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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方向走去。
琉璃稍稍有些紧张,但每次我看向她时都会佯装英俊潇洒泰然自若、仿佛只是去一家熟悉的酒楼和朋友吃个饭。
基于前两次逛妓院的狗血经验,我对能顺利泡到美女不抱什么希望,反而好奇今晚又会发生什么天雷滚滚的事情。
果不其然,出门没多久,我们就被雷劈了——由于我们不可逆的路痴本性,左拐右拐之下两人居然逐渐偏离了大道,拐到疑似妓院后巷一类的地方来。
此刻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半大的巷子,或红或黄的灯笼挂在石刻木雕的门檐上,每一扇门旁都盛开着不同的雕花或吉祥图案。青石板慵懒地趴在路上,安静的街道没有行人,磕了角的石阶似乎也陷入了沉睡。静谧的巷子仿佛一个满腹故事的老人,我们在穿过时,一不小心就会窥见其中一些风花雪月、离合悲欢。
于是,我们真的遇见了。
两栋楼夹住的小道间突然冲出来一个身影,把我和琉璃撞个趔趄。琉璃眼捷手快地抓住撞到怀里的人,仔细一看,是个惊慌失措、满脸泪痕的清秀女子。她一边不住地向琉璃道歉,一边惊恐地朝来路回望,挣扎着要继续跑。但嘈杂的声音响起,追逐的声音已离我们不过咫尺。几乎只是转瞬,我们就拉着姑娘躲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听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近了、停住,又渐渐远去。
等确认暂时安全后,我们齐齐看向姑娘,试图弄清楚这又是一个怎样逼良为娼的故事。姑娘没有让我们失望,尽管身上还在打着哆嗦,说话也十分紧张,但她依然简单地跟我们把事情说了清楚。
姑娘姓李,名鹤鸣。关中人,前几年关中大旱时随家人逃荒出来,一路辗转来到这边。父母途中染病去世,余下她和哥哥相依为命。本来两人在落脚的山村里住得挺好,生活也终于逐渐稳定下来,但前几日她下山换生活用品时不幸被贩子拐走,那贩子也懒,直接就地卖给了江陵最负盛名的妓院——众妙门。今晚就是拍卖初夜的时候,她刚刚是趁所有人都稍稍松懈的时候跑出来的。
琉璃经过这段日子后,已经不会听到这种事就立马操起剑去打抱不平。听完鹤鸣的叙述,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回客栈,明天送完天麟就送你回家。”
鹤鸣闻言眼里闪出激动和惊喜的神采,但随即又浮现忧虑的神色:“众妙门好像在本地势力很大的样子,我被绑在里面时他们也一再恐吓我说‘只要是众妙门想要的人,没有一个跑得掉’。我们真的能顺利出去吗?”
我问鹤鸣:“他们知道你家住在哪么?”
鹤鸣惊恐地点点头,说:“他们说知道的。”
琉璃明白我的担心,颇为不屑一顾地说:“知道又怎么样,他们还能明天就堵上门?就算他们堵上门,由我和师兄们出面,一路护送他们兄妹到安全的地方不就行了?”
我觉得不错,就拍拍鹤鸣的手,对她说:“我们走吧。”
刚想起身,方才追出去的人竟又折返回来。我们急忙蹲下,屏气凝神。只听得一个奸细的声音用力扯道:“给我把这附近街上所有出口都封了,我就不信她还能插上翅膀飞掉。”
鹤鸣闻言哆嗦得更厉害,我使劲一捏她的手,把她就要冲出口的尖叫憋回去。我悄悄探出一点点头,看清街上现在的景象:
果然不愧是江陵风月第一的妓院,找个雏儿的阵势都这么壮观:据目测,至少得有二三十人站在我们隐蔽的地方前,簇拥着刚刚那个声音的主人——一个白白净净、身材修长的中年男人,头发梳得服帖油亮,一条白手绢在手里挥过来、挥过去……
我缩回脑袋,朝琉璃摇了摇头。她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看向鹤鸣,仔细打量她的身材,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材,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到这些动作,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打算:她要把自己和鹤鸣掉包。
不行,太冒险了!我压住她的手,说:“我去。”
琉璃翻了翻白眼,指了指鹤鸣的胸,又指了指我的胸,再使劲挺了挺自己的胸膛,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吐吐舌头不再坚持,但还是皱着眉头不肯答应。她见状把手抬到脖子高度,作势威胁。我叹了口气,只好点了点头。达成一致后,琉璃才对一头雾水的鹤鸣解释:“待会儿我扮作你偷偷潜回众妙门,今晚我就替你去被卖!”
鹤鸣一听又要高叫,被我使劲一掐,她赶紧咬住嘴唇。但我们这边激荡的气场已经引起了手帕男人的注意,他大喝一声“都给我安静”,然后轻手轻脚地朝我们这边走过来。我无奈地抚了抚额头,琉璃还是老动作——按剑。
随着他的脚步一声声靠近、清晰,我捏捏腿,做好了拽着鹤鸣跑路的准备。不一会儿,我们已经可以看见他被灯笼光映出的长长的影子,甚至连头上没有被头油驯服的几根桀骜的发丝都清晰可见。我开始在心里默数:一、二……还没到“三”呢,那人的身后就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唤:“猫!黑猫!”
手帕男人吓了一跳,急速转身,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我、我刚刚看到一个黑猫的影子从前面窜了出来。”
众丁哗然,纷纷说:“阿大,别找了。”“阿大,我看那小娘们也不会在这,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吧。”“对啊,这地儿本来就邪,现在陈建又看见了黑猫,不吉利啊。”
手帕男人架不住大家的七嘴八舌,也沉不住气儿,手帕一挥:“走!”
于是大家又哗啦啦地走干净了。
我们松了一口气,又商量几句,也不敢久待,赶紧分头行事。
第二十八章 芙蓉帐暖度春。宵?别开玩笑了
按照计划,我们把鹤鸣藏到一个能找到的最隐蔽的地方,然后按照她的指点返回了众妙门里关押她的地方——一个画楼。刚进去,琉璃就“啧啧”赞叹:“众妙门果然舍得砸钱啊。”
我手快脚快地检视了一遍化妆品,从中挑出需要用的,回她道:“你也想来这么一回?”
她笑:“我现在不就在了么。”
我朝她招招手,她巡视一遍后才心满意足地在镜子前坐下,任我给她换装。琉璃和鹤鸣的身段很像,脸型也差不多,但仅仅这些是不够的,而且现在时间也是十分紧迫——按照之前众妙门的打算,关于鹤鸣**的拍卖会将于一个小时后开始。
据传说此次拍卖会将有某神秘且重要人物光临,所以众妙门十分重视。于是乎,才有了刚刚夸张的搜寻。
琉璃对着镜子不停地做鬼脸,一边做还一边问:“所以,你打算要怎么折腾我这张脸来瞒天过海呢?易容术么?”
替她清洁过脸,我操起粉底,使出吃奶的力气把粉扑往盒子里按了按,然后往琉璃脸上招呼:“易你个头,你当我神仙啊用这么点时间易。”
她乖乖地闭上眼,嘴巴却不停歇:“那怎么办?鹤鸣被抓了这么久,你难道寄希望于众妙门的人全部突然选择性失忆?”
我粉扑往她唇上抹去,她赶紧闭嘴。我满意地回道:“行啊你,跟着我都知道选择性失忆了。没关系,不需要他们失忆,我只要把你化到连你娘都认不出来就行了。”
琉璃闻言要睁眼,我赶紧往她眼睑补粉。她不忿,却又拿我没办法。我也不跟她开玩笑,仔细地替她描出一个超级大浓妆来。当然,为了照顾美女的心灵,更为了避免众妙门的人看不下去把她的妆洗了重化,我除了要让妆浓到完全看不出原来那张脸以外,还要让琉璃看起来就是个倾国倾城、艳极万方却又透着这么一股未经人事的青春劲的待宰羔羊。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帮她画好脸、梳好头、选好衣服和配饰后,门外就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我拍拍她的肩膀,给她一个胜利的微笑,就赶紧躲到了床底下。
等门外心急火燎的妈妈桑一把推门而入时,盛装的琉璃适时地挑起了珠帘,从琳琅叮当的帘后盈盈走出。虽无法亲眼看见,但我完全能想象出那一刻妈妈桑及身后一干人等的惊艳之情。
寂静。还是寂静。
琉璃娇滴滴的声音如黄莺婉转:“假娘。”
我颇为惊讶——之前真不知道琉璃还有模仿别人声音的本事,真真惟妙惟肖啊。
估计众人在她的提醒下终于把下巴找了回来,妈妈桑尖刻的声音响起来:“哟,这众妙门上上下下都快被折腾翻了,你倒是悠闲,连漂亮衣服都换上了。”
琉璃(想象中的羞涩一笑):“刚刚觉得屋里闷,就出去走走,不想一不小心迷路了。着急你劳心真是对不住。这不,找到路回来后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把自己收拾一下。假娘,你觉得怎么样?”
“想通了?”
“想通了。”
“真想通了?今早你还哭着闹着的,现在怎么就愿意起来了?我警告你,今晚有个贵人要来,你可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你放心,真想通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我敢打包票,现在琉璃心里一定在朝妈妈桑吐舌头,想说的话是:“老娘来这里就是为了送你个幺蛾子,你打我啊!”
等她们都出去后,我又躲了一会儿,确定屋里没人后,才从床底下爬出来。我拍拍身上的灰,也赶紧出门。
今晚的拍卖会在大厅举行,我一路躲躲藏藏找到一个可以俯视全厅的角落,探头向下望去。这江陵第一妓院的豪华大气果不逊于贵胄之家,但我顾不上细看它的装潢,一心只盯着被一群打手死死围住的琉璃,时不时小心观察待会儿可利用的逃跑路线。
不一会儿,厅里陆陆续续进了客人。从穿着和排场看,今晚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也难怪刚刚那些人那么紧张。
又过了好一段时间,等我以为差不多都该到齐坐定的时候,人群忽然起了一阵骚动。几乎所有人都站起来,朝门的方向望去。我好奇地跟着看过去,就看到一个衣着低调而华贵的修长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坐到主位上。贴身跟着他的有四人,虽然穿着与平常好人家的公子无异,但身上的凛冽肃杀之气仍挡不住地散发出来。我紧盯着他,希望能看清这人的脸。他也没有让我失望,环视一周后,貌似不经意地,抬头朝我躲藏的方向看了一眼。
但就只有这一眼,也已足以让我血脉贲张,然后全身血液倒流到脑里——馒头寨的二当家!
他没有被剿?非但没有被剿,还在江陵如此明目张胆让人敬畏?他到底是谁?
我按住胸口,瞬间感到巨大的恐惧。
丝竹声清丽而起,下面开场了。我几次深呼吸,想要平复胸中的惊涛骇浪,但颤抖的双手出卖了身体的真实想法。重遇帅哥让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我们这一路不会是被人设计好的吧。被这个惊悚的想法一激,本就紧张的心更是一阵狂跳,块垒堆积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但琉璃就在下面,再害怕,我还是鼓足了勇气探出头,眼神却不自觉地朝二当家的方向飘去。只见他低头吩咐身边一个随从什么,那人听后微微一点头,退身出去了。二当家说完后又朝我这边看了一眼,表情暧昧不明。我被他看得立刻换了个藏身处,以躲开他强大的令人窒息的气压。
楼下台上的戏还在继续,先是热身歌舞,再来一曲琴箫合奏,又来一组舞蹈,间杂各种插科打诨。场下更有各种温香暖玉敬酒的敬酒、娇嗔的娇嗔,台上台下一片春光融融。听着那一曲曲悦耳的乐声,我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不知不觉要醉倒在温柔乡里。
这时,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