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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她的孩子,复活后的顾红妆,一件又一件的谜团缠绕在心,激的她头脑发胀,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凤夙脸色煞白如纸,无力的靠在床头,“连七鞭草都不能打下这个孩子,就算问了活佛,又有什么用?”
楮墨思虑片刻,漫不经心的笑笑:“你若真不想要这个孩子,也不是没有办法可行。”
“什么办法?”
“待孩子成形,届时开腹取婴。”楮墨语出惊人。
凤夙大惊,竟脱口道:“楮墨你——”
楮墨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低低的笑道:“这声楮墨好听顺耳多了,以后无人时,不妨就唤我楮墨,这般听来,倒是新鲜的很。”
凤夙脸色极为难看,开腹取婴,这么残忍招数,恐怕当今天下只有楮墨能想的出来。简直是阴毒到了极点。
见凤夙生气,楮墨难得好脾气道:“七鞭草对孩子无用,那老妇人定会再拿堕胎药过来,横竖吃着没事,你不妨喝完看看情况,若是这些药能助孩子成长,届时再另寻解决之道。”
凤夙沉沉的闭上眼睛,这时候乱又如何,楮墨虽话语轻漫,但却并非毫无道理。
眼见楮墨摇着轮椅去了桌旁,好整以暇的倒茶喝水,凤夙忍不住皱眉道:“看样子你打算在此常住了?”
楮墨举起杯子,无声询问凤夙要不要来一杯,凤夙没跟自己过不去,勾了勾手,楮墨不由低低的笑了:“我新排了一出好戏在东宫,不日即将上演,若远离东宫还怎么看戏?”
“谁是台上戏子?”凤夙接过水杯时,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顾红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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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酒,女鬼良善
人生际遇完全就像是一出闹剧。爱玒琊朄
前半部,她身为顾红妆和楮墨厮杀连连,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后半部,她化身成了菩提寺阿七,反倒和楮墨难得和睦共处,把酒言欢。
他们在喝酒,哪来的酒?
当年楮墨身为质子被囚云阁,草堂既是他的居住之所,所以闲暇无聊的时候在院子里埋下几坛酒,也是理所当然的柝。
上好的桃花酒,楮墨取出两只坛子,丢给凤夙一只,然后自己打开腿上放置的酒坛,掀开坛子上的封口时,他俯身闻了闻,随即漫不经心道:“味道极好,你闻闻。”
言罢,见凤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由后知后觉道:“险些忘了,酒香味你怕是闻不到了。”
这话还真是恶劣璇。
凤夙冷冷的笑了笑,她岂止是闻不到,这些酒在她喝来,恐怕跟白开水没什么两样。
都是一样的无味。
纵使无味,可还是喝了,只因孕妇忌酒,或许喝多了,这个孩子就……
似是知晓凤夙的想法一般,楮墨边喝酒,边开口说道:“多喝点,倘若孩子难以保全,也算我功德一件了。”
凤夙皱眉看他:“你之前不还劝我留下这个孩子吗?”
“此一时彼一时,这个孩子若生来就是妖孽,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凤夙听罢,笑了笑,只是那笑很冷,他倒是心思变幻莫测,狠毒的令人无言。
凤夙不语,楮墨一时也便没有继续说话,沉默的喝着酒,庭院落花缤纷,缓缓飘落在过膝的草丛中。
楮墨侧头看了看凤夙,因为之前被燕箫击中了后脑勺,所以此刻额头上缠绕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纱布,原本脸庞就没有血色,如此一来,说她是从棺木中爬出来的千年女尸,只怕也没有人会不相信。
他忘了,她原本就是女尸。
“你笑什么?”凤夙觉得楮墨的笑容太过于诡异和阴冷。
楮墨看了她一会儿,“你来到燕国之后,伤势或大或小,好像从未断过。”
“……”凤夙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果然。
“燕箫如此待你,只怕日后要悔上千倍万倍不止了。”
大概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凤夙觉得这话多少有些诡异,不由直勾勾的盯着楮墨,没有言语。
“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燕箫为何要后悔?”凤夙眼眸微闪,寂静的问他。
似乎觉得凤夙反应太过失常,楮墨目光深幽的看了她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七公主才智不输顾红妆,有良才却识用,燕箫以后若知七公主才学,岂不悔死?”
凤夙闻言,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但楮墨却饶有兴致的盯着凤夙,意味不明道:“区区一句话而已,七公主适才反应似乎过激了一些。”
“是么……”凤夙喝了口酒,淡声道:“兴许是酒醉了。”
那一夜,原本疏朗明月渐渐被乌云笼罩,不多时竟下起了下雨。
诺大的庭院中,野草狰狞,场面很凄凉。
凤夙抱酒同醉,情到深处,她摇晃着身子站起身来,随手折断一根细细的树枝,舞起剑法来,那剑法竟有说不出来的飘逸绝伦。
原本已经醉酒朦胧的楮墨目睹凤夙的剑法时,眼眸中竟有寒光乍现,但很快就被薄雾笼罩,然后那雾气越来越浓……
那样的剑法,竟是该死的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见到过?在哪里呢?
阴雨霏霏,雨势并不大,但若凤夙长时间在雨中舞剑的话,就难免会被雨水淋湿。
楮墨原想阻止,但见她的剑法越发凌厉狠辣,招招都是无法攻破的死穴,迟疑片刻,终是在一旁看着,并未上前。
整整两个时辰,究竟需要多大的意志才不至于因为练剑疲惫昏倒。
良久,凤夙蓦然收住剑势,单膝半跪在地上。
楮墨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滑动轮椅无声无息的来到了她身后。
寂静的风雨声中,凤夙起身,脚步终于动了动,抬脚,大概是冻僵的缘故,脚步踉跄了一下,重心不稳的向地上栽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蓦然搂紧她的腰,瞬间跌进楮墨的臂弯里,凤夙抬头望着楮墨漆黑的双眼,不知道为何,脑子竟然清了清。
楮墨触摸到凤夙毫无温度的双手,眼里闪现出一抹冷幽之色,几乎想都没想便把身上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寒气袭来,楮墨原本就苍白的脸庞瞬间就出现了一抹青色,唇瓣近乎透明。
明明畏寒的人是他,如今这般“好心”,又是做给谁看的?
凤夙微叹,伸手将外袍取下,丢给楮墨,声音冷然,但却透着一丝难得的温暖,“你若病了,别指望有人能够照顾你!”
那个有人,指的自然是她。
凤夙话虽隐含斥责,但是楮墨却觉得心里一暖,看到她将外袍还给他,也没有阻止。
她说的对,他若病了,难不成还指望凤夙照顾他不成?
原以为凤夙极为冷血无情,如今看来,其实这只鬼还是挺良善的。
抬头看了眼夜色,明天一早怕是有好戏要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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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箫翌日刚下朝,还没有坐上马车,就看到一袭青衣的齐天佑,骑马飞奔而来,看那情形,似乎出了什么事情。
燕箫心里微动,站在那里没动。
齐天佑利落的翻身下马,快步走到燕箫身旁,大概是顾及周围朝臣,待人潮散去,方才说话,只是说话声音明显压低了许多,只有燕箫一人听得到。
“太傅今天早晨不知被何人所伤,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李恪急坏了,让属下急唤殿下赶紧回去看看。”
燕箫听闻此言,脸色一变,因为事出突然,险些乱了阵脚,定了定心神,方才冷言道:“备马。”
刚走两步,就被不远处的燕清欢唤住了步伐:“六弟这么匆忙,可是东宫出了什么事情?”
“东宫若有什么事情发生,四哥又怎会不知呢?”燕箫话落,也不理会燕清欢是何脸色,见齐天佑已经把马牵了过来,飞身上马和齐天佑扬长而去。
合欢殿。床榻上,顾红妆脸色苍白,白衣更是血迹斑斑,看来是受了很重的伤。。
燕箫双眸里闪过一丝冷凝的肃杀之气,见顾红妆毫无苏醒迹象,懊恼的锤了下桌子,看到施针的李御医,忧虑中透着紧张。
又是一针扎入顾红妆的头部,昏迷的顾红妆忽然坐起身,撑着床榻蓦然吐出来一口黑血。
燕箫连忙支撑着顾红妆,接过李恪递过来的湿布擦拭干净她唇边的血渍。
将再次昏睡过去的顾红妆扶好躺下,燕箫看着地上的那摊黑血,眉头皱了起来。
李御医的脸色难得很凝重。
“李恪,好好照顾夫子。”燕箫舒缓了眉,沉声说道。
“殿下放心。”
燕箫出了内殿,几人掀起帘子,来到外厅,在外等候多时的燕子墨迫不及待的问道:“太傅怎么样了?”
李御医将药箱放下,开着方子道:“八王爷莫急,太傅已经暂无大碍,只是伤势严重,恐怕要修养几日才能见好。”
燕子墨闻言,松了一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
燕箫静默片刻,眼眸微闪:“夫子除了伤势,是否还中了什么毒?”
李御医眼中划过一抹讶色,他早就知道瞒不过燕箫,干脆直言承认道:“不瞒殿下,太傅确实中了毒,好在微臣已经把太傅的毒给解了,所幸及时,要不然事情可就糟了。”
燕子墨闻言,眉头不由蹙了起来。
燕箫话语阴戾:“是什么毒?”
李御医看了两人一眼,才沉声道:“吴国南薰。”
“吴国南薰?”燕子墨眸光一时变了,皱眉看着燕箫,不语。
燕箫脸色亦是很难看,看向李御医,只听他说道:“吴国南薰是吴国最毒辣的花粉,不需要接触,只要闻上一点香气便会使人浑身无力,武功在半个时辰内,渐渐消失。微臣猜想太傅可能一时不察,这才遭了暗算,要不然以太傅的武功,纵使如今……不便示人,但若想伤她,放眼尘世,只怕也没有几人能有这样的本事。”
“吴国南薰花毒,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我大燕国?”话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了什么,燕子墨忽然止了话。
吴国最近和丞相白玉川来往甚密,难道此事跟白玉川有关?不可能的,若是白玉川知道太傅还活着,只怕早就递奏本给父皇了,何至于如此?
那会是谁呢?
“六哥,你怎么看?”燕子墨看向脸色冷漠的东宫太子。
“等夫子醒来再说。”
燕箫随后问李御医:“夫子什么时候能醒?”
“应该很快。”
燕箫守在顾红妆床榻边良久,期间她只清醒了一小会儿,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又昏迷不醒,所幸李御医已经说她没事,只是伤重在身,身体太过于虚弱才会如此。
如此一来,燕箫无疑安了心……
云妃,身份诡秘【4000】
燕箫在床前守护顾红妆醒来的时候,睡着了。爱琊残璩
梦里面,他似乎回到了十九岁开春,那一年,夫子二十三岁。
他随大军征战楚国,已有大半年不见,那是他和夫子相识以来,分离最久的一次。
王府内,他翻身下马,无视府中姬妾殷殷目光垂询,难掩内心激动,快步奔到站在人群最末端的夫子面前,因为太过欢欣,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只是淡淡的笑,用她后来的话说,大半年不见,他已成长为英俊霸气的少年将军,盔甲尚未换去,俊美的脸上有着硝烟划过的冷冽,只衬得他愈发的刚硬坚毅枳。
犹记得后来听到这句话时,他一时尴尬的咳了咳,倒惹得她轻笑不止。
听得他又是无奈,又是宠溺。
他的夫子,自是与众不同的,就连话语也是邪肆直白的很职。
“我回来了。”低沉的话语里夹杂着难以抑制的震颤。
她含笑整理着他的盔甲,淡声道:“回来就好。”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有没有人为难夫子?”他