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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回长安。”听到这句话,他的脸色很平静,但嘴唇还是不自觉地抿了一下。
“好。”
“你同意了?”我很诧异。
“嗯。你不想,便不回。”
“那你呢?”
“你想让我如何呢?”
“我……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荒废工作。你应该好好打理一下你的事业了。”
“好。我知道了。”
“你为什么会答应呢?”
“你想我答应不是吗。”
“但是你不难受么?”
“难受。”
“那你还答应。”
“我到现在才终于明白,要求得越多只会失去得更多。如果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其它的……”
“所以……”
“所以,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会在你身边陪伴着你的。”
……
“好了我们走吧。不然严衡之回来就该麻烦了。”
“好。”
被抱在他的怀里,我并不管我们是怎么离开那栋宅子、又来到哪一栋宅子。他抱住我,直到重新进了一间房间才松开。我看到屋子里的布置时愣住了,和我在长安的房间一模一样。我疑惑地看向他,子言只是笑笑,不说话。我开玩笑问:“你该不会每到一个地方就这么弄一回吧。”
他摇摇头,很认真地说:“不,一般能大体确定你在那里而且有条件才会布置。”
我囧啊,擦擦黑线背过身不理他。
他笑着掰过我的身子,温柔地说:“不早了,睡吧。”
听着这话我看向房间里的榻,蓦然记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脸一下沉了下来。毫不夸张地说,我此刻真得觉得世界一片灰暗。不能说方易是个贞操观念多么重的人,只是被信任的人如此严重地侵犯,纵使我的神经再大条,也扛不住了。
我想到这里,生气、委屈、失望、恐惧等等所有的一切涌上心头。我一把推开子言,只是疯狂地砸任何被我拿到手边的东西。我知道这种行为愚蠢透顶,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发泄。子言被我吓到了,等反应过来忙拦住我,一个劲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我哭了,就像当年想起还有那一大幅地图等待我完成时那样哭得昏天黑地,我觉得自己委屈傻B透了,凭什么自己要经历这样的一切、如果一切可以回到刚来长安那个肆无忌惮的时候、甚至回到被Jam拖着看筒子之前,如果这一切从未发生过,我现在会不会还是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热衷八卦顺利毕业每天朝九晚五等着生活中各种狗血各种天雷各种感动各种平凡的方易?
但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如果的。自己造就了眼前的一切,就要自己去承担。不知道,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再宽容我一次,让我重头再来。
“默默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哭到没力气了,把眼泪一抹,摇摇头说没什么,推开他开始收拾屋子里的残局。子言自然是不相信,他没有拦着我收拾,但坚持问我原因。我一边整理、一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思考要从哪里开口。末了,我问他:“子言啊,你爱我吗?”
他皱着眉头,一脸担心:“怎么了?”
“回答我。”
“当然爱。你呢?”
“我也爱你。”
我干脆利落的回答似乎很出乎他的意料,脸上浮现出许久没见的惊喜的笑容。
“但是……”
听到我这句,他的呼吸一滞。
虽然下午的确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还是试探问他:“你会介意我不是处女吗?”
静默。没有惊诧、没有愤怒、没有质问、没有摔门而去,任何我想象中的反应都没有。我不敢看他,他也没有动作。
好久了,他终于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就问问。”
“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不想说。”
“他是谁?”
“……”
“你爱他?”
“不。我爱你。”
“那你为什么?”
“只是一个假设而已。”
“那是他强迫你?”气息陡然紧张。
“不是你想象中的情况,但我现在真的不想说。”
又是静默。
“你介意,对吗?”
他看着我,眼睛里全是说不清的情绪,我看不出他的想法。但他摇了摇头:“不,我介意,又不介意。”
“什么意思?”
“我不介意你是不是处女,我只介意你有没有受伤。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
“伤不伤,取决于你的态度。”
“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没事,不介意。我爱你,只要你在身边,就够了。”
“子言……”
“乖,你也累了,睡吧。”
“你真的没事?”
“我真的没事。乖,睡吧。”
“那你呢?”
“你想我怎么样呢?”
“可以陪着我吗?”
“只要默默愿意,子言愿意做牛做马服侍默默。”
“子言!”
“哈哈~~”
一股熟悉的情愫涌上心头,我确信,那不是来自于我与子言的任何的一个回忆。所以,是程子语终于又找回了往日与子言熟悉与默契。而在经历过这么多波折之后,我与程子语都发现,只有在他身边,才能安心。
佻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第五十四章 故人
又陪我几日后,在我的坚持下,子言先行返回了长安,只留下戴胜和些许墨影堂的人在江陵陪着我。也是到了这时,我第一次知道墨影堂的存在。
此时我的状态,套用TVB某经典台词——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我需要静一下。
唉,想当年我拿这句话笑了无线的电视剧无数次,今天总算遭报应了,罪过罪过。
“二娘啊……”戴胜小心翼翼地问。
“曰之。”
“你之前说先离开江陵,去哪里再说。可是现在我们已经离开江陵二三百里路了,你还没说到底要去哪里啊?”
“呃……余杭。”
戴胜默默转过身去,我知道娃儿是委屈了。陪着我这个无厘头的小野狗无所事事了这么多天,对于责任心又重时间观念又强的戴胜哥哥来说,这个差事实在是种煎熬。不过,尽管心里比较愧疚,但要我现在回长安面对那群官小姐们——不好意思,实在没心情。
前两天刚刚接到子缄的消息,他已经到余杭了,正寻访故友中。人家还特别注明如果我去余杭的话千万别去找他,免得我的烂桃花阻挡了他寻找知音的脚步——哎呦,谁不知道你在余杭的红颜知己们听到你要去的消息早早就开始准备,现在正上演如火如荼的抢人大戏呢——死衣子缄,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
“西湖美景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呜呜呜……”我发誓,我真的从戴胜脸上看见了细微的肌肉抽搐,你明知道本野狗—呃不—本姑娘稀饭荷花,偏偏赶在寒冬将近腊月的时候第一次来西湖,就不能照顾一下伦家脆弱的玻璃心么。我小声地嘀咕,却忘了身边这群人耳力其实很好。
侍卫甲:“你……听得懂二娘在说啥吗?”
侍卫乙:“估计是舌头没捋直,不必在意。”
戴胜:“小乙真聪明。”
我:“喂喂……”
“常娘子?”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没回头——我又不姓常。
“是常娘子吗?”这次声音到了背后,我奇怪地回头,看到一个男生被甲和乙挡在我身后。这个人……好熟悉啊……
“真的是你啊,还记得我吗,我是……”
“周天财!”
闻言四人同时看向我,戴胜问道:“二娘你认识他?”
我使劲点头:“认识认识,来,这么久不见,我们拥抱一下吧。”
周天财笑嘻嘻地作势要迎接,却被诧异但尽职的甲乙拦住。
“你们两个快放开啊,这可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没有他鼎力帮助我这会儿估计已经成了他媳妇了。”
众人:“……”
在戴胜的同意下周天财被允许站到离我两步远的地方,他乡遇故知的我们都高兴得忘了坐下,只是站着看对方傻笑。
“常娘子……”
“呃,其实我姓方,啊不,姓程,叫程子语。”
“二娘是当今兵部郎中韦行一的妹妹,国子监教授衣子缄的姐姐。”
周天财露出惊讶的神色:“原来你就是那个程子语啊!”
“嘿,嘿嘿。”
“《美人的战争》很精彩嘛。”
“这个……谢谢夸奖。”
“二娘……”
“哦,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对周天财说。他了然地笑笑,不言语。
我尴尬地换了一个话题:“对了,一直忘了问,你怎么称呼?”
“你终于想起来要问我的字啦?”他揶揄道,不过看到戴胜的脸色就赶紧咳嗽一声,收拾起玩笑的神情,变回一本正经,“我字润天。”
“周润天,嗯,对了,你找到你的青梅竹马了么?”
他的微笑顿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又扬起来些:“没有。”
“你说谎。”
“我没有。”
“哦,那你刚刚说的是实话。”
周天财满脑门黑线:“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么……”
“嗯。”
“我当时到底为啥要救你。”
“因为你傻么。”
“常、不、程、子、语。”
我吐吐舌头,笑得一脸傻气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我走啦。”
“咋啦?”
他白了我一眼:“回去准备考试去。”
“你要回去参加乡试吗?”
“先复习,差不多了再回去。”
“你娘能饶了你么?”
“她就算有天大的气也会等我考完试再说的,大不了到时再跑一次。”
“囧……好吧,那你一定要考上哦,我在长安等你。”
“呵呵,好啊,一言为定。”
“勾手指!”
他:“……我走了。”
戴胜趁机说道:“二娘,我们也回去吧。”
“好。”
“我不是说回客栈,我们回长安吧。”
“呃,好……”
说完这话后,我死皮赖脸地又耗了几天,最后实在是扛不住戴胜的死鱼眼哀怨脸,开始收拾包袱。注意!只是“开始”收拾哦~~~
。
准备启程的前一天,余杭开始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戴胜看着窗外的雪花,眉头皱得更深。我缩在厚厚的外套里,握着小小的暖炉,看戴胜的脸色随着窗外天气的变化而变幻莫测,甚是可乐。
“二娘你能别笑了么。”
我这才惊觉自己居然不知不觉中傻笑出了声,赶紧吐吐舌头,朝他嘿嘿一笑:“哎呦,你就别担心了,雪而已,死不了人的。”
“但是……”
“我知道,上路不安全嘛!没关系的,大不了迟几天再启程咯。”
“不行!再待下去就冬至了,至少要在年前赶回家。”
戴胜的话让我想起了去年在寒风中死赶活赶回长安的情景,然后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严衡之——这个混蛋,算了,不想了,免得生气。
“戴胜,你去通知一下子缄,如果他敢不回家过年他就死定了。”
“是。”说罢他推门出去了。我再次裹紧外套,对着灯火发呆。
“周天财这家伙在干嘛捏?”某野狗默默想道。
。
第二天。
雪还在继续,不过小了许多。我收拾完备出房门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戴胜正精神抖擞地做出发前的最后准备。我大声地打招呼:“明德兄(戴胜字明德),这么早啊,昨晚睡得可好?”
侍卫甲:“一夜没合眼。”
“噶?”
侍卫乙:“今天天刚亮时才回来的。”
“那精神还这么好?”
甲和乙:“因为可以回家了嘛!”
“……你们两个……”
就在这时,店小二过来,朝我打了个揖,说:“娘子,外面有两位客官说是你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