎为了杜鹃连那样的事都能做得出来,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鸡王的主人闻言有点责怪地看向自家媳妇,却被后者一眼瞪了回来。怀玉娘子看到这一幕,转而对鸡王的主人说:“肖潇,你别怪梳翠,她也是为我好,要怪就怪我自己不争气,留不住自家男人。”

肖潇赶紧安慰道:“怀玉你可别这么说。唉,肖虎这次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这次是这么对你,万一再有下次……算了,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平安就好。”

听了这半晌,琉璃总算听出点味道来:“怀玉娘子,你是打算从此不回来了吗?”

怀玉娘子点点头。

琉璃又问:“那……你是休夫?”

怀玉娘子听到这个词,一愣,随即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把脸别过去,悲伤蔓延。

至此大家都不再说话,默默把饭吃完。

早饭后,梳翠和肖潇陪着怀玉娘子去了肖家,我们则留在屋里。

天黑下来的时候,他们回来了。怀玉娘子哭得眼睛红肿,几乎站不稳。梳翠在旁扶着她,手里还拎了一些东西。肖潇则沉默地跟在后面,拎着扛着大件行李。

看到我们询问的目光,梳翠叹息了一声,说:“明天她就走了。肖潇送她回去,就这样吧。”

怀玉娘子这时也终于找回一点力气,虚弱地问我们道:“两位娘子,你们的大恩怀玉可能要来日才能回报。请二位再等我些时候。”

听了这话,我简直无地自容,琉璃也红了眼眶,使劲抿着自己的嘴唇。

梳翠又问:“二位娘子,你们是什么打算?”

我们对视了一眼,琉璃开口答说:“我们明天也随你们一起走吧。”

“不知二位要去哪?”

“天地之大,四海为家。”

梳翠听了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但也没说什么。肖潇这时从房里出来,听到我们的话,便问:“那要不要我去把你们的行李从肖家拿过来?”还没等我们说话,梳翠就直接回他:“还用你问,早收拾好带过来了。”肖潇听了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这样,那还是我的媳妇想得周到。”

我和琉璃在梳翠的指点下找到自己的东西,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上榻睡了。



第二天天没亮,我们就起身准备上路。

正吃早饭的时候,屋门响了。梳翠出去开门,肖潇大声问是谁,外头却没有回应。正奇怪间,梳翠和一个人进来了——是怀玉娘子的婆婆。

怀玉娘子很惊讶,赶紧站起来过去搀扶。婆婆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对怀玉说:“媳妇,你要走了,我拦不住你,也不怪你。你也知道,阿虎他本不是这样的孩子,都怪杜鹃她……”

“娘,你别说了,我都明白的。”

“唉,我这做娘的心里清楚,虎子确实对不住你!但我是他娘,儿子是娘的心头肉啊!你让我怎么说他……”婆婆有些哽咽,停了一会儿才继续,“现在你要回娘家了,以后恐怕你也很难再回头。回去后你尽管改嫁,我们绝不多说一句话。但小弟弟(指怀玉娘子的儿子)不能跟你走,这个你得清楚。”

怀玉娘子听了这话,难受地别过头,不言语。

婆婆顿了一下,又说道:“你是个女人,虽说是我们肖家对你不住,可回到去不知道的人可能也会为难你。我今天把你的嫁妆都带来了,拿不走的也折成了钱。你收妥当,万一娘家人对你不好,拿着这些钱你还能寻个活计。”

怀玉娘子听了泣不成声,拉着自己婆婆的手始终不肯放下。

婆婆也架不住地泪眼婆娑,喃喃地说道:“怀玉啊,你是个好孩子娘知道。肖家没福分,留不住你。以后的路,你自己要好好走。”

怀玉娘子点点头,婆媳俩抱头痛哭。

青曦在天边吐露,苏醒的林鸟相唱相和,又是一度清晓来临。桌上的面条本来热气袅袅,到最后终于失去了温度,变成一碗难以下咽的面疙瘩。

在驿道上,我们和怀玉娘子二人分了手,朝着大路的两个方向各自前行。

昨日同归,从此殊途。

第十二章 长安的愤怒

-------------我是邪恶作者的分割线--------------

话说自从程子语溜号后,韦家就成了血雨腥风的海洋。一股名叫韦子言的狂怒席卷过家里每一个角落,生生地把一个素雅沉静的宅子变成了一座人人自危的修罗地狱。

衣子缄秉承着一贯“不好就溜”的原则当天就跑路了,花想容也早早收拾包袱不知去了哪里。剩下走不掉的人只好每天苦着脸承受男主人永不熄灭的怒火以及接连不断的发泄,直至某天他终于释放完所有疯狂,开始用阴郁的脸色把韦府渲染成幽冥而不见阳光的魔鬼之宅。

宽宽云绮:各位读者大家好,想必大家此时都十分关心李药的生存状况,我现在就请到了韦子言先生的秘书兼贴身仆人——李药同志,请他来给我们说说这些天他的悲惨生活。李药同志你好!

李药:邪恶的作者,读者朋友们,大家好!

宽宽云绮:你怎么说话,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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